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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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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舒墨音的面容也爬上了几条细微的皱纹,鬓角也多了点白发,徐家的大权尽数落入了她的手中,徐云郎终日卧床不起,留在紫易台苟延残喘。

这一日,清明将至,春雨缠绵的下着,打湿了廊檐的台阶,舒墨音穿着一身米色刺绣旗袍,半倚在窗旁的贵妃榻边,良久,她回眸望着跪地瑟瑟发抖的锦绣,声音很轻,但却透着一股不可言喻的威严:“多久的事儿了?”

锦绣蓦然抬头,战战兢兢地应了句:“一年前的事。”

“到底是下贱坯子,竟然和一个下人好上了。”舒墨音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门外的小厮,那人年约二十,与锦绣相比还差个两岁,长相清秀斯文。

锦绣哭着跪行上前:“夫人,夫人,求求您成全我们吧。”

“你不该求我成全,能不能成全你们自己,得看你的本事了。”舒墨音从身后的梳妆台取出一个锦盒,笑着递给锦绣:“这是一颗十全大补丸,你拿去紫易台给老爷服下,他兴许还能念着你的好,成全你们。”

“夫人?”锦绣显然不信,她捧着锦盒,抬头含泪望着墨音。

舒墨音冷笑一声,眼神空洞:“只要老爷不在了,便就没人能左右你们了,懂吗?”

锦绣的身体打了几个冷颤,她咽了口唾沫,望了望手上的锦盒,又转身望了眼跪在门外的小厮,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

紫易台的青竹还是那般翠绿,就彷如她刚入徐府初次见到的时候。

墨音身穿一身藏青色的古典旗袍,上面用黑丝线绣着几朵淡雅的莲花,她头发简单地盘起,并无半点装饰,中分的刘海下,幽静的黑眸画着深色的眼影,略施粉黛,嘴唇用大红的胭脂淡抹,看上去美丽高贵。

她的眸子,已经没有昔年的单纯与善良了。

舒墨音自己也明白,现如今的自己,终究也是一个善于心计的女子了。她曾经多么怨恨这一类的女子,只是没想到,自己如今也成了这副模样。

她搭着沉香的手,安静地走在竹林中的小道。天下着蒙蒙细雨,一个小丫鬟撑着一把油纸伞,从容地随在她的身后。她昂首挺胸,再也没有当年的小心翼翼了。

锦绣轻轻开门,瘦小的身影从门后闪了出来,见到墨音后,她急急忙上前行礼:“夫人,老爷如今服药睡下了。”

舒墨音知道其中玄机,只是淡淡地笑了下:“你不后悔吗?”

锦绣摇摇头:“不后悔。”

“既如此,便去吧,离开这里。”舒墨音轻轻摆手,神色迅速闪过一丝哀伤。

锦绣大喜,小跑着远去。

墨音回身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眶竟微微一红。

当年,若是自己有这样的勇气,不纠结于生死,不纠结于仇恨,或许如今自己便依偎在青阳的怀里,静沐暖阳,看遍这天底下最美的风景。他青阳死,天恩的死,父亲的死,琉璃的死,所有深爱她的人的死,都是她间接造成的。

她沉重地闭上眼睑,任凭泪水滑落。

她才是罪孽深重的人。

黄昏,夕阳的余晖染红了紫易台的内室,檀香尿尿自熏香炉中飘起,散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舒墨音安静地坐在床沿,等待他的醒来。

徐云郎的胡须开始变得银灰,他面容苍老,早已没了当年的神采奕奕与风度翩翩了。由于终日卧床不起,他面容枯瘦,一副病态。

终于,他醒了,见到墨音的时候,他的神色稍稍暖了许多,然后迅速恢复以往的冰冷。曾经他多么爱她,爱得愿意给她任何东西。

“你变了。”徐云郎哑着嗓子,冷冷地说道:“以前你从不穿这样暗色的衣裳。”

舒墨音淡笑,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鬓角:“人在经历过一些事,一些折磨,终究是会变了的,妾身老了,撑不起那些鲜艳华丽的衣裳了。”

“我再问你一句,锦书是我的孩子吗?”徐云郎轻咳两声,虚弱地瞧了眼墨音,神色中多了些意味深长的厌恶。

舒墨音淡笑:“徐家是您的,这里面的孩子,当然是您的孩子。”

“呵呵呵,哈哈哈。”徐云郎大笑:“徐家是我的,不过很快就会变成你的了。”

“妾身要这徐家何用?”舒墨音眉头微蹙,泪水落在了他的掌心:“妾身爱的人,一个一个离妾身而去,妾身如今心如死灰,纵使拥有整个天下,我也毫不满足。”

“你在怪我毒死青阳吗?”徐云郎眼眶微红,叹了口气:“若不是你们珠胎暗结,他也不会死。”

“我知道是我害死了他,但你们,一个个都逃不过。我和他珠胎暗结?呵呵,你为何不说说是你自己夺人所爱?我与他早已相爱,是你,是你把我当成了襄娘的替身,强娶了我。你为人父亲,却夺走儿子所爱,难道这就符合天理了吗?如今我与他生下锦书,那是老天对你的报应,哈哈哈。”舒墨音站起身子,歇斯底里地怒吼着。仿若在这一刻,她要将这一生的磨难委屈都怒吼出来。

“贱人,你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竟还觉得有理。”徐云郎挣扎着起身,却还是力不从心地倒了下去,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舒墨音微微冷笑,慢慢坐了下来,轻拍着徐云郎的胸脯:“我对您还算是不错的了,好歹也给徐家留下了一条血脉。虽说这孩子不是你的,呵呵。不妨告诉你,从我嫁给你的那一刻到现在,每一次与你接触,我都觉得无比恶心。”

“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徐云郎怒斥,喘着粗气。

“哦,对了,锦绣现在已经离开徐府了,早在一年前,她就与府中的家丁好上了,如今已经和别人双宿双飞了。您的身边,除了我和冷婉言这两个恨你的女人之外,再无真心实意对你的人了,徐老爷。”舒墨音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脸色从血红变得苍白,最后颓然地倒了下去,呼吸声陡然停止。

她倒吸一口冷气,轻轻伸手盖上他那瞪得老大的双眼,泪水轻轻崩落:“怪只怪,你娶我入府。我从未爱过你,但若青阳不死,我也从未恨过你。莫怪我,云郎。”

远处西山,橘黄色的夕阳染红了大半个天空。

舒墨音唤进徐福,侧坐床沿,声音很轻:“老爷逝世了。”

徐福大惊,跪行上前,哭道:“老爷,老爷——”

她慢慢起身,转身步出紫易台,只觉得那时候的天空,玫瑰色的晚霞染红了紫易台外的青竹。

她想哭,但却不知道因何而哭。

然后,她失魂落魄地搭上沉香的手,踉踉跄跄地远去。

第一百一十七回 风卷残云

徐云郎的灵柩在农历四月初六下葬了。

舒墨音倚靠在湖雁堂的贵妃榻上,合上沉香递来的账本,道:“变卖商行所有东西,将所得的钱存入瑞士银行。”

“徐府的族亲若是不肯要如何?”沉香小心地抬起头,问道。

“那就报告警署。徐府的人还没死绝呢,便宜岂能落入他们手中?”舒墨音脸色微变,不怒自威,道:“锦书还小,若我没有现在为他作出考虑,将来指不定要怎样受人欺负。”

“是。”沉香拱手,禀:“依珊小姐正在门外侯见呢。”

“宣。”舒墨音端起茶杯,拨着杯盖,吩咐道。

徐依珊穿着青色绣花旗袍,慢慢走进行礼:“夫人安好。”

舒墨音放下茶杯,笑道:“怎的今日有空,来我这湖雁堂了。”

“如今国内动荡不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留在国内,怕是这耳根子都不得清静的。特来请夫人同意,允我出国深造。”徐依珊淡笑,福了一福,接着道:“单从上海分裂成各个租界便可以看出,中国已经不是原先的中国了。”

舒墨音点点头:“这样也好,打算何时动身?”

“过两日便走。”徐依珊淡笑:“夫人,您的打算是什么?”

舒墨音微愣,低头瞧了眼安静睡在自己身畔的锦书,淡笑:“我打算带着锦书去丽江。”

“万万不可。”徐依珊眉头微蹙:“国内时局不安,我想还是别留在国内为好。锦书如今是徐家最后一条血脉了,断断不能出差错。依我看,夫人还是随我去英国为好。”

她说的,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思虑良久,她点点头:“行,便就这样做吧。”

“夫人,五夫人请您往静心堂一叙。”一个小丫鬟低着头匆匆走进,禀道。

舒墨音挑眉:“可有说什么事?”

小丫鬟摇摇头,接着道:“没说,只是她身旁的清秋姑姑来传的话,说是怕五夫人不好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回了清秋,我马上就来。”舒墨音一脸倦容地摆摆手,道。

“夫人放心去吧,锦书弟弟便就交给我了。”徐依珊微笑,道。

舒墨音点头,转身离开。

静心堂中,日光透过窗纸照进,满屋子亮堂。

佛像前的香炉已经没有插香了,冷婉言斜躺在床上,清秋领着墨音走进,当她撩起帘子的那一刹那,墨音着实吓了一跳,这才几月没见到婉言姐姐,怎么就变得如此苍老的模样?

“五姐姐。”舒墨音轻轻唤了声。

冷婉言轻轻睁眼,苦笑了下:“亏你还愿意叫我一声五姐姐。”

“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舒墨音在床沿坐了下来,道:“清秋没去请医生吗?怎么病得如此厉害?”

“我已经是不中用的了。”冷婉言轻轻摇头,虚弱的叹了口气:“有些事,我如果没跟你说说清楚,怕是我带进棺材里,我也心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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