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陷空岛的大当家(1 / 1)
马车并没有走官道,而是朝着城外的林子里走。展昭俯下身去,看了看马车行走的道路,虽然是条小道,但车辙和马蹄印交错,明显经常有马车在此行走。白玉堂冷笑道:“这御医院干着偷偷摸摸的勾当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展昭白了白鼠一眼,低声道:“我跟着马车,你回去把押运蛇灰的路线图盗来。”知这官猫怕自己见不到官府中人的龌龊冲动坏事,白玉堂低低笑了一声:“猫大人这个盗字用得好!”展昭恨了白玉堂一眼,气得脸都红了。见展昭满月般的脸透出薄红,白玉堂勾起回忆心神一荡,身子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展昭一愣之下下意识地往后缩。“猫怕老鼠吗?!”白玉堂表面嬉皮笑脸,心中的苦楚翻江倒海。展昭讷讷无言。白玉堂一脸无所谓地挑挑眉毛,回去盗图了。望着白玉堂故作镇定的背影,查案无数的展昭心中一团乱麻。
马车可不管跟踪的二人各自心中深深浅浅,闷着头一骨碌地往前跑。展昭小心地跟了过去,却发现树林深处竟然有一处宅院。宅院上书了三个大字:明月庄。展昭见到这字感觉有些眼熟,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思量间,马车轻车熟路地进了后门。天渐渐光了,展昭心有顾忌,悄悄地退了回去。
展昭回到陷空岛在开封的宅子。白福一见展昭,欢呼一声,立马迎了过来,热情地给展昭打点客房,贴心地把展昭安在白玉堂隔壁。展昭被白福的热情招待弄得团团转,好容易才插口问道白玉堂是否已归。“回啦,回啦!”白福连连点头:“五爷昨夜回来就在书房,我带展大人去。”展昭苦笑着解释道:“展某已离开开封府”“不是开封府的大人也是白福的恩人,当年的救命之恩,白福没齿难忘。”老管家白福当年被丁家村所拒,却被开封府收留,不得不说是展昭之力。展昭笑着点头,岂止是没齿难忘啊白福,从进门就听你提三遍了。
听见白福和展昭在外面,白鼠蹿了出来:“展昭,你来得正好。白福,去给展昭准备客房。”白福机灵地说道:“备好了,就在五爷旁边。你们议事方便。”展昭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主仆白福见展昭的表情,立马开溜:“我去给二位爷准备茶点。”白玉堂顾不得展昭尴尬,一把把展昭拉到书桌,献宝一样说道:“看!路线图!”展昭见纸上墨迹未干,疑惑地看向白玉堂。白玉堂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我画的。”展昭才想起来白玉堂这厮过目不忘,习惯性地对着正沉浸在自满中白鼠翻白眼。白鼠呲牙咧嘴地一笑。看着白鼠阳光的笑容,展昭眼前似乎晃过什么,头开始晕了起来,白玉堂神色一肃,扶着展昭坐下:“怎么了?”白玉堂眉头锁紧。展昭笑笑:“只是有些头晕。”白福闯了进来:“五爷!大当家来了!”原来是卢大鼠到了,展昭不动声色把白玉堂的手推开。白玉堂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心想,怕人看见这点倒一点没变。
还未行至花厅,白玉堂和展昭二人远远就听见闵大嫂的声音。“五弟呢?!肯定又去缠着人家展昭啦!你看展昭那孩子多(以下省略无数夸奖词语),为什么五弟就学不了一点半点呢。”白鼠一头黑线撞进去,不服气地叫嚷:“大嫂,我哪里不如这官猫啦!”展昭圆圆的猫眼弯了起来。
闵神医居然安安静静地端坐在座位上。展昭小心翼翼地问好,这位神医可是谁都不敢招惹的人物,当时给自己治病瞬间破坏了整个开封府的会客厅。花厅的一切摆设都好端端地在原地。展昭奇怪地看着闵神医,突然感觉到闵神医苍老了。闵神医的岁数无人知晓,从大相国寺方丈梅饶成的描述推测,上百岁是必然的,但以前和闵神医打过无数次交道的展昭从未感觉得他是一个老人。闵神医听见展昭问好,微微抬起头来点点头,也不再言语。展昭担忧地看向闵大嫂。闵大嫂的眼睛里的悲切一闪而过,马上又扯出笑来,欢声道:“爷爷,你舟车劳顿,让白福带您去休息吧。”闵神医点点头。白福小心翼翼地护着闵神医往里间走:“老爷子,您精神头不如前啦!让白福给你烫烫脚捶捶背。”“好啊。”闵神医连声音都掩不住老态。
见爷爷走远了,闵大嫂的笑容了:“郑过的骨灰怎么样了?”白鼠凑上去:“大嫂你放心,蛇灰的运送路线昨天我和展昭拿到了,不过昨夜那御医院的院首从护送蛇灰的禁军统领那里运了一口大箱子走。”“箱子被运到了城外的明月庄。”展昭见闵大嫂愁眉不展,不由再出声安慰道:“没事的,闵大嫂,我们会把郑御医带回来的。”闵秀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白鼠和展昭对望一眼,二人眼中都是焦急,却都不知如何出言安慰。倒是闵秀秀哭了几声,把眼泪压了回去:“展昭,你身在公门,此事对你来说万分凶险,请受我闵秀秀一拜。”展昭连忙扶住:“闵大嫂,使不得,使不得。我身中奇毒,幸得闵家和郑御医相救。此事本是展昭分内之事。况且展某已不在公门”“什么?!你离开开封府了?”闵秀秀惊叫道。展昭苦笑着点点头。
闵秀秀沉默了。展昭身中奇毒,公孙策因为此事不惜和包拯分裂,佛嗔当时一时气言要将展昭留在大相国寺,公孙策和包拯悲悲戚戚却不敢出言反对,委曲求全只盼展昭能活下来。现在奇毒倒是解了,展昭还是因为此事离开了开封府。闵秀秀叹了一声,天意弄人,不知公孙策和包拯心中如何想法。
“展昭,”闵秀秀看着一身蓝衣温润的展昭:“陷空岛就是你的家。你救我们陷空岛在先,为了帮助我们闵家辞官在后,我们陷空岛欠你的,不知如何偿还。”展昭有些不知所措:“闵大嫂言重了。”白玉堂趁机跳了进来:“那以后让猫儿和我一起吧。反正大嫂也不放心,正好有人管管我。”“我不是说你,多大岁数了还没长心性,该娶媳妇儿了你又不娶,正好展昭稳重,你看看人家”闵大嫂开始念起来,白鼠连忙拉着展昭逃窜出来。
“白兄,”展昭被白鼠扯着跑:“不拜会下卢大哥不好吧。”“我大哥?我大哥在西域打点生意呢。”白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展昭愣了一下:“白福不是说大当家回来了吗?”白鼠点点头:“是啊。我大嫂就是大当家啊。”面对展昭一脸恍然大悟,白鼠细细解释道:“我们陷空岛有两个大当家,一个是我大哥,一个是我大嫂。当然,真正的大当家,当然是我大嫂。”展昭点点头,卢大鼠惧内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