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流言(1 / 1)
这次刺客事件过后,皇上因为忧心太子的安危,便把他召回宫去了。司马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是真的吗?”午后主子们用完膳都会小歇一会儿,这是丫鬟小厮们最为清闲的时候。此刻正有一群闲来无事的人聚在一起,饶有兴趣的说着什么。见珠儿过来,便止住了话题。
“你们在聊什么?怎么都不说话了?”珠儿觉得有些奇怪,直觉告诉自己,他们聊的事必然与自己有点关系。
“没什么,不过是些食材采买之事,怕珠儿姑娘听着无聊,就不说这个了。”说话的是在这府上多年的一个老仆,在这一群仆人中说话有些分量。但是珠儿是夫人身边的人,上次又因失窃一事,大家大抵知道了这珠儿在夫人心中的分量。因此对着珠儿,就连王管家也总是毕恭毕敬,谨小慎微的。
“哦,这样啊,那你们先聊着,我去夫人那里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珠儿很识趣的找了个借口走开了,心下想着,可能也就是些食材买卖的一些回扣,这些鸡零狗碎之事,自己也确实不愿淌这趟混水。
司马凌玥的闺房内。
“此事当真?”
“小姐,这绝对是真的,是浣洗房每日给司马大人和夫人收拾床铺的那个卉兰告诉我的,绝对错不了。”
“你可别又像上次那样捕风捉影,我的脸真是都让你给丢尽了。”
“卉兰说的真真的,说这都月余了,司马大人和夫人的床上并没有丝毫行过房事的迹象呢。”
“这倒有意思,我当初看大哥那么急急的想把柳清扬娶回来,还想着大哥是不是真对这个女人用了心。传言那柳清扬是个极美的人,可自从她嫁入这府中,就未曾见过她真容。看来传言也就只是传言而已,说不定她呀,是貌丑无比羞于见人罢了。估摸着大哥是见过她真容失了兴致,她也真是个可悲的女人。看她每日里虚张声势空摆架子的样子,想想都觉得可笑。”
“小姐说的极是。”
柳清扬在卧房无端端打了个喷嚏:“这是有谁在念着我吗?”
伸了个懒腰,小睡了一会儿整个人都精神了。
“珠儿?珠儿?”
“来了来了。”珠儿匆匆忙忙的跑进房内,一猜就是刚回来,估计今儿个又溜出去好一阵子了。
“这是又跟司墨玩儿去了?”柳清扬瞧着珠儿慌张的神色,忍不住想逗一逗这傻丫头。
“小姐在说什么呀?珠儿听不懂,珠儿可一直在门口候着呢。”珠儿小脸涨的通红,娇滴滴的转着手中的帕子,情窦初开的少女果然看着就很可爱。
“既然站了这么久,看来我们珠儿的腿也是站麻了。”柳清扬喝了一口珠儿递过来的茶,扬眉轻笑了一下:“不如随我去院中松松筋骨,院墙那儿的花开的极好,我们采些放在房中,为这里添置些颜色。”
简单梳洗了一下,整了整衣衫,便带着珠儿出了房门。
远远走来两人,近了些才看清是司马凌玥和雀儿。自从那次失窃风波平息之后,除了用膳时间,这两个人每日里都想法设法避开柳清扬她们主仆俩,估计是觉得面儿上挂不住。今儿个本以为她们会同往常一样,却不料司马凌玥并没有避让的意思,朝着柳清扬她们直直的走了过来。
“哎呦,这不是大嫂嘛,这么巧在这遇上了,这大中午的也不怕晒坏您那娇嫩的皮肤啊。虽然你有这轻纱可以稍微挡了些日头,不过我还是好心劝你还是注意着些好,要不然我大哥恐怕更瞧不上你了。”
“你这话里有话,你要说什么就挑明了说吧。”柳清扬自然是知道来者不善的,也没必要跟她继续虚与委蛇,索性直来直往了。
“呵。”司马凌玥扭头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这府上恐怕没人不知道这个事了吧,有什么好装的。”
“恕我实在听不懂你的意思,要是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一步了。”
柳清扬本打算绕开了司马凌玥她们,没想到被司马凌玥给拦住了去路。
“你究竟意欲何为?”
“还在给我装吗?这府上谁不知道你柳清扬跟我大哥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罢了。我倒真是好奇啊,你这轻纱下的这张脸得是多丑,把我大哥吓得连碰都不敢碰你一下。每日里你还要高高端着架子,看了我都觉得厌烦。你敢不敢把你这轻纱摘下,让我们看看你这脸究竟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样?”
“你一个未出闺阁的女子,说这话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我有什么说什么,你心虚什么呀?你不动手,是想等着我们亲手伺候着你去了轻纱不成?”
说着话的功夫,司马凌玥便真动起手来,珠儿挡在柳清扬身前极力护着自家小姐。
“在这撒的什么泼!”
“大......大哥,你怎么回来了?我不过是跟大嫂闹着玩儿呢。”司马凌玥立马收手,扮作乖巧的样子,完了还试探性的追问一句:“你站这多久了?”
“大家闺秀是你这样的吗?回房去,再被我看到你做出如此丢尽我们司马家脸面之事,小心我上家法。”
“是,我立刻回去,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听家法,司马凌玥整个脸色都变了,认错之后便带着雀儿匆忙离开,临行前还心有不甘的瞪了柳清扬一眼。
“凌风,你回来啦。”幸好司马凌风此时出现,不然看那司马凌玥的撒泼劲,很可能这面纱还真被她撩了去。
“嗯。”司马凌风淡淡扫了柳清扬一眼,便走开了。
“这司马家的小姐真是太不成体统了。”
“珠儿,莫要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是的小姐。”
夜已经很深了,柳清扬坐在床榻边就着烛光绣荷包。今天采集了不少的花,本打算都摆开了放于房内的,可惜这么多五颜六色的花全归置一处,看着却显得有些杂乱了。索性把花瓣全折了下来,缝在荷包里,挂在床头,定可把香气带入梦乡。
“还没睡?”
“你回来啦,今儿回的比平日晚了些。”
“是因为白天的事睡不着?”
“你都听到了?”
司马凌风拿起柳清扬绣的荷包:“这竹绣的不错。”
“你头上的发簪借我用一下。”
“你要这有何用?诺,给你。”
“你起身让开一下。”司马凌风卷起袖子,拿起手中的簪子在胳膊上用力一划,血便顺着胳膊滴在了床褥上。
“你这是做什么?”柳清扬被眼前这场景有些吓到了。
“做实我们的夫妻之实罢了。你若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总有一天会心甘情愿的。”
“凌风。”柳清扬心底流过一丝暖意,恐怕他是怕流言伤了自己,竟然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保护自己:“我帮你上些药吧。”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怕此事传扬出去会玷污了我司马家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