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抽丝(1 / 1)
展昭和白玉堂愣了一下。的确,血星尘的武功怎么会消失了?闵大嫂妙手回春,替他保留下的那一半内力去哪里了?没有了武功的血星尘,还能控制薛家店这样嗜血残忍的组织吗?
白玉堂道:“当真如此?”月无瑕叹道:“这还能有假。自从星尘为救我大耗内力,我一直担忧他的身体,晚上时常悄悄为他把脉。前两天我见到星尘,发现他内力已经去得差不多了。”
展昭奇道:“练武之人,内力皆来之不易。就算是退出江湖,也没有必要散功。”月无瑕摇摇头:“星尘好强得紧,一直不服气武功不如我,很难相信他会自散内力。”
白玉堂道:“血星尘的内力如果不是自行散去了,那到哪里去了?”
展昭接着道:“血星尘无力控制薛家店,那到底是谁在控制薛家店?陷空岛的薛家帖,又是谁下的?”“如果那天假冒月无暇的人不是血星辰,那此人身上有奇异的桂花香,按理说假扮一个人的时候绝不会在身上添上和被假冒之人不一样的香料,”白玉堂皱眉道:“这香气又是怎么回事?”月无暇神色闪烁。
三人商议半天,仍无头绪。展昭舒了一口气,说道:“来梳理下案情吧。”白玉堂笑道:“这话说得倒像公孙狐狸。”
展昭圆眼一瞪,白玉堂缩缩脖子。月无瑕道:“素闻开封府的公孙先生有智囊之名,展大人跟着他,必然受益良多。”
展昭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皮毛。不过要是先生在就好了。”
听展昭这么一说,白玉堂才想起开封府的事,把公孙策说服包拯一事详详细细地告诉展昭。展昭圆眼又是一瞪:“这么说来,罚倒没罚,你反倒赚了块令牌。”白鼠吱吱道:“这可是包大人的意思,我们还得将功赎罪。”
月无瑕笑道:“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对展大人的关爱之情,可非同一般啊.”
展昭大叹一声:“大人一向铁面无私,这次为了我······哎,我真是没用。”
白玉堂垂下头,喃喃道:“猫儿,都是我连累了你·····”
月无瑕摇着扇子,劝道:“二位不必过于内疚。公孙先生也言之有理,案子未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开封府也需要展大人啊。”
白玉堂见月无瑕逍遥自得的样子,咬牙切齿:“是啊。这事,没月兄的解药,怎么也到不了这一步。”
月无瑕尴尬的打哈哈。
展昭白了月无瑕一眼,对白玉堂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回去找大人和先生吧。”月无瑕一下来了精神:“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都是当世奇才,有了他们的分析,真相迟早能大白。”
白玉堂斜眼看了看兴高采烈地月无瑕:“月兄,我现在怀疑一件事。”
月无瑕道:“何事?”白玉堂的眉毛挑起来:“月兄该不会知道我和展昭交好,所以顺水推舟把我做了这个挡箭牌。”
月无瑕头上的汗又出来了:“白贤弟,绝无此事,愚兄只是将计就计。”
白玉堂的眉毛挑得更高了:“我被人诬陷,月兄不帮我,反倒把唯一证明我清白的证据给毁了,这应该叫落井下石吧。”
月无瑕头上的汗越来越多:“此事的确是愚兄对不住贤弟。薛家店重出江湖,星尘第一个被怀疑,三长老对星尘本来成见就深,到时不分青红皂白把星尘给错杀了·····”
白鼠的牙咬得更紧了:“月兄难道就不怕我被开封府给错杀了吗?!”展昭心道,你倒疼你的情人疼得紧,把我和大白鼠给害苦了。
眼看此事越描越黑,月无瑕连忙转移重点:“但给白贤弟下药的人绝非愚兄,那血芍药之毒在体内太久也会危及性命,愚兄只是给了解药,这个·····呵呵····愚兄定当为贤弟抓到诬陷嫁祸之恶贼。”
白玉堂哼了一声:“月兄是定当为血星尘抓到那诬陷嫁祸的恶贼吧。”月无瑕尴尬一笑。
三人一路前行,趁黑夜潜到了州府的花厅。
花厅里灯火明亮。展昭望着熟悉的影子,脱口叫道:“大人,先生········”门“吱呀”一声开了,两眼通红的公孙策看见展昭,欣喜万分,连声叫道:“包拯,包拯,快过来。”白鼠嘘了一下,公孙策一愣,发现多了一个白衣贵公子,包拯走到门口,见三人脸色凝重,低声道:“进来再说。”
月无瑕微微一笑,和展昭白玉堂一起进入花厅,躬身道:“在下月无瑕,无忧宫宫主,久闻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断案如神,在下前来,为求一个真相。”
包拯和公孙策眉头一皱,原来此人就是害得白玉堂有冤说不清的月无瑕,看来无忧宫并不是一个传说,但这个宫主是正是邪,对开封府有利还是有弊就不得而知了。
包拯开了口:“月公子要求一个真相,不知是何案的真相?”月无瑕笑道:“当然是陷空岛绑架案、金氏灭门案的真相。”
公孙策说道:“陷空岛绑架案乃薛家店所为,有薛家帖为证。”月无瑕道:“在下已验过薛家帖,此贴不假。”公孙策道:“不知月公子对此还有什么疑惑?”月无瑕道:“陷空岛的闵大嫂,有恩于薛家店主血星尘,血星尘是决计不会向她下手。”“这个····恐怕不能当证据吧。”包拯接话道。
“敢问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陷空岛绑架和金家灭门,是一案,还是两案?”月无瑕正色道。
包拯沉吟一会:“这两件事,看似是两个案子,实际上是一个案子,起因都是陷空岛的薛家帖。”
月无瑕赞道:“包大人好利的眼,不枉青天之称。血星尘现在武功已失,无力控制薛家店,薛家店的掌柜,另有其人!”
公孙策惊道:“血星尘武功已失,何人能证?”月无瑕道:“在下可证。”公孙策道:“即使你所言属实,那是何人控制薛家店与陷空岛为难?薛家店的下代家主,和血星尘的渊源应该不浅吧。血星尘即使不是主犯,也当是从犯。”
月无瑕道:“血星尘和我成亲之后,和薛家店再无瓜葛。他已将薛家店下的杀手名单写下,在下已全数交予展大人,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可明鉴。”
展昭拿出绢递给公孙策。月无瑕道:“薛家店的杀手,心口上都有红色的薛字刺青。开封府拿下人,一验便知。”
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沉吟不语。月无瑕接着道:“此绢是血星尘在成亲当晚交给我,我再交予三长老。三长老已经查明正身,上面的人,的确每个都是薛家店的杀手。”
公孙策道:“既然如此,为何无忧宫不出手,反而把绢给了开封府?”
月无瑕道:“即将发出格杀令之际,陷空岛出事了。三长老怀疑是血星尘还在开店做生意,坚持要清理门户,在下好不容易,才让三位长老宽限半月时日,以证星尘清白。这匹绢,就是在下送给开封府的见面礼,以表在下精诚合作之心。”
白玉堂哼道:“还有一个顾虑没说出来吧。这些人,无论如何是血星尘的旧部。你杀了他们,也不好见你的情人。”
月无瑕讷讷无言。展昭心叹,一个男子,陷入情网,竟是如此百般心思。
公孙策道:“现在的案情的关键,就在于到底是何人取代血星尘控制薛家店。这个取代血星尘的人,也应该是向白玉堂下血芍药的人。”
一想到下毒之人让自己狂性大发,酿下大错,白玉堂眉目间煞气又起:“还能有谁,能将月兄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必定是和月兄长时间相处的人。”
公孙策沉吟道:“这么看来,最有可能的还是血星尘。”
白玉堂忽想起一事,跳起来:“凶手身上有邪僻桂花香,今天早上,我遇见一个带有同样香气的人!”
众人惊道:“谁?!”
“州府王怀忠之女,李青梅!”
“青梅?”月无瑕叫道:“你确信那名女子叫青梅?”
开封府众人面面相觑,展昭说道:“柳州州府王怀忠捉了白玉堂,为了救他,公孙先生调查了王怀忠的身世,发现王怀忠本名李怀忠,入赘王家前有一名女儿,名叫李青梅。”
月无瑕心底升起一股寒气:“我母亲为我订下未婚妻,也叫青梅!那桂花香······”白玉堂满脸煞气:“我也猜到月兄早知道那桂花香的来历!”月无暇缓了一缓,定神说道:“那桂花香,是薛家店店主为了维持内力必定每日服用丹药所带来的药味。”公孙策皱眉道:“薛家店主每日必服药?”
月无暇苦笑道:“薛家店店主为了在短时间内提升内力,从孩童时就开始服用丹药,丹药和内力混为一体,桂花香气只有在执行刺杀时可以短暂压制。星辰身上桂花香的气味越来越淡,我偷偷把脉,才发现他内力渐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