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冰花·破竹(1 / 1)
“业月?”“干什么?”他转过头来。“你会什么刀法啊?”夜尔坐在屋后的阶梯上,摇晃着两腿,甩着刀,问道。经过一天的学习,夜尔的甩刀技术已不能与以前相比。虽还远不及业月,但至少已达到转好几次不掉落了。
业月看了看夜尔,继续打磨着水果刀,一边说道:“独创呗。反正你是达不到把对手一击毙命啦。你的话,先试试在一段时间内快速出手吧。比如一秒钟刺别人几次什么的。”然后,他指了指夜尔手上的刀,“还有,它叫‘冰花’。”
“哎,什么?”夜尔不置信地看了看短刀,惊讶道:“它有名字?”“当然”。业月耸耸肩,“你都有,它不能有?”“你几个意思……”夜尔明显地感受到了业月的玩笑,不再想理他。“好吧,我回去一趟,你等着,我把稻草人拿来。”业月将水果刀放下,起身,走出了屋后的小花园。
快速出手?夜尔用手指顶着短刀刀把,另一只手一拔,刀便在手指尖上转起来。怎么做得到?他的心中纵使有千百个疑问,估计也是问不出来的,或许,只有去实践,才能够学会吧。
他伸出手,又缩回来,反复几次,认为实在没什么意义。便把刀握紧了,上下左右随意地挥动,却显得实在太慢,眼睛能明确地看到刀刃划过的痕迹。以这种速度,怕是不仅进攻无法,连防守也显得有些迟钝了。
得从弱点着手呀,如此的话……夜尔将刀举起,正好对上了阳光,反射得让他的眼睛瞬间金光一片。“啊!”他闭上了眼,许久再睁开,仍是有块乌黑的光斑在眼前。阳光!这能让对手反应迟钝些么?估计不行,若是像业月这般高手,出手不快是打不赢的吧。夜尔否认了这靠天的想法:若是雨天,应该是根本不行了。那就得从其它下手。
“我回来了!——咦,你在干什么?”大大咧咧的一声,打断了夜尔的思考。业月单手抓着稻草人的“脖颈”,一边招手,走向夜尔。“快速出手,办不到啊!”夜尔无奈地摇摇头,看着短刀。“你这样当然不行。记住,你是‘冰王’。”业月舒活了一下筋骨,转了转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冰王’嘛,就会有属于自己的武器。我说过了,‘冰花’是我所用过的,你就去感受一下它的力量吧。”一边说着,一边把稻草人竖直摆好。
“冰花”?它有什么力量?夜尔疑惑地看了一眼业月,难道是要将它……看作是自己的一部分,将自己的力量与它的融合起来……夜尔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明白了什么。毕竟,他也是头脑比较灵活的,面对着这种困境,少说能想出来些妙招来。
“拿来。”业月接过短刀,转头一笑,“我给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速度。”接着,他将刀一挥,却没呈现刚才的姿势,只是径直走向稻草人。他走得似乎特别慢,却实质不是如此。就在那一瞬,他竟穿过了稻草人,如灵魂般,使夜尔睁大了眼睛。
“怎么……”他刚想说话,却抢先被业月命令:“你去数数,稻草断了几截。”夜尔疑惑地走去,随便挑起一根,数道:“一、二、三、……十三,十三截……”才反应过来,大叫:“你就那一时间挥了十三次刀?!”简直惊讶得无话可说。
“没错,这就是‘残影十三流’。”业月得意间不忘补充一句,“我自创的招式。”“残影……果然,你穿过去的那个,是残影吗?”夜尔问道。“是哦。”业月走回原地,“我的速度,其实也不过是产生残影罢了。”他把短刀扔给夜尔,“试着,把它的力量与自己融为一体吧。”
“冰王”与“冰花”,有着什么联系吧。夜尔想道。他闭上眼,去感受着冰花的力量。
一块石头,灰黑的刚石。突然,一颗嫩芽长了出来,翠绿的茎越长越高,越来越粗壮,迅速地生长着,直到天空,直到云际,仍是没有停止的痕迹。
夜尔抬着头看它,忽然,点点雪星落下了。越落越大,简直如冰雹般砸下,但夜尔却没有受到一点打击。反而是那株直冲云霄的芽,那植株,被砸出了一个个洞。那凹痕,使任何人看了都心酸。那是一种强大,旺盛的生命力啊,转眼间,便被冰雪所覆盖了。
覆盖?消失了吗?生命……夜尔跑去,可一大波的雪又涌来,从他身上穿过,重重地砸在了植株上。云霄上的那顶芽,终于还是塌了下来。
它死了,生命就是如此迅速,整个过程。夜尔呆呆地站在冰雪之中,望着它。
“啊!”他醒来。“回来了?”业月看了一眼夜尔,“如何?”“它的力量,就是以摧毁他人生命为代价吗?”夜尔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草地。“是啊。”业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但你同时也知道,‘冰花‘,它永远不会转过头来倒刺你一把。要想稳拿胜利。你,就必须狠下心来啊。”要知道,我们都是这样来的。
这种事,容我三思。“夜尔点了点头,”明天,一定会回答你的。
与此同时。
“就是这里么?”北言随萧屹铭的引领,来到一个破旧的工厂前,“就是这里。”听到对方的回答,北言不禁皱了皱眉。这儿的确是一个老旧的地方,墙壁上已都是灰黑的粉尘,有些地方还夸张地粘上了几片烧成碳似的木块与结了好几层的蜘蛛网。爬山虎也已攀得老高了。而他们来这的目的,便是来拿上一任‘青王’的武器——“破竹。”
虽是工厂,门却是木质的。北言把门拉开,立刻感觉手上多了些灰。他将灰拍掉,走进工厂。厂中是漆黑的,只能看见左前方有个人影,还有一点亮光。那个人注意到他,招了招手。
北言走了过去。“好久不见了,打铁匠!”萧屹铭走上前去,面对着那人。老铁匠在岁月的面前已显得有些苍老了,头发已白了一片,但眼神依旧是和蔼的。“你没什么变化啊,西潭呢?”年对着老人,萧屹铭无需使用敬语,只当朋友般的洽谈。
“唔,他啊……近几天有事呢,还回不来。”老人笑了笑,招呼北言,“这次前来,想必是为了取回你的你的‘破竹’吧。你的下一任‘王’……就是他吗?”他指指北言。
“是的,我是下一任‘青王’。”北言点点头,犹豫片刻,问道,“我的武器,在您这儿吗?”
“客气什么,不用特地叫我‘您’啦,放开点便好。”老人拍了拍北言的肩,转过身便消失在他的视线。
“对了,‘破竹’到底是哪类武器啊。”北言边走向明处,边问道。“哪类啊……大飞镖?”萧屹铭挠挠头皮,便答道,北言停住脚步,愣了:“飞镖?什么用?”萧屹铭耸耸肩,无奈:“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又等了五多分钟,老人捧着两块金属回来了。
“‘破竹’?乌漆抹黑的。”北言拿起其中一块,果真是飞镖:中间有个扁圆支撑着边上四个尾翼,边边角角都打磨得极为光滑,黑得也几乎发亮。“你倒是说说它该怎么用啊?”北言皱着眉问道。
“这你放心。绝对能用的,”萧屹铭指导,“你按一下中间的按钮,小心点。”北言伸出大拇指,按了按红色的按点,突然,飞镖旋转起来,飞速得简直想要逃脱他的手心,而他的手也被震得缓不过来,再按一下,尚才停止。
北言观察着这直径约有50厘米的旋转飞镖,疑惑道:“我不觉得这会好用,这能打过夜尔吗?”萧屹铭指了指镖石的螺钮:“调出来些,说不定能好用点。”北言照做,手指再次放进凹槽时,论镖如何旋转,都不再有刚才的震动与摩擦了。
“那,打铁匠,我们先走了。”萧屹铭打了个招呼,便叫北言拿了另一个镖离开。老人在他们身后仍是微笑着,看他们走了,也就顾自己的工作了。
“这到底应该怎么用?单靠那怎么能赢?”在回家的路上,北言一边旋转着飞镖,一边问道。他实在不懂这飞镖的实用处,也不知道该如何真正操纵。“这个嘛,如果只是为了这次赢,大可不必懂得操纵,只需要把旋转开启,防御便好了。这种旋转,可不是短刀能攻得进的。”萧屹铭走着,碰了碰“破竹”,却穿了过去。不免有些失落。“估计,他们也只是注重速度,不求力量吧。”
北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道:“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学些防御的招式,或者,单是进攻?”“防守么,你就把旋转开了,抵在身前,不就行了吗。”萧屹铭跳了跳,竟浮了起来,大叫,“哇,飞起来了!啊,进攻的话,我教你吧。”
“有个方法我觉得挺好用的,你试试吧。”萧屹铭一笑,“你长按那个按钮,再挥手。”北言按着按钮,挥着手臂。忽然,中心伸出了一条钢丝,拉着四个尾翼,绕了个弯,回到北言手中。“这……”他惊讶地看着分成两截的“破竹”,“好像有看过和这很像的,叫什么……哦,对了,是‘飞爪’吧?”
“那东西呀,爬山的?”萧屹铭用手比划了一个鸡爪,开玩笑道,“太低档次了,其实也就是靠绳子伸缩啊。”“是,还能如何?”北言无奈地玩弄着镖体,“这……只能用一次?”“怎么可能,你用意念操纵啊。喂,我都成灵魂和你成一体了,你还担心我的能力吗?”
好吧,往左上方飞!北言对着镖默念。“铮——”的一声,纲丝拉直了,直冲向左上方,在某一点上停住不动了。右上方?他又念道。它很听话地飞往右去。“好厉害……”北言呆呆地看着它,唤它回来。
“如何?两个一齐用可就厉害了,我经常用这招打败过许多家伙呢。”萧屹铭得意道,“以后,两个镖一齐用,就叫它‘风皇破’啦。这还真是挺好用的。”“哦?”北言反而从中找出漏洞来,“那是说,只有这一种用法吗,‘破竹’?”他晃了晃镖,“这么重的玩意儿,麻烦死啦!”
“当然不止咯。以后再教你啊。”萧屹铭却毫无慌乱,又想起了什么,对北言正色道:“记住,在三天后的比试中绝不能用‘风皇破’。这对于用短刀的‘冰王’来说是不公平的。毕竟,‘破竹’上安装了许多短刀不可能具有的功能。”
“哼,知道了。”北言“切”了一声,继续走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