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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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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那时我于仇皇殿囚室最后一次见江无缺,在那之后,再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我,被殿主软禁,至死不得踏出殿门半步。

后来黑衣人自昆仑返还,在我说明一切后,将我救出仇皇殿。

原来黑衣人便是易了容的小鱼儿,他诈死,只为将对仇皇殿的探访由明处转到暗地,以此削弱殿主戒心,好趁机钻空。

只是不料,无论他如何明察暗访,始终都不能参透仇雠根底。常理说,江玉郎与小鱼儿也算得上对头,凭小鱼儿的机智,以及对江玉郎的了解,要猜出他的身份本应一点都不难。

但小鱼儿却说,正是因为他太了解江玉郎,所以几次三番想到这个人,最后却又都被自己否决。

江玉郎是什么人,在小鱼儿眼里,那人不过是有些手段的小狐狸,但充其量也不过都是些雕虫小技罢了。他不相信江玉郎会为了害别人而不顾自己性命,那日的雪山之顶,若不是江瑕领着一群孩子出现,江玉郎对阵江小鱼,明明胜算只有五成,但却拼死也要逼小鱼儿落崖,可见,他早不是当年那个惜命如金、为保命什么都肯做的江玉郎了。

再则,江玉郎最得意之处是躲在暗地害人,他强就强在面上一套、背着你又是一套,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前一刻与你称兄道弟,后一刻翻脸无情,失了手还能转瞬间调整心态,再叫你一声大哥……这样的人,最拿手的是做戏,最丰沛的就应该是神情,但如今只有小半张脸显露人前的仇皇殿主,有哪一点神情可以令人联想到江玉郎——那个无论嬉笑怒骂、都能做出十足功架的江玉郎!

甚者,这几年硬碰硬与正派人士交恶,也完全不像江南大侠江别鹤教出来的儿子。借刀杀人才好,兵不血刃才好,江玉郎又怎么会做起仇皇殿主,每日拿着真刀真枪上门寻衅?说出来小鱼儿十足不信,江玉郎可以扮好白面公子,却怎么看怎么不像冷面阎罗。

当年宁死不吃亏、拼命占便宜的欧阳兄弟,即便瘦子吃成胖子,仍能被追债的十大恶人找上门去,而江玉郎身形未变、相貌未变,唯一多出一副面具,偏偏小鱼儿对面相见却不得相识。真连小鱼儿都要在事后感叹:不是他自己太笨,而是江玉郎确实变了太多,气质变了、习性变了、甚至走路的姿态、一点点的小动作,也全都变了,一个人变了如此之多,真的还能说,他就是当初的那个人吗?

我却觉得,与其弄清江玉郎的身份,不如想办法救出江无缺,毕竟是我害了江无缺,想要他好,却又欠了他,我想不到局势真的会走到最后一步,更想不到,我的自以为是,只是别人拿来戏耍好人的调剂。

小鱼儿也是出尽手段,他将我带往恶人谷,嘱我顶替鬼师傅身份磨练其子江瑕,自己则于仇皇殿与昆仑山之间往来,四年过去,江无缺这个人却好像人间蒸发,再也寻不到任何端倪。

我很怕,江无缺,他千万不能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无论是傀儡还是伤重不成人形,我都会像过去一样,不遗余力、想尽办法将他治好,因为他一定猜不到,就在这昆仑山下、恶人谷中,铁心兰还活着。

……

望月子时,恶人谷东,民房外。

“快开门啊!”一人由房内、传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我手中握着四斤四两重的星铁玄锁,锁头已扣住,钥匙则被我纳入怀中。

“你要记住——”我靠近门前安抚房中之人,“老虎不可怕,就怕没文化!若你好好修习过上月教你的《笑佛经》,如今便无需连只老虎都打不过,还要告罪求饶。”

“我知道错了,鬼师傅……”门内之人哭嚎不已,此时更像是连嗓子也喊得哑了,“鬼师傅你行行好,我真的打不过这只……啊,它又过来了——鬼师傅你快开门——啊!”

我不理他,到门前的石阶上小坐,不一会儿便听得屋中一阵鸡飞狗走,又过了一会儿,哭喊告饶声低了,拍门声也停了,再过一会儿,不论是人声还是虎声,竟全都没了……我回到门前附耳细听,屋内静悄悄的,一片鸦雀无声。

“小虾米?”我连声叫,“小虾米,你没事吧?”

无人应我,屋里屋外,子夜时分的恶人谷,唯剩的,便是这分悄无声息的寂静。

自打十大恶人出了恶人谷,谷中的作息早已回复正常,无人颠倒昼夜、再在他人入眠时夜行。

我此时静立,片刻后,取出钥匙,当钥匙□□锁孔,我想起了当年血手杜杀的一番教训。小鱼儿也是像这般被□□出来的,将鱼与虎关在同一间屋子,当突然间屋中声息全消,像我眼下所面临的境地,那时杜杀开门,从屋中扑出来的,是他捉给小鱼儿练功的斑纹恶虎,而他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被小鱼儿摆了一道。

若我此时开门,继承了小鱼儿全部优良血统的江瑕,不知是否会兵不厌诈、再对我施相同的一招。

然而房中迟迟没有响动,也没有人在门后叫“开门”,我毕竟是替别人教儿子,弄死了也不好交待。于是冒着生命危险,一鼓作气开门。

门后没有恶虎扑面,先是暗出一口气,紧紧握在手中的极乐阵魂被我收回袖中,才迈步走入。

房中一片战后狼藉,好在油灯没有熄灭,让我一眼可看清内里一切。

这时,小鱼儿费一番心血才生擒活捉的斑斓恶虎,被人一拳打爆了脑袋,鲜血四溢,脑浆恣流,虎皮剥了,虎骨也拆了,死相惨烈无比,陈尸当场。

而那个本该不死也去掉半条性命的江小虾,却无动于衷地站在屋子正中,冷冷看着地上由自己一手施为的猛虎尸体。

“小虾你没事吧?”我走至江瑕身侧,此时他已十六,身高至我额头。

他回过身,平日缠在额上的红布头巾早被扯下,令我第一次发现他额心处、竟长了如火苗升腾一般的红色图纹。

“你……”

“怎么?”对方用与平时全然不同的神情在笑,眼光机敏,笑意竟有些恶毒。

“你不是江瑕!”我断定。

“我当然不是江瑕。”扬起手,手指上残存老虎的鲜血,此时被他一一舔去,“若那个家伙还留在此地,凭他一点三脚猫功夫,这饿虎恐怕连力气都不消出,便能将这副身体吃得渣都不剩。”

我皱眉,越听越觉出不对——“你到底是谁,为何是你在这里?!江瑕呢,他去了哪里?!”

对方慢条斯理,此刻终于逐个将手指尖舔净,看向我,笑了笑:“那个没用的家伙哪儿都没去,吾乃山神摩迦罗,而他就是我,我即是他……”

……

恶人谷望月台。

摩迦罗、或者应说是有着另一个灵魂的江瑕,与我一同双腿悬空坐在高台边,观月。

“你几时出来一次?”我问他。

他则笑笑:“别妄想了,你赶不走我的,这世上,只有一人……我拿她无法。”

“但你总该告诉我,为何你会在我徒弟体内?”

摩迦罗转头看我,江瑕的脸,然而神情不同,硬生生地像换了个人,月色下,他笑时露出森白的牙齿,怨气重了些……“鬼师傅有两个,”他道,“你变声与模仿的功夫虽不错,但我不是那家伙,笨得连人都不会分。”

“不要一口一个‘那家伙’,”我本着为人师的责任教导他,“你与小虾既已合为一体,便应不分彼此。”

“不分彼此……”摩迦罗哂笑后冷哼,“若不是为了这一句不分彼此,我定不会于每每危难之时出手救他!既是师傅,我劝你多教他五个字——万事靠自己,不然的话……”摩迦罗,或者说江瑕,此时笑得有些恶毒,眼中的光也是不怀好意,“像他这般不坚之灵魂,迟早有一日,吾将吞之、取而代之!”

胸口震了震,我吸气,“你若办得到,此时也无需在我面前危言耸听。”

“看那里。”摩迦罗忽然伸出手指,指尖向下正对望月台底的一块巨石。巨石被他一指现出光芒,光芒散尽后竟现出了一处洞府的入口,便听一声“咯哩咯价”的叫声先至,圆嘟嘟黄身黄芒的光鼠由入口处跳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才是红袖蓝衫、扎着一块红底白边方巾的清秀女子。

“若湖……?”

摩迦罗收回手,目光却仍追着那道纤柔灵巧的身影不放,直到最后一片正红的衣袂翩然消失于夜色,摩迦罗才稍稍抬眼,放缓了目光。

“是为了她……”他道,“无论我如何做,都不会是她想见,便只好什么都不做,只安心守护她最为心爱的江瑕公子……”

摩迦罗接着说起曾经与小鱼儿父子的一段过节,恨得牙痒痒。

说来,那时江无缺已失踪数年,而江瑕还小,六七岁的年纪,一家人隐居于桃花谷桃花村隔临,摩迦罗则于桃花村西面的山头据洞为王,风光一时无两,是连巨猿猛虎见之都要色变的山猪王。

偏偏村中猎户猎其子孙不留余地,这山猪王气愤不过,便一连弄伤几名猎户、咬死村中畜牲小惩大戒。

怎知好管闲事的小鱼儿父子自恃行侠仗义,先是闯入野猪洞府破坏摩迦罗与火狐族女之姻缘,更挖了个大坑将其诱入陷阱,最后更是毫不讲江湖道义地父子联手,破了摩迦罗的真身,将他活活打死。

吸收了数百年日月精华的山猪王又岂会甘心任人鱼肉,虽身死却魂魄不灭,于是趁机进入江瑕的体内,与小虾的灵魂融为一体。

“凡人自私,猎杀吾等生灵便是正道,啖吾肉,衣吾皮,非但无愧,更不许吾之子孙自保,稍有反抗,便冠以扰乱尘世之名,赶尽杀绝,有何道理可言?!”

事隔多年,再谈起这桩往事,摩迦罗不过随口的一句话,话中,却仍伴随当年极为深刻、甚至咬牙切齿的恨意。

“咳……”我试图转移话题,“你说,与你有姻缘的火狐族女,该不是指……若湖吧?”

摩迦罗瞥我一眼,答得倒是相当爽快:“除了她还有谁?别以为天下生灵都会与你们人类一般、朝三暮四、用情不专!”

“这就奇了。”我笑道,“你是修了几百岁的山猪王,人家不过是个十来岁不谙人世的小姑娘,你想以情爱之名、行老牛吃嫩草之实,难道小鱼儿父子打你还打错了?”

江瑕的脸、山猪王的魂,此刻面色铁青,朝向我正色道:“爱情是不应有年岁种族之界的,我真心爱她,这一点,无论何人、无论何事,都不能将之改变!”

我点头赞同,“你也别动怒,今日我算见了世面,先是山猪王,再是火狐族女,可是此刻月黑风高,若湖又怎会于此地出现……”言及此,我垂目去看望月台下的巨石,先前出现的入口竟又完全隐去,“这入口连着哪里……”我忍不住开始琢磨。

“那石后是火狐族世代隐居之所,平日你看不到入口,是因四周已被设下幻影结界。每逢月圆之夜,江瑕来同你这鬼师傅学艺,若湖便会回到族中复命。说来……她们一族,始终认定是我强抢若湖,竟将横生事端的江瑕父子视作恩人,要若湖偿恩。”

“因为你总有不对。”我接口,“不过现在,你作为江瑕的另一面,可以时刻守在自己心爱之人身旁,也算一种机缘。若你终有一日把真江瑕给吞了,那你这份机缘,便也到头了。”

然而摩迦罗只是静坐观天,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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