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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烟渚(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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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悉悉索索的风声,长窗里透出来的是晦暗漆黑的天空,她的手有些微微的发抖,却不再看我,重新将头别过去,将侧脸紧贴着惨白的枕面,一滴泪水顺着眼角融入枕芯里头去,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她微微侧着身子,我只感觉她整个人都被那朦朦胧胧的月色笼着,身影斜斜的铺在地板上,恍如一片漆黑的墨,我鼻子有些酸,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替她掖了掖背角,又走到窗前,轻手轻脚的将窗帘拉好。

窗外是一片凉浸浸的月色,却有些异常的晃眼,璀璨的恍惚,窗格子上浮着枯树的枝影,满地也都是干枯的树影,蜿蜿蜒蜒的在一地银白中一直延伸到那角落中的黑暗之中去,而一辆黑色的林肯军用防弹汽车就停在那黑暗的角落之中,几乎和那片黑暗融为一体,竟也不知道停了多久。

整个车子的轮廓隐藏在那一片浓墨之中看不分明,只有表面偶尔折射出骇人的冷光刺进眼睛里去,四面车帘紧闭,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到里面,像一只悄无声音躲在暗中的巨兽,冷不丁就要跳出来夺人性命,我心中一凛,心脏忽然就莫名的颤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去看躺在床上的肖子聿,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整个人被雪白的被子覆盖起来,依然是那样的瘦,竟然看不出被子下身体的起伏,恍惚中像是一片凄厉的缟素。

第二日清晨,卫戍送来早饭的时候大雪早已下了多时,我拉开窗帘本能的朝着昨晚那辆汽车停留的地方看了一眼,满眼只见迷蒙的白色铺天盖地,就连窗棱都被厚厚的白雪湮没了,视线被纷杂的雪片遮蔽,只能勉强看见窗外光秃秃的树杈上堆了厚厚的一层白雪,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卫戍送来的东西除了食盒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画珐琅花鸟平金暖手炉,旁边放着小盒子里躺着几块银炭,手炉里头已经焚了一块松果,有了清逸的香。

暗红色的雕花红侩木食盒里照例是几样精致清淡的吃食和一个果盘,花样却是不同,又另外加了一样水晶蒸饺,之前的杏仁白米粥也换成了红豆薏米粥,看样子花了不少的心思。

我伸手试了试手炉的温度,掀开背角将手炉塞进去,她仍旧一声不吭,动也不动的任我作为。放好手炉之后,我又扶着肖子聿起身,将粥端起来,用银勺子舀起一勺来细细的吹凉,就连吹出的气都是滚烫的,病房里通的热水管子发出“嗡嗡”的声响,蜂鸣一般,我将盛满粥的勺子送去她的嘴边,她乌黑的眼珠滚动看似是看向我,却没有一丝焦距,竟不知看向哪里,麻木而冰凉,只是嘴巴生硬的一张一合将粥吞咽下去。

用完早饭,我伺候她吃药吊水,看着透明的药水一点一点的往下淌,她静静的躺在那里,将被子一直拉到下颌处,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脸上仍旧是诡异的惨白,不见一点血色,只发出很轻微的呼吸声,露出一小截雪白的手臂,不细看根本瞧不见上面骇人的疤痕。

我坐在床边绞尽脑汁的陪她讲话逗她开心,其实到头来也不过是我一个人在那里尴尬的自言自语,她从未正眼看过我一眼。

窗外飞雪呼啸,像是盐粒子一般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砸下来,呼啦啦的声音像极了夏日里的飞鸟腾翅,竟也一直不见停息的意思,我一个自言自语人讲的累了就过去倒茶水喝,用剩下的凉茶水涮了两个茶杯,却不知为什么手有些发颤,水竟洒出去不少。

我手足无措的将手伸进口袋里掏出手帕来,一点一点的将桌子上的水拭干,将手帕放回去的时候却感觉到口袋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异物,我将那东西掏出来捏在手里,是一樽小小的圣像,却忘记了究竟是什么时候塞在口袋里的,正欲细细打量寻出些端倪来,门外却响起卫戍行礼的衣袂摩擦声,和军靴的鞋跟敲击地板的声音。

我本能的哆嗦了一下,果不其然,钥匙孔缓缓的转动,从外面反锁的门被打开了,和冷风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件黑色的呢氅,头上戴着军帽,帽檐压得极低,阴影投下来正好遮住半张脸,根本看不清五官,但是眸子里投出来的冷光却像一柄柄刺穿人心肺的冷箭,肆意而冰凉。

我打了个寒噤,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肖子聿一眼,她仍旧是脸色惨白的躺在那里,似乎已经睡着,双目紧闭,却在睡梦中皱着眉头,他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了她片刻,半晌竟是一言不发。

此情此景,不待他发话赶我出去,我便手忙脚乱的将茶具摆回去,识趣的过去从架子上拿了我的大衣裹在身上,直到我关门的时候他也一个字都没有说,像是一樽石化的雕像,一直在那里默默的打量着她。

楼道里还站着一个人,我关上门的时候这个人正站在那里目光灼灼的打量着我,这个人我认得,就是那天傍晚坐在车子里向我打探肖子聿病情,出手阔绰的青年军人。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军麾,双手背在身后,似乎有些心急的样子,见我一出来便走上前来道:“肖小姐情况如何?”

我回过头去讷讷道:“正在恢复,只是精神状况不好,吃的也少。”

外面的雪还没有停,纷纷扬扬的,撕扯的碎棉絮一般,灰白色的雪光映的整个楼道里都像是被镀上一层银箔。

他皱眉,半晌无话,若有所思了片刻,正欲开口,却只听得病房里传来震天的一声巨响,就像一个炮弹在身后炸开,我脚下一软险些摔在地上,里面却又没了动静,门口的卫戍慌了神,便朝那人试探着道:“舒......舒主任?”

不待那男子示下,病房的门“哗啦”一声被拉开,一股强大的力量几乎都将我整个人掀起来,我还没能回过神来那个男子就如同一阵狂风一般从我眼前呼啸而过,而那位刚才同我讲话的舒主任则忙不迭的跟上,等我回头去看的时候只能看见两个黑色的背影。

肖子聿则呆呆的坐在床上,我进来的时候她正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缓缓扯动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见的笑容来,嘴角微微上扬,眼波妩媚流转,如同一池旖旎的秋波,睫毛蹙成一条妩媚而灵动的曲线,眸子里闪烁着一点细微的光芒,却含着不明意味的冰凉和令人心悸的绝望。

地板上一片狼藉,原本桌上的一套陶瓷茶具和早上送来的果盘被摔得粉身碎骨,水果滚了一地,地上的茶水倒映着病室□□墙和窗外微茫的雪光,我转身把门关好,走过去将碎瓷片一片一片的从地上拾起来,窗户上挂着的白色紫竹梅团的窗帘,直垂到地面上,窗帘底下静静的躺着一个皮被削了一半的苹果,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缺口,切口规整平直,似乎是被刀子划下来一块。

一切收拾完毕之后我坐回肖子聿身边,她仍旧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被子一直捂到胸口,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我望着她苍白的脸颊,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摸摸索索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物件来,塞到她的手心里。

她摊开手掌,侧过头去打量了一眼,眉梢微微挑了挑,我道:“这是......这是......圣像。”说着顿了顿,“可以......保佑肖小姐。”

她低着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觉到她的视线似乎凝固在了上面,半晌无言,我静静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女人,心里涌上一股深入骨髓的难过,就像被扼住了咽喉一般,忽然感觉手心里一凉,我惊诧望去。

是她用几乎没有体温的手捉住我的手,抬起眸子看着我的眼睛,声音嘶哑而干涩:

“你帮帮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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