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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归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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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雪纷纷,雪里却夹着雨,路上到处是雪渣子,原本挺好走的官道也变得到处是泥泞。天灰灰的一片,倒是和入城黑压压的难民相互呼应。

我生性就不爱花俏,马车已经是朴素,可是高壮的马匹,做工精良的马车,威严的侍卫在难民中依旧是突兀。

我本想赶早,天未亮就起身,以免扰民,但想不到百姓也如此心急。

眼见开城的时辰就要到了,一个文官模样的男子来到我面前。透着门帘,只见他不急不慢来到我的马车前,对长孙海说了什么。

长孙海来到马车前,说道:“夫人,一位名为杜如晦的大人求见。”

杜如晦,这个名字甚是耳熟。我这时才想起,京兆杜氏,世代为官,虽然未曾列土封侯,但是却也颇有名声。如今,杜淹就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幕离。”我低头对喻儿吩咐道。

我戴好了幕离,下了马车,走到这位官气十足却着百姓白衣的中年男子,曲身行礼:“民妇李氏见过大人。”

他还之以礼,毕恭毕敬地说道:“在下杜如晦,见过敦煌公夫人。此行是受守城都尉之托,恭请夫人进城。”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如其分地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百姓听见后,慢慢地我们面前开了一条道。

我见此,心里已经明了,却故作天真地笑道:“大人有礼了。借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未到卯时。”他有些消瘦的面孔,平静如水,让人看不透彻。

“按照唐军规定,未到卯时,无军机要事,不得开城。民妇不过是一名妇人,一无功名,二无军勋。何来军机要事?民妇并不是进城,不过是马车陷入泥泞,一时难以动弹。倘若给守城将士带来不便,民妇在此告罪了!”说完,我对身边的长孙海吩咐道:“还不快点将马车移开,别挡了进城的路。”看见长孙海指挥着一头雾水的家丁,准备移开“被困住”的马车。

我转身对杜如晦再行一礼:“民妇这就起程。带来的诸多不便,还望大人给守城都尉多多赔不是了。”

他依旧一脸镇定,眼底闪过一丝微妙的精光:“夫人客气。后会有期。”然后,点头离去。

长孙海扶我上马车之时,我低声嘱咐:“到附近休息一下,让车队跟着百姓的车队后入城。”

“是!”长孙海点头答应。

茫茫白雪,天地连成一片,即便风雪中,依旧隐隐约约能见高耸威严的城墙。那么多的百姓入城,却没有声响。安静,无比的安静,就连护城河都被严冰封死了。三五个孩子,坐在草席子上,在河上滑冰玩耍。

我下了马车,漫步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上。我走到河边,看着离自己脚边不过数寸距离的河面。我童心顿起,嘴角不由扬起一丝调皮的笑意,轻轻提起裙角,将靴子轻轻踩在上面,慢慢地在冰河上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着。幼时,也在家里和舅舅的府邸见过下人的孩子在结了冰的湖面玩耍。我每回看见,都不由跃跃欲试,可是碍于奶娘在身边,总是在我耳边提醒着,这是多么粗鲁和无礼。于是,每每哥哥从湖面玩耍回来,我总是缠着他,要他与我说这个中趣味。哥哥是极爱这游戏的,可是回来他总是一句:“无聊,没什么好玩的。”说完,就皱着眉离开。不过,却会偷偷塞给我一条小冰柱。

突然一只手臂谨慎地扶住我的后背,我转头一看,一双碧蓝的眼睛温柔地望着我:“夫人小心。”他虽然尽量地放松了口气,可是紧绷着的下巴却泄露他的紧张。

我笑了:“那你可得扶好了!我可是头一次在冰上走呢。”

长孙海更是紧张了,连声音都开始僵硬了:“是,小人绝不会让夫人损伤分毫。”

我见他如此,唇边再也压抑不住笑意:“好了,别那么紧张。你也是头一回吧!我们来说说话吧,然后,慢慢走回去,怎么样?”

长孙海见我如此,笑得羞涩和释然:“是!夫人想说什么?”

我歪头一想,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呢?”

长孙海有些呆愣地望着我,却不言语。

“海!?”我再次唤他:“怎么啦?”

“小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回过神的他却有些慌张:“还是让小人扶夫人快些回去。这河面寒气重,会让夫人着凉的。”

长孙海原本战战兢兢的脚步立刻变得沉稳,没一会就将我带回了马车,交给了喻儿。原本就白皙的他,此时更是惨白堪比地上的白雪,似乎受到了极大地惊吓。

我住进了李家在大兴通兴坊的府邸。虽然圣旨已下,如今父亲大人已经归为唐王,但如今战乱,一时也难收拾出一间足以匹配父王身份的府邸。除了大哥为世子,世民如今也为秦公,远在晋阳的元吉也被封为齐公。世民同时还身为京兆尹,统管着京城。他和房彦谦之子房玄龄忙于京城事务。我进城已经数日,却不曾见过他。听说,他已经在官府住了数日,我只是让李力按时带了需要更洗的衣物和一些补身的膳食,不曾去打扰他。

张尹二位佳人和万惜人一时都无法立刻到达大兴,而月灿为出嫁女儿,我便是李家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女子。我原本以为自己要忙上好一阵子,却得知父亲大,不,父王早已经找来宫中的尚宫打理家中事务。亲王的府邸有着各种各样的规矩,繁琐不堪,光是听,我已经有些难以承受。最后,也只能跟在她们后面,尽量去记去听。我唯一忙碌的就是站在房内,让她们帮我不断地量身,定做宫装,或者是看见了珍贵的首饰和布料,吩咐下去,留给几位姨妃们。

倒是月灿有了时间与我说话,据说最近的军务是要暂停一段时间。面对府里几乎混乱的场面,月灿倒是极为适应。

她见我有些疲于应对,微微笑着安慰:“这些规矩你以后就算不记,也会慢慢知道的。再说,父王已经派了尚宫前来。你不用事事亲为,只要保证她们做好事就行了。要不然,你就是累死,也忙不完。”

我茅塞顿开,很快掌握了其中规律,明白了如何通过总管和一些关键的事物,查看各个尚宫的工作,利用她们之间的职务,做到监督和看管。原本混乱局面很快也恢复了正常。

月灿还给我带来一套男装,她神秘一笑:“要是我二哥知道,我这样带坏你,肯定是要骂我的。趁现在家里的大人都忙着,你为何不出去好好走走?带上你那个死忠的胡奴……”

我不由一皱眉:“海不是胡奴,他是霹雳堂的兵士。”

“是喔。”她无所谓一笑:“反正,趁着这个机会,你出去走走,看看。以后,你怕是连走出门都是一大堆人跟着,倒是真的是寸步难行了。”

我看着她一身利索的男装胡服再配上她高挑健美的身材,而我天生纤弱,这身子骨怎么吃都是胖不了。世民老是借此笑我,比如风大时,他就会拉住我的手,故作认真:“得拉住你,要不等一会,你给风吹跑了。我可就难找了。”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虽然我为鲜卑人,因为舅父好儒学,我自幼先学习汉家种种。现在我除了一身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以外,我举手投足已经完全是汉人。于是,胡服穿上了身,我也怎么不像一个鲜卑男儿,反而更像年□□童。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叹了一口气,看来我是无论如何都穿不多胡服的英气。镜中的自己,月白底色,天蓝菱形条纹镶边,配上深色腰带,紫□□双鱼戏珠水锻香囊和纯银虎头匕首。可是,镜中人无论如何都与英气沾不上一点边,一身男装反而衬托着我的娇弱。

月灿见我如此打扮,毫不客气地大笑了起来,羞得我不由涨红了脸。她拉着我,对长孙海说道:“你可得把夫人看好了,要不然,等会给大户人家看见了,还以为是哪家落下的美貌小娈童呢!”

谁知道,长孙海却是一本正经地回答:“是!小人定当留心夫人。”

上了马车,到了永兴坊,月灿带着我下了马车,对我笑道:“好了,我就送你到这。你今天去哪里都成。我就不当细作了。父亲和世民,我就说,你去我那里了。我家的下人是不会说半句的。”

还不等我答应,她就自己驾着马车离去,留下了长孙海在我身边。

我看着她洒脱的个性,不由羡慕地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自已。

“夫……”长孙海有些忧心地叫我,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改口:“公子。”

我微摇头,表示我没事。

我转头看着这个街坊,已经和我儿时的印象大不相同。可是即使是战争,牌坊下的狮子依旧如印象般威严。这里是长孙家在大兴的老宅。父亲在病逝之前,坚持从洛阳回到老宅,拜祭祖先。

我凭着印象走着,似乎能感觉到父亲正像儿时那般牵着我的手。那双手满是横刀和缰绳磨出的茧子和冻疮留下的痕迹,让人觉得粗糙和温暖。我仿佛能看见他经历沧桑的眼睛依旧明亮,嘴角是幸福的微笑:“观音婢,阿爹带你回家了。”

这里就是我的根,我跟爹爹就这样走过,一步步地回到老宅。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回到老宅了吧?我已经被大哥从族谱上除名了。我知道如果我作为秦公夫人回老宅应该是另一番情景。可是,我不想再看见那个人,现在的我还没有能力去面对那个我曾经最痛恨的面孔。

“没有变……”我喃喃地说道。真的一切都没有变。老宅门前依旧有一支桃花伸出墙外,不过是更加粗壮。父亲曾经说,每次他出战时,他都会看一下树上是否有喜鹊。如果有,说明此行凡是顺利,如果没有,凡事就要多加留心。

我回身将一个戒指递给长孙海:“戴上它。”这是一个白银戒指,上面有霹雳堂的图纹,作为马眼睛的黑珍珠,天下难找。这是霹雳堂兵士的标志。

长孙海吃惊地看着我,我对他一笑,却什么都没有说。

也许是因为战乱,门口连通报的奴仆都没有一名。我原本就只是想在门口看一下,也没有想去打扰。那个人继承了父亲的右绕卫将军,也就住在了洛阳的将军府。现在洛阳围困,他已经一时是走不出来吧。

就在这时,一个老仆拿着扫帚,突然打开门,见了我却是一愣。过了许久,他突然大喊道:“娘子,你是小娘子!你一定是小娘子,对不对?”

我原本也给他吓了一跳。我看着眼前的老人,已经全然没了印象,但直觉他说的是我,只能点头承认。

只见他不过是简单的幞头和素色的奴仆衣裳,满是皱褶的脸顿时悲喜交加,泪流满面:“小人竟……竟然还能见到小娘子……”说着,他就要给我行礼:“小人长孙合见过小娘子。”

我也给他惹得眼眶热热的,连忙扶他起来:“无需多礼,快快起来。”

他认真地打量我一番:“太好了,太好了,大人若还在肯定是欢喜的。如今小娘子已经是一位名门淑女了。”说着,他连忙起身迎接:“小人这就为小娘子开大门,让您归宁。”

我连忙拉住他:“不用了!我已经被……”

长孙合却一脸执拗拒绝:“无论发生什么,小娘子就是长孙家的小娘子。这里就是小娘子的家。”

我见他如此执着,就让长孙海去帮他。长孙合一望顿生戒心,却看见了长孙海手上的戒指,这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然后,让我进屋,他一边领着我们,一边道歉:“小娘子,这里自大人去世就没人住了,唐军围城的时候,奴仆也逃的逃,跑的跑。现在只有小人一人了。不过……”他很自豪地挺直腰板:“小人没有让他们打扰祖宗们安宁。长孙家的祖先们,小人保护得好好的。”

一路走过去,不少旧日的庭院都已经荒芜,但是都打理得有理有条。

他说着,打开宗庙的大门,檀香扑鼻,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每一个牌匾都擦得一尘不染。我依旧能看见“拓跋”这个姓氏在高高的上方,在幽静的黑暗深处。而底下正中有一个灵位,是阿爹和阿娘的。

长孙合很快帮我点了香,我恭恭敬敬地给祖先上香。我见长孙合已经很识相地拉着长孙海让我一个人和祖先们呆在一块。

我看着父母的灵位,微微一笑:“阿爹,阿娘,观音婢回家了。我嫁人了。他叫李世民,是唐国公的二公子。他和哥哥是好友。唐国公也是舅舅多年的同僚。世民对我很好,他们一家人都待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哥哥也很好,他现在正和世民一起做事。如果阿爹阿娘天上有灵,求你们保佑他们。”说着,我眼泪却怎么也无法控制地掉了下来:“对不起,观音婢那么久才来看你们。其实,我一直想回家,真的,我很想你们。”

冰冷的宗庙只是冷冷地看着我,父母的牌位只是摆在其中。昂贵的檀香,是圣洁的象征,可是却无法掩盖这里死亡的气息。只有徐徐漂浮的青烟,向上天诉说我的思念。

朴素地几乎简陋的耳房,依旧是我印象中那般干净,年迈的长孙合一边向我告罪,一边忙着布着简单的馃子和茶。他是一个固执的老奴,脑袋里是根深蒂固的长孙家的规矩。据他所说,他们历代都是长孙家的奴仆。从开始有“拓跋”开始,他们家就在这个家族里做事。原本为皇族的长孙家里这些奴仆,我是知道一些的。无论皇帝换了谁来做,在这些人心里,我们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人,依旧是这个世界的“皇族”。

无论我怎么说,他依旧不肯与我同坐,只是恭敬地跪在一边。

他慈笑地看着我吃着馃子,问道:“娘子嫁人了吗?”

我点了点头:“嫁了,是唐国……唐王的二公子,如今的秦公,李世民。”

他欣慰地点头:“好啊,这才配得上我们长孙家的千金。他们待娘子可好?”

“好,他们都待我极好。”

他听了,更是欣喜,双手合十,向天一拜:“佛祖保佑!”过了许久,他起身,再问:“那么小公子呢?”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谁,很快想起,应该指的是哥哥。如今已经有了儿子的哥哥在这位老奴心里,还不过是当年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

我不由低头一笑:“哥哥很好,现在在秦公旗下做事,去了窦将军的女儿窦云,最近还添了一位公子,换作长孙冲。”

他微笑着听着一切,过了一会,又露出忧虑之色,张口数次,却始终不说。

我见如此,只能开口问道:“合叔,是否有话要说?”

他叹了口气:“小人不敢瞒娘子,只是……”他低声让长孙海离开,似乎鼓足勇气说道:“如今娘子和小公子都可以说前途似锦,小人更是开心。可是大公子如今身陷洛阳,生死未卜。即使,将来得救,小人想在这里给大公子向娘子求个情。不为其他,就为了长孙家百年基业。”

我怎么没想到长孙合会在此时提及我最痛恨的一个人。我顿时就觉得嘴角的笑几乎僵持,不由想推辞。

长孙合却是重重一磕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人也知道三公子做事实在过分,可是小人求情,并非为了公子。原本这段往事,小人也不愿再提,惊扰了往者。可是娘子,家和方能兴事,长孙家应该学会教训了。”

“什么教训?”

长孙合叹了了一口气:“娘子离家时,太小。更早的事,恐怕更不知情……”

“当年,大人继弦,娶了夫人。可是,他已经有了三位公子,其实三公子虽然并非嫡系,但是他的母亲刘氏却是大人的第一个女人。在那么多姬妾中,她的身份和地位总是要特别些。大人是极爱新夫人的,可是对于刘氏还是有些感情的。正巧,大公子在汉王叛乱中丧生后,嫡系的而公子也因病去世,只剩下三公子和其他几位娘子了。因为三公子出身低微,所以大人一直都没有让他管过事。很快,夫人就有了身孕,生下了小公子。夫人说服了大人将不过两岁的小公子立为嗣子。后来,有一天,府里开始有了刘氏不清白的传言。有一日,大人在夫人的提议下,找了机会在众人澄清了此事。但是刘氏隔日便自尽了。”

我顿时明白了母亲当年做了什么。表面上,她做了一个大度明理的主母,实际上,父亲的澄清却是成了流言的虚掩豫章,只是更加落了有心人的口实。母亲为了年幼的哥哥的前途,要断了安业所有可能的前途。只要刘氏对父亲还有一点影响力,她就要灭绝它。我想象不出,那个温柔似水,恬淡如溪的江南女子如何去策划这所有的一切。她是怎么样用我印象中那双温暖如玉,软若无骨的浅浅细手将一个比她年长十余岁的女人推向绝境。

我很想站起来,大声反驳这个老人所有话。可是,我无法否认。虽然很模糊,我依旧记得母亲那双如同秋水般明亮温柔的眼睛里,偶尔闪过的精光;恬淡微笑里,时不时的寒冷。她有时低头对侍女的嘱咐里,温柔的语调里藏着的残酷;纯洁无辜般翻动她长长密密的睫毛去掩盖着她近乎狡猾的智谋。孩子未必知道那话语里是什么意思,可是当时的我却能敏锐地感觉到那不过片刻不寻常的气氛。

“大人知道了以后,出于对刘氏的内疚,开始让三公子掌握些家族的事务。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三公子开始慢慢地将族里的长老们收买了过去。后来,大人去世。小人妄自猜测,夫人大概是怕三公子会报复,所以先自行了断,保护小公子和小娘子。”说到这,他深深地惋惜:“其实,夫人如果不是如此小心,容下刘氏,又何来如此?大人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又怎么会让一个庶子来掌管家族,而且他心里是真的爱夫人,夫人真的不必如此。家和方可兴事。还望娘子从中学会教训。长孙家自从这件事以后,便受了重创。长老们也因为嗣子的事,而相互指责争吵。长孙家不能再分了,还请娘子切记啊!小人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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