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搬离(1 / 1)
暑假期间,苏皓随着母亲去了法国,学法语,顺便学着基本的经营理念,其实大部分时间他就是在酒庄里面关着,轮流老师过来给他灌输些思想,怎么挣钱,怎么挣更多的钱,怎么优雅地挣更多的钱。
“我的妈妈果然最爱钱。”
“钱是最不会背叛人心的东西。”母亲摆了摆手,她在试衣服,做法国女人最爱的事情,酒会,“你也要去,我的宝贝。”
“爸爸呢?”
“你爸爸么?”母亲含笑,那一笑居然让苏皓想到了周清,分明清浅,却看不出任何含义,“他很爱你,他可不是个会爱人的家伙。”
那就是他们这对夫妻之间没有爱的意思么,苏皓转过身子,走向自己的房间,他莫名地很想周清,她在想我么,电话拨通的瞬间他就问了出来,“周清,你想我了吗?”
“我不确定。”电话那边的人在地球的那半边,声音带些几分重重的鼻音,“我感冒了。”她说。
“蹬被子了么?”他还记得这丫头把空调打在15度。
“可能吧。”
“你怎么听着这么委屈。”
“我不应该会生病。”
“人都会生病。”苏皓失笑,“吃药了了没,你哥有没有送你去医院。”
“我待会儿要去找他。”周清的声音鼻音加重了很多,“苏皓,我好像真的想你了。”
“那你问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她没有问,“你现在不会回来的。”
这是事实,苏皓否认不了,“但是,我能最快地回去。”
“不用了。”周清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该做的事情,你要好好忙自己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感冒,她的声音听着很虚弱,苏皓挂了电话后就马上打电话给安旭,说了些想法之后安旭郁闷了,“你女朋友,和你隔了半个地球,然后你遥控我过去送她到医院,按照相关条件可以推测你准备把她让给我了。”
“以后你的画要贬值了。”
“好狠的心。”安旭斜眼看了看一旁敲着二郎腿的唐柯,“我现在过去。”地址唐柯知道。
“搬走了?”安旭抚了抚额头,听着大妈絮絮叨叨地说着,还准备把大舅子家的闺女介绍给周源之类的话,他看向唐柯,“你的窃听器好像没放好。”
“金蝉脱壳了而已。”唐柯踢了踢门,看到大妈一脸同仇敌忾的看贼表情,放下了腿,笑了笑走开,一会儿溜达到了后北门,她是混着这行的,开锁对她而言不在话下,安旭叉着手臂摇了摇头,“这样不好,唐柯。”
“你不好奇么?”
“不好奇。”安旭说着掏出手机,拨了苏皓的电话,“我觉得告诉苏皓比较好,让他问问周清在哪儿,周清应该病得挺重。”
唐柯低笑了声,挥了挥手,既然你不进来,那我就进去了。
屋子里有些阴暗,她去拉开了窗帘,“这么大客厅!”她不由得回头吐槽了句,“赶上安旭你的窝了。”
“工作室。”安旭纠正。
乱成窝的工作室,唐柯推开房门,屋子里反倒是一种很重的阴冷感觉,正对门的一面镜子,然后一张床,老式衣柜,窗下一个很长的清式长桌,很古朴的家居装扮,倒是在自己爷爷家见过这样的风格,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就是这白白的墙了,“还真是搬走了,墙上什么都没有。”她走过去抽开抽屉,“这里也是。”
“好吧,福尔摩斯.柯,你这样真的不太好,我们该走了。”安旭晃了晃手机,“给苏大说了,他给周清打电话问问。”
“那就等他问出结果再走呗。”唐柯敲了敲床板,一阵类似击鼓的声音传出来,她微怔了下,安旭进来拉着她出来,合上门,“别闹了,你们家的东西你都学了半吊子,可不是能显摆的。”
唐柯没有说话,她还能感觉得到刚刚随着鼓声而律动的心跳声,大脑也是嗡嗡得难受,任由安旭拉着她一直走向南面大路,却又感觉到有眼睛在看着她,诡异得很。
“搬走?”季晓翻了翻白眼,“开玩笑的吧,前两天那个谁还来拿了花瓶呢,顺带把我过肩摔了。”
“安旭去了她家,没有人。”
“还真是真的。”季晓揉了揉后肩,镜子里的少年,一身绿色军装勾勒得身行修长挺拔,“你想我问问龙老先生,他是监护人,按道理是应该知道。”
“嗯。”
“别太担心,苏大,是你的也跑不了,哈哈。”
“搬走了。”老龙的声音听出意外,不过他面上倒是淡然,好像习惯了似的,“可能他家里人回来接了。”这是通用了很久的说法,几十年前也是这样的说法,不过是别人对他说的。
“周不二还有家里人?”
“世间谁没有家里人了。”老龙笑着,“正好你小子来了,和我下一盘,龙岩那小子回台湾了。”
“怎么找到他呢?”
这个真不知道,老龙看向季晓,这孩子面上倒是有几分失落的情绪,人和人,果然是不能相处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季晓微垂的肩膀,“该见时候自然就见了。”
当初他便是如此,订了婚,从庄园赶到巴黎,漂亮的女房东告诉他那对中国兄妹退房了,就在前一天晚上,原因解释,就是所谓的家里人来接他们了。再次见到,却是在意大利的托尼卡小镇,他们开了一家小餐馆,各种各样的美食。该见到的人,最后总是会见到的,这个世界上,神唯一不能阻止的东西,就是缘分。
就是不知道,等再相见,又是怎样的意外和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