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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此医非彼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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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街人群熙攘,车如流水,马如游龙,沿街的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货郎挑着货担,一边摇着货郎鼓,一边扯着嗓子喊:“儿货郎,儿货郎,应有尽有担中藏,红头巾,绿丝绦,铜镜木梳鸳鸯佩,冰糖葫芦五加皮,大姑娘,小媳妇,要啥有啥别嫌少哦~”

赵辛宓来的路上也听到路人谈论亟少的事,却是三人成虎,一会儿说赵府早已挂起了白幡,一会儿又说亟少今晨又开口说了话,两派的人争个不休,吵得面红耳赤,连货郎也停止了叫卖,将担子歇在一旁,听他们驳来驳去。

城门口依然是人头攒簇,众人指指点点,莫衷一是,赵辛宓一眼便看到告示上重重落墨的“一万两”,仅是过了一个中午,赏金又翻了一倍。

墙角倚着一个银发老人,岣嵝着背抵着墙,双手入袖环于胸前,细长的眼半眯着,也不知是酣睡还是假寐。

赵辛宓好意叫他,春寒渗人,不宜露睡,老人却是一副姑娘你扰人清梦的表情,幽幽地瞥了她一眼,身子朝墙角再蜷了蜷,继续睡,赵辛宓无语。

忽然,那老人猛地一抬头,双目陡然一瞪,不问苍天问鬼神,不问眼前人倒问起了告示,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可是来揭告示的?”

赵辛宓称是。

老人似是苦恼,抓了抓满头银发,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好…”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位姑娘是神医啊!”

人群顿生波澜,有人附和有人质疑,重重地围了几层人墙。

老人更是焦躁地踱来踱去,情状甚急,赵辛宓要揭告示,他死死地挡在前面不许她揭,倒像是玩起来游戏。赵辛宓敬他是老者,不与他争,众人可不乐意了,愤愤不平地骂着那老人,险些要动起手来。

“你既是神医,那你可知亟少得的是什么病?”是一女子的声音,语气中透着几分轻蔑。

那人一身秋香色罗裙,外罩缇色短褂,眉如远山脉脉,目若星光熠熠,一点朱唇娇俏玲珑,轻抿着唇,竟有几分熟悉。

赵辛宓朗声:“神医不敢当,只是赵家少爷这蛊毒,我确是能解。”

只言片字一时间激起千层浪。

女子脸色一变,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忽又换做笑颜,说道:“小丫头,我不信你能解。”

“信不信由你。”抛下一句话,赵辛宓转身要去揭告示。

然而身后的老人看着她,竟露出了腼腆的笑意,他指了指赵辛宓身后:女子已是姿态得意地将告示握在了手中。

“神医啊!这位姑娘才是神医啊!…”

还是那个声音,仍是未见真人,引得人群再次沸腾。

赵辛宓明白过来,老人和面前的女子是一伙的,那蛊毒多半就是他们下的!她当即伸手抓住那坏事老人不许他走。

女子挑眉,也不知道是与老人打暗号还是挑衅赵辛宓。

赵府的家仆很快就赶来了,欢欢喜喜地将“神医”请上了轿。

赵辛宓气急败坏地跑上前去,想要拆穿那七日蛊的谎言,那老人反过来抓住了赵辛宓的手,直喊疼,硬说赵辛宓伤了他的老骨头,也不许她走,赵辛宓没奈何,看着清瘦的老人力气却是大得很。

轿子经过赵辛宓身侧,女子启窗,故作痛心疾首状,“诶,朽木不可雕也…”

赵辛宓叫嚣:“你什么意思?”

女子幽幽地瞥了她一眼,说道:“我教过你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又忘记了。”

电光石火之间,赵辛宓猛然醒悟,忍不住破口大骂:“臭乞丐!你偷人东西不算,还要坑蒙拐骗不成?不许走,把荷包还给我!…”

“哎呦哎呦!我的腰啊!我的胳膊肘啊!我的膝盖骨啊!…”老人一边用力拖住她,一边大声嚎叫,少女愤怒的声音生生地被盖了过去。

围观的人多半跟着去赵府看热闹了,只有几个固执的依然坚持不懈地讨论着原来的话题,赵辛宓还没消气,仍在那里发火,尽管人和轿早已没了影子。

货郎歇够了,挑着担子继续吆喝:“来来来,雪花膏,胭脂蜜,薄荷醒脑又提神哦~”

略显静悄的街道上,少女的声音再次被盖过…

转眼间,面前只剩下那老人。

他着的是粗布短褐,腰间别着一个青皮葫芦,银发也未好好打理过,有几撮凌乱地散在额前,浅灰色的瞳仁似是无神,却又像刚睡醒的惺忪模样,手还紧紧地抓着赵辛宓。他的手温暖细嫩,透着红润之色,既无薄茧,也未有伤疤,完全不像一个瘦弱的老人的手,指节均匀细长,指尖隐约现着浅浅的紫色,若不是他就站在面前,赵辛宓还以为是哪个大家闺秀的纤纤玉手,竟这般姣好。

忽然,赵辛宓眸色一变,挣开他的手,厉声质问:“你!你对我下毒!”

老人笑,调侃道:“不愧是‘神医’啊,这么快就发现了。”

赵辛宓看着渐渐发紫的手,心中慌了神,“你!快把解药给我!”

老人摇了摇头,解下腰间的葫芦在耳边晃了晃,把葫芦递到赵辛宓面前,示意她去打一壶桃花酒来。

赵辛宓不动。

那团紫气如烟雾一般往臂上蔓延,一片一片地侵蚀了她雪白的肌肤,如此可怖,你竟还要吩咐了做其他的事?

青皮葫芦滞在空中无人接应,老人抬了抬眼皮,威胁道:“你再不快点毒可要攻心了!”

赵辛宓一跺脚,转身就跑。她心下想着:我倒不信这毒就只你一人能解!

可是老人似乎早有预料,啧啧了两声,赵辛宓“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双膝着地,她顿时疼得龇牙叫了起来。

那双姣好的手又递到了面前,赵辛宓别过头去不看他。

老人叹了口气,却是席地而坐,与她说道:“一个月前,我家姝丫头与我说,爷爷,我想进赵府。我当时着实一怔,从我收养她到如今,已经八年了,这是第一次,她红着脸告诉我,她喜欢那个叫赵亟的男子,她想陪在他身旁。我虽是对她疼爱有加,免不了对此惋叹,要知道,赵家亟少其人,说是有可取之处,不是假话,然而生性顽劣,并不是个可以依靠的人,她的心思我劝解不得,只好给了她这七日蛊。”

七日蛊是由西域的诀弥蛊虫炼制,这种小虫外表似春蚕洁白,实则通体遍布毒液,稍有处理不当,蛊虫不受控制便会侵入人体内脏,致人丧命。

“姝丫头从小同我学习医术,幸而天资聪慧,也学得我五成医术,我便教以这‘神医’之名留在亟少身边。”老人说到最后声色有些萧条。

赵辛宓听明白了,刚才那小乞丐就是他口中的姝丫头,而她入赵府也并非坑蒙拐骗,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原是愿得一人心,当真是情深。

老人说罢,许是口干舌燥,晃了晃葫芦,又叹了口气说道:“想当初我收养她的时候,她还只七岁,我给了她一块酸枣糕,她抱着我的腿就喊我爷爷,死活要跟我走,现在她长大了,也要寻自己的归宿了,女大不中留啊…”

赵辛宓低着头看地上逶迤的裙裾,鹅黄的裙裾边缘是玉白的滚边,这半日来与风尘打交道,玉白也染上了土灰。母亲也曾说自己女大不中留,却是宠溺。

见赵辛宓默不作声,老人以为她还在生闷气,便伸手在她肩上的几个穴位点了几下,说道:“我也并非要向你下毒,刚才那紫气东来不过是强健体魄的补药,我若真心要害你,你哪里有机会知道。”

老人眉目间多了几分沧桑,不似方才的促狭。

赵辛宓动了动胳膊,似乎真的轻松了许多,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扑了扑身上细小的尘埃,终于如释重负。

“丫头,你若不嫌弃,我便将我的医术传授与你,如何?”他说。

赵辛宓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犹豫着没有说话。

老人道:“我好歹也是西域名医,你竟不肯?”

赵辛宓见他也不似在戏弄自己,便问:“你为什么要教我?”

老头似是懊恼地抓了抓银白发丝,说不出个所以然,忽而嘿嘿一笑,说道:“老头我没什么癖好,就爱喝几口小酒,你若能每天给我送一壶潦月街的桃花酒就好了。”

就知道!赵辛宓冲他蹙了蹙鼻子,索性再次跪下,要拜老人为师。

纪老连连摆手,“不可不可,老头我是不收徒弟的哟!”

赵辛宓想了想,顿悟,连着磕了三个头,冲着老人喊:

“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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