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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仲商一令梦三生(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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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仲商行令与五月郁蒸诗会大有不同,本章涉及剧透,小天使们慢慢看~竹筒传递,随后众人依次抽取,在看过自己手中人物后,不由左顾右盼,迫不及待想要看别人的筹子,朗朗念出背面筹令,争抢不休,如顽童嬉戏一般。

周公子最先举筹,只见酒筹正面是刻画了一位半老翁须,形态佝偻,眉目卑微,下书“越王”二字,一旁绿衣公子将它抢了过来,翻过背面,是言:卧薪尝胆数十载,忍辱负重报国仇。

报国仇?如今天下太平,何以报国仇?众人笑语不断,有夸大这国仇二字,揶揄不休者,亦有言说越王实是人杰者,偏偏又有好胜者扒出周公子祖辈是江东人士,巧是不巧!周公子好赖不说话,任他们那番评议,只顾搂了美人,饮了琼浆。

这群少年当真是无畏,大庭广众议国仇是非,虽是行令娱乐,言辞却是不韪,不由让人心惊。

此时单卿衣举竹简翻阅后,抬眸说道:“越王勾践者,不忘会稽耻,十年生聚又十年教训,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为人称道;周公子不卑不亢,行止颇有大家风范,若说相符,并不为过,果真一支好筹。”

众人听后不得不佩服了他这一派无懈可击的说辞,鼓掌纷纷,随后便由他念出了那筹中奖惩,是说:盛世太平,普天同庆共一杯。众人依言是饮,当仁不让。

因了这一令名为西施令,便有人叫嚣要见一见是哪位美人得了这一支筹,然而问过座上女眷后,皆是摇头,正纳闷转目,却见孔少驰将手中酒筹抛了出来,众人围之一观,那筹面上恰是浣纱美人——西施。

倾城一绝色,沉鱼貌,巾帼心。提笔忘词阙,木屐响,更声漏。一位公子坏笑念出这酒筹背面筹令,博乐一众。

孔少驰不由是恼,嚷着要换过一支,伸手就去夺那竹筒,众人自然不肯依,忙催了单卿衣翻看那筹中奖惩,虽只有三句话,却是听得众人越发酣畅大笑,上面是书:美人一回饮,与吴王,花谢花开十年情;美人二回饮,与越王,看不透隔山隔水君王心;美人三回饮,独自酌,可叹红颜多薄命。

这开口闭口的美人,孔少驰只觉逆耳。不知是谁带头唤了一声乔美人,当下便有人迎合戏谑,惹得他一阵脸红,嘟哝着:“此筹着实荒谬,想我堂堂七尺男儿,竟将我做女儿形容,这赏罚我是不认!”

然而他刚说完这一句,已有一人上前喂了他一杯酒,孔少驰未有预料,立时湿了半襟,蹙眉又骂,“王生你好不厚道,居然做强人所难之事!”话毕,他拎过一壶酒,扑上去灌了那王生,二人闹作一团。众人也不阻拦,看着那王生被他压制,强行灌酒,一面是笑,一面作视若无睹状。

“乔美人这一支筹也是相符,”单卿衣举筹道,媚眼如丝,殷勤相送。

孔少驰停了手下动作,狠骂他一句:“你放屁!”

单卿衣并不恼怒,依然是答:“越国美人西施,本是苎萝浣纱女,奈何天生丽质,貌美难掩,因而为范大夫所荐,以美人计献与吴王。想来她一介村妇,如何深宫谋命?全凭一张皮相自然不可!相传西施入宫之前,范大夫曾请了宫中老一辈宫女教之礼仪,并寻来名噪一时的书画大家授之技艺,才艺双全,知书达理的美女,何人不爱?这才使得吴王为之建春宵宫,筑响屐台,专宠一身。”

他这一番言辞不无讨好,众人怎会听不出来?孔少驰明知他恭维的自己,心中倒有了一丝快意,然只不过冷冷哼过一声,算是依服。

“想当初,乔美人一手墨宝是当之无愧的长安一绝,只可惜如今是见不着了...”一位公子婉转叹道。

旋即有人发问,不知其因,霍霄便解释道:“如今乔美人的字画专属了笼香姑娘,咱们自是无福消受咯~”是了,自从孔少驰邂逅了笼香,每日里依时为她作诗一首题于扇面,再要在别处见到他的墨宝,当真成了难事。

一众是意味深长地笑,再细细斟酌那筹令背面的句子‘提笔忘词阙’,当真是有那么几分相似。

孔少驰反倒因此释怀,也不追究了前话,举杯是问:“哪一位是吴王,可否与在下共饮一杯?”众人与他一般环视了座中,静待那“吴王”现身。

“本王在此。”

说话的分明是个女子,言语却不是女儿家的温婉含蓄,以王自居,尽是那恃宠若骄之势。孔少驰望向那已然起身的靓妆女子,眸光一绽,不由是笑,“缓哥儿,怎么是你啊?”

陆缓歌施施然举杯,答道:“花谢花开十年情,不过一世,美人竟不记得本王了?”她依着筹中人物即兴答话,颇为有趣。

座中再次爆发笑声,东倒西歪了一大片,陆缓歌亦是忍不住掩唇笑,孔少驰斜飞她一记眼风,转首望向正玩味把持酒杯的赵亟,随即抽了他置于桌上的酒筹,看过一眼,方说道:“子胥爱卿,这般调戏你也能忍?”

赵亟依言笑说:“子胥不过朝臣,后宫诸事盖与我无关。”

酒筹直直朝他飞了过去,赵亟径自伸手接过,从容不迫,笑意盎然。

孔少驰吃瘪,看着那相依的一对人,恨得牙痒痒,忿然饮尽那杯酒,再接过一杯,也不说话,直接朝着周公子行了个揖,兀自饮去后便坐下闷声禁语了。众人依然玩笑不迭,继续催促着要看君王筹令。

陆缓歌取筹,背面是两行字:奔波善战,极武至于丧军心。忠奸不分,姑苏台上一缕魂。

方才揶揄着乔美人,虽说是一半褒贬,终归以欢愉收场,而这筹令尽是贬意,该要如何解呢?众人皆是明事之人,不多言语,便是齐齐将目光转向了单卿衣,唯孔少驰对着赵亟冷冷一笑,桃花眼扬了一抹笑意。

单卿衣并未满足众人的欲望,及时作出解析,而是直接翻开了竹简,说出了吴王一筹的奖惩:今夕非往昔,君王善文不善武。琴瑟一曲诗一首,如题在座各一杯,离题独酌三大杯。

今日座中本是请了乐师班子,应了赵亟的要求,便只叫来了温氏姐妹,因而此时这琴瑟成了琵琶与琴。单卿衣上前和二人交涉一番,愫薇与彦荷低语一句,二人便重新拨弦,奏了一支新曲。

琴音悠悠,和着酒水入盅之声,似乎是汗水滴落在剑锋产生的回响,渐渐从剑梢滑下,落在黄泥地,溅起似尘似埃的氤氲;

琴声淙铮,陡然间全盘波动,伴着烈烈风声,刀刃肃杀发出尖锐的尾音,带有铿锵力道,独立、疯狂地奏起一曲生动的战歌;

琴音渐稀,似乎是结束了这场厮杀,铠甲划过地面,游刃出一道笔直的线,清平的调子,是荣归故里的喜悦与获胜的骄傲。

一曲罢了,耳边犹似曲调依旧,在座众人不由感慨万千。平日里琵琶与琴皆是情意缠绵,期艾难诉,却不想还有这样的奏法,分明只是两种乐器,却像忽然衍生出了千军万马,气吞山河之势,着实惊心动魄。众人连连称快,掌声不断。

愫薇与彦荷收弦对视,不过付之一笑,愫薇转目看向赵亟,单卿衣正拣了一颗杏脯放入他口中,他含笑接过,竟未有不适,愫薇凝眸一瞬。

再看陆缓歌时,她已是做完了一首诗,正徐徐吹墨,末了递与单卿衣。

《吴王吟》

闲云置于黄沙,浮尘止于剑刃。

煮酒青梅,春秋一梦。

君王善战,西风吹破一片天,

星河错落,三更遥闻吴地歌。

甲胄不如短褐,□□难为荷锄。

落雁南飞,归心似箭。

看过一遍后,众人不由又是夸赞,言说着诗中佳句,大肆褒扬,“甲胄不如短褐,□□难为荷锄”、“落雁南飞,归心似箭”,自古君王好胜恋战,却是难敌归心似箭。在座已有人自觉举杯饮去了该领的那份罚,余者唏嘘不已,感慨万千。

“你们看看,缓哥儿是当真要替吴王平反呐!”周公子抚掌大笑,再取过那纸细端详一番,仍是摇头不迭。众人是心服口服,皆举杯饮酒,而那靓妆女子只是淡敛秀眉,用谦逊的笑遮去了此时盛气凌人之姿。

“这首诗也是妙哉,然我却觉得不如愫薇的琵琶更胜一筹。”说话的公子眉眼轻佻,望向愫薇的眼神有些小不正经,听见他的话,愫薇只侧目微微一笑,是铅华不染,出尘的花容。

孔少驰忽然说道:“李少爷有所不知,若说长安城琵琶一绝,缓哥儿自是当仁不让的。”也不知是否出于真心,他在触及陆缓歌视线之际倏然眨了眨眼皮子,桃花眼妩媚难挡,陆缓歌挑眉,难分意味。

“哦?只道是缓哥儿习得六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琵琶也能比愫薇厉害?”李少爷纳罕说道。

陆缓歌道:“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足为道。”她虽是谦虚说辞,却将那“琵琶一绝”的美名揽入怀中,赵亟抬眸,恰是看见愫薇暗暗扯过正欲争辩的彦荷,唇角泛起一抹清浅的笑。

众人交耳相言,却听得霍霄说道:“长安城何人不知,云倦阁的愫薇善舞琵琶,凡听得她一曲琵琶,胜过品十杯美酿,不只是亟少钟情,在下亦是爱慕,然而我却少有听闻缓歌奏得琵琶,想应是琴技更佳。”

说话时霍霄一直带着微笑,漫不经心的语调,频频看向陆缓歌,像是不知他这无疑打脸的言语在她眼中是如何地令人生厌。

“缓哥儿,你这表哥怎生了只朝外的胳膊肘子呀?”孔少驰故意作了阴阳怪气的语气,不怀好意地说。

陆缓歌依然是笑,言语略显生硬了一些,“既是这样,不若我借愫薇姑娘的琵琶奏一曲与你听?”

愫薇怔然,垂睫整弦,似乎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抿唇不语。

“我自觉得,愫薇今日这曲子已是极好的了,若再奏上一曲,必然是少了些欣赏的趣味,缓哥儿不如改日再弹与霍二少听吧。”赵亟说着顺势将她拉回了座位,含笑与她对视。陆缓歌剜了他一眼,却是转瞬柔了目光,取过桌上他方才未饮的酒,亲自喂了他,少年默然接过。

诚然,赵亟这一话是平息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暗战,说不出是帮了霍霄还是愫薇,单卿衣亦是无须画蛇添足,再加妄言,众人也不多提了那话,笑意只增不减。

青瓷消磨琥珀光,饮尽一抔尚觉浅。纪姝闷声喝过几杯酒,阑珊笑意,似是无心于此间游戏,轻摇慢晃着杯中液体,姿容慵懒。孔少驰坐于她一旁,不由凑近张望,见她那筹是背面朝上,写了两句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子有谋,曰九术,当是迷途返,何以劳生命?

未翻过酒筹正面,孔少驰已是猜到那筹中人物,出于好意,他低声与纪姝递上一句,“小姝还是少饮几杯吧。”

纪姝幽幽侧目,目中已染了酒气,似是微醺,问道:“为何?”

孔少驰朝着那酒筹努了努嘴。

“文种?怎么了?”纪姝不解,举起酒筹再看一遍,并无异样。

“欸,这当是这西施令中惩罚最重的一支,我怕你要被灌醉咯。”孔少驰摇头,作一副怜香惜玉的姿容。

纪姝正想问他从何而知,便听得单卿衣扬声问道:“文种大夫可有人抽得?”纪姝便举了筹。

单卿衣接过那筹子,笑道:“文种大夫破吴有九术,然只用三术便已成功,当初亟少蛊毒缠身,无人能医治,纪姑娘来了三日便使他恢复,纪姑娘医术高明,着实令卿衣敬慕,若说将纪姑娘医术与文种大夫战术相比较,当是匹配,此筹亦是好的。”随后便将筹令念过一遍。

“单公子巧舌如簧,真是令人佩服。”一公子冷笑,既是揶揄,也是佩服。

众人亦有察觉,纪姝这支筹与陆缓歌那支一般,贬意占据多数,着实难以言说,恐怕也只有单卿衣能轻而易举将之由难化易,由贬化褒。

单卿衣启唇一笑,秋水媚眼淡淡扫过一圈众人,最终落于赵亟身上。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赵亟凝视着杯中琥珀色液体,一字一斟酌,一句一侧眸,“小姝,你今日是如何好的运气。”

纪姝听着这与孔少驰方才说过的话相悖的言论,未觉出他言语中的反意,只是心中越发觉得纳闷,此时又听霍霄说道:“文种大夫若嫌技多压身,不如传授在下一术。”

纪姝还未答应,赵亟也说:“与我一术。”

孔少驰笑过一声,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也要一术。”

单卿衣亦说道:“文种大夫不可吝啬,也应赏我一术。”

这几人接二连三地求术,不知是如何的意味,纪姝只觉方才的酒醒了大半,费解地思索着,再看他们不谋而合的玩味目光,却不像是在整蛊自己。

此时单卿衣念出那奖惩令上所写:大夫博学多识,九术无人能敌。一术饮一杯,当与越王饮三杯,独饮六杯,请!

原来如此!

纪姝恍然大悟,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四人早就看透了这筹令中的玄机,而方才争相请求传授战术不过是为了替自己挡杯,而自己竟是全然无所察觉!纪姝轻抿了唇,本就酡红一片的双颊更显艳色。

四人一同举杯,将将饮去,抽得越王的周公子忽然大笑,“这四人是如何的君子,虽有言不可顶替受罚,却是寻得这怜香惜玉的好法子,周某不才,还望文种大夫赠我一术,以成全君子之道。”言罢这五人共进一杯,欢畅合乐。

“文种今日是何等荣幸,竟累众人替我受罚。”纪姝以文种自居,亦是笑,那几欲滴红的娇靥岂止是微醺!取过桌上那四杯酒一一饮去,她落座时险险倒在了孔少驰身上,引得众人又是关切又是笑语。

“这一筹必是越王设的计,如实招来,是还不是?”一公子斜过一眼,一脸堪破的骄傲模样。

周公子连忙喊冤,“天地良心,老祖宗的宝贝,我如何做更改?不信问单公子,这竹简可不就是这么写的!”

单卿衣却是没有为他辩白,径自展开竹简,向众人展示道:“前年里的楠竹,浇以黑石漆,做旧处理,果真是好宝贝。”

这答案瞬时激起众人一阵“怒意”,纷纷扬言要“惩恶扬善”,三五成群提壶奔了他去,周公子难挡众人,忙求救唤道:“子胥救我!”

“越王可是糊涂了?子胥乃吴国重臣,非你越国将士,当是唤文种大夫吧!”人群中夹杂了一男子声音,忙不迭地嘲笑了他。

周公子道:“非也非也,我之所以唤的子胥,不仅是希望子胥救我,亦是我想要救子胥。”众人不解,周公子又笑说:“子胥之于吴王,有如美玉落于泥沼,不若收入我麾下,定当奉为珍宝。”他话音刚落,立时有人扬声对陆缓歌说道:“吴王,这儿有个挖墙脚的,你说灌他酒还是不灌?”

众人齐齐转目看了陆缓歌,后者款款拾帕拭着唇,只留一对垂睫美眸宛转扫着桌上酒杯,是言语无情,“不知哪位愿替我多灌这家伙几杯。”

随后便见众人越发放肆地扑了过去,笑闹个不停,周公子依然忙于求助,口中迸着酒水,言语支吾,而那命定的救星迟迟未有动作,漆目流光深邃,似是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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