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大结局(1 / 1)
『大结局』许我一世安然
[1]
“你跟司空涧什么关系?”他气势汹汹。
她笑:“我跟司空涧只是性格很相像的朋友,尽管我不配。”
“那跟你在纽约同居的Honey又是怎么回事?!”她也不甘示弱。
他有点哭笑不得这天杀的巧合:“天,她跟我是同一个系的搭档,她那天是去游泳馆给我送剧本,她的英文名叫Honey!”
她再提高一个音量:“那跟顾浅悠总不简单吧。丫头丫头听得真不爽。”不经意撅起嘴,让他有一种想吻上的冲动,最终他豪爽地赏给她脑袋一个爆栗,更大声地说:“你连丫头的醋也吃啊,她只是初中生好吗?我只把她当妹妹。”
他打开天窗,站在驾驶座上,头伸出窗外,将手摆成喇叭状,喊:“安泯是大笨蛋!”她也学着他的样子大骂:“穆星辰是大蠢蛋!!”
“笨蛋。”
“蠢蛋。”
……
他们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越骂越大声,最后却相视一眼噗嗤笑了。
[2]
他落在角落的手机,收信箱静静地躺着一条已读信息——
去海边吧,喊出来会好受一点。带她回家。家里最温暖。
[3]
“笨蛋,我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故意拖长最后一个字的音调,“我发现——”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却在安泯凑上来的耳朵边高吼:“笨蛋比蠢蛋好听,这对我不公平!”
……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蠢蛋,那天为什么带我去过生日,那天明明什么日子都不是。”
“不是你*上填的生日嘛,丫头告诉我的。”
“好吧,那是我瞎掰的日子。”
“果然露出了马脚哈哈。”
……
咸咸的海风吹乱她披下的长卷发,巧克力色,醉心的颜色。他久久凝视着她,似要将她的音容样貌烙在生命里。他虔诚地,一字一顿地说:“安泯,以后不要轻易说死好不好?”
她扎着纤长的睫毛看他。
“我不许你糟蹋自己的生命,我不要你出车祸失忆,我怕失去你,我怕被遗忘。……你和安绮,你和你搞不清楚的另一半自己,你记忆中混乱的部分我会陪你一起理清。”
[4]
翌日。
安泯在粉色蕾丝边的棉被中张望着,床下是粉蓝的HelloKitty棉拖。这一款记得买了两双,一双粉红,一双粉蓝。印象中安绮穿红安泯穿蓝,但后来母亲告诉她,她那是执意买两双,却只穿那双粉蓝。
枕下是两本款式一致,颜色不同的,印有烫金花边哥特英文说*记本,字迹却天壤之别。
“小泯小时候一直被同学们笑,因为用左手写作业字写得很难看。”母亲端着清淡的白粥走进房间。安泯被一语道破地翻开两本日记本对比着看,果然一本字迹工整端正,一本七扭八歪。
母亲把粥放在床头柜,说:“要不要再躺一会儿?”
空气中粥香混着花香,是窗台那一株黑色曼透露。记得初中的时候养过跳舞草,据说是会跟着音乐韵律舞动的小草。那种超市里装在塑料盆栽里的小种子,当种子发芽的时候安泯兴奋了好久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小草浇水,可后来还是死掉了。后来苏晴送给她一粒种子,安泯随意丢进还有干枯小芽的白色塑料盆栽里,却奇迹地长开了。尽管母亲总说曼陀罗的花香太熏人,容易迷醉,但那株黑色曼陀罗却在这小小的白色盆栽里畸形却完好地生长着。很久以后才知道是母亲一直偷偷照料着,怕她发现都没有敢把花移栽到花园里更好的盛开。
母亲帮安泯提上被子。安泯摇摇头,母亲叹口气说:“这么冷的天还穿这么少,浑身湿透了回家,当艺人这么辛苦的话就不要再当了。”
像一场噩梦,醒来之后难过一下就相安无事地继续生活下去。平静、安逸、和睦的生活不是一直为她所追求的吗?可是为什么还会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母亲正要离开,安泯蓦地拉住:“妈,昨天是不是有人送我回来的?”
“是一个很礼貌的帅气小伙子。”
“酒红色头发吗?”
“嗯。”
安泯失神,母亲摸着她的头说:“小泯,过去的那些事情想着烦心就不要再去理清了。”楼下门铃响起,伴着汪汪的狗叫声。母亲恬淡一笑:“是骆逸。我下去开门。”
[5]
狗狗见到安泯,却不如和骆逸亲近。安泯佯装生气不理它,它蹭蹭骆逸才去和安泯亲近。骆逸笑说:“你的狗狗,我先替你照顾了。现在真正的主人回来了,这个吃货又要来祸害你了。”狗狗汪汪两声闹情绪,安泯噗嗤笑了。
骆逸拿起一颗苹果问:“吃苹果吗?”安泯再次失神,骆逸还是握起了水果刀,娴熟地把苹果皮削成均匀好看的长条。她问:“你小时候也这么给我削过苹果吗?”
他笑得有些尴尬:“有啊,不过你每次都不吃,只是像现在这样看着我削苹果走神。”
“那我有因为食物中毒住过院吗?就是海鲜加维C?”
“连喝了两大杯维C磨粉的橙汁,所以你长大后再也没碰过橙子类的东西了。”
[6]
网络上开始疯传安泯、司空涧和穆星辰的三角关系。有骂安泯脚踏两只船的,有骂穆星辰横刀夺爱的,各种妄自揣测。安泯一一屏蔽掉这些□□,直到看见贴吧里一篇名为《他们没有在一起》的帖子。楼主是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个名字总在安泯的博客微博说早安晚安,分享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尽管安泯因为没有时间并未回复。
搜集了安泯和司空涧一起出现的每一个画面,每一句对话,每一个默契瞬间,背景乐是安泯和司空涧唯一合作合唱的《幸福》。帖子最后写,虽然Datura□□缠身,但我仍然选择相信她。我为那些曾经喜欢过Datura现在因谗言辱骂她的安眠药(安泯的粉丝名称)感到寒心。无论Datura最后会不会跟司空涧在一起,但只要她幸福就够了不是吗?这样我们安眠药也能安心睡觉了。
帖子写得相当用心,安泯还特意让吧主加了精。
[7]
骆逸来看过安泯很多次,会熬粥、会削苹果、会喂她吃药、会说让她捧腹大笑的童年糗事,不像穆星辰逼她躺下休息,逼她喝粥吃药,不会安慰、不会关心。可是当她发现……
早起第一件事是摁下快捷键1,听到第一声永远是冰冷的女中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穆星辰又消失不见了。他是否又在举棋不定弄不清楚自己感情,他是否又在自相矛盾后悔自己言行。
“骆逸,穆星辰是不是很犹豫?”她终于问出口,他笑,却像松口气般释然:“他也只是碰到某些至关重要的事情才会这么摇摆不定,他也许只是需要更多时间来冷静一下。”
[8]
隔天不久,安泯和骆逸将要举行婚礼的消息席卷各大报刊的头条。他们被拍到一起挑选订婚戒指了,他们一起试婚纱了,他们一起逛超市买食材了……
基督教堂被玫瑰装茸一新,十字架的信徒,神圣不可亵渎。唱诗班停止练习,神父将要宣布婚礼正式开始,梦幻般的《结婚进行曲》响起,她在后台死死地拽住他的手臂,像无数次明知被媒体记者跟着,却还挽着他的手笑得一脸灿烂如无人之境,焦急地问骆逸他说:“明天的新闻会报道吗?他会看到吗?他那天会出现吗?”而她现在,也是咬着下唇,用怅然若失的表情,在她和他的婚礼上问他:“他知道婚礼现场地点吗?他会出现吗?”他不是他。
父亲携着安泯,将安泯的手交至骆逸之前在安泯耳边说:“小泯,你可要想清楚。如果穆星辰没有及时出现在婚礼现场,这就不是演戏而是真正的婚礼。”
骆逸今天很帅,裁剪精巧的西装衬出颀长挺拔的身形,幽深如黑曜石的瞳仁依旧迷人。只是他不是他,再优秀,再出众,都不比他。
安泯轻抿嘴角望向没有合上的正门,笑得很笃定。
“他会出现的。”
穿最圣洁的白色,荷叶边的裙摆曳地,披着头纱的巧克力色长卷发自然地垂在腰际。像极了欧洲中世纪气质卓尔的公主,真的很美。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那一刻她真的是他的新娘。
神父说交换信物,他单膝跪下,就在戒指快要套在无名指上的时候,安泯不经意颤了一下,戒指掉了。而与此同时,他回来了。
“想好了?”她问。
“嗯。”
“我爱你。”他说。
“我也是。”
然后他们相视一笑。
[9]
我不怕挫伤,我不介意别人的眼光,我只怕你不和我想得一样。
[10]
苏晴抱着呜咽出声的狗狗,她猜:“诶?你跟Lucy这么好,该不会Lucy本来就是你怕安泯一个人,买给安泯想方设法让她接受的吧?”
骆逸看着狗狗,过了很久才说:“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她问:“为什么明明喜欢却要轻易退让呢?”骆逸解下新浪的礼花,说:“我一直都很清楚安泯她心中的人是谁。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这份喜欢,变成她的负担。”
[11]
鸢尾花开的季节。
叶家奶奶坐在小木屋钱的竹椅上戴着老花镜逐字读着大字报,花一个下午也看不完一篇文章。
司空涧沏一户花茶,扶叶家奶奶至洒满阳光的院落里,然后单手帮叶家奶奶捶背,听她一遍一遍重复说以前的事,每说一次,她都会问:“司空啊,你何苦呢,朝华都不在了。”
他这般尽忠已不是为朝华,叶家奶奶看不出。因为这一回,叶家奶奶是真的老了,老到自己一分钟前说的话,分不出谁是她的孙女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