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决战（1 / 1）
离决战期限，还剩两天。
夜尔仍在花园中，练习速度的提升。他双脚跳了跳，在落下时，左脚尖先着地，整个人往左倒去。又右脚急刹，两脚跨度瞬间大了许多。
小碎步？有点创新。业月在后边看着，走向前去：“你若只是这样，却不接受‘冰花’的力量，是永远达不到‘王’所需求的速度与威力的！”夜尔没有应声，仍练着碎步，忽然脚底一滑，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一定要接受它么？”夜尔坐在草坪上，扶着脑袋说道。业月走回房间，拿着一张纸出来了。他晃了晃纸，递给夜尔：“你很善良，不是吗？但不要忘了，你是‘冰王’。你这么强大的人，会被区区一把短刀控制吗？这样的人，不配当‘王’。不过，你不是这种人吧？”
夜尔看着纸上的内容，若有所思。“你这张纸，是哪来的？”他问道。这张纸，是一张契约，接受“冰花”，就能够得到应有的力量。“它啊，自己产生的。”业月不说来由，只是一句含糊其词的就过去了。
“可能吗，自己变出来的？”夜尔略有鄙夷地看了看业月，仔细考虑了一下他说的话，犹豫着自己能否控制这“抵在生命之源的利刃”。“都一样啦。反正，你要相信自己就是。”业月似乎看穿了夜尔的心理，忽然说了一句。
没错，我是“王”，是“冰王”。我能控制它，一定能。夜尔从刀鞘中抽出“冰花”，盯着看了片刻，坚定地说道：“我接受，你的力量。”
刹时，“冰花”竟颤动起来，刀刃、刀柄似乎都散发着寒气，惊得夜尔马上双手握住了它，企图让它停下。不料，“冰花”蹿着，带动夜尔整个人在空中乱飞，最后，竟飞往了业月往他身上刺去。
业月倒是不慌不忙，伸出手，不差毫厘地握住了整个刀刃。虽然“冰花”仍如叛逆期的孩子，抓住目标，绝不放手，一心想要刺向当初的主人，业月的握力却让它止步不前。
“怎、怎么控制它……”夜尔在空中被风刮得牙直颤，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意念。”业月说的两个字让夜尔一惊，“你需要强大的意念让它停下。它……会服从的。”
意念……夜尔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在心中命令：“冰花”，停下！我才是你的主人，你无法讳逆我。我要让你臣服于我！
似乎是在发泄那天领导人候选失利，一瞬爆发出的“王”的力量，立刻让“冰花”停止下来。夜尔喘了口气，停在草坪上。业月惊讶地看着夜尔右脸上刚硬的“冰”字，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是只有“冰王”的灵魂出现，或者“灵魂互换”时才会出现的啊！难道是……“变异特性”！
“有些灵感了……”夜尔甩着短刀，右脚往后一踏，爆发出一阵巨浪般的旋转气流，以反冲的力量向稻草人冲去。手腕一个旋转，短刀也跟着飞旋起来，以更大的冲击力，在一瞬，刺穿了稻草人的手臂。
“刀拳一决。”夜尔退去，把刀放回刀鞘。他走到屋后的台阶上，坐了下来，脸颊上的字也渐渐淡化了，直至消失。“新招式？”业月跨一步在台阶上，用手撑着脑袋，夜尔望着天，看天空中的浮云与阳光，有些无神地答道：“算是吧。不过，刚才的力量，是从哪儿凭空出来的？”
“不是你的力量？这题目可有点难。”业月也看了看天，并没发现有什么是能够看的，“可能吧，你真是个怪物，”“咦？！”夜尔的精神被强打起来了，不满地看着业月。
“变异特性。”他解释道，“即是无需上任‘王’的灵魂，就能达到应有的力量。至于开启条件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王’有这么多届，我倒没看过有谁真有这种特性的。”夜尔似懂非懂，接上一句：“反正就是很厉害，是吧？还有，我还是要加上你的灵魂的吧？”
业月敲了敲夜尔的脑袋，训道：“你也别太得意了，会输的！灵魂嘛，我现在就变好了。”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没有一点动静，业月忽然消失了踪影。“我来了。”一声无力的声音出现在夜尔的耳旁，然后看到的就是软成一摊半透明的业月，“切，一点都不好玩……”
“这岂是让你玩的？”夜尔斜眼看着业月，转了转有些发酸的脖子，“这之后，我能不练了吗？”业月马上应道：“你不想获胜了？”“我不会输。”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也不想输。”业月叹口气：“未必这么简单。不过，都掌握在你手中啦。”
“必然。”夜尔咧开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面对着耀眼的夕阳，深吸一口气，“全盘也已准备完毕了。后天的对决，我不会输，也不能输！”
阳光照耀在这坚定少年的身上，又渐渐地，落下了地平线。
一天后，终于是决战了。
没有鼓舞，没有观众，只是两个少年为自己两年的命运所作的斗争。
“规则听清楚了，你们两个！”业月坐在一边，看着两个虎视眈眈的仇敌，“这是实验室里的血袋，你们左右手臂都挷上一个，谁先把对方的两个都截破，谁就算获胜。”夜尔随意地用绳子缠了九圈，又听见业月的警告：“如果弄掉了，也算是对方的，都小心点！”他马上将绳子打了个死结。
“而结果，如果我方获胜，就让你们来辅助我们。如果没胜，一切按照原来。”业月在看了夜尔的特性后，已是信心满满。“怎么看都是我们不利。”萧屹铭走出来，“没想到你也会耍无赖啊。”
“不算吧。”业月狡黠一笑，指了指拔出刀来的夜尔，“谁叫这儿有个叛逆期的家伙呢。”北言也在双臂上挷上了血袋，拿起了“破竹”：“不需这么计较，我倒想看看这家伙有何进步呢。”他冷眼看向夜尔。“口出狂言。”夜尔同样回瞪，加上一句，“彼此彼此。”
风声与树叶已为此奏出了交响曲，两人的气场与三天前也已不能相比，全盘准备完毕，那么——
“开战吧！”
这武器，还真有趣！夜尔嘲笑着“破竹”，一边用起了碎步，随时准备进攻。却没料到，“破竹”还有旋转的功能。“吱——”北言按下了按钮，朝夜尔冲去。“注重速度，不求力量”，这是典型的“冰王”思维，所以——只管冲过去就好！
正想双手一挥，解决掉两个血袋时，夜尔向后一倒，凭一脚旋转，很轻松地转到北言一侧，再手一换，“冰花”马上握到了左手中。
“哧——”尖利的刀刃划过血袋表面，“冰花”上粘上了点点红斑。“哎，装装样子，真是没用啊！”夜尔甩着短刀，冷哼一声。绝招都没使出来，还真不够看！夜尔已感觉北言不是他的对手了。他跳向前，与北言离了点距离。
“下一招就解决你！”夜尔右脚一蹬，飞冲向北言。“本来还想拖延点时间……”北言看他真的动狠招，也就不得不防守了，将“破竹”摆在身前，一边后退。
反冲的力量有限！夜尔才意识到这点，冲了一半，落下来，二次进行冲击。
不是不注重力量么？思想改变了。北言也向对手冲去，手一挥，夜尔却躲过了，刀的利刃再次对准北言的血袋，进行攻击时——
眼瞧着自己就能获胜，夜尔却错失了一个时机。
“嘭！”三个血袋，同时破了。“风皇破。”北言还是用了这招。就在他的血袋即将划破的瞬间，他用分解的镖同时碾过了对手的，使得这一声爆炸响得比任何时候还及时。
“速度太慢。”北言解下空袋子，“若是在我反应之前就把它扎破，也不会落得个平手。”平手？夜尔愣着盯他的空袋，他在那一瞬间做了什么？飞镖……解体了？
“看来……已经分出胜负了？”业月蹿了出来，“——不，是平手？”“是啊，按照原先说的，‘如果没胜，一切按照原来’，结果是不用变了。”萧屹铭也走出来，“接受现实吧。”
不接受。
夜尔握紧了“冰花”，向北言冲去。萧屹铭一看不妙，立刻进行“灵魂互换”，迅速地挡住迎面而来的刀刃。“耍赖可不好啊。不过你那是，‘变异特性’吗？”萧屹铭深邃得不见底的眼眸紧盯着夜尔，似乎想要将它拉进一个无尽的漩涡。
“灵魂互换”无效！连萧屹铭的“威吓”都使出来了！业月有些着急，他阻止不了夜尔特性的力量，也害怕夜尔受了“威吓”的攻击，会再抬不起头来。“威吓”的力量，就是让人不进反退，失去斗志。
但夜尔显然没受到影响，不过僵持一会儿，他先把刀收起来了，脸色铁青着就跑出了战斗场地。“喂，你！”萧屹铭喊着，可夜尔已消失在视线了。
“不像样！”业月尾随其后，浮在空中，“怎么，你就不去辅佐他了吗？”“切。”夜尔咬着牙平息情绪，停止了“变异特性”，“一……一山容不得二虎……”虽然打了个平手，他却已经没有底气说这话了。“除非一公一母吧，谁是母呢？”业月将手抌在脑后，开了个玩笑，转眼又正色：“你已不是和他同一座山上的老虎了，把自己放低一位，可能会成长得更快。”
“你知道吗，你给他们的印象已经是很差了，若不做点什么补偿的话，”业月叹了口气，“良心也说不过去。”他又看看沉默着的夜尔，继续说，“明天，去找北言洽谈吧。为了调整你的情绪，还有，也该履行‘冰王’的职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