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咫尺天涯(1 / 1)
公孙策接到闵秀秀的飞鸽传书。闵神医越来越虚弱,回不来闵家庄,在开封五鼠的宅子里住下了。白玉堂和展昭在开封解毒。算了算时辰,公孙策看看天,天色已经晚了,展昭却还没有回来。包拯撩拨下灯芯,灯亮了起来,驱散了渐渐来袭的黑暗。“这样瞒着真的好吗?”包拯问道。公孙策苦笑摇头:“当然不好,但,又有什么办法?”闵神医的药会让两个人同时失去记忆,鼠猫二人又会回到从前。当时自己求了闵神医好久,好不容易这位天下第一神医勉强同意了。记得有什么好,一个在公门身不由己,一个在江湖飞扬跳荡,龙阳之名连包拯这样的权臣都敬谢不敏,更何况这两个年轻人。公孙策擦擦眼角。包拯不语。
终于,展昭回来了。一进门就被王朝拉到大人和先生的书房里。大人和先生都等着,展昭惴惴不安,心想不会大人和先生知道了吧。白玉堂那厮,居然拉着我去了青楼。我怎么会在青楼里,定是他捣的鬼,下次一定好好和他打一架。展昭的脸一阵红一种白。公孙狐狸装模作样地问:“和那白玉堂去哪儿了啊?”展昭垂着头:“喝酒去了。”心道这样不算说谎,只是喝酒的地方不对,这次被白玉堂害死了。展昭下定决心要宰了白鼠。
白玉堂打了好大一个喷嚏。“什么!!!”闵大嫂的河东狮吼追着白鼠满屋跑:“你把爷爷给你们两个人配的药给展昭一个人喝了!”白玉堂捂住耳朵,暗自同情卢大鼠。“我倒也只配了一个人的药量。”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闵秀秀转身一看,柔声道:“爷爷,你老人家怎么来了?”闵神医在白福的搀扶下慢慢地走过来,白玉堂也不敢再闹腾,闵神医的身体衰弱的速度令人吃惊,他本人虽老说大限到了,但周围的人无一不希望他恢复到以前老顽童的状态。闵神医看看大家对他小心翼翼地态度,不由摇头笑道:“当了一辈子医生,现在也轮到我当病人了。”“您胡说什么啊,”闵秀秀一边扶闵神医坐下一边强颜欢笑。“白玉堂的事,”闵神医顿了一下,许是走了段路花了些力气,慢慢地说道:“在配药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会服用。我也老了,趁机也省些个力气。”闵秀秀啊了一声:“爷爷,五弟他的毒解了没?”闵神医拽拽胡子:“解倒是解了,不过,”闵神医望向白玉堂:“你知道公孙策求我的事吧。”白玉堂点点头:“我已经服了闵爷爷的药,展昭对我来说只是朋友。”闵神医欣慰地笑了,叹道:“你天分极高可惜身上戾气太重不能精于医道,不然我也不至于一身绝学后继无人了。”“爷爷胡说什么啊,”闵秀秀嗔道:“不是还有我吗?”“神农楼的医书要好好看,治病救人是我们闵氏家训,不过,”闵神医转向白玉堂:“心病还需心药医啊。”白玉堂苦笑。自己不愿遗忘,即使冒着解毒失败的风险,他和展昭,至少还有一个人记得。画影上的剑穗轻轻晃动。
春去秋来。闵神医的状况并没有好转,反而虚弱得不能行走,闵秀秀面对爷爷说说笑笑,背着爷爷就悄悄抹眼泪。陷空岛四鼠已经回开封,见闵神医如此状况,无不感慨。四鼠打算在开封住一段时间,和闵秀秀一起陪伴闵神医走过最后的时光。白玉堂更是开封的常客,兄弟五人终于团聚,好不热闹。
正在宴饮之际,韩二鼠悄悄问白玉堂道:“那御医院的怎么解决的?”白玉堂在脖子上做了个杀的动作。韩二鼠深知五弟冲动,惊道:“你?”白玉堂摇摇头。韩二鼠松了一口气:“开封府?”韩二鼠的心又提起来了:“你想急死二哥,快说!”白玉堂指指天上。韩二鼠皱眉道:“你是说?”白玉堂点点头。蒋三鼠见韩二鼠和五弟在旁边悉悉索索,偷偷在旁边听了好半天还是不明所以,干脆问答:“什么事?快说出来大家听听?”蒋平提起声音一吼,卢大鼠和徐二鼠也靠了过来,白玉堂见瞒不住,只好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四兄弟,只是隐瞒了中毒和解毒一事。
卢大鼠叹道:“这御医院首也侍奉皇家这么多年,说杀就杀连个辩白的机会都没有,也幸是遇到了开封府,如果遇到其它官员 ,稍稍弄权就能置他于死地。”徐二鼠扯着大嗓门道:“给官家做奴才,不就这样吗,哪比得上我们在江湖逍遥快活。五弟,你叫展兄弟别当官了,和我们一起在江湖上做番事业,怎么也比那官府里蝇营狗苟的强!”蒋平制止道:“话也不能说满了,开封府为民请愿公正廉明,这样的好官没了展大人的护卫怎么行?”韩二鼠笑道 :“哪才止展大人的护卫,我们五弟哪次护得少了,开封府上上下下谁不认识白玉堂白少侠。”白玉堂听二哥笑他,不由笑道:“二哥就知道拿小弟消遣。包大人是个好官,小弟也只是尽绵薄之力。”“哪才止绵薄之力,”蒋平抓住机会:“庙堂江湖两殊途,五弟也该及早抽身才是。陷空岛的生意我们四个也忙不过来,要不这次替三哥跑一趟北方 ?”好久不曾在陷空岛的生意上出力,白玉堂正要答应,却听闵秀秀的声音传来:“五弟走了,谁陪我伺候老爷子啊?蒋平,你吗?”蒋三鼠一见陷空岛大当家出马,立马见风使舵:“五弟陪好闵爷爷才是正事,其余的事,三哥自替你包了。”五鼠说说笑笑又闹过去了。
闵秀秀暗暗自嘲,对于展昭的事,自己本是反对的,到了最后,反而帮助五弟留在开封。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随他吧。
此时白福来报:“展大人来访,来找五爷。”卢大鼠笑道:“正说着,快请快请。”一身红衣温润的展昭一如既往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白玉堂心中一跳,难道,一切只是我的一场梦?白玉堂低头看画影,剑穗无声。
“什么!”蒋平快笑翻了:“五弟把你带到青楼去了?”闵秀秀听得背上一层汗,这几个口无遮拦 ,别给我穿帮了,清清嗓子:“刚才有人说什么?青楼?”卢大鼠立马保证:“不是我,我没去。五弟带展昭去的。”瞬间被大哥卖了白玉堂大汗,大哥,你卖我的时候好歹犹豫一下,体现下我们的兄弟情?蒋平几人见大嫂在场,立马收敛了。闵秀秀和白玉堂同时松了一口气。
“今上赐了大人一颗人参,先生让我送过来。”展昭拿出一只黄色的锦盒,闵秀秀一看,果然是颗好参,闵秀秀谢道:“有劳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费心了。”“闵大嫂客气了。”展昭恭谦有礼进退有度,果然和自己不是一样的人,白玉堂笑吟吟地看着展昭。
“白某敬展大人一杯。”白玉堂举起酒杯,笑着道谢。展昭扬起明媚的笑容:“展某与白兄共饮此杯。”
身在咫尺,已是天涯。白玉堂满面笑容一饮而尽,白色的剑穗随风飘动。“玉堂,”白玉堂的心紧了一下,展昭温润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