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滑胎（1 / 1）
“小姐，听说那个轻罗昨儿个夜里滑胎了，流了好大一片血呢，真是吓人。”珠儿一大早听到这么个消息，就咋咋呼呼的冲到柳清扬的房里汇报情况。
“怪不得昨儿个他没有来。”
司马凌风虽然纳了妾，可是除了纳妾的当晚，每日也都是在柳清扬这里过夜的。
“听司墨说昨儿个晚上司马大人一回府，就被轻罗身边的那个小丫头硬给拉了过去，才说了一会子话，那轻罗脸色就不对了，司马大人也被吓得不轻。”
“可有查出是什么原因导致滑胎的吗？”
“没呢，现在这府上全乱了套，司马大人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什么都不愿管的样子。”
“他一个人在书房？心里必是不好受的吧，毕竟是他的孩子。”柳清扬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珠儿，我们去书房看看。”
书房门窗紧闭，柳清扬在外头推了一把没能推动，又敲了敲，里面还是没动静。
“凌风？”试探性的唤了声，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有了动静。
门被拉开一条缝，司马凌风只露了个眼睛，一脸胆战心惊的样子：“你一个人进来，除了你谁也不许进来。”
“好，我一个人进来，你不要怕。”柳清扬猜测是轻罗滑胎的场面吓到他了，他的离魂症是受不得刺激的。
小心的掩上门，回头看向司马凌风。
屋内有些昏暗，司马凌风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坐在书房角落里，眼神有些恍惚。
“是不是吓坏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感觉到他的不对劲，柳清扬走了过去，伸手探了探司马凌风的额头。
“血，好多血，跟当年那个女人死的时候一样。”司马凌风答非所问，依旧呆滞的看着前方。
“那个女人？”柳清扬掏出帕子，细细擦着司马凌风的额头，额头冰凉一片，虽然没有受凉，可一摸满手的冷汗，看来受惊不小：“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
“那个女人让我救她，可是我不敢。”司马凌风突然就情绪失控，眼里噙满了泪水：“清儿，不是我不想救她，是我不能救她。只有她死了，才能掩盖住那个秘密，我真的不想的……”
那个女人？柳清扬琢磨着，这司马府从司马凌风出生到现在总共死过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亲娘，但那次意外司马凌风当时是被推出了马车，因此坠下山崖的血腥场面他也不可能尽收眼底。另一个就是他爹的妾室，那个死于难产的女人。
司马凌风如此惶恐不安的言行，莫不是……
柳清扬不敢再想下去，伸手抚着他的背，柔声安慰着：“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再想了。”
安抚了好久，司马凌风才倒在她怀中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过来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极急促的敲门声，柳清扬揉了揉眼睛，没想到自己也跟着睡着了。
“夫人？”司马凌风也悠悠转醒过来，见着身旁的柳清扬，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继而就释怀了。
“大人，查出来了……”一开门，司墨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一眼瞥到房内的柳清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里又没有外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可，可是大人……”
“说！”
“是……是夫人。”
“什么？！”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柳清扬和司马凌风皆发出一声惊叹。
“大人，其实小人也不敢相信这是夫人做的，可是他们搜集到的那些证据，矛头全都指向了夫人，小人也是不得不信呀。”见屋内两人震惊至此，司墨吓的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你先起来。”司马凌风黑着脸：“你去把那些个证据都收集来，夫人，你随我去前厅等着。”
前厅聚了不少人，皆低眉顺眼安安静静的在一侧站着。坐于主位的司马凌风脸色极为难看，柳清扬站在大厅中央紧锁眉头不言不语，似乎在想着些什么。大伙儿心下都猜测府上发生了那样的事，今儿个恐怕不太平，因此也都不敢多言。
“大人，冤枉啊，小姐心地善良，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呢？这中间必定是有什么误会的。”珠儿刚得知消息，一路飞奔着过来，一进前厅就感觉气氛不对，又见柳清扬一个人站在大厅中央，立马就冲破了人群，当即跪下求情。
“轻罗姐姐昨儿个一直没什么胃口，除了你送过去的药材其他什么都没吃。幸好我问了，她才支支吾吾的告诉了我，我拿去一验，好家伙，里面竟然有藏红花！这府上除了你家小姐，谁还能存了这份心思？”司马凌玥一副看戏的架势坐在一旁：“亏得轻罗姐姐心地善良，一直替你家小姐求情，竟然做出这种事，良心当真是被狗吃了吗？”
“闭嘴！”司马凌风突然呵斥了一声，神色凝重，厅内再无人敢多话。
“真的是你做的吗？”
“我说不是你信吗？”
“那你解释一下这藏红花从何而来？”
“你若信我，便不会多此一问。你若不信我，解释又有什么意义？”
“呵，现在连解释都不愿意了？柳清扬，你当真要活的如此骄傲吗？”司马凌风脸崩的很紧，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果然，你们都一样，你们竟然做了一样的事！亏我还想拿真心待你，真是可笑至极！”
“大人，你误会了，真的不是小姐做的，这藏红花珠儿拿过去的时候并没放呀！”
“还敢狡辩，你家小姐都不曾说话，要你多什么嘴！”司马凌玥上去就给了珠儿一嘴巴，想到玉佩丢失那日自己受的窝囊气就觉得来气，现在总算能报这一箭之仇了。
“你这是做什么！”柳清扬一把截住了司马凌玥再次高扬起的手。
“哼！”司马凌玥甩开柳清扬，冷哼一声：“自身难保还能护着谁？大哥，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上家法恐怕不能服众吧，若轻飘飘的几句话就了了此事，恐怕太子那边也是不依的。”
司马凌玥这会儿脑子倒是清楚的很，拿太子给司马凌风施压，恐怕他也不好说什么。
沉默良久。
“上家法！”司马凌风终究还是妥协了。
鞭子在空中甩出一阵诡异的声响，司马凌风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却仍咬着牙挥了下去。才一鞭，柳清扬的背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紧咬着牙关，没有半句求饶的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自己挥鞭的司马凌风。
珠儿被司墨死死的拉住，哭天喊地的在一旁求饶。
“你解释呀！说藏红花不是你放的，说你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说！”司马凌风再次扬起了鞭子，手却抖的更厉害了。
又一鞭子下去，柳清扬软软的倒了下去。
“不能再打了，小姐。”珠儿奋力推开了司墨，一把扑向柳清扬：“小姐，你怎么样了？”
“平时的下人都能挨住数十鞭子，今天才打了两下怎么就晕了？不会是装的吧？”司马凌玥还不忘泼一盆冷水。
“不，不是。大人，万不能再打了，小姐有了身孕，打不得！”珠儿握着柳清扬的胳膊细细一探，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