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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文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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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伊呀呀!爹呀!”承乾一个劲地在地上爬着喊着,玩得不亦乐乎。他不过六个多月,已经会喊爹,只不过是他什么都喊爹。就像现在,自己在地上玩,嘴里也喊个不停。

我不由想到世民头一回听到,兴奋得不得了。他到处吹嘘自己儿子有多聪明,直到承乾对着一口花瓶也喊爹。当时我看见世民目瞪口呆的样子,知道他一定倍受打击,但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世民见我笑他,不甘心地抓我入怀里狠狠地吻,作为报复。

我一边回忆一边哄着承乾玩乐。他一见到我,就直冲冲地爬过来,要我抱。我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味,心里无比的幸福。我摸到他身上已经有了汗,便把他抱给乳母,让她好生照料。与他一起玩耍的是五个月的李宽,还有一位还没来得及命名的小娘子。其他的孩子还太小,不能和承乾玩耍。

李宽的名字是我取的,世民对他向来不上心。

我也问过他的意见。

他只是逗弄着承乾,听到后,颇为漫不经心:“你取一个就好。”

“可是……”这毕竟是次子。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你读的诗书比我多,你随便取一个就好。”说完,继续与承乾玩得不亦乐乎。

我见此,暗自叹息,便提笔在锦书上写下“宽”字。希望这个孩子不要像他的母亲,能够放宽心地生活,宽容待人。

承乾不过比李宽大一个月,却比他高一个头且头发乌黑,脸颊红润。李宽已经快半岁了,还是发黄面青。我虽然不是医人,却也明白这孩子怕是活不长的。而且许氏生产时出大红,以后恐怕难以生育。我嘱咐下人不可透露半句。以世民对她的态度,即便她身体健康,也怕是难有子嗣。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赶尽杀绝,留一个愿想给她也好。

我想到这,觉得孩子无比无辜。便轻轻抱起李宽逗弄。我即便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许氏倒吸一口凉气,浑身警戒地看着我。我暗自冷笑,却面不改色,将孩子还给她,淡淡地吩咐:“好生照料,会是一个好孩子!”

许氏大吃一惊,呆愣了一会儿,乖巧地低头答应,把孩子抱得紧紧的。

我见她如此,更加觉得疲惫,便让她们都退下了。

最近,我身子老是容易觉得累,看一会书,累;问一会事,累。这样的感受,又熟悉又陌生,我心里隐约已经有了答案,却不是时候确定。

我刚想靠在囊团上,闭目养神一会儿,就听见瑜儿在我耳边低语:“长孙海求见。”

我猛然睁眼,立刻整衣:“让他进来!”他从来不会主动来承乾殿,此次前来定是有要事。

我想到这,拉住瑜儿:“悄悄的。”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和□□之间的关系。

瑜儿点点头,很快将长孙海领到我面前。长孙海也不客套,行了礼后,直接说道:“刘文静谋反,已经被捕。王妃请多准备。”

“有何证据?”

长孙海冷冷回答:“不需要证据。”

我顿时觉得身子像掉进冰水中,寒凉,却彻底清醒明白了。父皇要他死,当然不需要任何理由。天威不可触。而刘文静屡次出言不逊,频频抱怨,迟早会惹怒父皇。只是为何在此时?为何在攻打洛阳前?

每日,我都去给父皇请安,都不见任何端倪。这到底是父皇无意告知,还是有意隐瞒?如果是后者,那么我该如何应对。

长孙海见我苦恼不已,也不由叹息:“殿下,小人早前和您提的事,还请早下决定。”

“不!”我一口回绝,强迫自己冷静,总算清晰一些思路:“现在不能提。至少在世民攻打洛阳前不能提。”

“为何?”

我深知父皇性格,性情敏锐又细腻,极容易被感动。他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而且深谋远虑。如果这时提出过继之事,以父皇的心思,怎么可能不联想到刘文静的事?此时,只能默不作声,保持原貌,静观其变才是万全之策。只要世民没有大过,我也一往如既地孝顺,还有……

我摸向小腹,更加坚定。父皇年幼失去众多亲人,中年丧失爱妻和幼子,对于亲人有着非同寻常的在乎。这就是他的软肋。

我恢复地以往的冷静,淡淡地说道:“你就按照原本计划的做,需要钱,只管开口。”

长孙海见此,也明白我已经有了主意,不再坚持。他又说了些后宫妃嫔的近况,我暗自记下,便让他回宫。

刘文静一案惊动朝野。我通过多番打听和哥哥只言片语中,大致知道了些情况。

事情起因不过是酒后胡言和失宠泄愤。

刘文静怀才不遇,早有怨言。他曾与弟弟通直散骑常侍刘文起酣宴,酒后狂言,拔刀击柱道:“必当斩裴寂耳!”后被一位失宠的小妾听取,告知其兄。妾兄早为妹妹失宠不平,便告刘文静谋反。

父皇一听,便将刘文静交付属吏,派遣尚书左仆射裴寂和民部尚书萧瑀审讯。刘文静说:“起义之初,我为司马,估计与长史地位相当。如今裴寂已官至仆射,居于甲第,赏赐无数。臣的官爵赏赐和众人无异。东征西讨,家口无托,确实有不满之心。”

父皇当下,便对群臣说:“刘文静此言,反心甚明。”

李纲、萧瑀都认为刘文静不是谋反。

世民也在朝堂之上为刘文静伸冤,刘文静在义旗初起之时,先定非常之策,事成才告知裴寂,及至平定京师,二人地位和待遇悬殊,故只认为刘文静有不满情绪,并无谋反之心。

尽管他极力想保全刘文静,但父皇早已经对刘文静心存杀意。

裴寂对父皇最是了解,便乘机说:“刘文静的才能谋略确实在众人之上,但生性猜忌阴险,忿不顾难,其丑言怪节已经显露。当今天下未定,外有劲敌,今若赦他,必遗后患。”

于是,父皇下旨杀刘文静、刘文起,并抄没其家产。刘文静临刑之前,拍着胸口长叹道:“‘高鸟尽,良弓藏。’果非虚言!”

我读着长孙海抄来的诏书,不由感慨。初建大唐时,父皇曾许诺,世民及裴寂,刘文静三人为太原元谋功臣,“特恕二死”。如今,即便刘文静真的谋反,也可免死一次。可是君威难测,只是一次,刘文静兄弟已经是刀下魂。

我不认为刘文静真的是他所说的“高鸟尽,良弓藏”。如今天下未定,洛阳王世充、北边窦建德、南边萧家,更别说西边突厥。高鸟何曾有尽?只不过是刘文静祸从口出罢了。父皇的任命是天威,是天命,是敕,那能容他人非议?

我长叹一口气。以后,我要更加小心才是。

我伸手将诏书放进炉子,让它慢慢烧尽。

刘文静被杀后,世民已经数日不曾上朝。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曾去打扰他,让他清静一些。只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

我依旧是每日给父皇请安,却绝口不提世民,更别说刘文静。这日,我从宫中回来,又来到世民书房。李力见我,依旧摇摇头。

我长叹一声,轻轻敲门,淡淡地说:“今日是头七。我们去送送他吧!”

门那边才有了动静,开了一条小缝。李力欣喜若狂。我抬手按捺他的雀跃:“去,给秦王拿些平民的衣服。”

我打开门进去,屋里已经几日没有透气,倒是多了好几个酒壶。世民坐在案前,拭擦着一个象牙朝笏。他早已经满脸胡渣,神情憔悴。

我决定视而不见:“去吗?”

世民幽幽地盯着笏板:“我有什么脸见他?”

“为什么这么说?”我跪在他身边,搂他入怀:“你们是多么要好的朋友。”

世民抓紧我的手:“我……”

“说出来!”我抚着他的背,坚定地要求:“说出来!”

“我害死了他!”世民说完,气愤地一把将笏板摔在地上:“你满意了吗?父皇根本不想杀他!他只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他只是要给我一个教训。他要我知道什么是尊卑。”

“为什么父皇要这么对你?”

“我不知道!”世民撕心裂肺地吼道,凤眸里是被深深伤害的疼痛。

“你知道!”我也不忍心去逼迫他,但只有这样,世民才能真正面对现实。

“我不知道!”

“你知道!”

“我不……”

我伸手阻止他的狡辩,直视他:“你知道,从晋阳开始,你就知道了。”

世民原本盛怒的面孔,在我的注视下渐渐悲伤起来,一把搂住我,把我的腰勒得生疼:“他不要我了!父亲他已经不是我的父亲了。”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已经带着颤抖。

“夫君!”我听到了,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哀伤,流泪抱紧他:“这不是你的错!”

“无尘,我没有父亲了……”

“这不是你的错。”

“无尘……”

我们紧紧地相拥,就像那年我们在晋阳,他起兵前,我们最后平凡的夜晚。我们都不知道明天我们会面对什么。但我们知道我们拥有彼此。

夜晚,一辆牛车慢慢地在长安悄无人声的街道上行走。我和世民穿着浅色的平民布衣,远远地看着。牛车上躺着刘文静兄弟,走在牛车前的是刘文静的妻子李氏。她身穿孝服,身边还有她的弟媳。没有了家产,李氏看起来非常平静。她努力维护着刘家最后一点尊严。刘文静的长子不小心哭出声。

“不许哭!”李氏厉声喝止:“你父亲是冤死的。终有一天,他会得到他的清白。”

夜色里,她的面孔似乎没有那么苍老,却是如此坚强。

弟媳很认真地跟着车后,帮忙扯着牛车上的草席,想要掩盖尸体。

慢慢的,连谈话声都消失了,只剩下咕咕的车轮声在长安街上回响许久。

那晚过去,世民很快又开始早朝。只是他很少再在朝堂上说话,每次只有父皇问起,他才回答。连哥哥也说,世民远没有那样爱说话了。

每次我听到这话,只能强颜欢笑,暗吞苦水。他花在练箭的时间越来越长,箭术也是突飞猛进。他常常和程咬金、秦琼等人比试武艺,每天都把自己累得倒床就睡。

我此时坐在张婕妤的宫殿里,心里还是不由担心世民。

父皇也发觉世民的不对劲,也不好开口直接问他,只能拐着弯问我:“二郎最近在做什么?怎么很少见他来宫里找太子他们?”

我微笑作答:“回父皇,秦王在家里常常练箭习武。”

父皇会神一笑:“他怕是心情不好吧。”

我颇为吃惊地望向父皇,连忙低头:“父皇,臣媳惶恐。”

父皇摇头苦笑:“世民,从小就是这脾气。一有事不顺着他,他就练武,把自己累得惨兮兮地给你看,让你心疼。”说着,他很快恢复原本平静的脸色:“由着他去,过一会,他知道自己不能如愿,他就会好了。”

“是,父皇。”我温婉微笑,还是放心不下:“父皇,我就不再叨扰父皇与张婕妤了。”

张婕妤见没能为我说上话,也颇为歉意点点头。

我一站起身,一旁的宫女连忙过来扶。我走到门口,可能是在屋里坐太久,烈日阳光一照,顿时有些晕眩,只听见宫女一阵惊呼。

我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我看着床帏上的织纹,绝不是我自己的床。我的脑袋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秦王妃醒了!”宫女欣喜地跑出去报喜。

我见父皇和张婕妤快步走进来,见我要起身,连忙阻止:“不用了!不用了!”

父皇脸上扬起了许久不见的慈祥和满足:“无尘啊!你现在要多注意身体!”说完,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你又要给我们李家添一个孙子了!我们李家又会多了一个好男儿!”

我忍不住高兴地流下眼泪,心里舒了一口气之余,非常地感激肚子里的孩子。

他的存在保护了他的父亲。

世民听到消息,立刻赶到宫里。这是他自刘文静事件后,第一次在朝堂之外和父皇见面。父子俩相见并没有我担心的那样尴尬,相反,因为孩子,父子俩却是更加地亲近。父皇喋喋不休地交代世民,世民不但仔细地听,更和父皇一起追问医人种种不可能发生的问题。

大唐皇室原本因为刘文静而染上的一层阴沉,也因为这个孩子,似乎消失地无影无踪。

某一个下午,承乾难得不愿意睡午觉,缠着我玩耍。承乾穿着淡蓝棉袍,随着一天天长大,日益流露出未来的俊秀和聪敏。他的脸颊粉嫩如同春天的桃子,总是笑吟吟地面对每个人,我身子懒得动,便由着他犯傻气地用脑袋把枕头从这头顶到那头,再从那头顶到这头。我被他的行为逗得呵呵直笑。他见我笑得开怀,受到极大的鼓励,更是玩得不亦乐乎。

过了一会儿,我可能已经睡着了,隐约感觉到世民来到我身边。我睁开眼时,他已经抱起儿子,后者正在很认真地咬着他的紫金鱼袋。

世民无奈叹息:“这个不能吃。”说着,不顾身上的朝服,把袋子从儿子嘴里拯救出来。承乾看见“食物”被抢走,本来就不是没脾气的宝宝,立刻抓住父亲的大手用力地咬。

牙齿没长全的他对世民根本毫无杀伤力而言。世民见此,呵呵直笑,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坏小子!”

承乾似乎发现我已经醒了,转过身子,见我正瞧着他,开心地把屁股弹了好几次。

“巴阿巴!”小东西看来被冷落很久了,立刻发着尖锐的笑声,挣脱开父亲的怀抱,急冲冲地向我爬过来。

我伸出手臂,想拉住他的小手。承乾也自然把小手放在我的手心,笑弯的眼眸里闪着调皮的光芒。

我愣住了。承乾的那个表情和世民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带一些狡黠和顽皮。真不愧是父子。

就在这时,承乾撑住我的手,一下子自己站起来了。

我惊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承乾似乎也很惊讶自己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皱眉看着地面,似乎在思考自己怎么和地面突然那么远。

我大气不敢出,眼看着他很快腿软,就要倒在我的肚皮上时,一只手臂把他捞起来。世民开心地把儿子抛在空中,抱在怀里,用力地亲了一口:“儿子!”

“你看到了!”我等不及要和他分享初为人母的自豪:“他会站了!他还没一岁呢!”

“嗯,我看到了!”换了便服的世民抱着儿子一起窝在床上:“臭小子还挺厉害的!”

承乾笑呵呵地让父亲抱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自己玩。他挣脱开世民的大手,爬到我身边,用力拍我,要我起来玩。

“不要!”我故意逗他,不仅不起来,还把眼睛闭上。

“咿呀呀!”小家伙见此,又用力拍了一下。

我含着笑,却不醒来。世民见此,觉得好玩,也躺下来,和我一起装睡。

我们偷偷地睁开一条缝,看承乾怎么办。

他显然被打击了。原本的玩伴不愿意起来,新玩伴又睡过去。

承乾气愤极了,一屁股坐在床上,用力地踢了踢父亲。

没反应!他又用力地踢了踢我。

我连忙忍住。小家伙脚力不错,还真挺疼的。

过了许久不见动静,我想偷偷睁开眼,看他在做什么。

一张流着口水的粉嫩小脸,迎面扑来,把我吓一大跳。

“啊!~”承乾像发现了大宝藏一样,兴奋地大叫。

我只能认命地睁开眼,抚摸他的脸蛋。

世民早已经坐起身,温柔地注视着我们母子,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得意对我说:“我赢了!”一双凤眸因为笑意,闪亮如星辰。

我娇嗔了他一眼,要将儿子像往常那样,抱着身上。

世民却一把抢过,故作埋怨地说:“还有一个小的呢!”

我想到肚子里还有一个,不由甜甜一笑,攀着他的肩膀,坐起靠在他身上。

世民用手指头和承乾拔河,见我如此,眼眸温柔似水,低头亲吻我的额头。

我凝视着世民幸福的笑容,一身阳刚正义,怀里的承乾天真烂漫,带着一丝倔强和伶俐。我低头吻了吻儿子,抬头吻了吻他。

世民原本锐利的凤眸因为嘴角的笑意,染上浓浓的暖色。他抬手搂住我的肩膀,手掌温柔摩挲着我的肩头。我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伸手与他一起护着承乾。

此时,我无比确定,他们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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