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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为君易红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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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老今日并未出门,赵辛宓提酒而至之时,他正埋头挑拣了竹筛中晒干的花籽。

院中同济生堂后院可谓异曲同工,小小的院子塞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赵辛宓还在花丛中看到了一株堇色七月雪,其盛开之姿宛若出浴美人,好不妖娆。不敢轻易触碰,赵辛宓顺着石阶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纪老似乎对那壶桃花酒更感兴趣,匆匆撇下竹筛,忙不迭地来取赵辛宓手中的酒,仰头畅饮一口,称赞道:“杜老真是仗义,这壶酒果真是好,啧啧。”

赵辛宓心思却在那竹筛上,细小饱满的花籽横七竖八地躺在筛面上,粗略一看,似乎没有差别,但细抚摸起来却是不同的感受,便问纪老:“爷爷,这些是...”

纪老还在灌酒,说道:“这里共有六十八种花的花籽,姝丫头本是替我分好了的,那日不小心被我打翻了,欸,老了...”言罢,他坐在台阶上怅然饮酒,却又偷偷地拿眼瞅着赵辛宓。

“六十八种?要如何区分的好?”赵辛宓讶然。

“哝,那颜色深一点的是晚戌黎歌,稍微次之的是朱唇玉墨,再次之是点点漪,外表有绒毛的是碧仙子,质地最轻的是念奴娇...”他一连串报了好几个花名,赵辛宓一时听得发晕,都道是医者不同于寻常人,尝百草,集百智,光是记这些花草药名就要费好些功夫,真是残暴。

纪老还在喋喋不休地报着,赵辛宓一面努力记住它们的特征,一面开始着手整理,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爷爷,这里可有七月雪的种子?”

许是纳闷她怎知这花,纪老挑了挑眉,还是依言答道:“七月雪也在里面,形状如钟乳石的便是。你找它作甚?”

赵辛宓在竹筛里翻了翻,终于找到两颗,转了转美目,笑说:“此花最是可人,爷爷,便送我两颗吧。”

纪老指了指那株盛开的堇色七月雪,“你若喜欢,这株便送你吧。不过这七月雪可绝非善类,寻常的土还养不活呢,弄不好还会糟蹋了周围的植物。”

赵辛宓还未回话,便听得木门“吱呀”一声响,一只黄色的小雀欢天喜地地飞了进来。

这,这,这不是失踪多日的云雀嘛!

“乖孙子,你可是冲着这酒香来的?”纪老嘿嘿一笑,扬了扬手中的葫芦。

云雀本就是冲着纪老去的,似是认出了赵辛宓,忙掉转过头,叽叽喳喳地绕着她转起了圈圈。

赵辛宓惊喜之外有些恼怒,叱道:“小饕餮,你可还记得谁是你的主人?”

云雀喳喳的叫个不停,似是赔罪。看着竹筛中颗粒饱满的花籽,它又想扑上去啄,幸好爷爷及时伸手挡住了。

老婆婆慢悠悠地挎着小篮走了进来,赵辛宓认出是那日赠她杏仁松糕的婆婆,还未开口说话,老婆婆便笑着解释道:“我与你这雀儿着实有缘,那日它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在我这松糕摊前滞留许久,我喂它松糕,它竟留在我这儿不肯走了...”

纪老疑惑,“怎的你们俩还是老熟人?”

云雀像是要代赵辛宓解释,扑到纪老肩上继续喳喳叫着,赵辛宓无视了它,将自己此番来长安的故事又说了一遍。

听罢,纪老一拍腿,对老婆婆说道:“阿汤啊,果真我们是一家亲,我的孙子孙女们可都是受了你的好处,可不得与你攀这亲?”他说完才意识到话中不妥,若是这二人攀亲,合起辈分来岂不是要叫她奶奶?这...片刻的尴尬后纪老又笑开了。

汤婆婆也不介怀,抿着嘴浅浅一笑,将竹篮里的东西取出来,答说:“我哪里受得起,呐,这是我刚做的蝴蝶酥和芸豆卷,送来给你尝尝。”

纪老一点也不客气,伸手便抓了一把,狼吞虎咽地吃嚼起来,就着桃花酒,他一边吃一边还赞不绝口,云雀也毫不客气地饱餐了一顿。

赵辛宓顺势瞧了瞧它的脚,并无一物,不觉纳闷。

这时,汤婆婆递上一个炸得金黄的芸豆卷,问她:“可是找那字条?”

赵辛宓忙点头。

汤婆婆略含歉意地说:“那日雀儿来时我是见着的,我原打算到家了给它解下来,不想却被它在路上弄丢了...小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啊。”

赵辛宓虽说着没关系,心下却觉得空落落的遗憾。算了,反正娘已经知道了,这么久也该消气了吧...

*

纪老本说要把那株七月雪赠与赵辛宓的,可她执意要那种子,纪老只好同她讲了些养花的技巧,随她去了。云雀许是在汤婆婆那得了更多好处,并不乐意同赵辛宓回来,汤婆婆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将它带了回去,赵辛宓忍不住骂它吃里扒外。

回到济生堂已是掌灯时分,门前冷冷清清,两盏布满灰尘的纱灯隐约可以看见上面的图案,月色皎洁,越发衬得这灯光黯淡。刚用过晚膳,店里也没有什么人,只福伯在打扫,赵辛宓同他寒暄几句便直奔后院,心下只想快点把这七月雪种下去。

今夜是十四,缺了浅浅一弯的月亮高悬空中。月光下,水绿衣衫的少女埋着头迅速地掩土,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屋顶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直至她拍拍手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那小小的身影才开口说话:“公子,你说小宓把什么东西埋进去了呢?”声音甜甜腻腻似蜜糖,是静枝。

公子不答,径自抱着她飞身而下,白色的衣袂轻扬,似一阵悠然之风。

脚下的土早已被严严实实地踩好,只是不慎将周围的芍药花藤压弯了,公子将那花藤扶好,轻轻地拨开土层,捻起了那颗小小的“钟乳石”。

“是七月雪。”

静枝身形一怔,蓝紫色的土壤从指缝间落了下去。

那人并不理会她的尴尬,心下思量着赵辛宓怎会有七月雪的种子。

细碎的土又纷纷滑到了地上,天边的月似乎圆得诡异。

*

昨夜依稀下了一场雨,今晨醒来屋檐下还滴着水,脆响悦耳,幽幽的醉人心扉,伴着落珠声,是那熟悉的琴音。

赵辛宓绕过园子,看见庭院中摆着那架缺了一弦的仲尼琴,月白的身影正垂眸抚琴,一曲《忻州月》入耳适意,根根琴弦带着雨露,弹奏起来别有一番风味。绛衣女子玉立一侧,任他墨黑的发染了湿意,仍默不作声。

一曲罢,寂寂的只听得落珠声,笼香才将手中的大氅递上去,赵辛宓也在这时迈步而入,她一进门便开始揶揄,“琴有五不弹,公子可知?”

见他自顾自地穿衣,赵辛宓又自答:“疾风甚雨不弹,于尘市不弹,对俗子不弹,不坐不弹,不衣冠不弹,公子忘了?!”

“不过是弹琴,哪来那么多规矩。”笼香向来不拘小节,大咧咧地说道。

“欸~既为琴者,便应知这些规矩,是吧,公子?”赵辛宓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继而故作严肃地等他回答。

“你说的是,以后便不这样了。”

他竟认了!赵辛宓本想看他出糗,不料却是这般翩翩风姿,少女一双俏目更是弯成新月。

桌案上的折扇蓄满了水珠,那人长袖一扬,扇面陡然展开:雪白的扇面落了水珠,隐隐约约像是添了一副丁香含露图,诶?原来公子的指甲竟也含着紫色蔻丹。

“对了公子,我来你这儿也算有些时日,却不知你的名字与姓氏...”弱弱地降了音调,赵辛宓等待他的回答。

“你是赵辛宓,这我知晓。”

答非所问,公子的惯用手法。也罢,赵辛宓促狭一笑,说道:“我这里有个好名字,赠与公子你甚好。”

“哦?你有什么好名字,不妨说来听听?”笼香问,不经易间瞟了那人一眼。

“便叫六一公子,可好?”

“六一?”

“是了,一折扇,一红线,一含烟,一笼香,一琴一公子,笼香姐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赵辛宓显然对自己的解释非常满意,一脸期待地看着笼香。

“就你鬼机灵多!”笼香笑嗔。

赵辛宓吐了吐舌,含笑坐在了那人对面,问道:“六一公子,你服是不服?”

他抬眸,却发现那笑靥与他如此之近。娇俏玲珑的美眸盛满了灼灼的期许,不点自红的樱唇微微撅着,尽是少女憨态。

公子望着她,终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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