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2.1(1 / 1)
澎澎和陈新再次坐进同一台车,就是在当晚。
澎澎夸奖了陈新,说他关于提问的无聊的老学究气质终于像回人民教师了嘛。
澎澎说,更多时候她目睹的他更像是负能量爆棚准备随时捣毁这个星球的极端分子,不通情理者,□□狂和无耻混蛋。
陈新说相比她对他的人格的无聊品评,他更想知道她穿了条什么颜色的裙子。
陈新的手指沿着澎澎绛紫色闪亮的衣裙滑动。
澎澎咯咯咯笑起来。
“我穿着一条金色的裙子呐。”澎澎回答。
“哦?”陈新拖长了音,闭合了双眼佯装脑补,“金色对你很合适。”
澎澎:“是吧?”
陈新:“裙子下面呢?”
澎澎还是咯咯笑。
陈新:“内裤是什么颜色呢?”
“也是金色的。”澎澎回答。
陈新:“我渴望看到你里面。”
澎澎笑,推开陈新,“人民教师,前面还有司机大哥呢。”
陈新就果然被推开后靠到座位另一边。
“一想到有人连内衣裤都是便宜货,会掉色,心情就冷却很多。”陈新骤然冷冷说。
澎澎:“你还真是个混蛋。”
再一次地,两人从出租车到陈新的卧室一路拥吻。
陈新抱起澎澎,脱掉她的高跟鞋。
澎澎:“你真体贴,可我对你刚才的气还没消呢。”
澎澎:“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你这么做……”
陈新:“别废话了……”
再一次地,陈新脱掉澎澎衣裙时,发出衣服撕裂的声音。
“该死”,陈新说。
陈新:“会掉色的东西一律不准扔到沙发上……”
继续。
“李律——”
“嗯?”陈新停下。
“我想起来了,那个跟你说过的,喜欢我的、我喜欢的,那个男孩子,他叫李律——”
陈新动作继续。
陈新:“你面前的男人叫什么?”
“李律——”
陈新停下又继续。
陈新:“别闹情绪啦。”
陈新:“女人一说起话来就像个傻瓜,真是麻烦——”
突然,陈新又停下,“我居然莫名奇妙的会觉得这名字耳熟。”
“是吧,一想起来就忘不掉吧,李律李律李律李律……这样盘绕……”澎澎说着,在陈新脑袋一周画圈。
“该死,你在搞什么呀……”
陈新彻底停下,把澎澎推开。
陈新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后,对澎澎说,“我们现在可要抓紧了,今晚没剩多少时间了。”
陈新打开唱片机,流出舒伯特的弦乐五重奏。
慢节奏的曲子,小提琴拉出的咏叹调,中提琴低音拍着节拍。
澎澎:“你这是干什么?”
陈新:“催情。”
陈新来到澎澎耳边,“感受音乐,什么都别想……”
陈新摆布了澎澎的肢体后,又说,“随着音乐,什么都别想……”
陈新:“配合着音乐……”
澎澎推开陈新。
澎澎:“为什么我要配合这个?”
澎澎“你现在就像一个喋喋不休的教授瑜伽课程的愚蠢女教师,让人无法忍受……”
“这五重奏的节奏正是于我们将进行的运动很相适宜,”陈新说,“你还没有感应到吗?”
陈新双手伸来拉住澎澎,启发道,“如果你刚才不是抗拒,而是任由它流入内心游走全身血脉,你现在已经能够激动起来,我们已经能够体验到一种非比寻常的时刻了……”
陈新带着不耐烦的怒气循循善诱,“现在要我重头播放,再试一次吗……”
“哦,这曲作者是舒伯特,”陈新补充讲解,“我忘了你可能并不了解,我确实以为音乐是无国界无阶级的呢……”
澎澎在陈新这句傲慢讲解中,身体一僵直。
陈新毫不知情,再次摆布着澎澎的肢体,要她一起配合音乐流布。
陈新:“你慢慢听,渐渐融入,不要有压力,自然会领略其中的美感……”
“不要有压力”再次激怒澎澎,傲慢的自大的狂妄的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是有多自以为了不起?
澎澎推开陈新,霍地站起。
澎澎:“弗朗茨·舒伯特,我是不知道……”
澎澎:“他听上去根本不像什么音乐之王,倒更像是身患了感冒就被折磨得痛苦不堪的维也纳loser小职员。”
澎澎:“啊,对了,可能他作曲那天,也刚被人停了职,罢了课……”
澎澎胡乱套上衣服,“你继续搞你的音乐试验吧,和你的舒伯特,只有你一个人懂而别人连知道都不配的舒伯特!”
澎澎:“等你能不依靠别的男人,独自让女人兴奋起来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不送,”陈新说,“正好我也有事要做。”
陈新:“我可以新开一个研究课题——论古典音乐的阶级属性。”
澎澎自门口走去唱片机,一把拔出里面的唱片。
陈新:“你要干什么——”
澎澎翻动一旁的唱片。
澎澎在唱片机里换上《罗恩格林》。
陈新介绍:“那是瓦格纳,《罗恩格林》……”
澎澎:“我想下层人民会最喜欢这个,觉得比谁的都好……”
陈新:“的确,过去为歌剧院申请津贴,就宣传说‘音乐有提高品位的作用’。”
陈新:“它原有的语言或许该是这么说的:音乐,激动和巩固,提高和确认。确认在清白中的虔诚者,在勇气里的斗士,在恶性间的浪荡子……”
澎澎:“的确,它曲调高亢。在期间你只管说话,别人也听不见你说什么。我想这是音乐的唯一好处——遮盖掉一切自以为是的人的自以为是!”
陈新:“一个好的瓦尔纳追随者就能树立对生活的全部观点……”
陈新:“你干什么……”
舒伯特的唱片被澎澎狠狠摔在地上。澎澎离开。
“野蛮,无知,愚昧,低俗,”陈新大怒,“滚蛋——别让我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