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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第八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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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临头,变故陡生。若我是江云,便会先冷静下来问问自己:是不是非要在这种时刻、所有人有目共睹的情境下,去追问一个自己可能根本就不想知道答案的答案。

但大道理谁都会讲,又有几人做得到风云变色间无动于衷,那样不一定代表他冷静,或许只是麻木而已。

江无缺的沉默,每拖延一分,便是给了众人多一分遐想,是否这世上最完美无缺的人,真有那最龌龊不堪的心思,众人都等着他一怔过后给一个答案。

可这答案如何给?苗疆成亲,一夜缠绵,转手于人……种种痴缠至今日红烛交拜,别人如何议论揣摩都忽略不计,但江云呢,往事摊开,如何再做父子?

我只是执意成亲,执意叫江无缺难以度日,却不是叫他无以做人,至亲面前,我不会狠得要他走一条绝路。

巴不得他身败名裂的人是我爹,不惜连闺女的清白与伤疤昭示人前,也定要叫江家上下颜面尽失沦为武林间笑柄,往后江无缺三字声明怕是更盖过曾经,却是何等声明?

如今只能看江无缺如何为自己辩驳,他若将事实摊开讲明,设局者,入局者,死缠烂打之人,连“不”都说不出一句的傀儡之人——众人也不是不讲到道理,都能将那被动与主动看得分明。

可他只字不应,像是默认,更多过于要为自己分辨解释。受伤的手臂被他握拳,背至身后,就如他这个人,任何痛与憋屈都能隐忍,而只要他答应过的事,也决不会食言。

他答应过我不会在人前揭发我爹,我信他做得到。

“怎么,堂堂江无缺江大侠,有胆占了我家小姐便宜,却没胆子认?您也不是无名之辈,武林各人可都瞧着呢!”

说话的是我爹随从,像是一早被□□妥当,知道该何时开口最为入木三分:“无缺公子,当着妻儿老小的面,也不愿说实话?”

小鱼儿脸色微寒,江云注目等待,江无缺转过面向,道:“盟主所言非虚,我做的事,我认。”

他侧过面向,不是要去看谁,而是不敢再看江云。

他将那几字说得平稳清晰,却令我爹听得皱眉,讥他道:“怎么,这般委屈?叫你认与我盈儿有旧,要了你的命?!”

江无缺手臂一抖,神色更是紧绷。

我也觉自己手上痛得厉害,回神时才发觉是被江云紧紧攥着,他也不察,一直没有放开。

江云……

我瞧着这人侧脸,见他脸色都已灰白下来,便知道这一事实,于他来说太重太狠。

“你信不信我?”我在他耳边道。

江云侧过眼来,眼底墨黑,却是答说:“我想要信……”

“那人无论做了什么,都是你爹,都是将你摆在第一。”

“那你呢?”他问。

二人声音极低极轻,像是私密耳语,我被这一问问住,见他先前光彩都被抽除干净,只剩脑后一根红缎飞得高扬,便无论如何再编不出谎话。

我失踪几日,他眼角瘦了下去,他此刻用那双依然冷漠沉郁的眼睛望我,问道:“你呢?”

我在他眼中见到鲜红,新嫁之色。

我感同身受江无缺转开头去的心情,不敢再看江云。

“我不是故意骗你……”

“孩子呢?”他又问。

我大惊失色:“江云!”

“你还有多少骗我?为何不一次说清,嫁我是何意?权宜之计?为了掩饰?你与他之间,几时的事……”他忽然抓着我手腕提了起来,“几时的事?!”

声音愈发地大,连四下议论都停了,齐齐望着不久前促成的一对新人。

“吵什么!”小鱼儿脸上乌云密布,走上前来,斥我与江云道:“事情没个头尾,别人随便编派一句认个女儿,你二人倒先沉不住气,像什么话?!”

他说是如此说,可那尖锐视线一扫过我身上,便将其心中所有戒备敌意泄了个底。

他是小鱼儿,他信我只因他从不愿怀疑,可给出个开头,他如何能猜不到细枝末节?

这时说这种话,也是要为江无缺袒护,于他心中,再不当我是己方。

若是他此刻有空闲与我说话,必定也会说:好你个孙盈余,骗得我好惨。

“小鱼儿,”我爹好整以暇,“你别不信,你兄长都已亲口承认,他对不起我女儿!”

众人闻得此言,又急急地往江无缺脸上去瞧。

小鱼儿道:“事已至此,大哥你也不妨有话直说,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你这般遮遮掩掩,又是为谁兜揽?”

江无缺面色渐沉,淡淡望去铁心兰一眼,似是因对方未将怨怪写在脸上,他才稍稍稳了神情,较先前自如一些。

我爹本对江无缺欠缺认知,但联想到万象窟中情景,又加上我顺顺当当嫁进江家大门,他便以为江无缺对我父女所做好事知之有限,因此有恃无恐。

江无缺半日也不回话,终于开口,却是对江云说的:“你领盈余回房。”

江云显然是怔住,这是什么话,难道进展到此刻,那人还想着送入洞房,将这一件事大事化小?

“爹……”江云尽力忍着发作,嗓音都哑得难以卒听,“我只求个明白……你告诉我,为什么,”他瞪住江无缺,“为何你要如此安排?”

“江云,问话要看时辰。”小鱼儿自然为大局计较,不愿他再问下去。

江云却将我抓着他的手都甩了开去,大步流星走至江无缺面前,“我早知她喜欢你,我日日看着她,这种浅表之事又岂会不知?可是我不明白……”他抬眸,看着此生并没有太多时间相处的父亲,“爹,你若曾给过她承诺,又怎能将她推让给我?”

江无缺脸色难看得厉害,回道:“我不想你失望。”

“失望?”江云像哪里痛得不可救药,紧紧地皱着眉,手掌握拳,“那你想过这一日么?”他问,“你想过我终有一日会知道真相,我知道真相之后是何感受,你想过我此刻是何感觉么?!”

江无缺强撑着去与江云对视,眼中自是大恸。

江云苦笑:“当我得知自己身世,第一件是悔恨,第二件是立誓,即便死也要将我爹从那人魔掌中救出。恶人谷中接回娘亲,她与我相见的第一件事,是嘱咐我无论如何要将家父手足俱全带回她面前……昆仑山上一家离散,我与娘二人此生心愿是要阖家共聚,但谁承想……原来你不是!你早将我们母子二人忘到九霄云外,更忘了昆仑山巅谁因你坠下高崖,恶人谷中吃尽苦头孤苦无依,二十年生生骨肉分离,到头来却是二十年太长,你守不住誓言,早忘了白首之约——是,孙盈余爱你,时时陪着你,可你别忘了你还有个结发之妻,你不是孑然一身,你要懂得洁身自好,因那人此刻还活生生站在你身后!”

“云儿!”铁心兰再也不能无视,上前拦住江云,“够了。”

“还不够!”江云面上阴晴不定,双目圆睁,死死瞪着江无缺,“我还要问问他如何这般对盈余,他将盈余当做什么,说让就让,是要成全谁,成全我这个儿子的一往情深,还是他自己终于幡然醒悟,便又要背弃誓言,既给了她盟誓,为何又不认,为何这般轻易翻脸不认?!”

“啊!”铁心兰低叫,却是被江云一把推开,人群有些纷乱,江云忽然旋身拔了最近处江瑕的佩刀,手一扬,刀锋指去江无缺脸上。

铁心兰惨叫一声:“他是你爹!”

江云神色决计不对,眼中涌起恨意,这刻连唇角都噙着冷笑,摄人刻骨。

“我真后悔往日那么多机会,没有在相认之前一剑将你解决。”他便举着刀,这样对江无缺说道。

那刀锋离人太近,距江无缺眼珠也不过数寸,谁人都不敢上前。

江无缺见惯生死,自是不怕,可是这与以往哪次都不相同,要看那刀握在谁人手中。

“你原是这般恨我。”江无缺道。

小鱼儿却在一旁七窍生烟:“你看不出他此刻急怒攻心,是走火入魔之兆,还要拿话激他?!”

铁心兰也道:“无缺,你没见过他失常模样,他真的会六亲不认!”

江无缺凉凉一笑,又看回江云,唤道:“云儿。”

江云像听了什么不堪入耳之词,两眼一红,竟遽然挥刀,一刀便向江无缺头顶劈去。

我当下大惊,只觉魂不附体:“江云不要——”

以刀为剑,那一式剑诀临头直下,刀刃却在最后几寸,被一对肉掌接住。刀锋上泛起寒气,我望着自己手掌间渗落血珠,才惊觉自己动作竟比心思还要快,又急又怕,身法连小鱼儿都被比下一筹。这能将江无缺劈至两半的一刀,终是硬生生被我接下。

铛——江云直瞪着我,忽然松了手,我再一松,宝刀应声落地。

小鱼儿冲过来便封住江云要穴,一掌狠狠扇在他脸上,嫌不够,又补了几个耳光,问他道:“清醒没?”

铁心兰眼里全是痛楚,江云闭着眼,脸颊肿起掌印,点了点头。

小鱼儿一放开,他便重重一声跪地,朝着江无缺方向,叩首道:“孩儿不孝!”

他说着猛地去抓地上落刀,刀锋一反,竟是向自己身上招呼,还好小鱼儿早有戒备,堪堪抓住他双手,喝道:“你又做什么?!”

“我险些弑父……”江云抬头,束发散开,短短时间,竟是汗如雨下,好好一个锦绣郎君,如今却是面目全非,“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江云认罚。”

小鱼儿摆不平他,当即大叫:“无缺!江无缺!”

我一惊,回头去看,见江无缺仍是方才的神情,静站着全无反应。

小鱼儿连叫他几声,他才抬眼,走来江云面前。

“走火入魔,错不在你。”江无缺开导江云,向他伸出手。

江云直直望着那手,忽而冷笑出声,又像是魔障发作的反应。

众人都戒备着,可我知道不是。

人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今日江家变天,却叫全场宾客看得情真意切。

我爹今日来得当真合算,他还未发一招一式,已叫这一大家子各失常性,家无宁日。

“孙盈余你的手……”江瑕与我不远,一直都瞧着我手中血痕,这时才问了出来。

我将血蹭在身上,江云正巧被小鱼儿拽起,我便迈出一步扶他。两人衣裾交叠,铺落一地,江云一低头,便有些失神。

日行中正,阳光毒辣,二人红衣相连,锦花并蒂,融为一体,化作一团。

我扶着他,终于觉得江无缺那句先行回房才是最恰当的决定,当即决定离开,然而武林盟主孤苍雁在身后叫我:“你给我站住!”

我脚下一僵,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不敢再行半步。

江云已是清醒,主动将手抽出,见我身上血迹,神情一僵,却未作任何表示。

“算了吧。”他道。一人踉跄走开,所过之处,人群为他让出道路,虽是唏嘘,却不敢对他露出半点可怜。

江云走火入魔的功夫,要比正常时高出太多,且连家父都不放过,何人他会放在眼中。

仇心柳追着他,亦不敢上前扶他。

他一背乌发,原也是厚重,原也不是少年。

……

等江云一走,江无缺忽地转身,目光直指我爹。

我知圣人也有极限,江无缺最看重的是江云,他什么都可以忍,唯独这件事上。

“盟主今日前来,不为道喜不为观礼,那么究竟所为何事?”

江无缺开门见山,我爹那处也不扭捏:“很简单,我要你休了铁心兰,给盈儿一个交代。”

“你说什么?!”单看这时谁反应最快最为激烈,便知那人与铁心兰关系岂止匪浅。

小鱼儿瞪着我爹:“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孤盟主也不惧怕,一字一顿,将他那话重头道来:“我要江无缺休铁心兰,娶孙盈余,否则以飞雁山庄盟誓,定叫你江家上下痛失所有、悔不当初!”

此语既出,鸦雀无声。

“无缺公子,”我爹侧目去问:“意下如何?”

江无缺冷冷一笑,“绝无可能。”

我心中一跳,猛地便攥紧手心,却觉那掌中刀划的裂痕,怎么攥,也攥不出疼痛。

不是因为他拒绝,他本就会决绝,却是他想也不想,答得如此之快。

我爹做出恼恨:“你既已承认与盈儿为夫妻、行过周公之礼,如今非但将她弃之不顾,甚至还要将她塞给自己的儿子推卸责任,你可知如此辱我女儿,老夫即便今日将你碎尸万段,也无人敢说一个错字!”

江无缺道:“悉听尊便。”

小鱼儿愣住,又瞪向孤苍雁:“你莫要欺人太甚,一口一个好女儿叫得顺畅,你又是否知道你女儿曾是仇皇殿主身边的大红人,与她父女相称,瞒尽天下人,莫不是你与江玉郎也有许多不可告人之事?!”

对方哂笑,“这般说法,你侄儿亦是仇皇殿少主,难不成你们姓江的都是沆瀣一气,也对,江无缺都能把自己的女人娶进家门当儿媳,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孤苍雁!”小鱼儿彻底动了肝火,却忽然间不怒反笑,“你要为自己女儿出头,可是否问过她的意见?”

我爹话语一堵,向我看来。

小鱼儿接下去道:“孤盟主,我劝你莫要太小看自己的闺女,有她在此,你怕是防不胜防。”

小鱼儿话未说完,我爹已是目色骤寒,狠狠把我瞪住。

江无缺道:“盟主,即便是为了令嫒,你做至如此,还要她怎样难堪?”

“你闭嘴!”我爹震怒,“此刻我最后一次问你,铁心兰与孙盈余,你选哪个?”

江无缺想也不想,仍答:“我无法选。”

“我杀了铁心兰呢?”

江无缺笑道:“若我誓死不娶孙盈余,你杀了这里所有人,又能拿我如何?”

“那就先杀了你!”

江无缺竟一步迎上去,“还望盟主成全。”

铁心兰惊呼:“无缺你疯了!”

江无缺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爹,又说了一遍:“请盟主成全。”

我爹哪受过这样挑衅,杀意顿起,一股真力铺卷袭来。

我自是了解血脉至亲,也明白江无缺如今早无缚鸡之力,想也没想,就上前为他迎敌。

应当说,我在江云对峙江无缺时,就想过或许也有父女交手的这刻。我本无意与我爹针锋相对,但江无缺武功尽失鲜有人知,小鱼儿与江瑕护不护得住他我不知道,可在我眼前,就绝不容许有人伤他。

然而恰恰是因为有意为之,再加上新得的雄厚内力收放都不能随心,这一交手,便有些用力过猛。

我爹见是我,便已收了攻势,可我手中明玉功既已发功,如何回头?一掌与我爹对上,震得他险些后退,我心中惊骇,本后悔出手,哪知对方先有不济之势,忽然间内力上涌,排山倒海,只将人湮没覆顶,那功力强横是我见所未见,不止将我明玉功全数拦住,更悉数反弹回来。

我疾退数步,口中溢上腥甜。

我爹怒目相对:“你敢向我动手?!”

“我……”一张口,血水全涌了出来。

身旁一人将我扶住,我回过头,他却定定望着我爹。

“盟主既已习得丧神诀,”江无缺道,“此刻是要杀一人,还是十人百人,谁能阻拦?”

“江无缺!”

我越是挡他,他就越要向前,“可江无缺大错铸成,如今连至亲骨肉都憎我欲死,那么与其众叛亲离,倒不如死在盟主手上,也好给令嫒赔一个不是……”

他话声渐渐被人声淹没,却非是他声音越来越小,而是四下躁动渐渐不可遏制。

只因,父子相残,父女反目,这些虽也精彩,却都不如某人随口提及的三个字,一瞬间叫满场江湖儿女兴奋到了极点。

那三个字——丧神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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