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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第一零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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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么?我望着江无缺的脸问自己。

这人无论自嘲与致歉,俱不带有指责,不是与我赌气,不过在挖苦他自己。

“江无缺你……”

他却不看我,喑哑道:“那日江玉郎把你带离仙云栈,我下山寻你,但又想自己凭微末之力根本不是其敌手,便去找了你爹。正巧我学了几式丧神诀的招数,向你爹演练,令他相信这世间除了他以外,的确还有人握有丧神诀。”

“所以他才派了许多人手想将你带回。”江无缺补充,“我不知你爹是否对你起了杀心,但我知道没人会比江玉郎更为危险。你不该待在那人身边,这便是我所要结果。”

“那你武功呢?”我问,“既然学了丧神诀,怎么反倒内力全无,比从前还要不如?”

江无缺答:“如你所见,魁星子想得到完整的丧神诀,虽然你爹也曾教过他皮毛,但远远不能令他满足。所以我在宜昌郊野遇见他时……其实,丧神诀中除了有关龟息假死之类的异术,还有一种武功,是教人吸人内力,化为己用。”

“你是说魁星子吸了你内力?”我惊问。

江无缺点头。

“可是你怎么会被他把功力吸了去?”我不解,“魁星子能够伤势痊愈神速,想是负伤之后便遇见你,再吸了你的内力弥补自身。可他那时武力低微,身边又连一个弟子都不剩,你遇上他,却还是被他逞了欲?”

“是。”江无缺哑道,“因我那时也身受重伤。”

我眼睛不眨地望着对方,望得江无缺不禁苦笑,“你爹的确不能容忍除他以外任何人得到丧神诀,所以他本要杀我,是我侥幸逃脱。”

“那……”我不想评论我爹,便问,“这个伤也是那时弄的?”

江无缺微有不解,“什么?”

“这个。”我扬手,本想给他指指一边侧脸上的伤疤,却不想他正巧将面孔转正,我便一指点了上去。

江无缺叫我一碰之下滞在当场,像被点了穴,化作了石塑,动也不动地看着我。

我缩回手,才问:“这是我爹伤的?”

他静了半晌,“……嗯。”

本来我还想向他求证,既然他早已到过宜昌,那么当日我与江云“洞房花烛”的门外,那来去无声的神秘过客又是否与他有关?

或者根本就是他。

但想及他那时连命在旦夕的魁星子都不如,该也没神出鬼没的身手去闯殿主布防严密的旧宅。而如果我真拿那事问他,就势必要讲清该晚的前因后果。我怎么跟他讲自己与江云共卧一榻,又说了怎样的话,最后再问问他是否站在房门外偷听?

“盈余还想知道什么?”他忽然问。

“没了。”我道,等了片刻,“但我有些话想告诉你。”

不远处一盏灯火跳动,光色发黄,江无缺转过头去看它,咫尺空间,那微光就像被人扼住,昏聩不明。

“若我说不想听,”他慢慢问,“你可以不说么?”

“江无缺……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对么?自仙云栈上一别,我便发现许多事与我想象中不同,而这些事不但有关于我,还有关于你……当初我对你无休止百般纠缠,不论你心中是何想法都好,我欠你一句抱歉,对不起,让你如此为难……曾经我真的以为自己喜欢你,便是赌上一切都不为过。可原来连我自己都被自己所骗,我不是特别地爱你,只是特别地恨另一人,我以为对你全心全意就一定能把那个人从身心中拔除,但其实不可能。我想你从得知我有孕在身的那一刻就什么都已明白,而今差的不过是一句证实。对不起,我不知亲口对你说喜欢殿主、这话在你听来会有多么得不可理喻,但我与他此生欠你良多,不想再欠你这句交代。”

几乎是一鼓作气把编排好的对白说完,再也不敢去看对方,虽然余光里江无缺根本也未曾来看我。

那一豆的烛火被两人盯得愈发不定,忽地,他开口,问:“盈余昨夜说尚有话不曾告诉我,便是这些?”

我怔了怔,昨夜……昨夜我以为他要死,胡言乱语。

他却道:“若是这些,你根本无需非让我活着听到。”

“……”

他偏过头,幽黄的灯光打到那张脸上,鼻梁挺直,面容清癯,眼窝与双颊,却已无一丝皮肉的丰腴。

“盈余是在愧疚么?”他问,“为江玉郎与我之间的前仇旧恨;还是为自己曾执着过我,而今执着不再?”他话间已转正视线,声音便是有气无力,似随时会哑掉一般,续道,“若是为他,大可不必;若是为你自己……我只想问,你真的预见过这番相见么,还是你根本未想过再见我,只是既然遇见,便避无可避才将这番说辞说给我听。但如果我不曾前来,你我此生不见是否也正中你下怀?”

“并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没想过相见,还是并不因我前来,才生出你这番话?”

我被他盯着,心便不由自主下沉。我原本以为这件事极为简单,与我江无缺说结束,其实本来连交代都不必,他自不会纠缠,不会反对,更不会如此追问。

我只是有感他昨日吞下一瓶丧心的决然,觉得这样的江无缺太让人害怕,如果是为了我,我希望他不要再以卵击石。

但我没想过他回应我的不是沉默,而是……一语中的。

我的确不想再见他,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有谁能来将他、将有关于江无缺的所有记忆与感觉统统拔除,那样就不必害怕自己动摇,不必在伸手与靠近之间犹疑。哪怕是一个小小举动,他根本也不知我是如何忍耐。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想及此,我便将心思定下,望向他道:“江无缺你听好,我知你是连陌生人受难都于心不忍的性子,你我纠缠这么些年,你没办法回应,又伤过我,所以多少有些憾恨。但是你要分清楚,我受难你仗义相助,是故人之情犹在,但我不是你的责任,不需你面面俱到,更不需你单单只因我与殿主一起,便认定我身处险境,便不顾自身出手相救。殿主与我之事相信你很清楚,那人再恨我,也只恨得了一时。他会对所有人心狠手辣,但如果要杀我早就杀了,不会等到今日,不会把他自己害得如此之惨。更何况他为我做过什么,我又是如何对他,这些你有眼所见……所以就这一回,让我还了他那些情债,你别来管我,也别好心坏事再将我爹、将更多人牵涉其中……这已是我与殿主两人之间的事,是爱是恨,是他欠我还是我欠他,是我们自招的,不需任何人插手,也没人帮得了我。”

我说话之时,江无缺一双眼便静静地瞧着我。那眼很难看清,幽幽暗暗,漆黑一片,没有往日如琥珀一般润泽的光亮。

我以为他要开口,他却闭了眼。

“江无缺……”

“无关憾恨,”他许久才蹙眉道,“我不是为帮你才帮,不是为还你故人之情才来……”

我再要接口的话便被他硬生生哽住。可两人之间明明最放不下的是我,淡漠冷静、进退帷幄的从来都是他,而今我与他说结束竟然还会觉得有负于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若是你觉得我此来冒失,”他闭眼道,“我与你道歉……”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打断,“你明知我非是在怪你。”

他未因我如此回应而将眉间放松,身体也过于紧绷,大病一场,又是如此情绪。

“江无缺你是不是恨我?”哪怕撇开两人的关系不提,我给他一个冲击说我喜欢殿主,喜欢那个害得他家破人亡、一无所有之人,他别说恨我、杀了我也没什么出格。

我等他的答案,等得连自己都失去了信心。江无缺体内丧心的遗患犹在,我非在此刻与他分个彼此其实很没有分寸,我知道说决绝的话再怎么委婉都不会动听。

是,他可能根本也不爱我,但他重情,亲情友情、十多年感情怎么不是情。我见过他无知无觉在仙云栈上等死,我知道他每次踩在万丈崖边,其实就已经有一半可能纵身下跃。那不惜命的借口可没有太多,铁心兰,要么就是我。

江无缺睁开眼时,我其实正恨不得把说出口的话吞回肚子里,再重新用最不直白的措辞粉饰一遍。

“恨你?”他重复这二字,“你、云儿、小鱼儿……你们是我在世上最为亲近之人,若我连你都恨,便连最亲近的人都失去了……我为何要恨你?”

我有些僵滞。

他笑,“盈余可知,在此处第一眼见到你时,我以为自己回到了当初,仇皇殿的囚室,无日无夜,无穷无尽……我那时曾以为时光漫长,漫长得连一刻都好似一生一世,如今却又觉得可惜,就那般浑浑噩噩地过去多年,连记忆都模糊不清,丁点美好的印象都未曾留下……所以能有此日我其实很开心,便是永远囚于此地我也无有憾恨……”

“你别这样。”

“我可曾逼你去做任何事?”他忽然问,“盈余,我甚至没有叫你离开他,我什么都没有做,你怕什么?”他直直地望着我,“还是怕会欠我什么?”

“我怕……”有那么片刻恍惚,我以为自己会直视他,回答:我怕你并不爱我。

我怕你听信于我,怕一旦说出结束便被你一口答应,怕见面就会如同此般,抉择放弃,终究全部变作现实……

“我怕你被殿主嫉恨,”这却是我出口的话,“怕殿主始终以为我与你纠葛不清,怕那人疑心,怕你受害。”

江无缺的神情按理并不能看出什么,他几乎是没有任何表情,但我忽然就觉得心悸,被他怔怔地望着,从来没有过的心慌。

“我懂了。”他竟点头,微微一笑,那笑里也没有喜悦。

“我不想骗你江无缺。”

他“嗯”了一声,彼此间再就没有任何对白。真的什么都没有,往后整整两日,我再没有多说一字,连对时间的概念,都是从魁星子派人送饭的次数中囫囵得出。

而江无缺的预测也是神准无比,两日,魁星子真的没有现身来逼问过丧神诀。

我觉得我和江无缺都是有恃无恐的对策,魁星子安排于此的看守根本都不用数,单从两人每日轮换着被人带去方便的过程,就知道自己所面对的除了魁星子,只剩下那日在他身旁说话的小弟子。

而留在这里受困的两日,正好也是我爹忙着与殿主争我争得最凶的关口,我不知那夜离去殿主是否真的栽在我爹手里,但我知殿主没那么容易死。

一整族火狐之血的灵力何止于此?那模样的变化只是代价,不是实力的瓶颈,殿主不愿妖化才不愿倾力而为,不代表他不可以。

我那时却为何激动难当、哭叫着怕不能与他生死相随?大概是因为他在一旁看着,我在他身边,总要豁出命去扮演。

我希望他终有一日原谅我,这个却是真的。

因此我怕的不是被殿主捉回去,我只是很怕与我爹“父女团聚”,还不知那人为封我的口做怎样的安排。

既如此,还有什么比留在魁星子身边更好的去处,反正都是避风头。

更何况这风头有江无缺作陪,虽然真正的过程一点欢愉也没有。但我即便偷看他,也能看得犯了花痴,我好想在他脸上见到眉目舒展,我都不知原来自欺欺人是一种缓疾,时间越是长,越是苦不堪言。何况我又不是矜持之人,在曾经千方百计追逐的男人面前,我从来也没有多少矜持。

是以难得的放下自在,在我演来,好似上刑。

这日粥水送到,按以往经验,我端给江无缺,还不待靠近他,他就会睁眼。他这次睁了眼,却把头别了开。

我都坚持了两日没出过声,哪怕是惯性,也没有轻易开口的道理。

江无缺嘴唇很干,干得都起了血泡。“盈余如果生气,不妨说出来,”他别着头忽然道,“若是我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也说出来。”

他同样是两日未开口,一口气说完一句话,嗓音都哑作了粗噶。

我道:“我还以为是你生气不理我。”

他把头转回来,试了几次才微微勾起唇角,声音低颤却更另有几分喑哑难当的诱惑:“不是,是我的错,我与你赔不是,别气了好么?”

“你的错?”

他便笑:“是,无缺错了。”

那几乎就是宠溺的语调,用笑的神情说,我若再反驳一字,那笑怕是维持不住了。忽然之间,我就觉得此人眉眼里,糅杂的全是牵强。

再过片刻,有人来收碗筷,江无缺便对来人道:“带我去见魁星子。”

我愣了愣,只听对方答:“掌门自会来见你。”

“站住。”江无缺又说一次,“带我去见魁星子。”

那弟子还是不敢自作主张,片刻却是把魁星子请了来。

江无缺要起身,我扶他,他却按下我的手。

“我有话告诉你,”江无缺看向魁星子,“但不能在此处。”

这么明白的暗示江无缺反复重复,我再怎么样也知道他是要避着我说。

其实江无缺心里是有打算的,我看着他随魁星子离去的背影这般想——可真的任凭我做梦梦到天际,也梦不到他一早的打算,竟会如此。

那武当唯一的漏网小弟子陪着我,不过一时三刻,江无缺就回了来。

他独自一人。

小弟子看江无缺自己掀的地窖石板,顿时就紧张起来,一把就按住我颈间的死穴,问江无缺:“掌门呢?”

江无缺下了那木阶,入口也没关,白日,日光倾洒下来,照得他人都要闪闪发光。

他早两日穿得应该是件白衣,被关得久了,白衣就变得残旧与发灰。

等光里的人走到昏暗中,我便发现了最为重要的一处不妥。

江无缺周身都有真气流转,内力护体,甚至那内力强大得连他不愿显露、都极为夸张得外溢出来。

我发现的东西,习武的弟子自然不会觉察不到。他制着我,看江无缺一步步靠近,紧张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对她不客气!”

江无缺便在几步外停住,笑着对我道:“盈余我没有骗你,两日足够有余。”

而他那笑容是我长久以来都未尝见过的,武功尽失,他向来是病恹恹的,这回虽然也消瘦也苍白,可面容上有了光泽。再加上是笑着,即便耳根至唇边有一道道长长的伤痕,依然清风朗月,俊美绮璨,瑕不掩瑜。

我怀疑他这一笑,把我身边的小弟子给笑傻了,江无缺只是一伸手,我连惊叹都来不及,就已到了他身边。

对方捏着我命脉都没能把我留住,江无缺拉着我要走,那弟子却是死不干休,腰上剑一拔追上前来,“不准走,你把掌门怎么了,掌门在哪里?!”

江无缺沉下目光看眼前人,问:“你想去见他?”

我眼皮猛地一跳。跟在殿主身边多年,那杀人的开场白我什么样的没听过,江无缺说这话其实一点也不像他,可他杀完了人,我不得不承认再不可能都好,事实就是事实。

出了地窖才发现这里是间家宅,旁边还有住户,一家家挨着,宜昌城中,危险又隐蔽。

江无缺把尸体投入枯井,我凑头过去,想看看魁星子是不是也在里面。

“没什么可看。”江无缺把我拉回来。

我好不容易在阳光底下看清了他,眯着眼,觉得太久不见哪里都生疏起来。

“谢谢你啊,”我道,“咱们就此别过吧,也不知我爹会不会发现此地。”

我背过身时就觉得嘴角发颤,连他为什么会突然恢复武功都没去问,连江无缺面上是何表情都没看清,我其实一点也不想被人放出来,什么两日,我希望是两百日!

又怎么样,我发誓要心向殿主,不是嘴上说说,不是躲在人后就能与江无缺欲语还休。

我一直走到拴着的大门都没有听到江无缺挽留什么,他根本也不是强人所难的性子,我正是知道他这种性情,所以才肆无忌惮。

真是无耻。

我拉开宅门,没想到眼前站着的还是江无缺,下意识回头去看,他果然不在原处。“哈,哈。”我干笑两声。

“先进去。”他道。

我被他向前逼迫后退几步,道:“现在我爹主要目标是我,你别跟着我,我不想拖累你。”

“你不怕拖累江玉郎?”江无缺问。

我答不上。

江无缺目光沉静得有些离奇,忽而笑了笑,道:“我不是不让你走,现在局势不明,你眼下境况,果真适合东躲西藏?”

他暗指的是我已有了模样的腰腹。

我见他背身顾自把门阖了起来,便问:“你说怎么办?”

他答:“再等两日。”

“不行,我不能等,我必须走。”

江无缺阳光下笑得冰凉,问:“两日你也不能等?”

“不是两日不两日,我发过誓不会背叛殿主,他那晚与我爹争斗都不知是赢是输,我却和你一起躲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江无缺扬了唇角,一点声音也没有,脸颊的伤痕忽然便像丑角一样、把那笑长长地拉到了耳根。“是了,”他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盈余说爱我,转眼又说不能对他背叛,究竟孰真孰假,究竟我该信哪一句才好?”

我胸间气喘,答道:“我以为我已经向你解释清楚,往日我色迷心窍,只是觉得你很好,便一味想得到,得不到手便死不罢休。但如今我醒了,我想明白了自己心系何人,殿主才是我最终选择,永远不会再变。”

江无缺却问:“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么,还是我护不得你周全?”

“都不是。”我摇头,“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才能明白,你不是被我缠得无所适从么,你不是觉得我爱慕虚荣不择手段么?我如今远离了你,你该谢天谢地才对,怎么这样你也不满意?是不是非要我恬不知耻地追着你,跟在你身后像狗一样对你摇尾乞怜你才开心?”

他脸色煞白,笑道:“盈余怎会如此想?”

“难道不是么?我把自己给了你,你给过我什么?我在你心里是好是坏、是轻是重,我永远也看不清楚、更猜不透。若非你亲口告诉我我毕生所求是天下第一、是那至高至重之位,我还不知自己在你心里原是这般得有出息!算了吧,你越是护着我,越是说为我好,我越觉得你假仁假义。我又不是非你不可,更不会再为了你要死要活,殿主还在等我,请你让开。”

我本准备绕开他径直离去,却忽然听他问:“盈余当初说爱我,真是骗我?”

我回过头看他,那一瞬,他面色冷得人心底发寒。

“你说爱我,不过是于江玉郎身上求而不得,遇着我,退而求其次,求的是:将那人速速忘去……既如此,何必将自己比作摇尾乞怜?你追逐于我,实非真心;我昔时规行矩步,不愿偏颇不敢放任,却终究停不住肖想自堕魔障……这些你可说自己不屑闻知,却不必说不明、不懂。我如何看你,是轻是重,你究竟是猜不透,还是怕我凭此对你纠缠?从一开始,你不过当我是借以忘掉前情的烟幕,你所爱之人是江玉郎,你愿在他生时长伴、梦中相忆——可你为何要说爱我,你那时招惹我,信誓旦旦、一遍一遍地告诉我你爱我,又是希望得到我何种回应?还是我如何回应都无关紧要,反正我天生迟钝,反正我这里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他将手按向了自己胸口,“孙盈余,我一直在等你取走我欠你的,你不需要,说多少憾恨都只能变作托辞。”

“江无缺不要!”我下一刻死死拽住他一双手臂。他在散功,身体里真气外走,内力溃散。

这将将才得到的功力,瞬间如开闸之水,说散就散,我吓得凝起一掌以真力灌注他肩头,但他失的是河塘,我补的却是一丝涓流,哪里赶得及?

“好!”我咬牙道,“殿主要等就由他等,我爹不也是在外间等我自投罗网,我哪有那么傻,回头由得他们追捕?所以不只两日,便是十日我也走不成——江无缺,我这副样子无力自保,便只有你,你若没了武功还不如我,又有谁来顾我死活——停下来,我求求你,停下来啊!”

他身体猛地一颤,像是濒死过后骤然回魂,脱力地喘息,人险些要跌坐于地。我怕得发抖,一手还度着真气不敢离开他身体。

他眼中焦点由有变无、又由无到有,短短时间,已是生死轮回。

“盈余说什么?”江无缺额间冷汗淋漓,但稍有恢复的第一时间却是问我此话。

“你疯了不成!”我霎时便要气疯,“你拿自己威胁我不成?!”

他应也没了力气与我争辩,抬手将我传功的手握住,沉道:“我凭何对你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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