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此情无计可消除(1 / 1)
七年前,苏泽西的妹妹和江家的继承人订了婚。本是牵扯利益的形式,却让妹妹真的爱上了江家之子。无奈江家之子生性风流,在传出订婚的消息前就是花花公子一枚,在传出订婚的消息后更为严重。
听说,他和一个女孩一直纠葛不清,那女孩又和另一个男孩说不清道不明,所以几次三番之下,女孩竟为了另一个男孩自伤方才在江家公子手下保全了那男孩。没来由地,他就这样喜欢上那个柔起来似水烈起来像火一般的女孩,到慢慢爱上。
他甚至想插手解决这样一段纠缠的关系,不为其他人,也为妹妹。他的妹妹是自小在他身边长大的,那样的霸道和盛气凌人他最是清楚,若是毁不了那女孩,妹妹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怕伤及无辜,也该出手的。更何况,妹妹的主要矛头还是指向那个女孩的,他不想她受伤。
可妹妹竟动用了大批力量来压制的同时也在一边同他周旋,坦言不会伤及人身,劝他别再插手此事,毕竟只是她和江家公子的事,哥哥插手,未免惹嫌。最后他也便相信了妹妹的“不会伤及无辜”,没有再管,不想最后听说竟闹出了人命,他方才悔恨,恨自己当初的没有多事。再后来,他多方调查打听,竟没有那女孩一丝消息,所有的事情处理地都很安静,竟找不到蛛丝马迹。他一怒之下把妹妹送去了法国,他也一度借酒消愁。
这样的恋情着实折磨,爱而不得,寻而不见。
“虽然没有见过,可总觉得你身上有她的影子,好像那么真实地存在在我面前。”他低着头,声音颤抖,肩膀微微抖动,悲伤难以自抑。
我顿时手足无措,我没有见过这样的苏泽西。我见过他的严肃,他的厉色,见过他的一本正经,他的高高在上,见过他的狡黠,他的无赖,他的轻佻,可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泽西,无助地让我心慌。我好像就置身于他的难过,感受着他悲伤的浪潮袭来,一潮又一潮,逼得我连连后退,侵噬着快要看不到的眼的宁静。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轻轻地覆在他的手上,随即微微收紧。我企图用我这微弱的温度来温暖他凉透了的心。这一刻我突然有些羡慕,羡慕那个苏泽西还没有爱上便已经爱到刻骨铭心的女孩。即使没有被这样一个男人真正拥有的爱过,但最起码,还被爱这么多年年,如今想起来,也都是深入骨髓的悲伤。
我不知道我对面前这个男人有着怎样的情愫,可是此时此刻,我却感觉心里像倒了味的料,掺杂地心酸。那个故事也像汹涌的浪,一波一波打在我坚定平静如海石一般的心上,咆哮着,循环往复着。
我突然就想到一句词:此情无计可消除。苏泽西是,今天以后的我大概也是吧。
“也许,她还活着,或许,她也过得很好,这也说不定。听说爱一个人,只要她好,即使拥不拥有,看不看得见,只有她在天各一方的地方过得好,安乐无忧便好了。你是希望她过得好吧?”
我只是那么一安慰,此时此刻,我实在想不出没有什么话能再安慰这样一个在我手边的人。
或许,那个女孩真还活着也说不定。
重点是,我不想看见他难过。
他依旧低着头,大概是怕我看到他微红的眼眶吧。是个男人,大概就不会让女人看见自己如此狼狈无助的模样,他们高高在上的自尊不允许。
“或许,你可以试着再找找她。时隔七年了,兴许这个时候查还能查到些蛛丝马迹……”我又开口。
他慢慢平静了,缓了好半天,才缓缓抬起头,显出不太红的眼。即使再强烈抑制,也遮不住眼里浓重的悲伤。大概是刚才一直在酝酿情绪。
他定定地地看着我,声音清浅道:“一直以来,我太高估我的自制力。”他略带自嘲地说着,随即眼光飘远。这时我才注意到他刚才紧紧抓着的我的手,由于力道大了些,刚才还白皙的手此时已泛着红色的痕,慢慢沉淀着,手心里全是两手紧紧相握的汗。这一刻我竟觉得满足,心里甜的好像灌了蜜。我偷偷瞥了眼他,轻轻勾了勾嘴角。
这个男人愿意把心里最伤痛的部分血淋淋的撕开摆在我面前,我就该给他撒些云南白药,毕竟在他面前,我还是这样一个值得了解他难过狼狈的女人。
脑海里突然闪过景昱好看的脸,我顿时感觉自己罪大恶极。景昱对我千般好万般好,我怎么可以这样觊觎我爱的女孩爱的男人呢?想到这里,我突然放开了苏泽西的手。眼神错乱的看着他。此时此刻,我就像是被妻子抓住和丈夫偷情的小三,心虚的不敢抬头。
苏泽西疑惑地看向我,微微一愣后随即释然地笑道:“今天太耽误你休养了,你先好好休息,改天我再来看你。”说话间轻轻地扶我躺下,替我掖了掖被子,冲我微微一笑,然后大步离开了病房。
我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突然有想哭的冲动。
第二天阳光明媚。
我一如既往看着外面的世界,尘世好像被那一面薄薄的玻璃全都挡在了外面,再喧嚣都和我无关。病房里安静的能听见风摆动薄纱样窗帘的声音。
楼道里高跟鞋的声音急促的传来,越来越近,随即到了病房内。
“你丫的我才忙了几天,你就玩起了惊心动魄,还给我整到了医院里!”我缓缓转过脸,妆容精致的景昱正气呼呼地立在我床头。面容间满是焦急。
我心里的愧疚更甚。但怕心思细腻的景昱看出什么,随即调整里情绪,摆出没心没肺的笑呲牙说道:“这不没事嘛。”我说的心虚,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就慌忙移开了眼。
“要不是我给阿姨打电话问候她老人家,她不提,你是不还不打算跟我说?”景昱白了我一眼,坐在了我的床边。
哦,对了,我忘了说,除了苏泽西的时常陪伴,期间老爸老妈还急急地看过我,当看到苏泽西在我身边的模样,又似乎心下了然,彼此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眼,象征性地问了几句就笑吟吟走了。
他们在想什么我不是不知道……
印象里,我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悲催的就连早恋都没有过,这让父母很是心急。很多次他们都旁敲侧击地问我有没有中意的男孩、私下交往的男孩,而我的回答永远是一句事不关己不的“没有呢,再说……”就冷冷地泼了他们一头冷水,这让他们很是忧心。如今看到仪表堂堂的苏泽西在我床边,当然会浮想联翩,自然放心不会多来。
可他们怎知,我上心的不是别人,是景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男人。
“来,我看,伤哪儿了?”
说着,她伸手就要查看我的伤势。我在慌忙里摆手身体试图后退,却在无意中扯动了伤口,我眉头一皱,“呲”了一声,吐了口凉气。
景昱见状急急收了手,又是气又是急,开口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啊!说吧,怎么搞得?”
我突然有些哑口,半晌张口张张道:“不过是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说完,我阴险地冲景昱笑,看着她疑惑的脸,我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