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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美人玉,玲珑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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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赵辛宓正与纪老院中品酒。自打从赵府回来,连日里天光大好,仿佛是这个夏季终于开始了,燥热之感也日益加剧。烈日、鸣蝉,薄衫、清酒,勾勒出一幅盛夏光景。

赵辛宓浅抿一口那酒,缓缓放下了杯子,夸赞道:“自然是好的。”抬眸之际正对上纪老愕然看向她的眼神,不由一怔,再看一眼桌案,才知方才是拿了纪老的酒杯,而不是他手中要递与自己的那杯。

纪老默默放下手中杯子,问道:“宓丫头,你近来是怎么了?做事情总是心神不宁的,让你去买酒,你给我带回来两瓶子醋;让你做莲蓉饼,你又忘了放糖,可是出了什么事,扰着你了?”

赵辛宓绞唇,轻垂了眼睫,有些闪烁其词:“前日里来了葵水,总觉得身心不痛快。”其实只有她知道,那不过是一件无足轻重之事,真正扰了她的,却还是那日的荒唐事。一想到这里,赵辛宓又是皱了眉头。

纪老并不觉得别扭,忙说要为她寻几副药来调养,赵辛宓连连摆手,片刻又是点头,由纪老看来,真是古怪。那少女忙拣起桌上的《长生序》遮了自己的脸,纪老只当她是害羞了。

这本《长生序》放在赵辛宓这儿已有些时日,她断断续续也算将它翻过了一遍,再经纪老点拨,一些寻常病症都不用他出手,赵辛宓便可代劳。

纪姝来时手中提了个碧绿的酒瓶子。杜老新制了美酿,澄清若水,煞是好看,他也因此特意烧制了青瓷素釉瓶来盛酒,且不说他那新酒滋味如何,单看这翠色瓷瓶,也是万般喜爱的。纪姝将酒递与纪老,那老头开心不已。时值暑气逼人,盛于瓷瓶中的酒应是放在地窖中藏了多日,瓶身冒着细密的水珠,摸上去冰冰凉凉,十分清爽。

“上回我问你玉佩之事,你答说是落在家中,现在可寻到了?”纪姝直言问道。她也不加称谓,只与赵辛宓对视,二人心中便是明了。她对这位妹妹向来是这般,倒省去了寒暄的言辞。

赵辛宓也是正要与她说了此事,恰是想到一块儿去了,但她见纪姝眼神殷切,不由又有了几丝顾虑,迟疑半晌,才答:“我寻过了,只是仍没有找到。”不知为何,竟有几分愧疚。

“那便是还在济生堂咯?”纪姝问。

若是没有遇上与你一般的“妙手空空儿”,那东西应是还在那儿的。赵辛宓想着,并不想徒增口舌,于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然而纪姝最是见不得她犹豫,脸上隐隐现出了几分不耐,但却没有说话。

小巷处地阴凉、深幽,素来是湿气大于朝气,也因此添了些许凉意,唯有这阵阵蝉声,着实聒噪扰人。

纪老砸吧着嘴,品那一杯美酿,惬意地倚在藤椅上,看这二人难得一见的平和交际。

纪姝蹙了柳叶眉,柔声说:“那东西于我是至关重要的,你且去取回来,可好?”然这话语看似柔和,实则还是带了几分强求。

回去?

赵辛宓慌忙摇头。她自从离开了那边,便是打定了决然的主意,此时再回去,算是什么呢?若是有玉,尚好,若是没有呢?岂不被视作难舍难忘,多少尴尬!

纪姝并不知晓此事,但赵辛宓的反应却是在她意料之中,她只当她是想甩脸子,强抑了心中火苗,巴巴地央了她:“小宓妹妹,”

纪老这刚入口的一口酒险些喷了出来。纪姝这一声呼唤仿佛是崇山峻岭之上繁花弄影,又如同暮春荒原簌簌落起了雪花,怎么听都是古怪的。她讲话一直是无腔无调,此时强憋出这亲昵的语气,直令人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到底是想冰释前嫌,还是雪上加霜呢?

“我实话与你说吧,那玉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纪姝说到这儿瞥了一眼纪老,而后者兀自饮酒,没有做声,她便继续说:“我母亲去得早,留给我的所有也不过是那块美玉,那日我是见钱眼开,贪了那荷包,才骗了你。我心知你对我心存芥蒂,我也因曾伤过你而自愧,无颜来向你讨要这玉佩,只是那日夜里我忽的梦见了我去世多年的母亲,她对我提起了那块玉,我这才如梦初醒,想着便是厚着脸皮也要向你要回这块玉。”

纪姝一面说着一面是泱泱地要落泪,情之所动,爱之无言。赵辛宓不知所措,若是义正言辞地拒绝,自是不忍心的,可是又要如何接受呢?欸,左右皆是为难。

趁着她发怔的工夫,纪姝又是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话,大抵是她童年如何悲戚,那块玉于她是如何重要,她又是如何想要重新得到它...赵辛宓心知这女子口中的话十分只能信五分,但还是忍不住动容,思忖许久,才硬着头皮起身,答应去看一看。

等她的身影消失后,纪姝才缓缓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耳边却传来那老者的声音:“那玉是个什么宝贝,竟值得你这般煞费苦心欺瞒她?”

纪姝想是早预料爷爷要发问了,爽朗一笑,抹去眼角不知是真是假的泪珠,俯身替那老儿垂了腿,“千金难买,这四个字可值得?”

纪老抬起一只眼皮子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知道她不肯说,也不再多问。

*

济生堂

好好的一家医馆,偏生被人堵了出口:一排黑衣劲装男子神色肃然,一致背对了大门,好似里边是关押犯人的牢笼,一隙不留。门外人头攒动,不管是贩物的货郎,还是买菜的妇人,皆是争相伸着脑袋往里探去,有不明所以的,也有好奇心作祟的,倒是难见的怪异之景。

其实房中不过是来了二人。为首的是个妙龄女子,左眼角有一颗浅褐色的泪痣,她着了件银丝绣芙蓉花大袖衫,眼尖的人一眼便能识出,这是波斯刚进贡宫中的浮华锦,也由此看出这女子非同一般的身份。在那女子身边是个毕恭毕敬站着的老者,鹤发,未有留须,说话温吞,音色稍尖细,虽是衣着朴素,然那腰间却是佩了一块金色令牌。就这一点端倪,隐约可以猜出这二人,以及门口的那群男子是从宫里来的。福伯虽是爱热闹的人,却是不敢惹是生非的,得知二人是来寻六一公子的,忙进屋唤了他。

自那日遇刺后,任凭柳扇如何说,张公公是再不肯偷放她出宫来的,然而柳扇一心奔着宫外,起初是牵挂了重伤的末画,后来便是思念了济生堂的六一公子。今日她好不容易说服张公公,答应了他许许多多的要求,他才肯放她出来,却非要亲自随行,护她周全,无奈之下,她也只好允了。

那人出现的还算及时,然而柳扇却觉得仿佛等了很久,她的眼眸急切地望着身后的帘布,时时把玩着腰间玉佩垂下的流苏,以缓和心中紧张。他一出现,一如既往的惊艳。

柳扇冲他盈盈一笑,清丽的脸庞透着少女芳心萌动的迷人色彩,两颊梨涡深陷,好似深不见底。

清弄并未讶然于此时房中情状,只是掀帘的手一直未放下,直到笼香、含烟与息陵先后走了出来,他才抬眸正对了她,微微一笑,“柳姑娘找我?”

不得不说,那一声柳姑娘当真是醉人心扉,饶是云淡风轻的气语,柳扇也是听得花枝乱颤,亦笑说:“今日冒昧来访,不知可有扰到公子?”

那人轻摇了头,来到笼香身边,略过她微微蹙着的眉,强行将她按在了椅上,方对柳扇邀座。

张公公从末画处得知了六一公子的一些轶事,亦知晓这位公子是如何的风华绝代,然现在他就站在眼前,他不及欣赏他皎月一般的风姿,却是打量了站在他身后的玄衣男子——息陵。

男子着广袖长袍,足履墨靴,怀中抱了一把青铜剑,好整以暇地站在那人身后,如一株健硕的赤松。他的脸庞棱角分明,如挥刀刻画,透着不同于此时房中任何一人的狂放之气,浓墨的眉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藏杀气。二人眼神交流之际,俨然是成了剑拔弩张之势。

柳扇丝毫未有察觉,仍是盈盈地笑着,取出袖中那块美珏——即上回被退回来的那块,问道:“公子可还记得这一块美珏?”

美眸流转,那人轻轻一笑,看了笼香。

“良玉配美人,依我说,这块美珏只有放在公子身上最是光芒万丈。”虽上一回他是拒之不收的,但柳扇觉得这必是那末画拙舌的缘故,仍是不死心,这才亲自来赠玉,是打定了主意,他不收,她扔下玉就跑。柳扇仿佛是忘却了那人身边的绛衣女子,与他言笑晏晏,十分亲昵。

含烟冷冷瞥过坐着的三人,浅抿了薄唇,无视其中尴尬。抬头,正看见息陵与张公公的一番对峙,不由神色一变。

张公公笑得好不阴阳怪气,说道:“这位公子风姿与常人不同,手中器物亦是不俗,可否将这青铜剑借老夫一赏。”

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息陵又怎会不知?他于是有意要戏弄那鹤发老儿,哼过一声,一举抽出长剑,不过是随手一舞,寒光乍现,冷焰之气直令人毛骨悚然,他一手握了剑柄,一手握了剑鞘,冷冷笑道:“此乃在下随身之物,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只怕会伤了老儿。”

话音一毕,原站在门口的一干黑衣男子立时转身,皆是冷颜厉色,兵刃随之发出铮铮声响,一时人群惊叫纷纷,散去大半。

含烟见状迅速来到息陵身侧,与他一同怒视了一众不速之客,笼香正欲起身,清弄忽的握了她的手,强行制住了她下一个动作。笼香虽是紧张蹙眉,只得无奈坐下,如坐针毡。

尽管背后一众是蓄势开战的架势,那人只是轻抬了眼皮,兀自把玩着缠绕在手腕处的红线,倒是柳扇嫌他们这帮人聒噪,冲张公公翻过一个白眼,张公公只得喝令他们“退下”,而他自己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背着手,意味深长地看着息陵,与含烟。

息陵此时已是收起了剑,但那目光仍是不善的。他的眼光是极利的,只扫过一眼,便知那老儿腰间的是出入宫廷的令牌,因而恨意愈发加剧,偏要挑衅他一番,若不是顾忌了公子,恐怕他此时已是与这帮人大干了一场。

柳扇复看向那人,心情似乎并未因此波折,她一面说着,一面小心将那玉放在了他的手心:“我有心将此玉赠与公子,以示交好,还望公子不要再拒绝。”

那块美珏在袖中藏了许久,带上了她体内的余温,此时触到他掌心的肌肤,原以为会是如他给人的感觉一般,似玉温润,但她却感到一阵渗人的冰,像是...她愕然抬眸,似乎想要判断他是否还有呼吸,那人长睫一颤,墨眸看向她,她匆忙低下头去,不由脸红得厉害。

那人没有说要,也没有说不要,只是这般虚无缥缈地看着她,手中未有动作。

“即便你这次不要,我下一次还是要来送给你,下次不要,我下下一次还是要送,这美珏世间再无第二块,非你莫属!”那带着女儿家娇气的声音不由分说传至耳边,几分天真,几分倔强,也是可爱。

她的手依着那块玉,仍与他的掌心贴合,分明阵阵寒意侵入体内,她却是觉得格外的暖,看向那人的眼眸柔得能化作一池春水,眼角泪痣因那娇羞笑颜越发动人。

“夫人?”清音袅袅,那人看向笼香,唇若有似无地扬起,也不知是有意无意。

笼香此时仍是出神望着那边的“战场”,不由一怔,意识到他是唤了自己,起先看了柳扇一眼,但见她目之灼灼,其实媚态,亦楚楚动人地望着自己,笼香眨巴眨巴眼睛,胡乱点了点头,不再看二人。当真是个风骚女子,如此横刀夺爱之事竟是做得堂而皇之。

清弄终于应声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柳扇欣喜,笑容越发灿烂,然而收手之时那冰凉之感再次袭来:是那人又握住了自己的手,她一惊,恍然失了所有言语。

只这一幕,令张公公大惊失色:那外族人着实放肆,私以为,自己这边人多势众,且多是个中高手,他们不过是二人,于情于理也应退让,他却是狂妄,非要挑这事端,自己便是咽不下这口气,才想给他点教训。不料那六一公子却是借了公主的宠爱,将这最大筹码握在手心,全然令他无了对策。张公公嗔目,几乎是恨得咬牙,半晌,他愤然甩袖,不加言语,不战而败。

息陵看着张公公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罢了才嘲讽地瞥着张公公说:“看来今日不宜试剑,公子,告辞。”言罢,他大摇大摆地出了济生堂,无人敢阻拦。

一室硝烟散去,独留春光融融,甚是和谐。

看着息陵阔步走出,赵辛宓悄悄折身,离了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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