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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明月不谙离恨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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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纳兰已经入府当值几天了,等到轮值的这天雪娴早早等在门口,却怎么也不见纳兰回来,雪娴坐在府门前的台阶上抱住膝盖,无聊的晃着脑袋,暮色渐渐暗沉却依旧不见纳兰回来,雪娴觉得有些困倦,枕着膝盖打起了瞌睡。

纳兰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高大的府门前显得有些单薄,让人心疼,纳兰示意门口的小厮过来牵走自己的马,自己轻手轻脚的靠近雪娴,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本想把她抱回屋里,没想到她揉揉眼睛醒了过来。朦胧着睡意的眼睛在看清纳兰的那一刻闪出光芒。“你回来了?饿了吧?”

“嗯,饿了,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我一直在等你,还没有准备什么,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做好了。”雪娴拍拍纳兰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纳兰宠溺的看着怀里的人,“我陪你吧。”

纳兰抱着雪娴进了厨房,厨房里的小厮们立刻识趣的退了下去。食材是雪娴午间就备下的,雪娴就手忙了起来,纳兰环住雪娴的腰,靠在雪娴的身上,雪娴温婉的笑着,小小的空间里满满的暖意。

次日,纳兰陪雪娴在府里散步,走到当初雪娴住的小院,树上的梨花压了满枝,胜雪的白,雪娴一时看的呆了。纳兰看着她欢喜的模样心里也很欢喜。趁着雪娴发呆的空当,纳兰去屋里取了张薄被。

雪娴不解,纳兰越过她,在梨花树下将薄被展开,铺好,然后回过身拉着雪娴躺到了薄被上,雪娴枕着纳兰的手臂闭上眼睛,纳兰也随着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雪娴偷偷睁开一之眼睛去瞧纳兰,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合着,纳兰突然伸手将雪娴揉进怀里,雪娴抓住他的衣襟嗤嗤的笑着。

与子偕老讲的大抵就是这般模样。

这一日纳兰回府神色很是激动。

雪娴不禁莞尔,“什么事啊,这么开心。”

“皇上要去南巡,我作为御前侍卫要陪他同去。”纳兰的语调都是上扬着的。

雪娴抿唇,“瞧你那副样子,什么时候动身,我帮你收拾行装。”

纳兰拉着雪娴的胳膊把她带进怀里,雪娴感到纳兰闷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只是不能与你同行。”

雪娴轻轻的捶一下纳兰的胸膛,“不嫌我烦啊。”

“不烦,怎么都不烦。”

雪娴抬手环住纳兰的颈子,“夫君,小别胜新婚啊。”

纳兰抱住雪娴,“我们日日都是新婚。”

又是一夜春宵苦短,待到第二日雪娴醒来时,纳兰已经打点好行装出发了。

纳兰离开后,雪娴每天都过的很悠哉,这一天,雪娴像往常一样去陪富格玩,却见姜宸英一脸凝重的走进来。

雪娴感觉有些不妙,缓声道:“先生,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同你说,你也不要太难过,人总要有那一天的,何况紫云他最后这段日子一直过的很开心,很圆满。”

雪娴只感觉有雷炸响在耳畔,神智有些不清,“先生刚才说的是什么,雪娴听不明白。”

姜宸英赶忙上前撑住雪娴,“雪娴,你不要这样,紫云兄他去的很安详。”

“你胡说,你骗我,你怎么能说这种谎话呢?我一直敬先生是个人才,先生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雪娴挣脱姜宸英往门外冲,黛儿赶忙冲上去抱住雪娴。

“姐姐,姐姐,你冷静点啊,别这样啊,姐姐。”

“我要去见哥哥,我要去找他。”姜宸英不忍上去,只能低低的说:“他不在这里,雪娴,他在中州,他不会再来了。”

雪娴抱住黛儿,声嘶力竭,渐渐的没了声音,姜宸英赶忙将她扶到床上,叫来了大夫。

过了几个时辰,雪娴才渐渐清醒,抓住枕头呜咽出声,黛儿听到声音赶过来,轻缓的拍着雪娴的背,“姐姐,你知道吗,你是有身孕的人了,你不可以难过,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

黛儿不敢提及徐紫云的名字,她在雪娴的背后躺下,伸手环住她,两个人静静的,不再说话。

过了几日,纳兰赶回了府中,雪娴见了他并没有哭,只是一副淡淡的样子。纳兰上前把她圈进怀里,柔声安慰,“乖,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怀里的雪娴肩头微微颤抖,渐渐的哭出声音,纳兰紧紧的抱着她,满是心疼。

转眼间又是几个月过去,已经是入冬时节,雪娴的心情似有缓和。她披着素白的披风立在红梅树下,纳兰走过来,抬手揽住她的肩膀,雪娴倚在纳兰的肩膀上微微笑着。

“来年我们就可以带着孩子来这里赏梅了。”雪娴开口道。

“是啊,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还会又第二个孩子呢。”

雪娴偎进纳兰怀里,靠着他的胸膛。

黛儿凑巧从廊下经过,看到纳兰揽住雪娴站在红梅树下,有些恍惚,心想这就是戏文里说的神仙眷侣吧。

转瞬到了雪娴的临盆之期,黛儿和纳兰焦急的在门外等着,产婆来报的却不是好消息,雪娴身体太过羸弱,产时大出血,虽暂时是母子平安,却没人敢保证未来的情况。

纳兰和黛儿按捺住心里的悲痛进到屋里去看雪娴。黛儿抱着孩子给雪娴看:“姐姐,你看,这孩子长得好漂亮,好像你啊,又有些像公子。”

雪娴欢喜的笑着,连连点头。

纳兰抱着雪娴,“我们的孩子就叫海亮,好不好。”

雪娴虚弱的点头,“好啊,你起得名字,都好。”

“你先睡一会儿,不要太累了。”纳兰扶着雪娴躺好,雪娴温柔的看着纳兰,眨眨眼睛。

过了些时日,雪娴渐渐可以下床走动了,冬天已经过去,天却还是很凉,纳兰扶着雪娴在渌水亭畔散步,雪娴拉着纳兰坐下。

“冬郎,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这样,明明很难过,却还要在我面前做出一副开心的样子。”雪娴抬手轻抚着纳兰的额头。

纳兰抓住她的手,急切的说:“我没有,雪娴你不要多想。”

雪娴轻笑出声,“容若,以后无论你续娶的是谁,都不要辜负她,好吗?”

容若抱紧雪娴,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你胡说些什么?”

雪娴依旧轻笑着,“好,我不胡说。可我的话,你要记得。”

纳兰没有说话,雪娴扯扯纳兰的衣角,我们去外面走走吧,纳兰搀住雪娴,两个人慢慢的散步。

雪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体也支持不住的往下滑,纳兰赶忙抱住她,雪娴发间的簪子瞬时滑入了草丛中,却并没有人发现。

雪娴这次一病又是月余,身体一日虚过一日。不觉间将要进入六月。

这日雪娴觉得精神好了许多,便央了纳兰带她到渌水亭里坐坐。

纳兰让雪娴躺在亭中的美人靠上,上身依着自己,然后双手环住她。

“容若又要入夏了吧。”雪娴半眯着眼睛,抬起一只手,眼光穿过她的指缝。

“嗯。”

“今年还会和往年一样有那么好的荷花和莲蓬吧。”

“一定会的,到时还带你来这里划船,摘莲蓬好不好。”

“好啊。看来,我要快点好起来才行。”容若收紧肩膀,牢牢的箍住雪娴,生怕下一刻怀里的这个人就会随风而逝,不留半点痕迹。

“会的,你很快就会好的,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这里,等我们老了,我们就让海亮带我们来,好不好。”

“可以吗,真好啊,可是,不行了吧,容若,对不起,我好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雪娴神色痛苦的闭上双眼,泪水溢出眼角,落进纳兰素白衣袖,晕湿了大片。

“那,奈何桥畔,等等我,我们一起投胎,下辈子,把你的一生都赔给我,而且,绝对不许先走,这是你欠我的,是你今生对我许下的诺言!”

“好,可你不能太早来找我,你要替照顾好额娘,照顾好海亮,还有黛儿。”

“好。”

“容若,其实,我从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爱我,可我贪恋你身边的温度,我舍不得离开,雪似梨花白,可终究不是梨花。冬郎,你爱我也好,只是为了感激我也罢,现在我已经不想知道了,那就下辈子吧,下辈子你一定要先遇见我。”说话间,雪娴竟咳出血来。“冬郎,咳,不要难过,我此生已无遗憾。”

生命的力量一点点抽离,雪娴拼尽力气想最后一次抚上纳兰的脸,却终是在空中定格,然后迅速滑落。腕间的玉镯子落在身侧的护栏上,“叮”的一声脆响,断成几节,落进了亭畔的池水中。纳兰终是抑制不住的呜咽出声。

满池的碧叶微微颤动,似有说不出来的悲伤。

雪娴去后,纳兰独自在棺前守了几日,大家都知道他心里的难过,并未多加打扰。这一日,黛儿端了饭菜进来,“公子,吃点东西吧。”

纳兰好像没听到,像是对着黛儿又像是对着空气说:“黛儿,你知道吗,在她之前,我一直以为我跟陌通之间那就是爱,可是我遇到了她,我才知道那远远不够深刻,这才知道了爱是什么样的感觉。你知道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对我说什么吗,她对我说她不知道我有没有爱过她,她说即便我对她只是感激她的一生也已经很满足了,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好像被狠狠的扯碎,碎成了无数片,很疼很疼,疼的我快要窒息,我多希望就那样跟她去了,我此生最爱的人,她竟然不知道我爱她,她说她没有遗憾了,怎么会没有遗憾呢?我爱她,我说给她听,可现在,她听不到了。”

“经历过那样多的事,她或许会有些不确定,其实,我有时也会想,你后来对她的种种究竟是出于爱还是感激。”黛儿把托盘放下席地而坐。

“你们是这样想的?”纳兰终于看到黛儿,眼里渐渐有了焦距。

“毕竟你和那个人的很多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纳兰站起来,慢慢走到棺前,伸手抚摸着雪娴的脸。

“你是这样想的吗,别睡了,起来告诉我好不好,你怎么不对我说呢,快起来了,我跟你讲啊,我告诉你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啊,快醒醒,好不好。”

黛儿抹掉眼泪上前拉着纳兰,“公子别这样,姐姐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你要让她魂魄不安吗?”

“黛儿,你看你,又胡说,她只是睡着了,很快就会醒过来的。”纳兰哽咽。

黛儿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垂首在一旁默默流泪。

灵堂外纳兰明珠带着夫人看着这一切。明主夫人看着儿子这副模样抹着眼泪,慌忙的问着该怎么办。

明珠叹口气,“那就晚些再下葬吧,等冬郎想明白了,再下葬吧。”

又过了几日,黛儿陪着纳兰在府里散步,正走着,黛儿发现花园的草丛里有熟悉的东西。两个人凑过去才看清楚,那是当日在卢府时纳兰为雪娴买的发簪。

纳兰捡起发簪在手里婆娑了好久。随后将发簪收进怀里,黛儿在一旁静默的看着,没有出声。

这一日,黛儿被府里的一阵嘈杂惊醒,慌忙跑到院里,远远的便看到一群人聚在梨树的方向。

黛儿走到近前,越过丫鬟和小厮,看到纳兰明珠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连连叹气,而明珠夫人则站在一旁泣不成声。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纳兰正挥着斧头,狠狠的砍向那片梨树。

“你这是做什么?”黛儿吼道。

“她说雪似梨花白,却终究不是梨花。都怪我,种这些劳什子,害她伤心,伐了干净。”看清来人是黛儿,纳兰如是说。

“你少发疯了,你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你冲这些树发什么脾气,你明知这是她最爱的花。”说着雪娴上前夺下纳兰手中的斧头,扯着纳兰向府门外走。

纳兰浑浑噩噩,任由黛儿扯着,两人来到了雪娴的棺前。

“你看看她,你看看她啊,她平生最怕你受伤,怕你不开心,你看看你自己,这幅鬼样子,给谁看?活着的时候她为你担心受怕,现在她死了,你让她的魂魄也不得安生吗?你如果真的爱她,真的为她好,你活给她看啊。”黛儿任由泪水在自己脸上肆意。

“啊!”纳兰嘶吼一声,跪在雪娴棺前,抬手捧着脸呜咽。

过了许久,纳兰抬手擦净眼泪,低声道:“回去吧。”

两人走到市集上,纳兰看到有人在买树苗,走上前去,喃喃道:“可有合欢?”

小贩赶忙取出树苗递给他。两人回到府中,纳兰在南楼前种下树苗,又回屋里将雪娴的发簪取出,埋在树下。黛儿知道,这个位置,在渌水亭中,抬眼便可有看到。

又隔几日,雪娴的棺木终于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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