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迄今为止最令我满意的女人(1 / 1)
膀,头垂得很低:“奴婢初进宫不久,平时一直呆在停云阁里,难得今日得了机会出来,就好奇地到处走走。”
浅碧皱皱眉,继续发问:“那你走得这么匆忙做甚”
“奴婢见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多时辰,怕不见的太久挨罚,所以想赶紧赶回去。”秀儿虽然身子状似畏惧地轻颤,却是对答如流,口齿很是伶俐。
这种境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事实如此,还有一种是这些话根本都是早已想好的说辞。云卿挑眼看看秀儿来时的方向,那是御书房的方向。云卿眼里渐渐浮起莫名的神色。想来,浅碧定也是觉出不对,看向云卿的眼神露出询问的意味。
云卿摇摇头,轻声开口:“既然如此,那就与本宫一同回吧。”
秀儿这时才发现站在她身侧的云卿,赶紧侧身给云卿请安,云卿坦然地受了这一礼,仿似什么都没发现般往停云阁去。
私心里,云卿并不希望是后一种可能。但天又怎会遂了人意呢晚间,君北渊挟着一身阴鸷出现在停云阁,同来的还有颜情。
还没等云卿开口,站在一侧的颜情就先问了话:“娘娘今日都去了哪些地方”
云卿看向君北渊,君北渊却不看她,低着头把玩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周身冷冷的气息让云卿忍不住瑟缩。
“早上去凰羽宫请了安后就一直在停云阁里,不曾再出门。”君北渊坐在上首,颜情站在君北渊侧后方,云卿垂着头站在下首,这样的位置,怎么看都像是在审问犯人。云卿觉得委屈,多时没出现的眼泪又涌上来。
“哦,仅此而已”颜情的语气上扬,突然严厉起来,满满的咄咄逼人,“娘娘为何在御书房附近逗留”
“我只是只是在想事情,没看路,所以恰巧走到了那里,又撞见我宫里的一个宫女”这些话本就是事实,云卿很想说得理直气壮些,可在君北渊冰冷的视线里终究聚不起那般的气势。
“那倒真是巧了,怎么就在那会儿御书房里丢了重要的东西呢”颜情似笑非笑地打断云卿,不轻不重地问,仿佛只是闲话家常。
云卿咬唇,徒劳地否认:“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
君北渊终于开口,却是冷硬的命令口气:“你说,你碰见了一个宫女把她叫上来。”
秀儿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这样的阵仗,早吓得趴跪在地,连话都说不利索,一句请安的话结结巴巴许久才说完。
云卿的心陡然下沉,这根本不是她上午碰见的秀儿。虽然样貌确实是,但是人的气质完全不同,上午的那个秀儿即便是害怕也没有显露出这般不知所措的神情。
“秀儿,你今天可有去过御书房附近”依旧是颜情发问,此时的颜情俨然成了君北渊的代言人。
秀儿整个人几乎要团成一团,说话断断续续,却十分肯定:“没没有,奴婢一直一直呆在停云阁里,哪儿也没去。”
颜情隐晦地瞟向云卿,嘴角不可遏制地扬起弧度,连带着语气也软了些许:“可有人作证”
“有的,我一直都和小厨房的布公公在一起好多人都看见的。”秀儿依旧有些结巴,每说一个字都让云卿的心更沉上几分。
“不必再叫人证了。”眼见颜情似乎又要叫人,云卿突然出声,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直视君北渊,然而一接触到君北渊无情无绪的目光,那种孤注一掷的勇气轰然崩塌。
“不必再叫人证了。”云卿喃喃地重复一遍,眼神有些空茫。
挣扎什么呢有人设了局,而她毫无所觉地入了局。在这个王宫里,她赖以生存的就是君北渊的怜爱。只有怜爱,终究没有信任。若信她,怎么会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兴师问罪其实他心里早已经认定是她了吧那么,她还挣扎什么呢
云卿闭上眼,声音有些飘渺:“王上,要怎么处置臣妾呢”
就这样吧,早点结束也好。
云卿这般说话,显见是认了。只是云卿的神情,君北渊看得心里一揪。
“收押。”君北渊仿佛再也不想看见云卿一般,冷冷丢下两个就径直越过云卿离开,甚至连一个正眼都吝啬再给。
云卿安静地跟着侍卫走进曾经收押过芮妃的牢房。靠在牢房毛糙的木栏上,云卿的眼泪如泉般涌出,要用双手用力地捂住嘴才能忍住不哭出声音。
姐姐你看,原来这般快。
云卿缩紧身子,头埋在双膝之间,贴着墙壁一动不动地坐着。日升日落,云卿都似毫无所觉。直到听见开门的声音,云卿才抬起头来。
“菱,是你呀。”云卿嘴角动了动,仿佛是想扯出一个微笑,到底没成功。
欧阳天菱看着云卿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心里既心疼,又禁不住有些埋怨:“嫂嫂,分明不是你做的,你怎么就认了呢”
云卿仰起头,后脑靠在墙上,目光透过小小的窗子不知落向何处:“不认,又能怎么样有人给我设了陷阱,我已经踩进去了。早晚,是要进到这儿来的。”
“这样,也好。”抿抿唇,云卿嘴角终于漾开一个笑,无端地令人心疼。
“好什么呀”欧阳天菱气得柳眉竖起,顿了顿又软下语调,“嫂嫂,是要放弃师兄了”
“放弃么呵,原本就不该有期待吧。”云卿掀掀唇。
“嫂嫂总觉得师兄不信你,可你又何曾真的信过师兄要是相信,又怎么会什么话都不愿与师兄说,由着师兄这般误会你。嫂嫂如若肯说,兴许就不会这样了。”欧阳天菱叹气。
云卿飘忽的目光一凝,骤然又散乱开来。
说她能说什么说她是被人设计的她有什么值得别人设计的,她又用什么来证明自己是被设计了呢这样苍白的辩驳,说了也是无济于事,那为什么还要说呢云卿摇摇头,闭着眼不肯再多说。
欧阳天菱等了阵,气呼呼地转身出了牢房。云卿心中所想,欧阳天菱多少能猜到些。说到底,会变成这样,症结还是出在君北渊身上。要是事情发生后,君北渊能给云卿哪怕一点点与他独处的时间,而不是直接领着颜情前去问罪,云卿就不会把话全部埋进心里了。
终究是君北渊让云卿失望了。
、028裂痕
欧阳天菱风风火火地往凰羽宫走,却在半道上遇见了君北渊、君潇宸以及颜情。看样子,他们似乎是要去牢房。
“这么气鼓鼓的,谁惹你生气了”君潇宸抬手拉住只当没看见他们的欧阳天菱。
欧阳天菱斜眼看看君北渊和颜情,用力甩脱君潇宸的手:“放开我这会儿不想看见你们,尤其是某些人。我想,嫂嫂应该也不想看见。”
君北渊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出奇地没有训斥欧阳天菱,自顾往牢房去。君潇宸和颜情连忙跟上,欧阳天菱想了想,也反身跟上。
“不是说不想看见我们,怎么又跟来了”君潇宸微微挑着半边眉,疑惑地看着一言不发跟上来的欧阳天菱。
欧阳天菱狠狠剜了他一眼,并不理他。
牢中,云卿仍保持着欧阳天菱离去时的姿势。阳光穿过窗子照在云卿的半边脸上,而云卿的另半边脸却隐没在阴暗里。光暗对比下,云卿柔和的眉眼竟显出丝丝清冷。她其实已经听到了脚步声,以脚步声的嘈杂程度,也猜到来者不只一人,最后的一点期望也终于泯灭无踪。
云卿突然不想动,眼睛也更闭紧了些。只有这样,她才能忍住夺眶的泪水,镇定而连贯地说出话来:“想必已经搜过宫了,东西定是在我房间里找到了吧什么都不用问了,我无话可说,直接告诉我打算怎么处置我就是了。”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在他眼前哭,这是她最后的坚持。
欧阳天菱见此不由暗叫糟糕,心里不免唉声叹气:嫂嫂啊嫂嫂,平时你在师兄面前胆子就那么一点点,怎么偏就这会儿突然胆大了呢这样冲,师兄还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果然,君北渊眼中松动的神色瞬间隐去,冷笑出声:“聪明如你,又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己房间里说到底把东**去了哪里”
没找到么难道并没有人刻意算计她,她只是恰好成了别人的替罪羊云卿讶然睁眼,恰撞上君北渊直直投来的目光。
君北渊素来都是冷静之人,即使现在在气头上,也敏锐地发现了云卿眼中的惊讶和猜度。他觉察出蹊跷,可云卿迅速从他身上掠过的目光,显得那样毫不在意,他不禁有些口不择言:“怎么你是打算告诉孤,你不知道么”
君北渊的眼光太冷,云卿本能地低下头闪避,正想着要不要说出心中所想,君北渊冷漠的声音就传进耳中。云卿一怔,突然觉得自己可笑。她原来还没有绝望。明知道眼前的人不会相信她,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去解释。
“东西又不是嫂嫂偷的,嫂嫂要是能知道东西在哪,那不成神仙了。”欧阳天菱不满地插话,恨不得敲开君北渊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云卿的神色那么明显,她就不信君北渊没看见,既然看见了就该知道这事有隐情,怎么还是用这种态度说话。
君潇宸也看出了不对,紧接着欧阳天菱出声:“王上,看云妃娘娘的神色,应是确实不知东西在何处,这件事怕是另有隐情。”
“那可说不准。也许她确实把东**在房中,而后她的同党见她入狱,就将东西取走。一来或可助她脱罪,二来又不会让东西回到我们手中。”颜情冷冷地唱反调。
“这似乎也有些道理。”君潇宸沉吟,立即推翻了自己刚才的话,言语间隐隐倒向颜情。
欧阳天菱听着,只觉得气往上冲,连脏话都冒了出来:“有道理个屁嫂嫂才进宫多久,哪来的同党何况嫂嫂那天只是在御书房附近走了走,根本没靠近,怎么能偷得东西”
“沉鱼。”颜情不慌不忙地报出一个名字,“如若二人没有联络,云妃又怎能才进宫没多久就找到沉鱼,还把她接回自己的寝宫里”
“王上,我记得沉鱼的易容术堪称一流。想来定是沉鱼易容成云妃的模样四处招摇,而云妃则潜入御书房窃取资料。云妃的轻功诡异卓绝,要潜入御书房并不是难事。”颜情说得异常笃定,仿佛亲见一般。
欧阳天菱冷笑:“哦那沉鱼岂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哪儿不好招摇,非要招摇到御书房附近去你也说沉鱼易容术堪称一流,而那秀儿不过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宫女,沉鱼易容成她的模样定无人能看出不对。”颜情的话倒提醒了欧阳天菱,欧阳天菱很快提出另一种可能。
欧阳天菱与颜情的字字句句,云卿都认真地听在耳中,此时心中已是笃定她碰见的那个秀儿定是沉鱼假扮。
沉鱼为何要去御书房偷东西她虽然曾是奸细,但自被遣去石院后就应该是枚弃子了,她如今是在帮谁做事
还未等云卿深想,君北渊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说话,是在想如何脱罪”
哈合着她刚刚说的那些都白说了欧阳天菱瞪大眼盯着君北渊的后背,恨不得在那上面盯出一个洞来。
云卿不自禁往墙角缩了缩,脊背紧紧贴在石墙上,咬着唇角摇头。她不敢说话,怕一出声,就会忍不住哭起来。
怎么已经连话都不肯和他说了么君北渊眼神晦暗,沉沉地笼罩着云卿。
“师兄你就等着后悔去吧。”欧阳天菱再也看不下去,愤愤地冒出一句,调转身子出了牢房。
欧阳天菱的话重重敲在君北渊心上,君北渊闭闭眼敛下莫名而来的怒气,把到了唇边的伤人话语尽数咽回去。
“你们先出去。”君北渊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云卿,却是与颜情和君潇宸说话。
颜情还想说什么,君潇宸向她摇摇头,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拽了出去。
君北渊打开牢门走到云卿面前,挡掉了牢房中唯一的一点阳光。云卿整个人都被罩在君北渊投下的阴影里,瑟缩着身子仿佛恨不得嵌进墙里去。
君北渊居高临下地看着云卿,语气很不好,带着浓浓的命令意味:“你刚才究竟在想什么说”
云卿身子一抖,嘴巴好似有了自己的意志:“我在想沉鱼为何要去御书房偷东西”
“你的意思是,你当天确实碰见了秀儿,而那个秀儿是沉鱼假扮”君北渊说话时,眼里似乎泛起希冀的神色,只是那神色太过隐晦,待云卿要仔细看时已经消失无踪了。
云卿不知道君北渊这样的语气算是信她还是不信她,只得讷讷地点头。
“孤便姑且信你。”君北渊弯下腰,双手捧起云卿垂着的头,指尖滑过云卿眼角,摸到一丝湿润。
在颜情和欧阳天菱的争论中,君北渊心里其实已经偏向欧阳天菱的说法,只是云卿好似不在意的态度令他生气,到此时他才发现,云卿原来在哭。他怎么就忘了,云卿有时很惧怕他,总会不自禁地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哪里是他所想的不在意。
想到此处,君北渊的口气彻底软下来,柔柔地竟有了哄劝的味道:“卿,再委屈你一阵。很快,孤便接你出去。”
君北渊态度的转变,令云卿濒死的心又渐渐鲜活,只是心底的疑虑却怎么也除不去。
云卿向来不太擅长隐藏情绪,君北渊一眼就看见她眼底的犹疑。君北渊锋利的剑眉蹙起,低头吻上云卿的唇。云卿顺从地闭上眼,却只是默默承受着,并不回应。
菱说的真对,他现在确实后悔了。君北渊在心里叹气。
罢了,来天方长吧。
放开云卿,君北渊拉着云卿直起身子:“不要坐地上。过会儿膳房送吃的来不准再不吃。”
君北渊拍拍云卿身上沾到的灰尘,强势而又不失温柔地嘱咐云卿。云卿点头,看着君北渊温暖起来的眉眼,心里的不安却如涟漪般一圈圈扩大。
他对她的态度,怎么能转变得如此快,这其中究竟有几分真这次的温存,又能持续多久这般忽而云端忽而地狱的日子,她究竟要过多久云卿心中不断问着自己,表面虽仍是对君北渊事事顺从,可那自然散发出来的疏离,君北渊即便是想忽视,也是忽视不了了。
“先歇着吧。”君北渊小心地将云卿抱到床榻上,丢下一句话就仓促地转身离去,隐约透出狼狈。
其后数天发生了什么,云卿在狱中并不知晓。第八天上午,欧阳天菱再次出现在牢房里,喜气洋洋地将云卿接回停云阁,君北渊却未出现。
“沉鱼呢”云卿一路上问了很多遍,欧阳天菱总不回答。
直到彻底地洗漱一番后,欧阳天菱才坐到云卿对面,鼓着腮帮不满地开口:“嫂嫂,你怎么就那么关心她我都嫉妒了。你什么时候也这样不离口地关心我一下”
云卿无奈地看着欧阳天菱,眼神里满是央求:“菱”
“确实是她偷的,但东西不在她手里。她什么都不肯说。”欧阳天菱知道云卿定是不问出什么来不罢休了,想想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就简单地回答了云卿。
云卿咬咬唇,拉住欧阳天菱的手:“我想见见她。”
欧阳天菱如临大敌般往后退开些许,眼角眉梢尽是不赞同:“嫂嫂,你才刚出来啊,难不成又急着回去了,那个牢房住着很舒服么”
“没事的”
、029他是你儿子
“不成不成”欧阳天菱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态度异常的坚决,默了默后忽而又转着大眼,凑到云卿眼前,“要么,嫂嫂你去求师兄陪你同去,这样别人就没有可乘之机了。”
“你陪我去不也一样么”云卿狐疑地看看欧阳天菱,总觉得欧阳天菱是故意要她去找君北渊。
欧阳天菱被云卿看得不自在,嘟着嘴解释:“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啦,我不过就是想你和师兄赶紧和好。”
云卿眸光敛了敛,浅笑:“我们没有不好”
“没有才怪了。没有不好,师兄会求我过来敲边鼓”欧阳天菱打断云卿自欺欺人的话,“我也觉得师兄这次过分了,可是嫂嫂,你就再给师兄一次机会嘛。”
欧阳天菱的话有夸大的成分,云卿心里清楚。她心里更清楚,欧阳天菱与她感情再好,心到底是向着君北渊的,原来她终究不过一个人,原来想要龟缩起来好好静一静,对她来说都是种奢侈。
云卿叹气,心里只觉得无力:“你替我去和王上说吧。”
欧阳天菱怕逼得太紧反而不好,于是爽快地点了头。欧阳天菱离开去找君北渊。云卿坐了会儿也离开停云阁到凰羽宫接忆秦。待再回到停云阁时,君北渊已经在等着。
君北渊是独自一人前来,平日里总跟着的宫人们都没带。云卿想了想,也留下一众宫人,连浅碧也未招呼。两人带着忆秦,一路沉默着往关押沉鱼的牢房去。
“娘亲,娘亲。”多日不见沉鱼,忆秦明显憔悴许多,此时乍见,忍不住挣脱云卿的手扑倒木栏前,眼里的泪水滚滚而下。
沉鱼的脸色很苍白,反应也似有些迟钝,破碎的衣袖下露出的一截手臂上有着鞭打的痕迹,显然是上了刑。所幸倒没有伤到脸。她扯扯衣服遮住身上的伤,一把搂住牢门一开就蹿进来的忆秦,眉头痛苦地皱起,应当是被忆秦撞到了伤口。
“忆秦,你是小男子汉了,怎么能总赖着娘亲以后娘亲不在了,你要听云妃娘娘的话,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知道么”沉鱼仿佛没有看见云卿和君北渊一般,只管低着头与忆秦说话。
忆秦死死抓着沉鱼的衣襟,哽咽着摇头:“娘亲要去哪里,娘亲是不是不要忆秦了忆秦不要娘亲走,忆秦要和娘亲在一起。”
沉鱼脸上满是不舍,慈爱地抬手摸着忆秦的头:“娘亲要去的地方忆秦现在去不了。娘亲保证,一定会在那边看着忆秦,只要忆秦乖乖的,娘亲就来看你,好不好”
忆秦不依,用力往沉鱼怀里钻:“娘亲可不可以不要走”
沉鱼的脸色愈加苍白,语气忽地透出些许严厉:“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再这样,娘亲就真的不要你了。”
忆秦被沉鱼一训斥,不敢再撒娇,愣愣地抬头看向沉鱼。沉鱼撇开眼不去看忆秦泪痕满布的脸,狠心将忆秦推出牢房。
“娘亲不要不要忆秦,忆秦听话,忆秦不闹了,娘亲”忆秦伸长手臂要沉鱼抱,沉鱼却再不理他,转头央求君北渊吩咐人将忆秦带出牢房。听着忆秦渐渐遥远的凄惨喊声,沉鱼的眼泪断线珠子般落下,努力许久才稍稍敛住情绪。
云卿看着心酸,弯下腰拿出丝绢给沉鱼抹泪:“沉鱼,你这究竟是为什么”
沉鱼并不伸手接,反而推开云卿的手,背抵着石墙仰头看着云卿,眼里明灭不定的光影总让云卿觉得不祥。
“娘娘,你知道么,在牢里这些日子,我总在想,如果我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