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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夜店,陈新斜睨了澎澎拐在自己胳膊里的手。
澎澎好像没什么反应,陈新掏出烟递澎澎。
陈新:“抽支烟吧,一半姑娘都抽烟,就我个人而言,我更喜欢另一半。”
澎澎抽出手臂,一只手掌中刚才接下的避孕套小包装给陈新,“烟钱,”澎澎说。
澎澎手上一共是三个套套,代付烟钱。
陈新抓过扔到路边。
陈新:“我家里有足够量。”
澎澎:“所以库布里克和杜尚的联系到底是什么?”
陈新点上一根烟,说,“鬼才知道……”
“不,你应该知道,”澎澎呛了一口烟,“因为你是全场唯一一个打开那个杂志的人。”
陈新:“哦,我可怜的悲剧的同事要在背后这样被议论。”
夜店从入口到吧台都放着整摞整摞的采访杂志。无人问津。
陈新:“不过,我喜欢听到我的同事遭人辱骂,唯有这事儿才使得我一直容忍了他们。同事就是一班讨人厌的家伙,他们在艺术院校任教,却丝毫不懂得艺术,并且完全不顾及廉耻,连享乐和放浪的品味都是九流的……”
陈新:“不过你又是谁?”
澎澎:“你好,叫我澎澎。我室友Ben是您的同事林启明手下的同事……”
澎澎补充道:“还有,今晚我们一共在洗手间遇到过三次……”
陈新打断澎澎问道:“林启明他们说过我什么吗。”
澎澎小声地说:“……loser?”
一辆空的出租车停在他们身前,陈新摆手让出租车离开。
陈新:“啊哈,还真是,没有想象力的人以为别人也过着平庸的生活。小姐,要知道背后议论别人是很不地道的勾当。”
接着,陈新嘲笑了澎澎本身:“以及,往嘴上抹了太多的口红,衣服倒不讲究,这样子往往表明女人陷入了绝望,by奥斯卡·王尔德。”
从夜店走出的醉酒的客人,一脚将其中一个套套踢到马路中央,同同行的另外的酒鬼指指点点开了澎澎的玩笑。
凌晨,夜风凉。
澎澎拉了拉紧贴大腿的短裙。
银光闪耀但斑驳掉了皮的漆皮高跟鞋,澎澎快速将地上另外的两个套套踩在脚底,掩盖住。
醉酒的人上了停在澎澎和陈新身前的出租车。
醉酒人调戏澎澎的口哨声,还在风中。
澎澎:“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你该看到你和他们一样也叫我讨厌。”
“我看到了,”陈新说,“怒气才和你的全身相配合。”
陈新眼睛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澎澎,当然立刻就知道了,醉酒的人把澎澎当成了什么。
已经晕开的浓妆,不适宜的廉价暴露衣着,细跟高跟鞋上多处掉的漆,以及十个手指上涂的混乱的指甲油,颜色不相搭配,边缘不够整齐。很廉价。
澎澎:“我现在的样子很糟糕吗?租这一身可不便宜,砸锅卖铁的。”
澎澎急切切的在她租来的宝蓝色手包里找镜子。
陈新:“看我。”
陈新将手机递给澎澎,让她自己看。
澎澎:“天啊,我的妆花掉了……”
陈新在心底嗯哼一句,难道糟糕的只有妆吗。刚才在洗手间,她算是为自己解围了吗,可惜她这副尊容,现在想来,恐怕得意的还是Linda。
只是接下来,这姑娘的所作所为出乎意料。
澎澎对着大马路大喊,“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再loser下去——”
然后将陈新给她看外形照片的手机扔到马路中央。
手机立即被车碾碎。
陈新:“该死,你现在砸锅卖铁的账单之上又多了一个手机。”
澎澎:“可是你也扔了我的东西。”
澎澎指指地上的套套。
陈新:“我知道该做什么,不需要提醒。”
陈新抓起澎澎,将澎澎塞进下一辆停靠身前的出租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