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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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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穿好衣服坐在屋中等,不多久一个守卫来砸我的门,说江无缺没气了。

我假装惊惶,跟着他到囚室,江无缺已经死绝。

守卫、与我、与另一名侍从站在囚室里商议,侍从为江无缺更衣时发现他情形不对,便来找我,到此刻为止,还没来得及让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

“现在怎么办?”我问,另外的两人面如死灰。

“我去通知左护法。”守卫说,转身便走。

我拉住他,让他去通知解星恨。

照道理来说,殿主不在,胡夫人也不在,左护法到底比不上少主来得地位崇高。

但其实并非如此,仇皇殿不会在无主的情况下让一个刚满八岁的孩子当家掌权,但究竟是谁在顶替殿主的位置做决断,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却无从得知。

守卫被我说服去请解星恨,但目前这种情形,一切都只能见机行事走一步算一步。

我知道只有死人才能离开仇皇殿,尤其是江无缺这种身份,若是殿主还在,江无缺就算死了,也必然是被活活分尸才能送走,而现在殿主不在,就只能赌,无论他是被埋或是被弃尸荒野,只要能将尸体运出仇皇殿,便算得救了。

至于殿主回来以后,再震怒或是不甘心,死了的人便是死了,也不能掉头追回。

况且仇皇殿上下无人说得出殿主的下落,就算要捎信通知,此刻大雪封路,殿主知道江无缺身死再赶回来,尸体怕是都要生虫了。

如今我最怕的,是有一个我不知道、却能够代替殿主执事的人出现,若这个人强行留下尸体、或是将尸体一把火烧去,那假死之人便真的要死了。

我知道这一招死遁很冒险,不高明,甚至很蹩脚,但我已经无法可想,左右他江无缺真的丧命,我也不会叫他白死。

然而守卫却迟迟没有将解星恨带到,反倒,是济州的傀儡师先至一步。

“这人死了。”傀儡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江无缺,转身便对身边人吩咐,“把他带到后山埋了,不要被任何人看见。”

专属于他的两个随从领命而去,我看得一阵错愕,他果然有这么大的权力吗,敢随意处置殿主最重要的犯人?

剩下囚室里只有我与傀儡师二人,他转过身来看我,被他盯着看,我全身不舒服。

“你可知道自己的下场?”他忽然发问。

我点头,“知道。”

“那就好,你在仇皇殿里一切与往常无异,该如何受罚,全部等殿主回来再说。”

他说完离去,我却觉得所发生的一切太不真实,怎么可能如此简单?

没有人锁我,也没有人当即把我处死,我仍然有活动的自由,这太不可能。

……

夜晚,我一个人偷溜到后山。

风雪已经转小,山路的雪地上,不单有未被掩去的脚印,还有一闪一闪的磷粉,我特意洒在江无缺身上,好用它们辨清道路。

江无缺如今闭气假死,因此我并不怕他被活埋窒息,相对来说,我更怕山中的地气太寒,冻伤他的身子。

一路寻迹走到一处山坳的死角,果然见到一个埋人的土包。

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将江无缺从地下的土坑中拖出来,手上已全是血泡与冻伤,顾不得其他,我将药剂与酒嘴对嘴灌入他喉中。

其实如果不用药解开他的假死状态,他会如此维持七日,七日后没有外力也会自行转醒。而这帖假死药是我爹由他师傅处得来的独门秘方,那人与江湖中盛赞的神医万春流相比,辈分更是高上一层,医术也不遑多让,我自信不会在这一节上出错。

一共只是半盏茶的功夫,江无缺已经回复心跳。

我忙着为他暖身擦药,天色由暗转为大亮。

当他睫毛微动、睁开眼时,显得有些茫然。两人依偎坐在山林的雪地里,飞雪落到他脸上,他恍惚了很久才看向我,又看向四周,声音含糊地问道:“这里……是哪里……”

“仇皇殿后山。”我答,“我们成功了,你再也不用回那间囚室了!”

或许是我的话起到了作用,他猛地抓住我指尖,想用力却根本无法握紧,怔怔地看我,又眼神迷蒙地再次看向落雪的山林,“……是梦么……”他艰难地聚焦起视线自语,“雪山……又落雪了……”

“当然不是!”我大声回答,“这里不是雪山,你看清楚,我们逃出来了,这里是仇皇殿后山!”

他已经闭上眼睛,更像是连耳朵也一并闭起,我知他本能地选择不相信,不相信我说的关于出逃的话题。

“你现在真的自由了……”我靠近他耳边,更将声音一字一字发得无比清晰,“只要你张开眼睛,便能看到天空,不再是那间囚室的屋梁……你自由了……”

耐心地等待。

我知道有些事实需要慢慢适应,我也知道有些以为一辈子的事,当脱轨时,是多么难以置信——更怕相信了,一切只是迷梦。

很久之后,他握着我的食指,最终将眼张开……

一点点抬起视线,太阳于这时转出阴影,雪霁天晴,层云退散,投下稀薄莹润如金粉一般的点点亮光。

江无缺侧头躲闪,却没有将视线移开,反而慢慢扬起带伤的下巴,迎向冬日叫人慵懒又想要追逐的阳光。

“别再看了,”我将他的脸扳回,“光太亮,会刺伤眼睛。”

他果然随即出现视盲的症状,看我看了半天,才好像渐渐将我看清。

“我在……外面……?”他忽然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么一句。

“外面?”我想了想,“不算里面,应该……算是外面吧。”

“是么……”

他笑了笑,光晕罩在脸上,他于苍白的阳光中笑得惨淡,笑意扭曲,连唇角微微扬起的动作,都缓慢无力。

然而却是他这个人最为由衷的一次笑意,我见过的,江无缺所有表情中,最可称为真心的笑意。

他大概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有呆在野地里的这么一日。

这张说书先生口中风神俊秀的脸,八年之后瘦削不堪,他的双颊深深下陷,颊边因一些情绪变得涨红。

“是你救的我……”他仍是无力地抓着我的手,“为何要救我……”

“因为,你就快死了。”

过冬的林鸟开始鸣叫,阳光反射于雪面,他不再提问,看向无叶的枯树,肩膀微微颤抖。

……

出逃计划顺利到不可思议。

江无缺在山洞暂避风头,我用无名的尸骨伪造他的坟,照旧回到仇皇殿等待受罚。

另一方面,用药一点点恢复他的功力,他的武功没有被废,只是被一种毒压制,因此一时半刻无法施展。

至于仇皇殿,几乎没有人知道囚室里死了一个囚犯,事实上,这个囚犯并不起眼,殿主总是在深夜探视,而平日接触江无缺的我与守卫,又不可能与前庭的门人有任何往来。

甚至连解星恨都不知道囚犯便是江无缺,我也不确定是否该告诉他有这样一个人。

起伏不定的日子终究一日日过去,半个月之后,殿主回归。

只是在这半月之间,我与江无缺的默契也突飞猛进。

或许因为,他终于能够静下心来看清周围一切,以前他总是忍受,忍受失去铁心兰的悲愤,忍受被怨怼的人日日折磨,他为了解星恨忍受,再消极的想法大概都曾出现于脑中,只是他不能选择死,也不能选择对过去的一切视而不见。

一晃七年,囚室里的他,眼前的所见都太过晦暗,令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不想去看。

逃到后山的第一日,他问了我的名字。

“江大侠,我叫孙盈余。”

他怔了怔,“我不是什么大侠,也不要叫我江公子。”

“那就是江无缺了,”我笑笑,“不要指望我会叫你江大哥。”

“但你可以叫我无缺。”

无缺这两个字太暧昧,他早已知道我是女子,所以我只是笑,不能叫。

江无缺的武功在慢慢恢复,但伤痕累累的身体却很难在几日内复原。

不多不少的十五日之后,殿主回到仇皇殿。

殿主回殿的第一件事当然不是去囚室看望江无缺,但静寂了一日,不代表他不知道江无缺已死。

我不能等他自动找上门,于是趁夜上了后山,准备告诉江无缺殿主回归的消息。

然而一走进山洞,眼前的视线霍然大亮,面无表情的傀儡师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我眼前。

“我猜你会来。”他的嘴唇开合,发出冷淡声音,“你果然来了。”

我越过他,看向他身后被人制住的江无缺,江无缺面色惨白,担心地望向我,嘴边有明显的血迹,却没有挣扎。

我叹气,好不容易凝聚的一丝真气,便这么轻易散了去。

忽然颈上一痛,我的眼前变黑,昏死过去。

……

再醒来,我躺在我自己的房间,床边坐着一个人,济州傀儡师。

他有猫一般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由我睁开眼,到我慢慢坐起身。

“我记得我问过你,”他慢慢说,“你应当知道自己的下场。”

抿起嘴,我不准备答话。

他等了我一会儿,便接下去道:“殿主还不晓得江无缺诈死之事,你有做好准备吗,将这几日之事坦白?”

我皱眉,看向他,为何他要帮我瞒下这件事?

于是问:“你是怎么找到江无缺的?”

他答:“跟着你。”

“可是你明明比我早到一步。”

“不是,”他摇头,“不是今日,是从江无缺死,便有人一直跟在你身后。”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他并非真死?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些与你无关。”他避开我的问题,眼光仍是直直看我,“现在有一个保住你性命的机会,你要不要?”

我明知故问:“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死?”

傀儡师冷笑,“以殿主的脾性,若是知道你与江无缺施计出逃,你以为结果会如何?”

“这些不用你来告诉我,救江无缺之前我就想到了,是何结果,与你无关!”

“不,有关系。能配出假死药,稳住江无缺伤势,又有办法令他在几日之内积聚功力,你医术如此了得,我很乐意你欠我一个人情,来日还我。”

“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想你死。”

“好,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但江无缺诈死这件事并不只有我和你知道,你怎么保证——”

“这点你放心,”他打断,“只有我与你知道,再没有其他人了。”

“你杀了那些守卫?!”

傀儡师的目光转寒,嘴唇动了动,“不只守卫。”

于是一件看似惊天动地的大事,转眼被他的几句话消弭。

我想来觉得可笑,得手的时候也只当顺利异常,却不知是有心人有意地放了水,兜兜转转一圈下来,我与江无缺,还是回到原地。

他没有逃走。

我便没有被罚身死。

再一想,傀儡师倒是真的救下我一命。

不然殿主绝不会放过我。

而相对这件事的无声无息,殿主此次外出归来,一件事非但没有平复,反而闹得人尽皆知,便是殿主练功受伤,伤势严重。

到底是没有瞒多久,他出门时也没想过会带着伤离开,再带着伤回来,伤重依旧。

我为许多事心急,但没有机会走出房门,自那日傀儡师将我软禁在房内,一连多日,没有再来,也没有传消息放我出去。

我有些担心,除了担心江无缺的处境,还担心殿主。

他一定没有停止修炼明玉功,不然不会将内伤拖到今日。

终于有守卫唤我去囚室照看江无缺,我匆忙地收拾器具,竟有些渴望再回到那个狭小的空间。

囚室里,我见到江无缺。

他被吊住,被用带刺的长鞭打得遍体鳞伤。

果然殿主一回来,一切便瞬间恢复如昔,我走进这里的感觉,与第一次进来时几乎一模一样。

而此刻的江无缺,血迹布满他整张脸,眼睛已肿得张不开,微微眯起眼来看我,发出低弱无力的问话:“……盈余?”

我上前为他的手开锁,将他手臂搭在肩上,他的头靠近,身上沾满浓重的血腥气。

扶他躺下,他撑着身子想要开口。

“我没事,”我抢先一步答,“没有受罚。”

他点点头,闭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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