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1 / 1)
“准备回去了吧。”木雅与涂越送走了最后一队亲友,到了景泽他们那一桌,却没有看到高幂与李纹,“还有两位呢?出去透风了?”
“去卫生间了。”谷雨看了一眼手机,才惊觉已经过去了近半个小时,就是拉肚子也应该已经回来了。想到这里,谷雨站了起来,“她们已经去了半个小时,我去看一眼,也许她们在外头看星星。”
“那就一起走,这里都已经结束了。”木雅向不远处地涂越招招手,“我们先送他们回屋子,你那里有手电吗?”
涂越从大包中找到了一个大手电,“事前就备好了。”
七个人一起走出了礼堂,才发现外头快要黑的赶上伸手不见五指了。那个卫生间离礼堂不算远,一个小屋子就在一百米开外的地方,然而那里一片黝黑,根本不像有人的样子。七人走了过去,这才看清楚这个厕所很简陋,只有两扇半开不开的门,只是在墙上草草地分别写着‘男、女’两个字,在手电的光照下,显出了一圈暗红。
“这个味道真是醉了!”谷雨连忙捂住了鼻子,靠近了厕所就闻到了一股没有冲洗的刺鼻味,很可能刚才那些人的残留物都还没有来得及清洗。“蚊子!你们两个人是掉里面了啊!吱一声啊!”
可是回应谷雨的只有一股窜出来的臭味。苟文婷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里面都没有灯,她们上厕所总要拿手机照明一下吧。所以应该已经回住的地方了吧,这里手机都没有信号,电话联系不上,都不事前说一声。”
“等等。”屈仁志一步向前,仔细闻了闻了这股味道,他有些不确定地皱起眉头,高声问道,“高幂、李纹,你们在里面吗?”
还是没有人回应。
而这一次景泽也走了过来,与屈仁志对视了一眼,显然也是闻到了这股刺鼻的气味,他也有些不确定,“就算姨妈来的再凶猛,也到不了这样的血腥程度吧?”
姨妈太凶猛?房维维还没有反应过来景泽说的是女生每月会来的那一次,就看到屈仁志开了手机上的照明,推开了女厕所的门,灯光不甚明亮地照了进去,只看到那里没有任何人。
“啊!”谷雨猛的一嗓子吓着了房维维。“那里是、是蚊子的鞋子。”
大家被她这么一说,顺着光亮看了过去,确实有一只鞋子掉在了蹲坑的边上。这时,大家都清楚地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混合着厕所的尿屎之味,让人忍不住要把刚才吃下去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呕——”最先忍不住的是木雅,她没有来得及走多远,就背过身去呕吐了起来,这下子是要把胃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涂越看着木雅的样子,从包中取出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让她清清嘴巴里的污秽。
而屈仁志与景泽已经走了进去,这一眼让他们都头皮发麻起来,只见在昏暗的光照下,蹲坑里面交叠躺着两个人,明显都已经没有了生气,而鲜血染满了整个蹲坑,在这样的屎尿与鲜血中,最让人恶心的是尸体的上方盘踞了许多的蛇,看不清楚品种,但是它们在尸体上交缠的样子,足以让人距离精神病院快进一步。
景泽与屈仁志连忙蹑手蹑脚地往后退去,房维维刚要想发问,就被景泽一个手势止住了。“快走,里面有许多的蛇!”
“蛇?!”苟文婷听到之后,顿时吓着大声叫了起来,惹得屈仁志白了她一眼,这时候应该安静地退走,还添什么乱。
屈仁志翻了翻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袋东西,迅速地分给了大家,“雄黄粉,快点洒在身上,能防着一些是一些。”
景泽长话短说地看向了涂越与马涛,“高幂与李纹跌落到了蹲坑中,血流满了一池子,应该凶多吉少了。那里有许多的蛇,我们看的不清楚。快点去村子里面找人来帮忙。”
“这里有蛇?”马涛的脸色刷的白了,他的脑子已经死机了,闹不明白刚才还在一桌子上吃饭的人怎么瞬间就出事了,他茫然地看向了涂越,“表哥,村子里头怎么会有毒蛇出没?”
“蛇的交.配大都在出蛰后到五六月之间进行。”景泽回答了马涛的问题,“这个时候入山,本来就要注意会遇到蛇,所以屈仁志准备了雄黄粉。”
马涛这时也顾不上尴尬了,他离开村子久了,这样的常识竟然还没有一个城里人清楚。“我马上去叫人了,你们还是退的远一些,不知道那些是不是毒蛇。”
涂越看着吐得厉害的木雅,又看了看厕所的方向,整个脸色都是黑的,“你们看清了那两位,真的没有救了?”
“村里的蹲坑宽。高幂是正面落在坑中,但是她的脑袋上被一个木桩子刺穿了。”屈仁志摇摇头,刚才就算只看了一眼,但他已经确定了两人再无生还的可能,“李纹仰面朝天,高幂半跌落在她的身上,但她整个脑袋都浸在蹲坑的水中,面上还覆盖了一叠湿透的纸巾,双手抓过边缘的小木门,上面留下了抓痕,但是我们进去的时候,她的手已经垂在了一旁。加上她们身上盘踞的那些蛇,你觉得有多少机会活?”
就在说话间,一队人马已经小跑了过来。
“叔,就是在那里,有许多的蛇。”马涛跑在最前面,对着身后的老汉说着,“不知道是不是有毒。”
“大家拿着长棍注意些,这些东西正在发.情期,把它们套在麻袋里,不要激怒了它们。”村民们纷纷抄起了家伙,十几个大手电一下子就照亮了厕所,果然看到了一池子的蛇。这些蛇也不怕人,见到人来了也不逃走,而是悠悠哉哉的呆着那里。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蛇都给抓进了麻袋中,也就看清楚了在蹲坑中的高幂与李纹,村民探了探她们的脉搏,真的是没有气了。
“造孽啊!”老汉晃着头,也是想不到在大喜的日子尽然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把两人抬出了蹲坑,放到了推来的木板车上,而她们这一身的脏乱,也要快点清洗。谁想到不过是半个小时的时候,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死了。“这先推回村子那头的义庄吧,她们也要清理一下,你们小辈做不来,要是不介意,俺让两个婆子帮忙搭把手。你们拿两套干净的衣物来给她们换上吧。哎——,人走了总要干干净净地走。”
“我跟着您老去吧,也有个照应。”屈仁志倒是开口了,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当然是要请警察介入,然后断定意外死亡的原因,然后在通知家属等等的步骤。可是在涂家村这个封闭的地方,这些外面的流程根本派不上用场。
房维维看了一眼躺在木板上的两人,一边扶住了根本站不稳的谷雨,还是问了一句,“我们不用报警嘛?”
“报个啥子警。”老汉挥挥手,“俺们这里最近的派出所都在山下淇县,莫说开车进不来,这里连电话都没有,要下山才能打,如今黑灯瞎火的下山万一又出事了咋办?等到明天一早吧。”
“连电话也没有啊!”房维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的脑子现在基本都是浆糊,摇一摇更乱。
“景泽,你先陪他们回去,等会拿两套高幂与李纹的衣服给我。”屈仁志快刀斩乱麻地安排了,这时候一群人估计只有景泽一个是清醒的,而自己必须跟着老汉,先去弄明白她们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出来的时候是七个人,但是回去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意外死亡了,这样的意外苟文婷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与谷雨两个人呆在房里也害怕,想要景泽留下陪她,可是景泽拿着衣物就要去找屈仁志了。这个时候,没有人在义庄守夜也说不过去,景泽更想知道两人究竟在生前的半小时遇到了什么,怎么连呼叫的声音也没有发出。
对着苟文婷红起的眼圈,还有一旁神色恍惚地谷雨,景泽又想起了已经脸色惨白被劝了回去早点休息的木雅,他只能把房维维找来,“今天你们三人一个房间吧,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谷雨你不介意吧?”
谷雨摇摇头,这个时候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候,也顾不上太多的男女有别。“我和文婷一张床,小房子你就睡另外一张吧。留个灯别关了,这黑压压的太吓人了。”
“这里连电视也没有,要不然也能当个背景音乐放着。”房维维努力振作精神,可正常人看到小伙伴横死在也面前,能睡得着吗?况且今晚够恶心,他的胃酸都在翻腾了。
“那我先与马涛去了,你们小心些,不要离开房间了,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再说。”景泽看着精神全无的三人,也无法安慰他们,惦记着义庄里头屈仁志的验尸结果,还是先一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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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山行累得直喘气,她已经爬了一天的山了,还是没有找到有人烟的地方,她看着面前的三枚铜钱的卦象,神情十分严肃。
原来昨夜对着那群的人占卜,还是有红事变成白事的可能,但是这次显示已经有了人注定命丧婚礼。“不利西南,忌嫁娶,有邪物作祟。一尸七命,有破土之象。”山行摸着铜钱,三枚铜钱又一次变得冰冷,这次竟然显示出了具体的方位。而她竟然也摸不准这卦象后头的具体意思,不过要死的人绝不止一个这是显而易见的。
“轰隆——”一道惊雷在不远处炸响,正是卦象上显示的西南方位。山行连忙拿起了背包,朝着那个方向去了,她可以断定那里真的出事了,希望能赶得及,阻止下一个悲剧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