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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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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佑三十五年,大寒。

大寒一到,天候便逐渐和暖起来,迎面吹着的虽仍是猎猎寒风,入目的也仍是银装素裹,到底是新春将近,众人面上都沾些喜气,不少人家纷纷挂出新刻的桃符,东西二市亦喧哗非常。

李府家丁抬着步辇穿东市而过,又经了几坊,才在元澈府外停下。

李镇渊撩起暖帘,见府门紧闭,门前冷冷清清,心中不由得纳罕,他出得步辇,跨上台阶,抓起丹漆金钉铜环,叩门两次,半晌,才有一个青衣小童开了一条门缝,见是他,方才费力地推开大门,施礼道:“见过李将军。将军有何贵干?”

李镇渊见这小童面生,并非上回见过的书隽,便问道:“十四殿下可在?”

他前几日得了风声,晓得元澈替元琛去了汝州,心下又是惊讶又是焦急,却给李重明禁足了五日,是以今日才得来寻元澈。

“回将军,我家殿下早已出京了。”

“出京了?”这般快?李镇渊一皱眉:“何时走的?”

“七日前。”

七日前?竟比自己所知的更早,

这小童见他面上懊恼,便问道:“将军可是有要紧事?带殿下回来了,某可代为转告。”

李镇渊摆手:“也无甚大事,你家殿下可说了何时还京?”

“殿下说,此去少则三旬,多则两月。”

天子遣使巡按天下风俗,黜陟官吏,本是隆重的事,可元澈竟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自己尚来不及同他道一声珍重,来不及低语一声“无人调护,自去经心”,便让他一个人踏上了兵荒马乱的路途。

元澈虽离了京,可年关却照旧接近。

除夕夜饮过花椒酒,同父亲一道守岁。年初二便和元憬韩轼等一众好友一道吃酒,拜访过京中高官,甚至同阮凤邪去赏了城外新开的腊梅。听得府外爆竹声声,京中俱是忙碌欢庆,他却总觉得缺失了什么。

但李镇渊这失落并不曾持续太久。

德佑三十六年正月,山南乱贼大起,北向突围,浩浩荡荡直逼潼关,迫近帝都。

是年正月十六,元宵刚过,昭昇帝急召游击将军李镇渊入宫,拜李镇渊为三品平南将军,统领山南各州府兵,奉命讨贼。

正月十九,李镇渊帅五千铁骑大败三万贼寇,解潼关之围,贼四溃逃,或南下奔阆、夔二州,或东向河南、河北二道。

李镇渊率兵南下,同各州府兵会于蜀东。

德佑三十六年正月。

元澈同书隽自帝都出发,赶了十几日路程,方到汝州。他是微服出巡,沿途上不曾惊动,到了汝州亦不曾即刻去见郑仰,倒反在客栈投宿,住了好些时日。

这汝州刺史一早听说京中要来人查访,先是慌乱了一阵,后几日得了消息,说来的为晋王,他忖道钟尚书同三皇子是舅甥,虽说是赵王告到了御前,总不至于得个死罪,寻思着留得青山在,一切便还留有余地,稍稍心安。

悬着的心这厢才放下些,怎奈朝中又换了十四皇子。他同十四皇子是向来没有交情的,自然焦虑万分,渴盼着这位一到,便去巴结,不料半途就没了元澈的消息。一算已是十数日。新年虽是喜庆,心头的忧思不减,日不能安,夜不能寐。却不知元澈早已在城中观他举动了。

“殿下。”书隽打了一盆清水用作洗漱,推门而入。

元澈正坐在窗边,望着楼下出神,虽是新春,但城中喜庆几无,萧条却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听书隽唤他,便转过头来,皱眉道:“外头比不得府中,可不许乱叫。”

书隽乖巧地一低头:“是,公子。”一边将清水放在床边的木架上,“公子快些洗漱罢。”

元澈走到架边,漱口洗面毕,回过身来问道:“打听的事可有些眉目?”

书隽道:“西边乱年灾荒,民不聊生,乱匪大起,不少灾民东逃,都到了汝豫二州。”

书隽说得这些,元澈都知晓,便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只是这如州刺史在城门外设了关卡,如若灾民入城,必先上缴白银三两,且以人头计。故而许多身无分文的灾民只得在城外徘徊。非但如此……”

“非但如此……”元澈接道:“他在城中亦不行布施之事,必是吞了赈灾粮款。怪不得年成这般不好,他还能凑出银两孝敬朝中诸官。”

国势衰微,却还有蛀虫如此。

书隽点头道:“汝州赋税甚重,恐怕他这些年吞没的银两之巨,已非常人能料。”

二人心知这如州刺史罪状无数,却不能即刻去府上问罪,须知元澈势单力薄,此处又是汝州地界,真是遭遇不测,反倒称了某些人的心,且决计牵扯不到朝中那些人,故此,只有暗中收集证据,才是可行之道。二人主意打定,更是隐于城中,只让那郑仰暗自心焦却无可奈何。

只是这暗察之事尚未分明,却闻山南乱贼溃逃东向的消息,汝州地处河南道之东,为关口冲要,汝州失陷,则洛阳危急,河南危急,后果不堪设想。

贼日渐逼近,距离汝州不过几百里之遥,郑仰平日只知敛财,哪里有半分骨气?听闻此事,直吓得魂飞魄散,多年经营的郑府也不要了,赶紧嘱咐家人收拾细软,只拣些贵重物事随身携带,就要连夜弃官出逃。

正在此时,突然听下人禀报,十四皇子到了。

若是十几日前,对这位主儿,郑仰必定是巴结不及,只是现下正是出逃保命的档口,哪里有心思应付元澈,勉强将人请进府中,揣测这位十四皇子此时献身究竟所为何事。

元澈坐上首,敛下双睫,慢慢地抿了一口清茶,是上好的蒙顶,他微微一笑,放下茶盏,直直看着郑仰道:“蒙顶甘露,大人果然是风雅之人。”

郑仰从他那张玉面上琢磨不透他的来意,心下虽然只想骂娘,面上却得赔笑道:“殿下谬赞,郑仰不知殿下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海涵。”

“郑刺史不必自责,元澈是奉天命来此,并非出巡。刺史忠君爱国,乃是国之栋梁,现下山南贼匪东向,汝州危急,大晟多事之秋,正是刺史报效朝廷之时。”元澈也不与他打太极,明说此意。

郑仰断断说不上忠君爱国,亦算得长袖善舞,玲珑剔透之人。听元澈这样说,便知晓这位殿下已不是来查贪墨之事,而是监督自己不得弃城奔逃。

蜀东。

巴蜀人杰地灵,鱼米之乡,富饶之地,自古有“天府之国”的美称。

潼关一战,贼大溃败,大多西向。

巴蜀四塞之地,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可谓于行军打仗极为不利,当年汉高祖入蜀,亦有进而不能出之忧。

李镇渊撩开门帘,蜀地的湿气润进胸中,颇有些沁凉之意,军队驻扎在山坡之上,周围都是连绵不绝的山丘,冬日蜀地不同于帝都,山林还泛着几分翠绿,气候亦不十分苦寒,唯有湿气太重。

越过军营所在的山头,有一个小镇,名为营山,俯卧于群山之间,仿佛安睡于摇篮之中,虽是风雨飘摇的时节,却因着重山阻隔而不曾被贼寇侵袭,倒像是世外桃源般平静恬美。

李镇渊治军严谨,驻扎之时便命士卒对百姓秋毫不得有所犯,便是军需有所短缺,也大多用银两向镇中百姓购买,甚得此地民心。

营山看似不起眼,实则却是蜀地门户,自此向东,便是巴蜀几千大山,若是贼寇自此突围,分散藏匿山林,那便是大罗金仙也遍寻不得。

但是此地,此时,就要成为贼寇的末路,只因此次,他们遇见的是李镇渊。

入蜀只有这一条栈道,决战必在此处。李镇渊对此战志在必得,只是念到蜀地山水这样崎峻秀美,竟然有朝一日也要遭受兵荒马乱,心生感慨,更不知元澈如今身在何处,又是否一切皆安,不由得凭空生出一丝焦虑之苦。

“将军。”副将徐迅递上后方军队加急送来的情报。

李镇渊展开一看,果然贼寇被后方追赶的少量兵力迷惑,几股势力在归州会和后,正疾行向此处赶来。

李镇渊冷笑一声,抬眼看前方的营山峡。

营山峡绵延数十里,宽不过一丈,两边是万丈绝壁,只得一进一出两个口,地势险要,易攻难守,只要贼寇进入其中,李镇渊便可与后方军队形成合围,将贼寇困于其中,形成瓮中捉鳖之势,贼寇多为乌合之众,素来只以数量取胜,正面遭遇,决计打不过兵强马壮、训练有素的边塞铁骑。

届时,这搅扰大晟不得安宁的贼寇便可彻底消失。

“传令下去,全军将士严阵以待,坚守营山峡。另外,叫各将领前来见我。”

“是!将军!”

汝州。

元澈自露面便在刺史府中住了下来,郑仰虽不情愿,亦不能在他面前显露,只得组织汝州府兵抗贼。然军府与郑仰勾结成奸,蚕食军粮军费,府兵中也多是老弱病残之辈,富庶人家多以财代役,实在不成气象。

元澈见此,夙夜忧叹亦无可奈何,此番生死关头,亦只能下令百姓可自行出城逃难,又命军府日夜练兵,并在城外构筑防具,以期能抵住贼寇一时,等到援兵。

然而在这刺史府中,比元澈更焦虑的却是郑仰,对于守城,他是半分也不曾想过的,人生大好,何苦葬送此处,可是这十四皇子却好似吃了秤砣铁了心般,丝毫没有弃城的打算。

就这样在众人的各自烦忧中,贼寇兵临城下。

“达达”马蹄由远至近,尘土飞扬中,马匹与骑者的身影逐渐分明。

“吁——”那骑着勒住马缰,翻身跳下马来,奔向军营,对正在检阅士卒的元澈和各将领行礼,道:“禀告殿下,诸位将军,前方来报,贼寇已在三十里外。”

众人方才尚还轻松的面色顿时沉重下来。元澈看了一眼整齐的府兵方阵,眼中含着忧虑,养兵千日,方能用兵一时,可眼下这群兵卒却懈怠日久,操练时短,不知是否能顶得住乱贼进攻,但无论如何,他敛下双目,沉声道:“传令下去,从此时起,关闭城门,坚守汝州,不许放出一个叛徒,更不许放进一个乱贼!”

“是!”

“各将领听命,”元澈神色严峻,高声道:“张远!“

“臣在!”

“我命你领三千将士守住南门。”

“是!”

“徐明!“

“臣在。“

“我命你领三千士卒守北门。”

“余下诸位……”元澈一顿,神色却益发坚定:“随我死守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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