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奔向日本的刘文(1 / 1)
白驹过隙,三月的时间,一季的美丽。刘文担心我留在杨振晨身边会受伤害,最初我也以为奔着他的怨恨,强求留在他的身边是自找苦吃,会度日如年。事实却不是,他没有对我出言不逊,没有像容嬷嬷一样对我扎小针,使耳光子,更没有任何出格的言语行为报复。他是一位好老板,真正合格的老板。若真要说我受了委屈,那只能是所谓的冷暴力。他不会主动和我说话,不会和我废话,不会主动联系我,更不会嘘寒问暖。有时即使我因耐不住,找话了,他也只是嗯一声了事,没有更多。即使是这样,我依旧开心,日子依旧美好。
我这人的另一个优点就是有异性也有人性,不是那种有了男友就忘了朋友的主儿。这不,我可一刻也没忘记刘文那点破事儿。趁杨振晨周一下午去公司开会,我从六楼溜到3楼找她。想我好歹也是一个大老板的私人秘书,很忙的好不?这家伙可好,竟然没来上班。问了张主任才知道,刘同学请假了,还是七天这种大长假。没等主人说完,我心中对她就是一顿大骂,请大长假竟敢不和我知会一声,太不厚道了。可转念一想,也许真是出什么事了。刘同学平时大大咧咧,一到关键时候就内敛了,什么事情,特别是不好的事情,总喜欢往心里埋。回头我得打电话好好问问。刘文不在,我此行的目的性也就无从谈起。和小景她们寒暄了一会儿,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也灰溜溜回了六楼。
晚上回家,感受着房间的冷寂,心中很不是滋味,拿出回来在小区门口买的的串串边吃边看电视。一边吃一还一边碎碎叨叨:“还说是闺蜜,还说是好朋友,都走了,连个电话都不来,太不够朋友了。哼,有串串也不给你们留,我馋死你们,哼!”念着念着,情绪越来越兴奋,直接摸出手机,一个电话冲了过去。嘟嘟三五声后,电话终于被接起来了。
“喂,然然,找我有事儿?”电话那头的人明显在睡觉,声音有些含糊,口吃还算清楚。我高兴了,能在睡觉的情况下,很快接起我的电话,看来我这个朋友在她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心中的郁闷一下子挥走了一半。
“刘同学,你现在睡死在哪个地方,老实交代。竟然敢请假都不给我说,你还算什么朋友?”我一字一句蹦着,像激光枪似的,笃笃笃噼里啪啦一大堆,也不管那头的人是否听清楚了,更没想过‘别人请假为什么一定要我和报备’本身就是一个非真命题。
电话那头静默了。
“出什么事儿了?”我突然紧张起来,她的个性不是磨磨唧唧,唧唧歪歪的类型,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也只有出大事儿的时候才会如此吞吞吐吐,含糊其辞。上述对她的分析当然不是她亲口对我说的,都是我长年累月,慢慢摸索,积累的。说起来我就很自豪:我是三人中唯一称职的闺蜜。
“没事儿。”好久那边儿才传来三个字。
三字经是杨振晨的专利,突然出刘文嘴里出来,我的脑子有些翻转不过来。主机提速后,我终于有了反应:“宝宝,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说,我陪你。”正儿八经的话说出口总有种不真切的感觉。有时候在事情面前,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随着主机的想法,想到什么说什么,也顾不来说出口的话是否得当。但有一点我一直明白,出了事情大家分担,悲伤就会减半。朋友就是拿来用的,这一直是我的信念。
“我说季然,说过多少回了,不准叫‘宝宝’,想死就直说,别没事儿寻衅,小心本大小姐回去收拾你。”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吼叫,精气十足,看来刚刚的沉默也只是刘大小姐刚被吵醒,脑袋还在当机阶段。
“你说回来?什么意思?你在哪里?”抓住关键词,抓住要点是做秘书必修的一门功课,我不敢说自己是最好的秘书,但至少是一个合格的。听她说话恢复了元气,刚刚在心里百转千回的念头瞬间消散。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我等着,这次我知道她不是因为没睡醒不开口,定是在思考该怎样告诉我。刘文是我们三个人中脾气最暴的,但也是我们三个中最聪敏的一个。她神经大条,但也有细心体贴的时候;她风风火火,但也有文静如水的时候。她就是古籍中‘动若脱兔,静如处子’的代表。
“我……我在日本……”期期艾艾,惹得我拿着电话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回,就怕电话那边是另一个声音和刘文相同的假冒者。许是接受到的信息太外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传统的电话只能传递音波,没有4G功能,我就算将电话看穿了,也瞧不见对方的模样。
“刘文,给我好好说话,没事儿别装什么文静,那不是你该走的路线。”不要怪我不给面子,风风火火的刘文才是我的好朋友。也别说我脾气不好,我的脑容量本来就比不上汪敏,被她绕来绕去,它已经处于超负荷,我能坚持着,已是奇迹。
又是一阵沉默。“然然,我……我……只是来度假,很快就回去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带回去?”态度太诡异,说话结巴,还主动说带礼物,这是我认识刘同学以来,第一次觉得她陌生,和初次见面不分伯仲。
“你……”我想说的是“你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可话只说了一个字,就被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吓到了九天外。我听见电话那头隐隐约约传来男子的声音问“谁呀?”,再接着是刘文模模糊糊的回应:“没事儿……”,后面的话我没听真切,应该是刘文捂了电话筒。
男人!刘文不是在睡觉吗?刚刚男声很近,应该就在她的身边。不能再往下想,再往下,我就该怀疑刘文的人品和真实性了。做了多年的闺蜜,基本的信任是我们友谊长青的秘诀。
“刚刚……你……你房间里有……有男人!”惊叫出声,手指还哆哆嗦嗦指着。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可笑,一个人的空间,对着一个电话,盯着串串,瞪着眼,颤着手,抖着嘴皮子。收了所有动作,清清嗓子,努力装正经,轻轻问了一句,“是吧?”不敢置信。三个月前才和谢哲在大院上演了一处苦情大戏,一个月前还在和我抱怨男人的不可忍受,现下就已经和她口中的‘俗物’躺在了一起?想象刘暴暴小鸟依人,嗲声嗲气对着一个男人,只是想象,我就觉得三观竟毁。
“不是,不是!然然,你听我说,那是幻听,幻听……”她还没有解释明白,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一个真真切切的男声,“你好季然,我是谢哲。刘文和我在一起,没事儿,别担心。”虽然声音经过传递稍稍有些变化,但谢哲标志性的低哑音色还是很有特色的。
手机彻底摔在了地上,我再捡起来,它已经分尸三节了。惊吓五秒后,心绪恢复一些,瞧着手中的物件,我默默哀悼它的命运不济,也同样默默哀悼刘文的命运可悲。我已经用了好几款手机了,连同这一款,每一个在我手中的寿命都有限,不是进洗衣机半日游,就是从床上跳下来寻短见。有个同事曾说过,我只适合用诺基亚那样的老人机,经摔经泡,抗打压。手机坏了可以拿去专卖店修理,他们态度很好,若是实在不济,再买就是。只是刘文同学就没那么幸运了,落在了谢哲的手里,肯定凶多吉少,我祝福她。
已经没有多说的必要,当然也因为电话说不清楚,我主动结束通话,拒绝那头争吵的影响,阻断外界的打扰。
昏睡前,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谢哲不是高级白领吗?白领应该是受约束的吧?有约束不是就该只有国庆和春节才会长假?他哪来时间和刘文在日本耗?”想来想去,得出结论“回头好好问问刘文谢哲到底做什么的”。其实是我自己记性不好,老是记不住。记不住又不好意思问,于是乎,谢哲的职业在我这里,有时候是公务员,有时候是白领。后来因为这件事,刘文还和我好好讨论了一番,经过论证:我智商不够。当然刘文讨来的是我的一顿追打。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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