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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久的厨艺的确进步很大。
她对他的喜好依然记得清楚,每一道菜,都很合温凉的口味。
温凉有时候会想,他挑食的毛病,大约就是被她惯出来的。
离开农庄的这一年来,温凉的所有精力几乎都用于应对一场场血雨腥风。他没有回过家,当然也不会有人上门来为他做饭。
因为饮食不规律,他的胃早些时候,已出现过急性的病兆。
辛久的温柔,对温凉而言是不可多得的稀有物品。
他珍惜这一刻的温馨,整个人都表现得十分愉快。
心事重重的辛久,见他愉悦,心情似乎因此也变好了不少。
他们边吃边聊。
辛久在梧桐学院,学的是中文。
她告诉温凉,她最近迷上宋词。
温凉微笑起来:“失敬,看来你的中文水平已远超于我。”
他知道宋词,却当然没有时间研究。
因为羞涩,辛久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她那样美,离开农庄去了梧桐学院,应当是受万众瞩目的一枝娇艳鲜花吧。
但她似乎依旧是那个邻家内向害羞的女孩,毫无身为校花的自觉性。
又喜欢脸红,又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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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久念一首宋词给他听。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她的声音温柔,低回婉转的词句从她的唇齿间说出来,一声声都在召人入魔。
而温凉甚至都不太明白这些句子的意思,只是听她慢慢地念完,就觉得心都软了下去。
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很美。”
辛久笑了笑,垂下眼,沉默下去。
温凉以为她在组织语言,于是耐心地等待。
过了一会儿,辛久才抬起头,望着他笑了笑。
她说:“Ansel向我求婚,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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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那条小狗的主人。他送给辛久一根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却说只是不值钱的心意。他留给了辛久一张字条。
温凉由此查出他的显赫身份。
Ansel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出身名门,坐拥万贯家财,兼具贵族风度。
辛久到梧桐学院入学后不久,就遇见了Ansel。
临别前,温凉给她的那根“借花献佛”的项链,彼时恰好挂在辛久的脖子上。
Ansel的眼里,是满满的惊艳和久违的惊喜。
辛久在看见Ansel的时候,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是温凉安排她进入梧桐学院。
是温凉给她戴上钻石项链。
Ansel,是温凉送给她的礼物。
没有词汇能形容辛久那一刻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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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们有一场歌会,是以宋词为主题。所有的曲目都是以宋词为词,重新编曲。有很多人都来参加了歌会,Ansel也来了。我唱了一支秦观的《鹊桥仙》,很多人为我鼓掌。”
温凉听着辛久说这一句,仍然沉默不语。
他并不知道《鹊桥仙》是讲的什么,却没有问。
辛久微笑起来:“可怜的Ansel!他本来已为我着迷,听了这一首歌,简直发了狂。过了两天,他就约我出去。在学院的梧桐树林里,他要我再为他唱一遍那支歌,我不肯。我本以为他会生气,但你猜他做了什么?”
温凉看着她,慢慢地问:“他做了什么?”
辛久道:“他笑得像个傻子一样,说,你不愿意再唱也没关系,只要你愿意答应做我的妻子。然后他就对着我单膝跪下,拿出了一枚戒指。”
温凉看着辛久。辛久脸上仍挂着笑,眼睛却似乎又有些潮湿起来。
温凉害怕她的眼泪。他闭了闭眼睛,问道:“你答应他了吗?”
辛久避而不答,却轻声地说:“Ansel很笨,我对他,不如我对你一半好,连一支歌,都不愿唱给他听,但他仍向我求婚。”
温凉无言以对。
辛久也不介意,似乎已完全陷入了自言自语:“在农庄告别的时候,你说,你已心有所属。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心有所属,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她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在那样与世隔绝的绝境之中,甘愿忍耐寂寞,仍对她情有独钟。”
她陡然将话头移至温凉身上,温凉更加无法答话,只能默然地看着她。
“下午的时候,我终于在那个抽屉里,找到你的小秘密。一封信,三张贺卡,数来数去,也不过是冰冷绝情的只言片语。而这就是你全部的‘心有所属’。她待你不如待一个乞丐,你却仍然那样爱她。温凉,你就和Ansel一样笨。”
辛久仍在笑。温凉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却仍只是闭着嘴,并不曾反驳她。
“我答应他了吗?我当然答应他了。你不肯爱我,还把别人推到我怀里,我为何还要对你念念不忘?而Ansel爱我,愿意给我他尊贵的姓氏和惊人的财富。他比你好太多,我为什么不答应?我才不会像你们这样笨。”
辛久微笑着说了这一句,却又掉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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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没想到,辛久竟执拗至此。
他想劝劝她,转念一想,自己说什么,对辛久而言,都不过是残酷的刑罚。
他只能沉默。
沉默地看着辛久在他面前崩溃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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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久只掉了几滴眼泪,就控制住了自己。
温凉不心疼,她又是哭给谁看呢?
辛久离开餐桌,走到洗手间去,洗干净了脸,过了一会儿走出来。
她说:“我带了酒来。为了庆祝我即将嫁人,陪我喝一杯吧?”
她找出两只杯子来,把红酒倒了两杯,推了一杯到温凉面前。
温凉无话可说。
他此刻,的确很需要酒精。
所以温凉端起了红酒,暴殄天物地,将一整杯一饮而尽。
他很快觉得头晕。
温凉抬起眼,看见辛久的脸,在眼前渐渐模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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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温凉头痛欲裂。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双手被绳子束缚在床头的杆子上,双腿也被分开绑在床尾两侧。
温凉全身的衣服被脱得只剩一条底裤。
辛久坐在床沿,居然点了一支烟。
她整个人都陷入烟雾之中,轮廓变得模糊,显得有些陌生。
温凉咬破了舌尖,逼迫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他压抑着满口腥味引发的呕吐感,道:“辛久,你冷静一点。”
辛久侧过头,看着他笑了笑。
她站起身,将烟头顺手摁灭在烟盒上,道:“我很冷静。这一次我回去,我会跟Ansel结婚,好好过日子。”
毕竟Ansel是温凉留给她的礼物,不是么?
她没有说这一句,想了想,续道:“但是如果你就此忘记我,我会非常,非常不甘心。”
温凉沉默了一会儿。
他本想说,他不会忘记她。然而最后,温凉只是道:“那么,你想怎么办?”
辛久淡淡地微笑了一下,道:“别担心。我只是想在你身上,留一个记号。”
温凉看着她,沉默良久,才笑了笑,轻声地道:“如果只是这样,那么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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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久找来了一块毛巾,让温凉咬在口里。
她用手帕裹住一柄银质的小勺的柄,在蜡烛上烧热后,烙上温凉右腿根部的皮肤。
温凉痛得冒出了一头的冷汗,死死地咬着口里的毛巾,并没有发出声音来。
辛久在同一个地方,烙了好几次,确保印记已足够牢固,才停了手,在烙痕处,涂上深色的药膏。
这样,烙痕处的皮肤即便愈合,也会比周围的皮肤颜色深。
等药膏晾干了一些,辛久动手将温凉解开了。
温凉脸色有些疲惫,看着她,忽然笑了笑:“我想,你的婚礼,我不必再另备礼物了。”
辛久僵了僵,才勉强看着他微笑起来:“反正你那么穷,也不会送我什么好东西。我想要什么,Ansel自然会为我找来。”
温凉停了一下,又道:“以后,不要抽烟,好吗?”
他本没指望辛久答应。
但辛久只是低着头笑了一下,就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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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还是去查了一下她念的那首宋词,和她赢来求婚的那首《鹊桥仙》。
辛久比他要勇敢得多。她的心意,从来都直接坦白。
他说过很多她听不懂的中文词汇,所以她直接选择了中文专业,潜心研读。
她念的词,唱的词,都只是给他一个人听的。
Ansel想必以为,自己是那“胜却人间无数”的主角,是辛久念念难忘的“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永不会知道,他以为的与辛久的传奇爱情,其实是温凉人为促成的美丽误会。
而辛久念的那一首《雨霖铃》,是她向温凉作正式的告别。
她已决意嫁为人妇。
辛久决意嫁给他为她安排的那一个人,以成全他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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