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十三）（1 / 1）
（一）
晚饭过后，鸣人和佐助出门散步。
他们两个都没想到，居然散步都能散出事来，他们的运气究竟是有多好？
看着树林里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们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只可惜，那人的脸被笼罩在黑暗之中，他们没法判断他的身份。
“——漩涡鸣人？”那人准确地喊出了鸣人的名字。
鸣人隐晦地冲着佐助摇头，表示自己对这个声音没有丝毫印象。
那人骂了一声“该死”。
佐助眯起眼睛，试图看得更清楚一些——无论怎么看，他都觉得对方手里抱着的东西是个巨大的卷轴。
他和鸣人对视了一眼，两人的想法达成了一致。
——总而言之，先把东西抢到手，别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这两个人怎么说也算是从小打到大的交情，默契自然是好得一塌糊涂。
鸣人站在原地弄出了点声响，成功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敌人的注意力从卷轴上移开的瞬间，佐助动了。
敌人一直都警惕着佐助，但是他没料到区区下忍竟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速度，再加上佐助的气势太过骇人，竟像是要将他斩杀于此一样，他第一反应是护住要害。
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中的卷轴已经不翼而飞。
佐助抱着卷轴，大喝一声：“走！”
他和鸣人一同飞奔了起来。
紧张的同时，他们两人都有些兴奋——这是他们第一次并肩作战，这是一场真正的战斗。
鉴于他们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查克拉量十分吃紧，佐助手里还抱着东西，他们和敌人的距离在不断地被缩短。
思索片刻，佐助干脆停下脚步，示意鸣人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们俩背靠着树干，佐助用口型问鸣人：“你认识他？”
鸣人小声地回答：“好像是一个叫水木的中忍，我见过他和伊鲁卡老师说话。”
佐助点了点头，而后两人便没再说话。
为了引蛇出洞，水木开始使用激将法。他的语气饱含讥讽，“鸣人，你知道吗，其实你的体内封印着很可怕的怪物。”
鸣人淡定非常。
像水木这种等级的人，是万万不可能知道九尾变成人这种最高机密的。更别说九尾化身的女人和村子里的大家打成一片这种让人难以置信的情报。
——用“你体内封印着九尾”这样的话来激怒他，只会让他觉得好笑而已。
然而，当水木提起鸣人的父母的时候，他的表情改变了。
佐助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了手。这时候，鸣人才注意到，自己周身的查克拉不但具现化了，还是充满了不祥意味的红色。
“——鸣人？”为了确认对方是否还神智清醒，佐助压低了声音开口。
鸣人看着他，苦笑了一下，“我现在很清醒。就是因为很清醒，我知道我们两个都有大|麻烦了。”
佐助饶有兴趣打量着源源不断冒出的火红色查克拉，问：“怎么了？”
“这是九尾的力量……”鸣人紧张地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所以小九能感应到我使用了这力量。”
佐助的表情顿时变得异常难看，再没了方才的兴致盎然。
“佐助……”鸣人看着他。
佐助的大脑里闪过了各种可行的作战计划。他们原本订下的作战计划是消耗，但是这突然冒出来的九尾查克拉却把战况完全改变了。一方面，鸣人的实力一定有了大幅提升；另一方面，鸣人的消耗肯定比对方的消耗要快。
——而且，他们必须要速战速决，然后回家。
佐助和鸣人眼神相交，他们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决意。
——正面对决。
“赶紧赢了敌人，然后回家吧。”
“嗯。”
（二）
晚饭过后，鸣人和佐助出去散步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性别一致，我一定会觉得他们已经进入了老夫老妻的生活状态。
九尾问我：“你之前究竟在想什么？情绪波动那么大？”
……如果不是我的错觉，那他的语气中似乎含着担忧？
我笑了一下，说：“只是觉得他们以后会经历很多困难，然后前进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长久的沉默后，九尾说：“你还真把自己当他们妈妈了？”
“呃？”
“你才多大就能当两个十二岁孩子的妈。”
我愣了一下，“其实我多大？”
“……”
我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作为一个强占了九尾身体的外来人士，我的年纪应该没有九尾大，但是这一晃也过去了这么多年——虽然我外表从来都是双十年华的女孩子、从未变老过，但从内心来说，年纪也相当大了吧？
忽然，九尾面色大变。
“九尾？怎么了？”
他已不复平常懒洋洋的模样，极严肃地对我说：“你身上的查克拉泄露出来了。”
我怔了怔，抬起手来，的确在指尖处看见了一缕火红色的、像漂浮的丝线一样的东西。
——这是我变成人之后，第一次感受到查克拉这种东西的存在。
然而，我宁愿一辈子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鸣人怎么了？！”我站起来朝着大门冲。
九尾将我狠狠撞倒在地上。
“你别发疯了，”我第一次听到他用这么冰冷的语气说话，“你要是就这么走出去，马上就会被抓起来。”
“……”
我此刻的感觉就像是置身于冰冷刺骨的深海中一样。心里的火焰烧得我不得安宁，而刺骨的寒意却让我不得动弹。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我不能就在这里干等！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虽然九尾再次试图阻止我，但是我轻而易举地把他拍到了一旁。
——真是太可笑了。
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力量的妙用，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心爱的孩子陷入了危机，然后我用这力量对付为我着想的人。
我冲出了公寓的大门。
突然，我被人用力地抓住了。
我以为那是来阻止我的暗部，下意识地挣扎起来，直到少年那正处于变声期的、略显沙哑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
“——小九！”
我重新找回了理智。
“……鸣人？”
我扭头去看，发现刚刚抓住我手臂的是佐助。大概是被我的气势所迫，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写轮眼的模样。
鸣人问我：“你还好吗？”
佐助的瞳孔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黑色，但是他没有松手。他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进去。”
我顺从地点头，跟着他们两个、还有不知何时出现的伊鲁卡，一起走进了公寓。
我们三人坐在沙发上，鸣人和佐助一左一右地坐在我的身边——直到这时，我才感觉身体逐渐回暖。
伊鲁卡说：“他们阻止了别人盗取机密文书。”
——看他的样子，他似乎没发现我和九尾之间的关系。
“阻止了别人盗取机密文书不关我的事，但是我不能接受他们受伤。”我难得摆出强硬的姿态。
伊鲁卡好像又说了些什么，但是我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一股由内向外的灼烧感在一点一点地吞噬着我的意识——我知道，这肯定是我滥用力量的惩罚。
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哪怕这疼痛深入骨髓、痛彻心扉，但下一次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伊鲁卡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鸣人扶着我，焦急地对我说着什么，佐助担忧地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
我被安心感包围，慢慢地倒在了沙发上。
（三）
“她怎么了？”鸣人惊慌失措，“要么我去找伊鲁卡老师帮忙，他刚走没多久——”
“闭嘴。”九尾冷冷地喝了一声，“你想让全村的人都知道她查克拉差点暴走了吗？”
鸣人瞳孔猛地收缩，然后颓然地垂下头，“是我的错。”
佐助问：“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等着。她现在会这样是因为暴走的查克拉被……的封印封住了。但是她刚刚的确一瞬间使用了九尾的查克拉，所以现在才会反噬。”
“对不起，我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鸣人垂头丧气地说。
九尾的语气也温和了不少，“不是你的错。原本封印过了这么多年也该松了。封印变弱之后你自然能使用我的查克拉。是我忘了提醒她，是我的失职。”
这大概是这么多年来，九尾第一次将责任包揽在自己身上。但是谁也没心情对此发表评论——平常负责吐槽的那个人正倒在沙发上昏迷不醒。
九尾叹了一口气，“你们先去睡吧，我会在这里守着她的。明天就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