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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梅花绽放时,再相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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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祥自从一出来就大事小事忙个不停,几乎就是个脚不沾地的暴走状态,半夜里才回来,还没晒着日头呢,就又走了。

凌霜出落的亭亭玉立,很是认生,见了我,回头看看景云,低头叫了我一声姨娘,景云走上前来想要说话,我笑了笑,摸摸她的脸,“好孩子……”言罢擦着她的肩膀直接进了府门。是我亏欠了她十四年,那一声额娘给的是景云,而并非在生她时差点死了的我……而弘昌见着我的时候他已经十七岁了,生的眉眼和顺,像极了他的额娘,见了我,也是恭恭敬敬的唤一声“额娘”,景云见了我们,眼中有太多情绪,而回到府中我才知道,因为胤祥的囚禁,我们的月例被克扣,结果府里下人都在骚动,也不知是谁,偷偷回了家一次,把家乡的疫病带了来,景云及时封住了府才没有走漏风声。

事实就是,岳玲被染上了疫病,刚刚开始不自知,一下传染了那两个人,景云整日忙着计算府里的开销,根本不知道,等到知晓的时候,岳玲已经不成了,景云找了很多人,但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府里一下死了三个有品阶的女眷,这下就瞒不住上面了,我和胤祥在里面一点消息都没听说,估计是被四哥压下去了,景云说最后都是按照侧福晋的品阶下葬的。

胤祥知道之后估计心里也不好受,不过大多时间我们都见不到,我也不知道他到底难受到哪一步。

然而就在一切还没有回归正途的时候,四哥的旨意传下来,让凌霜出嫁,嫁到伊尔根觉罗去。

我攥着那一卷明晃晃的圣旨,头一次觉得无力,我虽然心疼凌霜,可是毕竟跟她分开了十四年,感情上一点也比不得后来的凌霁,再加上凌霁会折腾,会说好话,比起举止有礼的凌霜,四哥都多喜欢凌霁一点。

允祥抽空回来,见我异常平静,“你不生气?”

我笑道:“生气有用吗?”我一边绣着棉衣一边道:“是我的孩子我都心疼,不是我的孩子我也会有同情心,可是……生儿不如养儿恩,我当初养了念儿,也是疼她疼得紧,凌霜不认我,其实很好,因为她要是真的叫出了那声额娘,才是不给我脸。”

“现在她要嫁人了,挺好的,女孩子出嫁就要漂漂亮亮的,过好日子就成了。”

允祥坐下,端着茶杯,“秋宁……”话音未落,窗外小旗子就来叫了,他放下茶杯,起身出去了,一会小旗子进来说,皇上有事叫走了他,我笑着摇头。

我能这样平静的面对这样不平静的事情,跟那十四年有太多关系,我已经三十七岁了,没有了二十年前可以冲动的资本。

雍正二年,距离凌霜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自己也是越来越耐不住,景云看着她的眼里满满都是心疼,我虽然难受,却也无可奈何。

但我没想到的是,她会自己找上我。

“姨娘,原谅我只能这样称呼您,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叫一个生了我却不要我的女人额娘……”她跪在床前,眉眼倔强,和景云当初的样子到真有几分相似,我把针收好,“起来吧,不怪你,是我太自私,也是因为我舍不得你阿玛一个人,所以……”

“姨娘,你舍不得阿玛,你就舍得抛下我?姐姐总是跟我说,我的亲额娘特别好,等到您出来,一切就都好了……没想到,姐姐都出嫁了,您还是没回来。”

提起念儿,我自然是愧疚心痛,“我对不起你们,凌霜,你已经长大了,生在这样的皇室里,你就该明白,有些是可以舍了的,有些,是丢了命也不能舍的。”

凌霜哭出来,“你舍的就是我,可是我没有那么薄情,我舍不得额娘!”

“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不嫁出去?那请你回去,日子快到了,你多陪陪你额娘吧。”

凌霜抖着肩膀,“我没有想过我可以不嫁,我只是来验证一下,我以前就觉得你最狠心,现在我知道了,你就是这么狠心,嘴上说着好听的话,其实,都是假的!”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你觉得什么是真的,我应该让你阿玛一个人进养蜂夹道让你们都没有阿玛?凌霜,你是我第一个女儿,我生你的时候差一点就死了,我抱着你的时候就在想,我一定会做一个全世界最好的母亲,可是我失败了,就算这样,凭我是你的母亲,也轮不到你这样说我。”

“……那你怎么不死了呢!你为什么还要活下来,我恨你,我恨你!”凌霜捂着耳朵尖叫,“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

景云从门外冲进来,“凌霜!”凌霜哭着跑了出去,景云惊慌的向我道歉,我都不敢相信这个时候我自己还能笑出来,“没事,孩子嘛,她不希望有我这个额娘……也是对的。”

景云连连辩解,我挥了挥手,“你快出去找找她吧。”

我为什么不死了呢,呵,这是我的第一个女儿对我的诘问,我欠了她十四年,她却是要我去死。

陵婶儿,如果是你,你又会怎么办呢,我真的,真的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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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最终还是披上了嫁衣,景云拉着她哭的花了妆,我站在柱子后,淡淡看着这一场本该属于我的生离。

凌霜走过我身边,一眼都没有看,甚至没有停顿,直直的步向轿子。

我看着轿子消失在视线里,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唇,发现自己竟然咬出了血。

初琳扶着我,见我久久不动,“王妃?”

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哭得岔气的景云,“你先去扶了侧福晋回房吧,我没事。”

初琳扶着景云走了,我揉了揉膝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蔚蓝的天空,真的很茫然,我这二十年,都做好了什么?

凌霁一直住在宫里,回府的时间很少,可是那个丫头是个人来疯,和谁都能处到一起去,我倒是不担心她,四哥对她的感情也不少,最终结局究竟是怎么样我也预料不到,只能尽力,不,拼力,当好这个王妃罢。

可是,我好像,很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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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爷被囚禁后,十四爷一直和四哥在杠着,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没了声,安安静静的上朝,安安静静的被贬离京城。

直到,晨落,那个曾经是我姐姐的人找上门来。

晨落披了一张肥大的披风,帽子的边缘毛毛绒绒,掩住了脸,我差点就没认出来。

她拽着我进了屋子,一下就跪在我面前,我后退两步坐下来,“兆佳晨落,你我应该是仇人吧,用不着这样。”

她一言不发,自己解开那张披风,我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到了她的肚子上,她艰难的向我磕了一个头,“我以前欠你一个孩子,现在还你一个。”

我捏着茶杯,“十四爷的?”

她抿着唇不说话,我放下茶杯,“好,我帮你,可是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晨落微微勾了勾唇角,“我告诉你一件事情的真相,用这个秘密来换。”

我用指甲敲了敲桌子,“真的?”

她摸着肚子,“我不会用孩子的性命开玩笑。”

我以为我把她藏得很好,一直到她生下来,我都未曾再入宫,没想到她生完孩子的第二天,初琳就带着孩子一起失踪了,她疯了一样扣着我的手,问我孩子哪里去了,我道:“初琳是皇上的人。”

她满眼绝望,“秋宁……你好……我告诉你,你的孩子不是被八爷害没的,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皇上!当初他骗我,骗我只要我打掉你的孩子,他就有办法让我嫁给胤祯……”我一把捂住她的嘴,“你疯了,现在没有胤祯,只有允祯!”

她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我慢慢松开她,她抱着被子哭得惊天动地。

我走出了屋子,她的话音还在耳边回荡,是四哥害死了我的孩子?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做了,为什么不直接害死我?

走到一半,我忽然记起,我的阿玛,兆佳马尔汉,他是八哥的人,可是他四十九年就辞了官……原来竟是这样,四哥……

我深吸了口气,都过去了那么多年的事情,我没时间计较,况且,就算计较,吃亏的也只能是我。

晨落不多日就被接回了宫,初琳带着孩子回来了,还有一条口谕,“绶恩聪慧,朕悦之。”

这个小家伙,因为皇上的一句话,就成了我的孩子。

时间越发的快,我感觉一天都没做什么,就没了,转眼就已经是雍正四年。

八爷九爷被四哥削去了职位,打入了大牢,前四年折磨的很是厉害,允祥几番调停,九爷那个性子,还是老闹出毛病来,导致如今的结果。

敏卿在怡亲王府门前跪了一夜,晕了过去,我一直背抵着门,捂着嘴,可是我没有开门的勇气,我没有用生命去救她的资本。

允祥一周之后回来了,眼圈深深,我道:“为何你们要揪着不放呢,给他们个痛快不好吗。”

允祥捏了捏眉心,看着我,“凌霜……过世了。”

我把茶杯稳稳的放回桌子上,“哦”,转身回了屋子,捂着嘴呜咽出声。

我的凌霜,我的第一个孩子……

哭完之后,我洗了洗脸,从抽屉里拿了一盒药出来,四哥,呵,皇上,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就算抗旨,又能怎样。

牢中,八爷看到我,一点惊讶的没有,“你来送我?”

我冷笑,“八哥,弟妹没有这个资格。”

八爷看着我,眼神一如当初,温暖阳光,他掸了掸自己的青色长袍,站起身来,“秋宁,你说得对,我负了你,果真失去了世界上最珍贵的……”他接过我递来的药,仰头吃下,笑看着我,瞬时,七窍流血,“就是……就是你……爱我的……心。”他靠着墙,滑了下去。

“允禩……”我抿了抿唇角,最值得我回忆的就是我曾经那样疯狂的去喜欢一个人,最不值得我回忆的就是我曾经那样疯狂的喜欢了一个不值得我喜欢的人。

可如今,还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九爷靠在边上睡着,我推醒了他,他一见是我,“卿儿呢?她没事吧?”我垂下视线,把药递给他,“九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我没有办法。”

他拿着药,“我死了无所谓,我不能让卿儿受苦……”“她已经死了,我亲手下的药,九哥你大可放心。”

九爷愣了一瞬,凄凄惨惨的笑起来,“秋宁啊,秋宁啊……果真,你比皇上还要决绝,不过……多谢了。”

他吃了药,从怀中拿出手帕不停的擦脸,“卿儿,等我,等我……”

手帕飘落出来,在我脚边,我俯身捡起,看见角上有一个“卿”字。

敏卿,敏卿,这已经是我所能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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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聚少离多,我一天天的倒计时,却也来的太快,

他是被皇上的人送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没了意识,我跑回屋子里,看见满屋的御医,“你们都下去吧。”

御医面面相觑,我走到床边,“我想单独和王爷待一会。”

允祥醒来,见是我,声音嘶哑,“凌霁回了京,不会住在那边儿,你放心……”我点点头,他又道:“弘昌是个不好教管的,倘若不肯听你的,你就继续关着他……”我握住他的手,“别说了,我都知道。”

他似乎再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一呼一吸都很急促,“弘暾的事情,很可惜,你别再伤心了,还有弘皎,弘皎很听话,可是性子太软,不能成事。”我咬着嘴唇,“你别说了啊,你别说了啊……”

允祥挣开我的手,来摸我的脸,手指移到那颗痣下面,“我不过掉了颗眼泪,落在你脸上,倒成了印证,消不下去了。”

我呜呜的哭出来,“允祥,允祥,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他笑,轻咳了两三声,唇角就溢出了鲜血,“傻姑娘,都快三十年了,舍不得什么啊……我走了以后,记得好好看家。”

我疯了一样的摇头,“我不!我不要留下来,我不要!”

他眼中慢慢没了光彩,嘴里说着什么,我却再也听不清楚,“允祥,允祥……”

他阖上了眼。

我的眼泪啪啦啪啦滴在脚踏上,我拿了怀中的药,放在嘴里,抿化了一嘴的苦涩辛辣,涌入胸口的是撕裂的痛,扶着桌子起身,摇摇晃晃的去拿镜子,然而却再也够不到了,我摔倒在地,眼前陷入黑暗,疼痛把我拉入无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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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可算是醒了,你今天报道,再迟到了,快起床了。”陵婶儿拍着我的肩膀,我猛的坐起来,“陵婶儿?”

“我……我这是?”“你喝酒喝得醉过去了,还是你朋友把你背回来了。”陵婶儿拿了衣服过来,“还躺着?还不快穿衣服去报道啊?”

我扑向镜子,赫然发现脸上的痣在一点点淡去,我伸手一摸,竟然掉了一粒黑色的东西,而我的脸上,再也没有了那颗痣的踪迹。

“陵婶儿!我脸上……我脸上的痣,它,它怎么会掉了?”

陵婶儿端着一杯牛奶就走了过来,“我当多大的事情,掉了不是更好,快出来吃早餐了。”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允禩,允祥,那些形形□□的人,好像都只是我的臆想,可是却又是那么真实,怎么可能是个梦。

二十八年的风风雨雨,我确实陪着允祥走过来了,那历史里的我……死了?

我发现历史上的兆佳氏,活了很久,难道那个不是我?那我经历的一切,都是梦了?

我恍惚着就走到了那座寺庙,越任大师站在门口,“姑娘,回来了?”

我倏然抬头,“您,您知道我……?”

越任大师点点头,“你随我来吧,我给你看点东西。”我随着他进去,就见他拿出了一个掉了漆的盒子,放在我手里,我哆哆嗦嗦的握住它,眼泪一下就掉在盒子上,越任大师笑了笑,“以后就交给你了。”言罢只见他立时倒下去,整个人迅速消失,衣服自燃起来,最后地上只留下一片灰烬。

我颤抖着打开那个盒子,看着里面的东西,把它按在心口,失声痛哭起来。

耳环,我的耳环……

盒子里,一对红色的梅花耳饰,耳针已经朽烂了,可是梅花却依旧在绽放,红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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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啊?”一个女孩不情不愿的踏进寺庙里,“这香气也太难闻了吧?”

“难闻吗?闻久了,就不觉得了。”一个看样子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眉眼之间似乎蕴含了很多悲伤,叫人看了不住的心生可怜。

女孩子噘着嘴看向哥哥,她哥哥忙一笑,“请问您是秋宁师父吗?”

女人点点头,眼光凝聚在女孩眼角下的痣上,她哥哥一看,“秋宁师父,我妹妹双眼之下皆有痣,您说这是福是祸?”

女人看了看那个女孩,微微叹了口气,“是福还是祸,都在她一念之间。”

女孩和她哥哥离去,女人忧郁的眉眼终于透出一丝笑,“允祥,我终于,把亏欠历史的三十六年还干净了。”

翌日,女孩满脸泪痕,茫然的坐在寺庙面前,女人走出来给了她一把折扇,然后笑着转身上台阶,太阳一晃,人影已然不见。

院中的红梅,竟然在秋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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