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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流水窅然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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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浓似酒,醺得弱柳若无骨,摇曳轻拂,碧波粼粼,小楼外,画堂西,百花争妍,飞燕双归。

青冥浩荡,金银台现。白玉为梁,翡翠做瓦,琉璃铺地,玛瑙砌墙,大门上悬着一块由无瑕的宝象牙制成的牌匾,张狂不羁地写着“天阑殿”。整座宫殿一派雍容华贵,却不入俗套,非但没有奢靡之气,反而像是九天城阙降临凡间,又如海市蜃楼,烟涛微茫,云霞明灭。

然而眼前这琼楼玉宇中,不时传出一阵阵烂熟于市井赌坊的马吊声,可谓大煞风景。走进殿中细看,才发现梨木雕花桌上有神情各异的四人在打马吊。

位于正东方的蓝衣男子看不出年龄,可一身风华颜如玉,长眉若柳,一双星眸深邃冷漠,眼角泪痣却勾人心魂,鼻梁高挺,唇如薄樱,不点而朱,明明是惊为天人之姿,可冷傲的气势不容人亲近,如同琉璃美人。

坐在南面的红衣女子大约碧玉年华,五官精致,杏眸菱唇,狂放如风,恰似雪中红梅。

一袭青衣从容不迫地坐在红衣女子的对面,他的面相并不出众,胜在文雅秀气,给人一种江南烟雨的感觉,清新怡人。

北方坐的就是区区不才本人,许是为了不辱没在座的几位,我虽比不上蓝衣公子的祸国殃民,好歹也是此处公认的第一美人,远山眉如黛,顾盼目横波,冰肌藏玉骨,当然,性格不列入评选范围。“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必地摧山崩”是大家送我的评语。前半句我笑纳了,对于后半句,我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哪管人家口中是与非。

“九索!”红衣女子咬牙切齿道,杏眸圆瞪,怒火中烧。只见一袭白衣如出水芙蕖的我笑得很是慵懒,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牌推倒,兰指微翘,掩面娇笑,故作羞赧地柔声道:“哎呀,奴家又胡了。诸位大爷忒让着奴家,真叫奴受宠若惊......”

孰知在我吐完最后一字前,一双修长的玉手已经掐住我的秀颈上,令我突然觉得空气稀薄,呼吸不顺畅,再看着眼前的罪魁一身红衣,尽管平日艳若桃李,此时在我眼中,就像是从阿鼻地狱里杀红了双眼的修罗,疯狂又嗜血。

在这个生命垂危的时刻,我尽量涣散眼眸的焦距,转移注意,力图冷静下来,但是这三个人打马吊的水平已然低得让人发指,所以抱歉,我没能忍住发笑。于是我就在被人掐住脖子,脸色苍白如同吊死鬼的同时不断发出“嘿,嘿......”的怪笑声,别提面目有多诡异。

鉴于我们一红一白两人的暴力行为太影响形象了,青衣男子“唰”地一声合上折扇,用悻悻的眼神看了一眼仍旧淡漠的蓝衣美男子,暗自叹了口气,然后不怎么情愿地试图扯开她,“疏影,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友谊第一,输赢第二......”声音却愈发小了下去,在脑袋缺氧的同时我不禁想:溯清大约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吧,按输的银两来看,他应该也是恨不得将我煎皮拆骨的,可是最有这资格的那位今天居然如此淡定,着实不是我等能揣摩得到的。

纵然心中思回千万遍,我眼眸中的笑意更浓了,即使苦苦挣扎发出的笑声弱了不止一两个调。可是某人手上的力度却不曾减少一分,估计是怨气集中爆发了。美人玉手上条条青筋暴现,的确是不多见的场景,当然,对于疏影来说,这很平常。倏尔,一声硬物撞地的巨响让我们都愣住了,蓝衣的冷面阎王一下把桌子给掀了,漆黑的瞳中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似乎要把我们焚化成灰烬,挫骨扬灰,最后留给我们一个绝尘而去的背影。与此同时,疏影的手一僵,讪讪地放开了我。重获生机的我,忍不住花痴:人长得漂亮果然就是逆天的存在,连暴走都能这般洒脱,不过现在不是花痴的时候。

默契的我们仨,对视一眼,简单交换了一下信息,得出结论,于是马上收拾地上的马吊。若果说在疏影虐我的时候,大家心中正是七上八下,那么现在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因为众所皆知虞美人不仅容颜无双,连牌品差得也是世上仅有,要是他不发点脾气那才叫惊悚。美人嘛,总是会有些缺陷的,毕竟千万年来的真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摆在我们面前,我们能够谅解。所以说,跟少虞在一起就在打马吊,不仅是在虐他,更是在自虐。好在我们深谙这道理,并且秉承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精神,日日乐此不彼地与他切磋牌技。

就在我们收拾完,拍拍手上的尘土,准备各自打道回府时,有一蓝影飘进,只听他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善地说:“再来。”

不得不说,少虞这人没什么特别值得称道的地方,但他这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精神,着实让我服膺。要知道并不是所以人都能在从未赢过的情况下仍旧保持那份热爱,他的赤诚之心,皇天后**鉴,不过,遇到像我一样的马吊高手,只能算是他到了八百辈子的血霉。

于是我们几人又若无其事,乐呵呵地围坐在桌子上继续血战......

春去秋来,十年弹指过,岁月似乎眷顾这这里的一草一木,并不曾留下过多的痕迹,若非我不懈的记录日升月落的次数,怕是应了那句“山中数日,世上千年”。犹记当初,一无所知、一无所有的我被少虞,也就是方才的蓝衣美男子,带到了棪木丛生的堂庭山,仿佛是武陵人误入桃花源。

堂庭山并无闻名天下的五岳那般奇险绝,但是朦胧的轮廓像是美人的秀眉,挑拨人心弦,可远观不可亵玩。山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影影绰绰,恍似美人如花隔云端,若即若离,又似一滴碧绿的凝脂落入凡尘。

在这么个物华天宝的山上除了一望无际的棪木与成群的白猿及一些奇珍异兽,就只有十多个同样被少虞带回来的人,其中有刚刚的红衣少女疏影与青衣男子溯清。大概是少虞不喜外人,也可能是他的一张冰山脸把过往游人吓跑了,我从未听说过堂庭山有访客。直到有一次我喝了点酒,壮着胆子缠着他问是否他的人缘不济至此,他的一张俊脸黑得堪比包公。为了堵住我的嘴,他恶声恶气:“亏你学了这么久幻术!在山外布个幻阵不就能与世隔绝了。”学艺不精,我不由得傻笑了两声掩饰尴尬,望着少虞的身影也觉得愈发高大起来,暗自下定决心打马吊时一定要输一把给他。

不过这念头还没在我脑海中成熟,便被少虞的一句话扼杀了。

“陶婳,要不我把幻阵给撤了,放你在外面守着,效果也是一样的。”

人家都说了,艺高人胆大,可我确实两杯上脑就敢把天皇拉下马。酒的确会误事,我能肯定地告诉你这个事实,是因为我的惨痛经历。

话说我被少虞一句话秒杀后,脑子抽了几下,居然抡起拳一下子打向那闭月羞花的玉颜,遗憾的是他并没喝酒,一个闪身,蓝袍轻扬如燕,我的那拳落空了。

当我的思绪再次恢复清明时,惊诧地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间潮湿阴暗的屋子里,我抬手拍了拍脑袋,试图找回一丝记忆,依稀之中,我记得少虞面目模糊地站在我前面,冷冷地说着什么打扫柴房之类的话。聪明如我,马上就搞清楚了现状:我图谋伤害少虞不遂,阴谋败露后被打入柴房当苦力。刹那间,我各种想要狼嚎大哭的心情都有了。原因?其实很简单,我们都不食五谷,何来的柴房!他为了整我,花这么大劲弄间条件艰苦的小柴房,着实不简单!足有月余,鄙人不敢接近少虞十丈。

不要怀疑我说的不食五谷,因为我们皆非凡夫俗子。文艺点来说,我们是为红尘中不肯轮回的亡魂了却执念的掌灯者;简单来说,就是帮亡魂点灯引路去彼岸的苦力;用少虞的做法来解释,就是一脚把亡魂踹回该在的地方。

话虽如此,但我从未独自引过魂。呃,这倒不是我的法术太差,要知道十年间有此修为的,找遍整个堂庭山,除了少虞,就只有我了。客观些说来,我的资质也是极佳的,当然少虞珠玉在前,我这种琉璃就不敢造次了。可是基本上每次出任务,都轮不到我,对此我很是郁闷,对某人也抗议了很多次,然而每次都被他一个眼神吓得我乖乖闭嘴。当然要是赶上运气好的时候,我倒是可以死皮赖脸地缠着他带我出去,虽然这要视乎他的心情。显然他最近心情愈发地好了,原因未明。

回顾这十年来,在堂庭山上的每一天,无论是跟疏影一起去掀溯清的房子,还是跟少虞拌嘴,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能用幻术场景重现,可是在那之前的记忆,就像是海市蜃楼,消散得无影无踪。

我忧虑着自己是否患了什么怪病,一脸悲凄地跑去问疏影,换来的是疏影那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她告诉我,其他人也是如此,这是成为掌灯者的代价。她眼中平日闪烁着的光芒刹那黯淡了不少,视线定格在远方,一字一顿:“世事本就如此,有得,必有失。可谁说这不是新的开始呢?”

看着她后来释然的表情,我心安了。

是的,成为掌灯者之后,我还是我,却又不完全是我。

之前的那个我,无论是何身份,她都已经死去了,她背负的责任以及荣誉都将不再;而现在活着的我,自有我的世界,自有我所珍重的人和物,自有我的使命,令我无愧于天地。

或许就在这一刻决定了我以后的抉择,谱写好属于我自己新的命运。

但是少虞却是不同的。他是天生的掌灯者,也是令我们成为掌灯者的人,他知晓我们的过去,但我们对他却是知之甚少。

于是关于他的流言便四起:

有人说,少虞是远古的上神转世,来到堂庭山普渡众生;有人说,少虞来自飘渺的蓬莱仙岛,因为犯戒而被贬谪到此处赎罪;更有甚者说少虞其实是魔界中人,为情所困,为避世而居于堂庭山......

对于以上种种无稽之谈,我嗤之以鼻。关于他的事,我敢打包票说,全山上下的人包括棪木与白猿加起来,知道的都不及我多。为此我还是很有横行的资本,就算在山上闯了弥天大祸,都有少虞为我撑腰,要是他敢不管我死活,我就揭他老底。根据我多次惹祸经验,少虞对此还是忌讳莫深,是以每次都绷着一张俊脸帮我善后。

关于我是如何得知他的身世,原因很简单,我初到堂庭山时,对人颇有防备,就算虞美人他生得面如冠玉,身如修竹,风华绝代也不例外,况且他对于记忆全无的我来说根本就是个陌生人。再说,就算我有从前的记忆,也不见得认识他。于是濒临在爆发边缘的少虞,只能用眼神将我千刀万剐,同时作了持续一个时辰的自我介绍.....

少虞,男,年方三千一百岁,诞自虞渊,即日没处。传说中虞渊孕育出神与魔,处于天地的极西,千里荒芜,仅有支撑天地的一根擎天柱。黄昏时分炽烈的太阳会将虞渊上除了擎天柱外的一切化为灰烬,所以他不居住在虞渊。从他记事开始,就一直跟随神族供奉的能窥探天命的绾姬娘娘习各种术法,其中就数引魂术与桫椤幻术最为出色,攻击性术法次之。于是百年之后,绾姬娘娘便命他为留恋尘世的亡魂引途。当然,为了发扬这伟大的事业,少虞私下又把我们这种有潜质的人变成掌灯者,我们一起定居在堂庭山这方福地。

山上的其他人,对少虞总是各种尊敬、仰慕,恰好跟我相反。举个例子吧,他们见了少虞,大都会拱手弯腰,诚惶诚恐地称一声“主上”;而我若是遇到了他,心情好时,大概会不怀好意地上去**一下虞美人,然后看他的脸由白变红;若是心情不好,就算是他主动来招惹我,我也懒得搭理他。为此,他们总是替我擦一把冷汗,私下替我打点好还魂草之类的保命灵丹妙药,说真的,这挺让我感动,但实在是没有那个必要,少虞这人我了解,外冷内热,顶多就是下次外出不带上我,并不会把我怎么样。于是我很放心地去惹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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