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如梦似幻(1 / 1)
天色渐渐发白。白玉堂在展昭的房中心不在焉地拿起茶杯眉头紧蹙:“怎么回事?赵谨德进入密室难道就是为了自绝?”展昭缓缓地摇摇头:“昨夜赵谨德神情非常异常,而且密室中散发出浓密的药味”“会不会是有人诱他进入密室,再放毒杀了他?”“不可能,那药味虽然浓烈,却对人体无害。我也吸了几口”“什么!”白玉堂跳了起来,把手搭在展昭的脉搏上,确定了展昭无异常之后,白玉堂仍然提心吊胆。“大嫂和闵爷爷还需半月才回,我们去找公孙先生看看。”展昭连连摇头:“此事不能让大人和先生知道。”白玉堂不言语,眼睛却转了转,笑道:“那我们等大嫂她们回来。”
开封府的书房。公孙策几乎快被气死。一把揪过罪魁祸首白玉堂,怒吼道:“什么!有可能又中毒了!”白玉堂连连讨饶:“小声点,先生,待会儿让包大人听见。”公孙策看看四周,不甘地放开白玉堂:“包拯上朝去了。人呢?在哪儿?让我看看。”白玉堂小声道:“就在我宅子里。先生,此事可不能让包大人知道。”“我自然了解,”公孙策狐狸眼一横:“先生是你叫的吗?!”
展昭睡得迷迷糊糊,一阵阵幻梦袭来,展昭就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吵醒:“快开门!”展昭差点从床上翻下来:“先生。”一边慌乱地穿衣一边打开房门。公孙策几乎是撞进来房中,二话不说开始给展昭把脉:“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公孙策喃喃道。白玉堂一边躲避着展昭责备的目光一边悄悄问:“真没事?”公孙策不语,毕竟第一次中毒的时候,展昭的脉搏也没有异常。公孙策和白玉堂同时吸了一口气,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恐惧。展昭不安道:“真的没有事,我也没有以前那样疲惫和昏睡的症状,只是”“只是什么?”白玉堂和公孙策异口同声。展昭回想起撞入脑海中的破碎片段:“只是产生了一些幻觉。”公孙策皱眉道:“什么样的幻觉?”展昭实在说不出口,支支吾吾道:“没什么。”公孙策看着展昭不安的神情,心道该不会展昭这孩子想起来了吧。白玉堂见展昭言辞闪烁,担忧之中添了焦急:“到底怎么样?是什么幻觉?”展昭脸上发烫,转过身去不再面对白玉堂。白玉堂急得追上去,却被公孙策拦住。公孙策使使眼色,白玉堂怏怏地退了出去。关好房门,公孙策靠近展昭轻声问道:“这些幻觉是关于白玉堂的吗?”展昭万分尴尬,好半天才红着脸点点头。公孙策脸色一沉,按理说展昭的记忆随着解毒应该完全消除了,这次记得白玉堂,是不是意味着这奇特的药味让他的毒复发了?展昭见公孙策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更加恐慌,说道:“先生,真没什么事。而且也只是幻觉”公孙策勉强笑了笑,说道:“白玉堂已经告诉我郑过的事了。你们小心行事,等事情完了再回来。”展昭安慰着实际上已经陷入恐慌的公孙策,说道:“是,先生。”
“还有多少日闵神医能回来?”一出展昭房门,公孙策一改脸上轻松的表情,一把又揪住白玉堂低声问道。白玉堂拖着公孙策到了后花园:“我已经飞鸽传书给大嫂了,闵神医身体不好,她们前进得慢,今晚子时应该能赶回来了。”公孙策松了一口气:“我晚上过来。”隐在暗处的展昭叹了口气,果然,密室里药味的事不应该告诉白玉堂。
屋子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连大大咧咧的白玉堂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展昭又被医生们团团围住,闵神医搭了半天的脉,皱起眉头,一言不发。白玉堂和公孙策的心随着闵神医的脸色变化而变化。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衰迈的闵神医才慢慢起身,闵秀秀连忙搀扶住。“那所谓的药味是八面湿婆无疑。”闵神医刚开口,啪的一声公孙策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白玉堂也跳起来。闵神医看了看惊慌中的二人,再看看镇定的展昭,徐徐道:“长生天的毒性并不剧烈,不过此蛇深居地宫,沾了地宫的阴气,所以毒性会随着阴气大大增加,这就是为什么西域的祭师下毒必养阴灵。展昭不过是吸入,而且他身体已经具备了抗击八面湿婆的能力,天下毒物已经不能伤害他了,况且,”白玉堂和公孙策异口同声:“况且什么?”闵神医难得笑了笑:“而且他的血还可以解毒。”白玉堂松了一口气,公孙策和闵秀秀心里咯噔一下。同为经历世事的医者,公孙策和闵秀秀当然明白,这样的解毒的能力,实在说不清是福还是祸。公孙策沉吟半天,问道:“解毒的能力,可以从展昭的血液中除去吗?”闵神医久经世事,当然明白公孙策所担忧,但是作为医者,如此成功的病例具备救人的能力,闵神医不仅有些迟疑。展昭圆圆的眼睛弯了起来:“先生,为什么要除去呢?这样我不是可以救人了吗?”公孙策笑笑,没有再问下去。
白福把众人迎出展昭房间,白玉堂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展昭不禁瞪眼。自从被幻觉所扰,展昭无时无刻不和锦毛鼠保持着距离。白玉堂挑挑眉,这可麻烦了,所有的事,展昭若是全记起来是最好,若是一点都不记得他也可以努力重新开始,现在是记起来一部分记不起来另一部分,而且自己还不知是哪一部分记起来。看看猫儿远离自己八丈,神情尴尬忸怩,脸色潮红,圆圆的双目含着水光白玉堂不知不觉又看痴了。
展昭被白玉堂痴痴呆呆的样子逼得无处可藏,咬牙道:“白兄!”白玉堂回过神来。“你,看,完,没有!”瞬间白玉堂化成一道白色的弧线被扔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