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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物质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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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火!”不知谁叫了声。仿佛掉进了黑潭子里的猴儿们,碰到了救星。大家打着火折子,四处寻找干枝枯叶。片刻,一个明亮的火堆在树底下起来,把老树好好的叶子活活地薰成枯黄色,要不是它长得足够的高,恐怕整棵都要烤糊啰。一会儿,树叶的清香随着火焰跳跃,弥漫了开去,遮盖住那呛鼻的恶臭,大家舒畅多了。

“你们说,黑暗之神为啥要挑一个臭气薰天的地方作窝?”沉默中,迪瑞挑开了话题。

肖亦吾让开捂着鼻子的手,接着说:“臭味相投!听过这个成语吗?敢情他被禁锢在黑暗世界里的那几亿年从未洗过身子。如今自由了,习惯成自然,他已经闻不到这些异味,说不定还以为是喷香的呢!”

“他有朋友吗?一个人住在这里与人隔绝,不寂寞,不孤单吗?”单丹不喜欢一个人呆着,没法子忍受没有朋友的日子。

“这就是他的性情。以自我为中心,不尊重他人。自私自利,凶狠残暴。他不需要朋友。”花蓝仔到是挺了解他的。

“他太可怜了,活着没有朋友,没有欢乐。要是我,还不如死了呢!”

“单丹你说什么呢,怎么会同情黑暗之神?”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虽是神,但过得还不如人自在呢。”佩利捡起一把干柴扔进了火堆,火焰立即窜高了几尺。

伙伴们万万想不到的是,费尽千辛万苦寻找的黑暗之神,正坐在树顶上偷听他们的谈话呢。自从被烟薰出了眼泪后,他的心跟着暖和了些。压迫在肌肉下的暴燥,无形中被释放了许多,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停止了嘶吼。眼睁睁地看着对手顺利地上了山峰,在洞穴里横冲直撞,在山顶上肆无忌惮地讨论他,他无动于衷,只想安静地躺在一会儿。当听到单丹说没有朋友还不如死去的话,他的心强烈地跳动着,他是没有朋友的。当听到佩利说虽是神还不如人的话时,他恨不得坠落山崖,让苍鹰叨去残留的枯骨。他捂住耳朵不再窃听,空出脑袋想自己的事。

那一年,他出生了。沦为一个神,他是幸运的。他获得神所具备的能力,超强的力量,超强的意识力。他天资聪慧,迅速学会了更多的法术。他越来越强大,大过身边的所有人,于是他去找外面的高人决一高低。胜利的光环永远照耀着,他是不败之神。傲气,狂妄,自大,接踵而来,他照单全收。他不可一世,他要征服整个星球。星球上发生了各种各样的灾祸,当然都是他的功劳。他兴奋地看着那些无助的人类,在他的魔力下,过着痛不欲生的日子。他的心得到了十分的满足。

好日子总是很短暂,他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然后,被禁锢在黑暗世界里几亿年。这些年里,他带着怨恨,带着怒火,诅咒着另一个世界的一切。他原本想着会在黑暗世界里渡过余生,可事情总在绝望中转折。他获得了自由。佩利的出生,给了他的新生。积累了这么多年的怨恨,堆积起来比长眠山还要长还要高,他要报复,他要毁灭。

如今的他,伤痕累累,心力交瘁。那一刻的安宁来得太晚,他早该歇着了。他扯下一片树叶,揩掉涌出来的眼泪。不知怎么搞得,自从第一颗眼泪掉出来后,总止不住地流。他这一想,勾出更多的,咸咸的家伙,扑滋滋地涌出了眼眶,顺着脸颊往下。

“咦,好像下雨啰。刚才有颗豆大的雨粒打在我的头上。”以索跳了起来,摸了摸被打湿了的头发。

“啊!是吗?我怎么没感觉?”

“我也没觉得呀!”

“错觉吧!”

“不信,你们摸摸,摸摸,是湿得!”以索为了让人相信他,要把小脑袋瓜子送人了。

“真湿哦。”

“嗯,过路雨,已经走了!”大家咯咯咯地笑起来。

躲在树顶上的黑暗之神听到了一阵开心,爽朗的笑声,不由地也跟着微微地笑。他想着他们真好,淋一颗雨也能这么地开心。

“哎,说不定是黑暗之神的眼泪哦。你看,他正在你头顶上的那棵树上呢。”笑完后,迪瑞又想着新的招式,吓唬以索。

“啊!不会吧。”以索跳了起来,跑到佩利的身后躲着。

“迪瑞你找打呀。不带这么吓人的。”单丹和亦吾也吓得不轻,相互往旁边挪了挪。

“是呀。黑暗之神要在这里,还不把我们大家都吃了。那会发慈悲掉眼泪?再说,黑暗之神没眼泪的,我听爷爷讲过。”花蓝仔的话,抚慰了大家的焦虑。

树上的黑暗之神听到迪瑞的话,以为发现了自己,刚要走开,又听到其他同伴的发言,遂知道在开玩笑。他不再走,继续听他们聊天,感觉挺好的呢。

“今晚我们怎么过?睡觉,还是继续寻找?”轻松过后,还得扯上这么沉重的活题。

“可是整座山都找过了,没有物质秤。该不会它不在这里?”亦吾第一次参加这种野外行动,感觉疲乏。靠着暖和的火堆,哈欠连天。

花蓝仔轻轻地拔弄着火堆,低着头说道:“物质秤在山上,我感觉到了它的气息。但还不能确定具体位置。我看大家都累了,休息吧。天亮后,我们再找。也许会妥当些。”

也没有更好的想法,于是各自找了个舒服的地儿,安安稳稳地睡下。轻微的鼾声,绕着火堆,钻进别人熟睡的梦境中。火堆尽量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温度维持在舒服的地儿,守护着可爱的孩子们。精灵们睁着眼睛在偷睡。

可怜的黑暗之神,没那么快睡下。他有失眠症,经常整夜做着恶梦,或是闭不上眼睛。他形容枯槁,面如死灰,都是不能好好休息的缘故。望着树底下,睡梦香甜的孩子们,他羡慕得脸都抽筋,恨不能变回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享受着这般痛快地睡眠。通红的火堆,散发的余温,穿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抵达他的身体。他头一次感觉到火是温暖的,身体很舒服。原本他一直在拒绝火,拒绝阳光,拒绝一切与黑暗相对立的事物。今天,他确实有些不寻往常。辗转反复中,枕着暖和的空气,进入了遥远的梦乡。那里,火辣辣的阳光照耀着碧绿色的陆地,和蔚蓝色的大海。每个角落都充满了明亮的色彩。每个生命都散发着热情的正能量。他停在入口,不敢挪步。来来往往的人群,兽群,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带着幸福,携儿带女,在阳光的沐浴下,散发着美丽的光环。他渴望阳光却又害怕站在阳光下。犹豫再三,作了个折衷,立在树荫下,贴着屋檐走。他以为他的行为会引起别人的注目,可经过的人没有谁把他当作一个与众不同的神。他只是别人眼中的路人甲,路人乙,甚至连多瞄上一眼的机会也没有。他终于释然了。跟着众生摇摆在热烈的阳光下,无拘无束地,自由自在地,走向前方。

穿过美丽的山坡,溜过安静的竹林小路,趟过温柔可人的小河,他混进了人的世界。人类帮助他,指点他,邀请他,陪伴他,可怜他,安慰他……

从梦里回来,他吓了一跳。梦里,他终究成了人,一个普通的最不过的人类。他叹了口气,说:“原来人类的生活是那么的美好!我何需为了神的名号而要活得这么的辛苦呢?”

天微微的亮,火堆里的柴已经燃到尽头,火焰随时要熄灭了。伙伴们打着轻鼾,挂着微笑,依旧在梦里遨游。警醒的精灵们,这会儿睡得像猪,估计自个儿被卖了都不知道。

黑暗之神坐直了身子,头偏向左方。顺着目光循去,不远处的树枝上好像藏着什么东西,被树叶遮盖着,看不详实。他站了起来,轻飘飘地,像被控制的木偶,摇摇晃晃地过去。拔开树叶,把底下的东西抱在手里。噢,原来他把物质秤藏在这里呢!怪不得,大家寻不着。

他拿起来,又放下去。打不定主意是拿还是放,来来回回几次定不了决心。现在藏物质秤的这个位置正好处在火堆的上方,对着熟睡的伙伴们。眼力好的,醒来一睁眼绝对有惊喜的发现。

他的眉毛拧在一起,脸上的肌肉变形的尤其厉害,难看得像快要剥落的老树皮。抱着物质秤的双手抖得很厉害,心跟着也跳得很厉害。末了,他一把抱住物质秤,跳过几棵老树,放到一个更加隐遮的树叶子底下。摸着剧烈跳动的心脏,他缓缓地吸了几口气。

跳下树来,他来到那块视野最好的巨石上,眺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长眠山,热情奔放的塔布图河,宽广无垠的克拉莎大草地,富饶美丽的万谷田野,感觉又回到了昨晚的梦境里。

结束了,快点结束吧!他嘴里喃喃地说。宽大的黑袍裹住了早起的晨风,鼓得像一只充足了气的玩具熊。这件不合身的黑袍已经跟随着他身经百战,历练无数。是他的衣服,也是他的武器。上面沾满了鲜血和怨魂,还有糜烂了的灵魂,一起发酵发臭。今天,他忽然对这件亲密无间的伴侣产生了厌倦。死气沉沉的黑色,携带着的死气沉沉的腐臭,第一回被他发现了。敢情过去的几亿年都白活了,连自己的衣服都没领悟透彻?!

阳光明显得亮丽起来。山谷里的一切随着阳光的到来而焕发着新一轮的生命活力。调皮的山雀爬到树枝头,练着本就好得不得了的嗓门,把隔壁家的松鼠大哥吵醒了。它伸着懒腰,故意喝斥了几声。山雀吓得连忙转移了阵地,换到一处更加高大的树枝上,引颈高歌。一阵风吹来,树枝晃起来,差点把它打翻掉。好不容易站稳了脚,山雀笑了。偷看的松鼠大哥也笑了。它们那里知道还有个神也在偷笑呢!

走了,该走了!他嘴里喃喃地说。脱下黑袍,随手往风里一扔。黑袍顺着风势卷向山底的悬崖,翻了几个筋斗,消失在视野的末端。黑袍底下是蓝色的内衣裤。蓝色虽然也是冷色调,但至少比死气沉沉的黑色要好得多。他满意得点点头。伸手间,不知从那里变来了一件白色的袍子,上了身。散开束缚许久的头发,松松的披在肩后。他十分满意当前的形象,扯着步子,往山下走去。不晓内情的人,准会以为从长眠山上下来了一位得道的仙人呢!

醒了,大家都醒了。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来。火堆完全熄灭了,只剩下一摊灰白色的粉末,带着微微的余热。

“咦,你们闻闻。不臭了哦!”单丹惊喜地发现,新清的空气里,充满了树叶那淡淡的清香。

大家吸着鼻子,四下里嗅着。钻进风里嗅,贴住伙伴们的衣服嗅,湊到岩石上嗅,再嗅不到腐烂的臭水沟味。

“真奇怪!”佩利非常怀疑,“红妹,你的嗅觉恢复了吗?”

“嗯!”

“昨晚上一定发生了一个我们错过了的故事。看来没有机会欣赏了啰!”解除了臭味的麻烦,花蓝仔的心情格外的好。

“该不是黑暗之神跑了吧?物质秤可是还在他手里哦。”亦吾突然叫了起来。

“啊!”如一声焦雷在头顶上炸响。

“没事!要真是跑了岂不更好。凭我的感知物质秤就在这附近。大家忙起来吧!”花蓝仔笑得如一朵灿烂的菊花。

如释重负,赶忙四散开去寻找物质秤。在山顶上安全地过了一夜,大家认为黑暗之神肯定不在这里,不再担心遇上他。也就无需拉帮结派,于是各自往想着可性大的地方搜寻。

狄家兄妹再一次钻进洞穴。整个山洞就像被清洗过一样,亮堂得很。那股呛人的腐臭味也被潮湿的石头和泥土的味道取代了。山风钻进来,顺着通道四下里游荡,像一群调皮捣蛋的孩子,时而呼啸,时而停滞,时而杀个回马枪。单丹和风一样,来回奔跑。狄深深终究是大些,没有那么大的玩性,只顾着闷头找物质秤。当然,洞穴里没找到。

佩利,迪瑞和以索三人把目标定在黑云峰那圆柱体的外壁上。昨天只剩下这里没有来过。外壁上只有一条上山的路,绕着圆柱体螺旋而上。撇开路而留下的大片空白,也许正好就是黑暗之神留给伙伴们的难题。三人的爬塔功夫又一次在这里上演。三只长大些的蜥蜴在陡峭光滑的山体上,来去如风。当然,峭壁上也没找到。

花蓝仔非得认为物质秤就在附近,亦吾只好帮着一起找。圆柱体的一个横切面成就了山顶。平坦得有些过分的空地上,按照大自然的分布,生长着巨大的老树。棕黑色的躯干上,爬满了寄生在别人身上的苔藓和地衣。花蓝仔纠缠在众多的树杆之间。他分明是嗅到了物质秤的气息。亦吾好奇地跟在他的身后。虽然她也是物质家族的勇士,可从来没有接触过物质秤,对它了解不多,当然也感受不到物质秤的气息。两人在树底下反反复复绕了几十遍,没有任何收获。

大半个上午过去了,没有任何发现,伙伴们陆陆续续地跑回树下歇息。

“花蓝仔,你的感知会不会出错?整座山峰已经布满了我们的脚印,还是一无所获。”狄深深怀疑朋友的第六感。

花蓝仔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跟着大伙坐下来。他说:“这个是没错。关键是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没有找过的。”

“除了山里面,还有树顶上。”单丹回答问题真快。

“听听,还有我们疏乎遗漏的地方吧。要掘地三尺吗?树上?大家不妨上树玩玩。登高望远,说不定有所发现哦。”站在长眠山最高峰黑云峰的树顶上,看风景,该是多美啊。这个建议不错。大家纷纷响应。正好找累了,搞点娱乐,岂不更好。

其实,压根儿就没想过物质秤藏在树上。偏偏黑暗之神这一招损了大家。爬树对于孩子们来说,小菜一碟。像一只只身手敏捷的猴子,顷刻间全都上了树。互相打闹,取笑,比树上的鸟儿还吵。在黑暗之神盘居的许多天里,树上的鸟儿们受不了恶臭的薰陶,早已经全体搬家了。留下一些空空的巢儿,任凭风吹雨打。现在却成了伙伴们的攻击对方的武器。抓起三叉柱上的巢儿朝面门上扔去。糟糕,躲遮不及,正中脑门。还好巢儿都是用柔软的草儿做的,不伤人。当然,换来一大堆伙伴们幸灾乐祸的大笑。

“哇,这个鸟巢真大。是什么鸟能做这么大的窝?”在鸟巢大战中,肖亦吾发现了一个超级大鸟窝,挂在离她大约两步远的树叉上,藏在茂密的树叶底下,不仔细看,真瞧不见。

她的话引起大家的兴趣,果然超大,都好奇地望着。

亦吾扶着树杆,小心地走过去,拔开树叶,往里一瞧。伸向鸟巢的手,突然像触电了似的缩回去,同时一声惊吓过度似的尖叫破喉而出。

啊,伙伴们的心同时一凛,脑海里迅速闪过:会不会是条毒蛇?

花蓝仔连忙拉着树枝跳过去,把她拉了回来。然后自己跑过去看个究竟。被拉回来的亦吾似乎惊魂未定,呆呆地望着那个鸟窝。

“哇!”——

花蓝仔夸张地喊叫,再一次让大家聚焦到一处。

只见花蓝仔分开双腿稳妥地撑在两根树枝上,空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朝那鸟巢作抱状。

“小心!”

隔得较远的狄深深不由地叫了起来,他仿佛看见毒蛇吐着长长的舌信子正瞄准即将靠近的那双手。

话音刚落,花蓝仔手里多了个可爱的婴儿。被树叶挡着,大家看不分明,隐约可辨。

接着,他脚底下的树枝明显的弯曲,喳喳得响,很厉害地晃动起来。即而完全不受控制的身体随着崩溃的树杆往地上坠落,手里还是紧紧地抱着那个婴儿。就算跌下去了,也不再放手。

待落了地,才看清楚,竟是大家日思梦想的物质秤!

打着呼哨,大家纷纷往地上跳,活像下了一阵猴子雨。

物质秤全身披着金黄色的外套,阳光照耀下奕奕生辉。婴儿体显得十分的可爱,两只向上托起的双手,滑稽可笑。跟一只成年猫一股的大。大家围着它使劲儿地看。佩利更是被吸引住了。时间钟,能量球,空间鼎都是物的体态,唯独物质秤造出个人体,别具一格,新鲜!同时,各位也感觉到物质秤的奥妙,身体像负了几千斤铁块,行动明显迟缓,呼吸也粗重了不少。一个个欢天喜地,按着性子,在树底下演示各种各样在超重状态下的动作,很不一般。

乐上一阵子,花蓝仔拿出袋子,把物质秤装好。那股沉重感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身子轻飘飘的,要飞起来了一样。

过了许久,才恢复正常。目的达到了,也不再管黑暗之神的去向,一行人挂着笑容,唱着山歌,下了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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