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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悲声无以泣,故人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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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对于我来说真是两个极其珍贵的字眼,上一次在大街上溜达还要追溯到我没入宫的时候,可是那时候我尚不懂得自由的可贵,所有时间都花在了修习技艺上面,只为博得八爷青睐。不过现在想想也是值了,用我的自由去换幸福,我很乐意。

我拿着清单一个店一个店的跑,十三刚开始跟在我身后,我每次一进店,店里人就点头哈腰叫“十三爷”,我哪里经受得起街上的闲言碎语,硬是让他退居我十米开外,我进店他也不能跟进来。

等到所有物什都置办齐全之后,已经是正午了,我本来还对自己的腿伤抱有侥幸心理,结果走了这一上午,膝盖处疼得像针扎一样,几乎不能打弯儿,我像个僵尸一般,麻木的移动着双腿,刚出宫时的兴奋劲头全没了。

我自认不是路痴,但是这京城之地繁荣昌盛,屋宇形貌相似,我还真有点绕晕了,腿越来越疼,我眼瞅着前面有座桥,吭哧吭哧走过去就倚倒在桥栏上,伸手捶打着两个膝盖。

十三本来慢慢跟在后面踱步,一看我成这样了,疾步走过来,“腿疼了?”

我想否认,努力直起腰,却因为腿麻了,一个屁股蹲儿,差点跌进河里头去,吓得我紧紧抓了十三的衣角,他皱了皱眉,一手托着我,另一只手拿出自己的手绢要给我擦汗,我吞了下口水,伸手接过,“谢谢,我自己来吧。”

他垂下那只手,转头看了眼我们刚刚走过的地方,说:“其实……其实八哥的府邸我们刚才路过来着。”

我瞬间眼睛发亮,用我自己的话说,闪着贼光。“那我……”

十三见我欲言又止,笑了下,“不如,我们去叨扰一下?”

我点了点头,十三的目光垂下来,“不过……我的府邸就在河对岸。”

我一愣,抿了抿唇,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十三爷,我这个样子要是去了你的府邸,你的侧福晋发火了怎么办啊?还是算了吧。”

十三看我一眼,唇角的笑意淡去,“也罢,还是去叨扰八哥吧,听说八哥府上的点心是一绝,我还没这口福呢,正巧今儿尝尝去。”

十三要扶着我,我摇了摇头,“走慢点就好,你走前边吧。”我伸手接过他身上所有东西,让他打个头阵。

看样子我很是淡然,其实内心激动的不成样子,上一回曾经有幸来到这八贝勒的门口,却因为要和他出去骑马而没有进来,这一次,还是我第一次进他的家呢!而且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十三让门口的小厮进去传话,回头打量了我一眼,我摇头示意没事,不一会,小厮出来了,请我们进去。

我抿着唇,跟在十三身后,走进了院子。院子中混合着各种花香,在一个水榭旁看见了一池的莲花,香味沁人,我笑的嘴角都快扯出了脸去了。

这座宅子是个三进院的大宅,布置很是清新,异常符合我心中八爷的形象,清高的,不涉红尘的仙人。

然而,我却见到了一位女子。

直觉告诉我,她就是八福晋。她穿着一身橙色的旗装,黄色的袄子,雍容富贵之气尽显无疑。十三笑着凑过去叫了声“八嫂,您吉祥!”,我呆愣了一下,眼看着十三回身冲我使眼色,马上低头蹲身去行礼,膝盖的痛骤然穿透了心脏,闷闷的让我喘不过气。

“奴婢永和宫兆佳秋宁,代德主子向福晋问安。”我咬了咬唇,单膝点地,“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

十三伸手想来扶我,我后退了下,躲开了他的手。

八福晋生的不能说是漂亮,但是眉眼之间一股子傲气,她笑了笑,“起来吧,瞧瞧啊,这孩子把我们十三弟的魂儿都勾跑了。”

我刚想说话,就听见八爷的声音,“碧儿,我说你到了哪里去了呢,寻了半日没见着。”

我踉跄了下,低垂了眼光,我不想看见此时的他,因为他说话的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软糯,那样温柔,温柔的刺耳,温柔的让我心痛。

八福晋笑了几声,“是么,我可不就在这儿。”

十三道:“八哥,我闲着没事出来溜溜,恰巧碰见秋宁了,她替额娘出来采买,拿着这么多东西,我寻思她也不容易,正好我也累了,上你这儿歇歇脚。”

胳膊上挂着的包袱忽然滑落,里面装的全是匣子,硬邦邦的一下磕在我的膝盖上,发出一声清响,我紧紧掐着自己,不动声色的将包袱拉回肩上。

八爷道:“既是如此,那就进屋吧。”

大家分别落了座,我的位置在最下首,十三不时侧头看我,目光从我脸上移到膝盖上,我对他眨眨眼,示意他放心,转头去端茶,却迎上八爷似笑非笑的眼神,我立马垂下了头,打开茶杯盖,喝了一大口,上嗓被烫的火烧火燎的,我硬是生生将一口开水沏的茶水吞了下去。

待了不过半个时辰,十三起身告辞,我也一一行礼,自始至终,我从未与八爷有过眼神交流,目光在他身上甚至没有停留超过一分钟。

回宫的路上十三和我找话说,我实在没兴致,根本听不进去什么,脑子里一会是八爷,一会是织碧格格,乱七八糟,膝盖也疼得我心烦,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我膝盖疼得紧,走路也很慢,十三有意放慢脚步,我们走了半晌才刚刚迈上八贝勒府邸前面的桥上,我一屁股歪坐在栏杆上,看着桥下湍急的水流发呆。

十三随我一同倚靠在栏边,他静默了一瞬,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头看他,眼神却不由自主看向了他身后,他正欲开口,我轻飘飘地唤了声“胤禩”堵住了他想说的话。

他微微回头,叫了声“八哥”,随即转回来看了看我,笑道:“我还有些事……你保重。”

我点了点头,看着一袭淡紫影飒然离去,而靠近我的,是一袭淡青色的衫子。

桥底的水亟亟流动着,发出清脆欢悦的声音,仿若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他缓缓走近我,我自动自发环住了他的腰,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至少,我在这个世界找到了一个可以令我安心的男人。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子才伸手抱住我,紧紧的,但是只是用力拥抱了一下而已,随即放开了我,按着我的肩将我推开一些,将手中拿着的一支签字给我看。

木质的签字上头雕成了个绽开的莲花的样子,黄底红字,用蝇头小楷一笔一画写得清清楚楚——同心相携。

我抿着嘴笑,小心的将签子收好。

他总是笑着的,可是今日却并没有几分笑意,只是嘴角清浅勾起而已,我问道:“怎么了?有事情?”

胤禩的笑意加深了些,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抚着我的发顶,似是叹息似是宠爱般地叹了口气,“秋宁啊——”

我等着他的下文,可是他却把目光转向了水面,“你看这条河,好看吗?”

我点点头,“挺好的呀,碧波白影,音如佩环。”

他瞟了我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唇角的笑意蓦然加深了,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眉眼之间荡着他挡不住的笑意。

“这条河,名唤不离,水势湍急,且极为深。相传曾有一富家女子与一穷苦书生相好,遭到父母媒妁的阻拦,二人在夜里携手投河自尽。”

“由此得名不离河,真是悲伤。”我叹道。

他笑了笑,未再说什么,只是拉着我向桥中间去,在最中间,桥栏上,赫然刻着几个小字——宁禩同心。

那一日,我看着我们相依偎的影子映在水中,说道:“胤禩,如果你负了我,你会失去一样你最为珍视的东西。”

他“哦”了一声,“那是什么?”

我笑笑,“我希望那个东西,可以由我帮你得到,而不是……”我缄了声,他见我不再说,也不再问。

那个东西,是皇权,我太胆小,我不敢把自己和他的雄心壮志相比,更不敢让他抉择,所以我只好把自己栓进那把皇位里,我会拼尽一切,帮他实现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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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年似流水一般的过去了,八爷间或进宫,但是次数极少,散早朝的时候我每每去宫门边等,他总是和几个大臣结伴,侃侃而谈,笑声似朗月。

我慢慢纾解着自己的心结,我知道把闷气生在这个上面没有用,这里每个男人都是三妻四妾,至少,我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

想到这里不禁暗嘲自己,三年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曾经深恶痛疾的多妻制度真真切切来到了自己身上,还是一言不发的接受了。

可惜,那时年少的我尚且相信,真爱无敌。却不懂得,亲情来得比爱情贵重多了,最重要的是,亲情是世间最靠谱的一种感情,况且我嫁入的还是皇家,最薄情的地方,奢望爱情,那只是一个只来到康熙年间仅仅三年的傻丫头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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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的时候,我跟着德妃去服侍,得了不少奖赏。回宫之后回宫的路上,德妃和弗艺聊了一会,在拐弯的时候眼角瞟到了我,拐过去之后,伸手抚了抚额角,“秋宁啊,你过了今年多大了?”

弗艺看向我,我对着双手呵了口气,“回主子的话,过了今年,奴婢就十六了。”

弗艺皱皱眉,显然在想德妃为什么忽然问我这个,我回答完了也是惴惴不安,却听得德妃平静的“哦”了一声,笑谑道:“弗艺啊弗艺,你可是比人家大了三岁呢,还小啊?” 我撇撇嘴,原来是拿我打趣弗艺,弗艺笑着回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也懒得听清楚,因为实在太冷,在宫里因为火炉烧的旺,穿多了会闹汗,所以穿得很少,重在好看,喜庆,可是这一出了宫,主子们还好,有个裘皮大氅的之类的挡挡风,可怜了我们这些血肉之躯只好喝西北风。

过个节熬夜熬的有些晚了,德妃上了年纪熬不住,吩咐了几句就去睡了,留下我们一帮奴才去闹,可是那个屋子里太冷,姐姐兴致很高,说让我拿件衣服再来,我推辞了。回到自己屋里生了火炉,在旁边守了半晌,我坐到梳妆台边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眉眼比当时绽开不少,可是整张脸还是没有完全脱去稚气,我伸手捏了捏,对着自己笑了笑,“加油!秋宁!”

事实证明,好看的衣服抵御不了风寒,我第一次跟着去过年凑凑热闹,结果一回来有点感冒,也不是太严重,我就没放在心上,想着熬过去也就好了。

过了小半个月,德妃来了兴致,去接下朝的康熙,我想着下朝可以看见胤禩,便随了去。站在侧门边等候时,只听大殿里传出茶杯碎裂的声音,还有一连串的闷响,应该是奏折掉到地上的声音,我仔细回想,今年才不过四十四年,也没什么轰动的事情啊,那到底是谁惹着了康熙呢?

正使劲想着,大殿的正门忽然开了,几个太监躬身疾步出来,而后面的两个人反绞着一个男子的手,把他架了出来,我顿时一惊——大哥?

德妃瞟了眼,估计是不记得,视线又转向殿门里面,我干着急也没法,急忙转头看向殿内,康熙已经离朝,各大臣都三三两两的往外走。

李公公过来请德妃,我不得不跟着她离开,可内心火急火燎的,到底怎么回事,大哥怎么会被抓出来……

“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万福。”

我被人语声惊回神,发现行礼的是十三,顿时更加着急,十三视线飘过来看了我一眼,马上又转回去。

“额娘可是要去看皇阿玛?”他笑着。

德妃应了,十三道:“额娘对皇阿玛真是痴心一片。不过今日早朝皇阿玛有些生气,额娘还是谨慎些。”

“朝中事多,为此烦恼也是不可避免的……老十三,你今年可是十七了?”

十三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低下头,“回额娘,过了今年便是了。”

德妃笑,“该是时候赐府邸了,正巧老十四过了年也就十五了,前年头事多,倒是把你们哥俩落下了。”

十三赔笑,“额娘哪里的话,长幼有序,九哥还没娶呢!”

德妃啐了一口,“你能跟你九哥比吗?他府里莺莺燕燕的多得是,再说有宜姐姐为他操这份心呢,我只管你们俩了。”

十三不知觉已经看了我好几眼,我咬着唇不去和他有眼神交流,等到这两个人终于寒暄完,又走了一小段路,我佯装肚子疼,德妃笑起来,看了我一眼,还是应了。

我狂奔着往回走,走到半路猛然撞到一个人,他忙抓住我的肩膀,“秋宁你别急,这件事情我跟你解释!”

十三拉着我去长廊里边坐下,自己转了好几圈,我皱着眉头站起来问:“到底怎么回事?大哥怎么了?他犯错了?会有什么惩罚?”

十三抿了抿唇,长叹了一口气,盯着我的眼睛,“秋宁……你大哥……”

“快说啊!”

他垂下眼神,“被处死了。”

仿若一声炸雷在我的耳边轰响,我瞬间腿软,跌坐在廊边,愣了一下后我骤然站起来:“怎么回事?大哥犯了什么错?!要被处死?!”

十三背靠着长廊的柱子,双手环住肩,“他……他监视五哥。”

我傻傻的站在那里,听到十三继续说道:“你大哥被暗查出是二哥的人,皇阿玛震怒,但是在朝堂上未挑破这一层,只是把你大哥……杀了。”

二哥的人?!大哥怎么会是太子的人呢?他明明是胤禩的人啊……怎么会这样呢……大哥……大哥被处死了?

我一不留神,被身后长廊的椅子绊了一跤,直接仰身跌了出去,眼前瞬间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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