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父女(1 / 1)
“啊!”白玉堂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展昭不在,心里顿时空荡荡的。
原来展昭刚被王朝叫走。至从金家灭门后,白玉堂噩梦连连,昨夜展昭好言抚慰,白鼠好不容易沉睡,清晨王朝就来,展昭不忍打扰熟睡中的白玉堂,只轻轻的离开,到花厅会包拯与公孙。
舒了一口气,白玉堂背上已是一身冷汗。慢腾腾的换好白福送来的新衣,白玉堂闭上眼,陷入沉思。
昨夜之梦来的蹊跷,除了每次都出现的血光,居然还有一阵隐隐的桂花香。此时正值夏末,桂花尚未绽放,这香气是从何而来?极力回忆大脑自动封闭的过往,白玉堂的头开始裂痛。揉了揉太阳穴,白玉堂眉头微皱,仍努力强行打开已经紧闭的记忆。
对亲如长辈的包拯和公孙策隐瞒真相深深内疚,再加上那月无瑕一走之后再无讯息,东奔西走案情毫无进展,一向沉稳的展昭也开始沉不住气,渐显疲劳憔悴。想到此处,白玉堂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陷空岛上下被薛家店绑架·····自己来到柳州寻月无瑕·····血星尘假扮月无瑕,下了血芍药之毒······金家灭门的现场自己醒来······画影上的洗不净的鲜血·····昨夜伴着噩梦出现的桂花香
白玉堂强忍呕吐之意,桂花香·····血星尘假扮的月无瑕身上就有这种香气,富商家族出身的白玉堂虽未直接接手家族生意,但是一向讲究吃穿的他对香料却非常熟悉。这种香气和女子所用的桂花油完全不同,更加的邪僻,甚至妖艳。可惜当时太急着四位哥哥的事,也太相信自己,相信月无瑕,一向谨慎的白玉堂居然没有深究,就这样着了道。
不由得,白玉堂大叹一声。
难道这奇特的桂花香是哪家商号新研制出来的香料?正好白家有一位告老的香料掌柜就是柳州人,此人一生爱香成痴,何不问问他?
有了线索,白玉堂一跃而起。白鼠深知一举一动很有可能被柳州府监视,说不定薛家店也有眼线,进入柳州府衙后,他早把府衙地形探知得一清二楚。白日翻墙太过于张扬,不如利用偏院的那个侧门。
一大早,白鼠鬼鬼祟祟,避开旁人,行向偏院的侧门。哪知脚还没跨出去,却见一名府役领着一位年轻女子疾走而过,那名女子身着黑衣,低头疾行,尽力避开白玉堂的目光。白玉堂暗觉奇怪,却听见金七的声音。原来金七去找白福,正好路过。白玉堂怕缠上金七的感恩戴德,连忙敷衍两句,窜出门去,没走几步,就一下子定住了。
刚刚擦肩而过的年轻女子,身上散发的就是那种桂花香!
王朝匆匆进入花厅:“大人,先生,那叫青梅的女子已经进入州府,是否需要属下前去打探?”包拯微微颔首,低声道:“小心行事。”王朝领命离去。
厅内又只剩下三人。一片沉默。对于白玉堂,展昭很难说没有徇私的嫌疑,虽然白玉堂行凶时确实被药物毒害,神志失常,但现在并无任何证据证明此事,展昭一再为他隐瞒,知情不报,可以算得上包庇了。
如何处理此事,即便是包拯公孙这样聪明绝伦的人,也不知所措起来。只见展昭默默摘下官帽和令牌,轻轻放在桌上,向包拯和公孙策拜了两拜,起身离开花厅。
公孙策握紧茶盏,几乎要将茶盏捏碎了。包拯想开口叫住,却不知如何开口。
和约定的时间过了有大半个时辰了,青梅还是没有出现,王怀忠不禁有些焦急。天已经亮了,青梅进府很容易被他人发现。今时不同往日,州府内驻进了开封府一行人,要是被包拯他们发现李青梅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跟随李青梅来到这间偏房,白玉堂绕到后窗。从窗缝里瞧去,王怀忠焦色难掩,在房内不停的踱来踱去。
正愁着,房门缓缓打开了。李青梅推门而入。王怀忠一边急忙关门一边责备道:“怎么晚了这么久?可曾被什么人发现?”李青梅咬着唇:“女儿来见父亲,本是天经地义之事,何必怕人发现。”王怀忠略感头痛。青梅长大了,难免会怨恨他当年的所作所为。对于女儿,王怀忠心中本就愧疚。随着年岁的增长,愧疚越发深了。叹了一口气,王怀忠道:“是爹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青梅,你能原谅爹爹吗?”青梅身子微颤,咬紧牙,不说话。见此情形,王怀忠失望地垂下头。
“她现在怎么样?”李青梅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出来。白玉堂不禁暗奇,何人让李青梅如此痛恨?
王怀忠尴尬地笑道:“夫人天天在家礼佛,我已经有半年没有见到她了。”夫人?白玉堂暗想,那肯定就是故王相国之女,王怀忠的妻子了。
李青梅打断道:“我是问她现在死没死!”王怀忠一惊,急道:“青梅,你怎么·····”“她一日不死,我一日就是个没名没分的孤魂野鬼!”李青梅语气中怨恨难掩。白玉堂听得心惊,这李青梅,表面看着柔柔弱弱,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心中竟然满是怨毒。
王怀忠哎了一声,倒坐在椅子上,更是悔恨:“当年,是为父的错。淑贞她也是被为父蒙蔽。青梅,你要恨就恨为父吧。”
“淑贞!父亲倒叫得亲热。王淑贞聪明美貌,又出身名门,哪像我和我娘,都是无权无势的平民,谁轻谁重,父亲不是早掂量好了吗?!”李青梅不屑地说道。
王怀忠正待开口解释,却想起当年自己所为,实在辩无可辩,又只得哎了一声。
李青梅看了一眼满是懊悔的父亲,心中一软,但想到自己从小被父亲送走,心中的恨又起,继续冷冷说道:“再过得几日,李青梅也不再是以前的李青梅了。到时,再与父亲拜别!”
王怀忠惊得一跳:“青梅!你说什么?你要走?去哪里?!”
李青梅眼圈一红:“以前你没管过我去哪里,现在又何必假惺惺!”说罢,拂袖而去。王怀忠瘫坐在椅子上。不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低低的哭声。白玉堂听得心里难受,悄悄地退走。
王朝刚打探好王怀忠的位置,正往偏房行去,却见一名年轻女子气急败坏地出来,连忙躲起来。那名年轻女子匆匆离去。王朝心道,这该是李青梅不假。后背却被人一拍,惊得一声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