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泪债 > 29 心似金钿坚,已经年

29 心似金钿坚,已经年(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窗前听雨 重生巨星之盛宠萌妻 花落微凉梦清幽 人生如戏 岁月如歌 猎人之磷光 (魔戒同人)王子与塞壬 能不能不吃我 十年一梦卿颜老GL (TFBoys同人)信仰,以兄弟之名 梧桐入窗

弗艺抓住我的手,“秋宁……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先起来吧,我不知道能不能成事。”

我挣开她,对着她磕头,“弗艺,我知道你可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就让我见皇父一面,求你……”

弗艺被我求得手足无措,索性也跪下来,“秋宁,我也没办法,这个时候我不敢进去……但是我陪着你跪,陪着你求,说不定……”她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试一试,也许就好了。”

九月已经开始入秋,但是往日的天气还是很热,没想到一回到京城温度一下就下来了,天一直都乌蒙蒙的,我跪了一会,头晕沉沉的疼,只感到脸上掉了滴水。

我心说,不好,下雨了?

弗艺喃喃道:“下雨了……一样啊。”

我穿的虽然是长袖,可是是夏天的衣服,还被我抽出了好几件单衣,我冷得缩着肩膀,“弗艺,你回去吧,下雨了,你别再跪了。”

她神色郁郁,“不必,我既然说了陪你,就不会半途离去。”

我搓着手,然后试图去暖一暖已经没了知觉的膝盖,结果手刚刚一碰到膝盖就和针扎一样那么疼,我索性不再管了,没有知觉总比疼来得好。

雨开始渐渐大起来,李德全过来了,“弗艺姑娘……您先回去吧,我去向万岁爷通传一声,试一下。”

弗艺不看他,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水,“我不回去,您去吧,要是他见了福晋,我自然就回去了。”

李德全回到屋檐下,急的团团转,后来他吩咐了两个小太监过来帮我们撑伞,弗艺冷笑,对撑伞的人道:“滚开。”

撑伞的小太监吓得马上就躲开了,李德全淋着雨跑过来,“弗艺姑娘……您这是要为难我们啊,您说您要是淋坏了……”

我扯了扯弗艺的袖子,“你别拗了,我知道你不是因为我的事才跪的,不过不管因为什么,你都别拿糟蹋自己的身子这种事来威胁别人,这样很傻。”

她脸色白的厉害,我感觉她下一秒钟就会晕倒,可她硬是咬着牙陪我淋了两个时辰。

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下,时停时有,我蜷着身子,闭着眼睛,只感到眼前有光,抬头一看,皇父走了出来,“你们起来吧……弗艺,你回去。”

弗艺什么都没说,自己起来走了,我惊叹她的腿竟然没事,刚想到这里,就见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而且皇父还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声音。

我撑着地,腿好像不属于自己了,我狼狈的爬起来,没走两步又摔倒在地上,皇父回头,我忙不顾一切的站起来,跟着他进了屋。

皇父背对着我站着,“你坐吧,什么事。”

我几乎是搬着腿坐到椅子上,什么事?您可真是大清的影帝,我是十三福晋我还能为了谁来跪着啊。

“回皇父,儿臣是为了十三爷之事,特来求皇父。”

皇父深深叹了口气,“你不必求了,朕,不会放他出来。”

我轻笑,抹了抹从头发流到脸上的水,“皇父,儿臣不是来求您让他出来的,您关他自然有您的理由,儿臣是个女人,不便也不想过问,儿臣只想求您,把儿臣一并关进去。”

皇父一直没回答,隔了一会才转过身来,“你想陪他?”

我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回皇父,是,儿臣知道,您一定会允准的。”

他沉吟着,又慢慢转过了身,声音里有太多疲惫,“你为什么想陪他,又为什么觉得朕一定会准?要是朕不允,你是想跪死在这里吗?”

我咬着牙跪下去,“儿臣之所以知道您会允准,那就是因为儿臣唤您的这声皇父。十三爷他是个皇子,犯了什么错误自当该罚,可是您不光是这天下的皇上,您还是他的父亲,是他除了额娘,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您心里就是因为疼爱他,所以才不会纵着他胡来。”

我揉着膝盖,“十三爷的额娘早早就去了……儿臣曾听他在屋子里一个人念叨,是在和已经故去的额娘说您对他很好,让额娘放心……”我的眼泪啪啦啪啦直往下掉,皇父回头看见我这个样子,挥了挥手,“你起来。”

我放开刚刚掐着的膝盖,疼得抽了一口冷气,一般苦肉计对老人家都管用,希望我别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喟叹一声,“好,好啊,胤祥这个孩子,朕算是管不住了,你进去便进去吧……回去吧,回去吧。”

————————————————————————

念儿看着我瘸着腿收拾东西,都要哭出来了,“额娘……你又要走了?”我眼睛一酸,最听不得她叫我额娘,深吸了口气,俯下身,“念儿,你是这个府里的大姐姐,要做好榜样,额娘……额娘和阿玛这次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能帮额娘管好小弟弟小妹妹吗?”

念儿嘟着嘴,“念儿可以,但是……但是额娘回来的时候记得帮念儿带个糖葫芦。”

我眼泪一下就流出来,念儿伸手过来帮我擦,“额娘不哭,念儿不要了……”

我没有去看凌霜,我怕我的防线会崩溃,会舍不得离开她,她才两岁,我却一点为人母的责任都没尽到。

我收拾好了,初琳咬着嘴唇看我,我拍拍她的肩膀,“去帮我叫景云来。”

初琳皱着眉头跑出去了,我使劲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儿,才挤出一个笑,景云进来之后向我行礼,还没等我说话就对我道:“福晋,景云都知道了,您放心吧,这个府我会帮您看好的。”

我笑,笑出了泪,“景云……凌霜就拜托你了,她还小,离不开母亲,可是我……我对不起她……”

景云扶着我,“福晋,您别伤心了,凌霜我帮您看着,她虽然小,可是机灵的很,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握了握她的手,捂着嘴离开了屋子,一步一步往外走,膝盖的痛丝丝攀上来,像藤蔓一样生长的密密的,包裹住了我的整颗心,我出了府,走到马车前,已经泣不成声。

这一走,也许,就是归来无期。

我回了回头,却见念儿冲过来,“额娘!额娘!您把这个带上吧,看到这个就能想到我和妹妹了。”

她抬高自己的手,我稳住不断颤抖的手,接过了那个拨浪鼓,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决然登上了马车。

往后的十四年,我都在想,那个时候可真是决绝,竟然可以抛下自己的孩子……那个年轻的,决绝的我,慢慢被岁月磨砺着,十四年的分离,十四年的囚禁,我都不知道,我原来可以忍下去。

——————————————————————————————

“皇父赐了名儿了。”他抱着那个小小的人儿,我梳着头,“皇父的品味我就不想多提了,弘暾,弘皎,弘眖,你说吧,这回又是什么好名字?”

胤祥哼哧哼哧的笑出来,我揪掉一根白头发,“笑什么,看你的皱纹,可以夹死苍蝇了。”

他扬了扬眉毛,这是他最习惯的一个动作,“说什么呢,爷年轻着呢,你还别说,皇阿玛起名字是光注意含义了,这念起来,还真不顺口。”

我接过孩子,“说啊,叫什么?”

“这回还好了,弘晓,怎么样,好听吧。”

“弘晓……嗯,这回还顺耳一点。”我推他出去,“我给他喂奶,你出去吧。”他被我推出去,“你可真是,都多少年了,还不自在啊。”

我关上门,哄得弘晓睡着了,才开门放胤祥进来,“你可轻着点,这个小东西还不知道像谁,要是跟弘皎一样不哭则已,一哭就停不下来,那咱们可有的受。”

他关上门,夸张道:“冷啊……”

我坐在床边绣肚兜儿,“四哥那边有了消息没,那三兄弟书房上的怎么样?”

他从桌子上抽出一本儿奏折,一下甩过来,我差点没接住,瞪了他一眼,打开一看,四哥写着——弘暾成绩益佳,性静不喜言,弘皎学问平平,性顽好动,冲动冒失,难成大器,弘眖进退有礼,识文断字用功上进,温文尔雅。

“弘皎怎么就不能成大器了。”我把本子甩回去,打在他脸上,他躺在椅子上装死,我道:“男孩子谁没有个顽皮的时候啊,我觉着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太早了。”

胤祥道:“男孩子,皇家的男孩子不允许有顽皮的时候,一言一行都要跟那书本儿里刻画出来的一模一样,那样才是个干大事的样子。”

我不屑的努努鼻子,我才不希望他们做什么大事,我甚至不希望四哥把他们接出这个院子,说是去做学问,其实就是出去就是受限制,在这个院子里我从没给他们立过什么规矩,导致凌霁跟他们兄弟三个野得和男孩子一样,胤祥管教了几次,结果都以无果告终,最后放弃了对她的管教。

晚上睡到半夜,胤祥冷得起来拢火盆,我这才恍然记起,已经六十一年秋末了,已经九月份,皇父竟然还没打算放胤祥出去,而胤祥却也没把为什么会被关进来的原委告诉我,我以前问过很多次,后来彻底打消了问清楚这个想法,因为我知道,已经没用了。

不知不觉,竟然十四年了。这十四年,我曾不断想过我要出去,我要见一见凌霜,见一见念儿,可是直到念儿出嫁,我也没能出去,据说出嫁那一日念儿哭的撕心裂肺,曾经求了德妃,想要进来见见父母,却终究无果。

念儿,永诀了,她在我脑海里,永远是那个小小可爱的女孩子,我曾经对着那个拨浪鼓哭过多少次,我都已经记不得了。

胤祥无奈,他见我哭的伤心,问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自嘲不已,我当然早知如此,可我还是一意孤行的陪你进来了,为什么?我擦掉眼泪,笑道,“谁让我舍不得你。”

眼看着,日子也近了吧。

————————————————————————

胤祥的请安的折子两个月都还没送回来,胤祥开始着急忙慌的在屋子里转悠,弘晓咿咿呀呀的指着他说着火星文,我知道皇父已经病倒,四哥的消息马上就会送到,于是没有开口安慰他。

果真,半夜凌晨四哥的消息送到了,只有简短的四个字——病危难医。

我陪着他犯愣,他拿着信纸站在窗边,我将火盆儿推近他,抱着弘晓坐到旁边儿,“胤祥,我说句话,不知道你听不听得去,也实在不好听……皇父那么一大把年纪了,有个病痛或者……也是常事了,你不要在过于纠结这些,再说……已经十四年了,皇父跟你有再多的矛盾,也该淡了。”

他一拳打在窗棂上,我咬着嘴唇,轻声走回去把弘晓放回去,把衣服给他披好,“你的心事儿,我都知道,但是……我无法开解你,这个心结,你得自己解开。”我转身回到床上,“胤祥,人生当中没有什么坎儿,是迈不过去的,你都决意住到这里来了,皇父还能对你猜忌什么?”

————————————————————————

康熙六十一年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有人为我们送来了孝服,胤祥跌坐在门槛上,接衣服的手不住的抖,弘晓指手画脚的扯着衣服,我拿开他的手,把他放回床上,他眨着眼睛看我,我狠狠心,拿了衣服把他系在了床边上,确定他掉不下来之后,我转身走到了门口。

胤祥直愣愣的捧着衣服坐在门槛儿上,我拿过衣服,放在一边,往他手里塞了一个暖炉。

他微微转头看我,眼神一点灵动都没了,我用手暖了暖他的脸,拉着他站起来,帮他换衣服。

就在我系攀扣的时候,胤祥突然扔掉了暖炉,把我吓了一跳,他伸开手环住我,勒的我透不过气,距离上一次他这样抱我,已经是很多年前了。

“秋宁……”他缓缓舒出一口气,“我难受。”

我揽住他的腰紧了紧,“我明白,你难受就哭出来,没人笑话你。”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我不能……我不能……”他摸了摸我的脸,“回去睡吧。”

回到屋里,他对被我绑在那里的弘晓无动于衷,直接躺下就闭上眼睛,我解开已经睡着的弘晓,躺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胤祥,你还有我,你别多想了。”

他没有应答。

我很累,躺下就睡着了,结果又被弘晓的哭声吵醒了,我起身哄睡他,发现胤祥不见了。

纱帘外,胤祥坐在桌子前,桌上有一壶酒,我抱着弘晓出去,见他正准备喝下去,我心里忽然产生极度不详的感觉,一把抢过他的酒杯,“你大半夜喝的什么酒?”

他呆呆转头,伸手过来拿酒杯,我没给,他又转而去拿桌上的酒壶,我抢过来扔到地上,那些酒流到地上迅速冒出白烟,我手一抖,弘晓的头磕到了桌子一角,咧嘴就大哭起来。

胤祥一下把我推开,“酒有毒,你别让弘晓在这里。”

我这个时候巴不得弘晓哭的大声一点,使劲掐着他的屁股,问道:“你打算去死?”我把弘晓直接放在桌子上,指着他,“好啊,你先把这杯酒灌进你儿子嘴里,我什么都不说,我立马跟着你!”

我把那杯酒放在桌子上,一下就溅出去了一大半,胤祥的胸膛不断起伏着,他慢慢的向那杯酒伸手过去,我紧紧掐着自己,只见他倏然打翻了酒杯。

心脏似乎一下收缩了,我瘫坐在椅子上,胤祥手忙脚乱的抱起弘晓,“不哭了,阿玛陪你,陪你活着……”

弘晓听不懂什么,照样哭的厉害,我起身接过他,“你回去吧,我来哄。”胤祥两个眼睛通红通红的,他扯了个假笑,道:“你知道吗,多亏了弘晓。”

我晃着身子,“嗯?”其实我早就猜出来,弘晓那一声哭,惊醒了沉浸在悲伤中的他,他过了十四年无牵无挂,无忧无虑的日子,以前那点子邀宠的心思都死光了,同样,遇到困难会想办法的那点好品质也没了,皇父一死,他万念俱灰,也想跟着赴死。

“弘晓那声哭,真的把我惊醒……你知道当初皇父为什么关我吗?”弘晓不再哭了,我抱着他坐下来,“为什么?”

“因为皇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心中太子的人选,是十四弟,他把人都遣走,只留我一个,说‘胤祥,朕看你许久,你为人端正,处事平稳,但是性格太软,没有一个帝王的霸气,朕不是一个好皇帝,换了你,你也不是。朕深知太子这几年为非作歹,可是朕就是狠不下心来废除他,为祸了百姓许久……朕观察了很久,发现胤祯杀伐果断,为人刚直,日后朕会让他出征,锻炼他的戾气,也让他的性子狠一点,你……朕希望你能辅佐他。胤祯如今跟着胤禩,一点自己的心志都没有,这样怎么成……’,我还没等皇父说完,就打断了他,说我不愿意。”

“……那也不至于关了你吧。”我心想原来是这样,那这么说四哥的皇位……

“当然,皇父见我不愿意,就说,‘朕也不迫你,你以你额娘的名义起誓,绝不将朕这番话告诉别人。’我说,我不会起誓,因为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告诉四哥。”

“皇父很是生气吧?”

“生气是自然的,他后来用你威胁我,我知道他不会忍心杀了我或者你,毕竟我们都没有什么过错,所以我说,我和你同生共死。”

我笑,坐到他那边去,靠进他怀里,“对,我们同生共死。”

目 录
新书推荐: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江州囍事 重生七零,我在京市开饭店致富 什么叫我是怪谈? 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 仙子,求你别再从书里出来了 他发癫,她贩剑,恋综画风被带偏 前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