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苏泽西,你就是一煞星(1)(1 / 1)
在见到景昱是一个月后。不,准确地说是三十二天后。
这个骄傲的凤凰终于寻到了想栖息的那棵梧桐,我可真为她感到开心。
她拉着我的手,笑容明媚的跟我说:我不想错过,即使最终不会有好的结果,可我还是努力地伸出了手,不是么?
是啊,记忆里的景昱就是这般的敢爱,她聪慧,勇敢,努力,执着,果断。这就是景昱,我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孩。
我突然就想到一句话: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她选择了苏泽西这个远方。
我突然就开始好奇,‘动心’是怎样一个令人魔怔的词,竟有这般大的吸引力,让人为之不顾一切,仆仆奔赴而去?
事实证明,我的好奇真的多余,因为曾经有一个于我而言太过熟悉的人,她也是那般仆仆奔赴爱的心爱的人而去,即使她义无反顾,可不是所有人都像小说里的男主角深情不移地坚持着不计前嫌的执着,可是,那个于我而言太过熟悉的人已经死了,死在那些荒芜的青春里,这可真是个悲剧。
自从接了苏氏的案子后,由于探讨,我就多了很多和苏泽西相处的机会。在很多女人看来,这是多么大的福祉,可对我而言真的无比……无比的煎熬。
“昨晚我又考虑了一下,这个地方我觉得还需要做进一步的修改……”说着我指着企划案里的需要修改的部分正色说着。完了我又滔滔不绝地对需要修改的部分作了详细的分析并提出了相对而言比较可行性的建议。等我说完半晌,静静地等着他发表些什么意见,定定地盯了他许久,苏泽西才轻轻喝了口手中热气腾腾的咖啡,慢慢的放下杯子,取出手边的纸,轻轻拭了拭嘴边,悠悠道:“完了么?中午吃些什么?”
我顿时有种想转身就走的冲动。说了这么久,他竟都没有在听么?
我面露薄怒,瞪着他狠狠道:“抱歉,现在是上班时间,还有四十八分钟才到午饭时间。”
随即他一副恍然的样子:“原来还有那么久啊!”随即又换上正色:“嗯。那个案子你看着办吧,怎样都好。现在,咱们来讨论一下午饭吃些什么……”说完,还颇若有其事般的思考着。
我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顿时火冒三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咬牙切齿独自恨恨着。当然,也只能是心里恨恨而已,明面上还得故作微笑。
不过细细一回想,刚才这位苏大少好像是说,这个案子怎么办都好,让我自己看着办。想到这里,我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道:“既然苏总也说这个案子要我自己看着办是不是代表以后咱们就没有探讨的必要了,我就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跟这位大少爷探讨,着实累人,可人家指明必须要有探讨的的部分,每次针对修改的部分探讨的时候他又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着实是……可恶!
我话音刚落,就听这位苏大少立马收起了慵懒摆放的双腿,坐直了身子,指着图纸张口到:“这个地方我觉得还需要再改动,具体……”
看着这样的苏泽西我就乐了。
每次都是这个样子,我在讲案子的时候他纠结我们要吃些什么,是中餐呢还是西餐,是市内呢还是郊区那家比较有情调的呢……诸如此类等等。每次他一敷衍我:‘案子的事你看着负责’我就回他‘要不要我真的自己负责’,好让这位公子真的在公司百忙而不用抽身来我们公司纠结着下班后一起去吃些什么。
半晌苏大公子又开口了:“只有在你这儿我才有片刻的随心随欲。”
我斜睨了他一眼:借口!
他看着我,眼里是裹不住的笑意,轻轻地摇了摇头。在下班的点儿一到,他抓起旁边的衣服扯着我的袖子就往出走。
呃,这是公司好么,有多少眼睛此时在盯着我们看。
其实我并不怕什么什么所谓的流言。从古至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传八卦,就会有流言。流言之所以是流言,只是因为它只存在于人眼睛看到的表面的假象,没有确切的事实或理论来支撑,在真真假假的同时用以津津乐道打发好奇罢了。
比如,苏泽西总是到公司来找我是真的,偶尔一起吃饭也是真的,他总是在下班的时候扯着我的衣袖往外走也是真的,假的是外面传的纷纷扬扬的我们的关系。
听说:苏大公子近期又结新欢。而所谓的新欢就是大家口中传的沸沸扬扬的我。
流言的传播速度是迅猛的,面积也是广大的,总而言之,流言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
当我和苏泽西的各种谣传传到景昱耳朵里时,此时的故事是这个版本:苏大少又结新欢,每天到新欢公司下手捧大束红玫瑰接人下班,并给新欢在郊区买栋别墅,两人日前已经同居。
啧啧,听听,多华丽一帽子,可我头小,还真戴不住!
在我一边感慨流言的迅猛比之网络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时候,还一边感慨着流言的多技能,竟能将那么一个纯洁的我,那么一段简单的关系转过无数张嘴换过无数版本传到景昱这里。
在我无奈扶额随后仰天悲叹一声后,此时对面的景昱正气定神闲的大口地吸着面前大杯的酸梅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这情形,是要把我看个穿啊。
酸梅汁,果真酸!
我低头看看被我咬的满是牙齿印的吸管,突然胸中满是正气,调整个表情,好吧,我还是坦白吧:“小景,你知道的,我也就一兢兢业业上班养家糊口的啊,我绝对没有其他企图的。啊,今天的奶茶可真好喝呀,香醇可口,回味悠长啊……”说着,我还当个事的吸了两口。
说罢,景昱丢给我一嫌弃的眼神,悠悠道:“你喝的是冰水好么!”
我闻言,慌忙低头看了看我的杯子。
“啊,哈哈,这几天好像工作有些紧张导致我味觉都不太好了!”我眼神躲闪打着哈哈。
“哈哈,果然还是原味奶茶好喝些……”景昱吸了一口面前的酸梅汁,看着我,意味深长道。
我斜睨着她,顿时不想再说话。
好吧,我们今天都没有点平时来之前一直来点的奶茶,不过,奶茶,还是原味的好。
其实景昱不是担心我和苏泽西会发展成怎样,而是怕我顶不住那么大的舆论压力,在千夫所指下沦为人们口中炮灰。
因为此时所有的版本里都在说,以苏泽西的家世显赫,苏泽西是被我想方设法留在身边的。当然,这句话的表达方式明显有我个人美化的成分,我还真是不能够接受她们口中形容我的各种贬义的形容词,我想了很久,觉得也只能用‘不堪入耳’来形容了。
人心真是这样一种可怕的东西,越得不到,越是想要毁灭,怨念浅的,只能被流为言传,被爱好八卦者茶前饭后所津津乐道;怨念深的,则被深深的得不到的执念所困,画地为牢,一心所求毁灭。这可真是一种太极端的执念,困了自己,伤了别人,执了偏念,终究还一无所获。
所以,我在想到这里的时候,就从兜里拿出了手机,飞快的打出了几个字:苏泽西,你就是一煞星!发送出去后,然后轻轻点了返回键,慢慢的把手机装进了兜里,随后又戴着耳机若无其事地听着歌。
我这人过性很快,再大的事儿,等我想不起来的时候再被别人提起我就觉得无足轻重事不关己了,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毕竟再生气,我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所以当我晚上一个人坐在广场的喷泉旁看着形形□□的人或开心或难过或期待或失落地从我面前走过时,不禁感慨世间之事虚无却紧紧拉扯着所有人情绪,人生,或庸庸碌碌,或功成名就。
在我低头的时候,有长长的身影在我跟前站定。我顺颀长的影子看上去,抬头所及是黑色的夜空里皎洁月光下苏泽西白皙的脸,好看的眉眼。他定定地看着我,忽的笑了,街灯都在他的笑里黯淡的失了昏黄的明亮。
我坐在原地没动。想张口说些什么,看到暗夜里他熠熠的眸子,话到嘴边,又恨恨地吐出两个字:“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