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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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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官方说法,八岁的丁望遇到比她大三个月的叶景,做的第一件事,是把她最爱的巧克力分给他。

对于这个“官方”,我觉着十分不靠谱,从小到大凭着我护吃食的态度,是不可能慷慨到分叶景巧克力的……再喜欢,也不分。

我对叶景那矫情以及纯情的感情,在“吃”之一字面前,显得格外的,浅薄。

比邻而居的世交,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个词叫做“青梅竹马”。

那个时候大家都很单纯,我又属于那种比较晚开窍的女生,当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喜欢叶景很多年了,事情就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到十八岁,高考考完发生了那件事后,没心没肺的我终于在异乡的四年大学独立生活中,开始渐渐明白,喜欢叶景可能不会改变,但是用平常心去面对叶景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是一段最美的年华里藏的心意——毕竟是心底里少年。

一拖再拖,四年又过去两年,二十四岁的丁望已经长大,已经……很能看得开了。

而二十四岁的丁望被老板炒鱿鱼这件事,其实,也很能看得开,大不了做啃老族,回家啃父母啃哥哥。

这个想法被一个暗器——枕头推翻。

“妞儿,今年圣诞节打算肿么过啊?”

“姐姐啊,圣诞节还有一个星期呢。”

“这不是为你的人生早早做好规划嘛~~亲爱的~~”林笑妩媚的声音顺着电波到我耳朵里的时候,我的鸡皮疙瘩已经抢先抖了一地。

“嗯,如果过圣诞节就算规划,那我决定我要规划……”

“什么什么?”

我已经能想象林笑是怎样顶着一副艳丽的面孔星星眼等着答案了。

“规划……吃了睡,睡了吃。”我笑着说。

“K,猪啊你。”林笑大骂。

“如果真能做一头猪,我真心期盼我是头不愁吃不愁穿的猪。”我真心的。

“滚,你快下班了吧,晚上我到你家来。”

话刚说完林笑就把电话挂了,我感慨,林笑还是和大学一样,风风火火啊。

林笑有个男朋友,叫许子松,是个警察,长得帅工作勤恳有上进心,不抽烟不酗酒不赌博,有房有车,最重要的是,许先生对林笑好得没话说,林笑不晓得珍惜两人的二人世界,天天到她的小窝里,美名其曰是陪我这个“孤独的根号三”,实际上是来蹭饭,有时候甚至携带家属小两口一起来蹭饭。

……恬不知耻啊。

“望儿啊,这春运都快开始了,你咋还不拾掇拾掇回家呢?”林笑在减肥与美食之间挣扎,最终被我一个“民以食为天”的理论捶桌拍定。

我抬头,“在准备呢,就过两天。”

“对了,这里工作也丢了,那你还回来不?”

我从社会新鲜人打拼了两年终于使自己变得不那么新鲜了,最后还是逃不过被社会大潮大浪淘沙淘走的命运。

“我们家太后本来就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这下随了一下孤独老女人的心愿,毕竟吴女士年纪大了,想女儿了。”

“伯母大人还有个儿子啊,你还有个哥哥啊。”

“哥哥这种生物,在精不在有,我哥那个性子天天和尸体厮混,唉,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啊,我虽然算不上棉袄,马甲还是可以凑合的。”

“不过也是,Z市经济这么发达,真搞不懂你当时毕业为什么选择留在这里,要我拼死了也要回去。”

“哟~看起来您老还是要一颗热血打拼的心啊。”我笑。

林笑突然很有内涵地笑了下,“那什么,这不是许子松最近升了么,要调去Z市,我们打算搬去那里,顺便计划一下……终身大事。”

我一口汤哽在喉间,呆愣半响,“靠,不是吧,连你也要结婚了!”

其实这两年有很多老同学结婚,红包是一个一个的包啊,连林笑也要结婚了,而我这个“根号三”的另一只手还没被牵过呢。

林笑笑得很幸福,“二十四其实也差不多了,虽然我也不想这么早结婚,不过我爸妈你也知道,他们觉着吧许子松这男人难得,搞不好咱俩就吹了,早点定下来比较靠谱。”

我想了想,一脸真诚,“祝你幸福,还有……我红包能换十块十块的么?”

“滚。”鱼汤夹杂着口水朝我迎面喷来,排山倒海,势如破竹!

是夜,送走林笑,我趴在窗口看星星,瞪死了眼睛也只数到八颗。

而大洋彼岸的你,是否也和我一样,抬头看着同一片夜空呢?

六年前的那个夏天,我因为打扫卫生留到最晚,走出校门也没几个人,安安静静的和正常放学时间那种沸腾拥堵完全不一样。

老远就能看见叶景斜跨一个名牌背包,双手插着口袋酷酷地站在那里,几个女生还停留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小声讨论,时不时笑出声来,然后叶景会微微皱一皱眉,我走过去,对着他笑。

“大少爷啊,等车啊。”

他侧过脸,夕阳并不耀眼,却在他发间眼帘投射出灿烂的色彩,他从来都是发光体。

他臭着脸说“废话”,又低头看了下手表。

这个时候公交车正好开来,我拍了一把他的肩,“走吧,算我大方点请你坐一次公车。”

我甩甩头率先走上去,扔下四个硬币的时候转头看他,少年嘴边携着温柔的笑意,正好对上他漆黑的眼睛,他说,“我说今天怎么下红雨了呢,原来你也有慷慨的时候啊望望。”

我愤怒,“不要叫‘望望’!”

司机的急刹车让我没再多说什么,叶景却又补了一声“旺旺”。

到后来的很久,我都不知道那仅仅只是少年的小心思。

我的思绪因为司机的刹车而被打断,匆匆下站发现坐过了头,这是Z市有名的郊区,我提溜着行李往回走。

这其实是一段很熟悉的路,我和叶景就经常吵嘴坐过站,下车之后又因为怪罪对方又是一场口舌之争。

明明待在一起就能聊天南海北的两个人,但是很奇怪,我们的分别,却连一句话都没有。

那时候总觉得这段路很短,现在却觉得太长,果然是太久没运动了,走那么一站都会觉得累,我这样想。

回家补了个觉,太后大人在楼下翻看年货,一脸嫌弃,我看着外面冬日的阳光,“吴女士啊,您女儿在外乡打拼不容易啊,而且我从实处贯穿了我们家‘勤勉恪俭’的家训,我还是很省钱的啊。”

“去,这拿着给你隔壁叶伯伯家送去,那么久不回来了。”

我打个哈欠拿起东西,“哥呢?”

“别提了,都二十八了还不找个女朋友,说什么‘单身贵族’,今年要再不领个正常女人回来,这年他就别想给我过好了!”

我缩了缩脖子,太后“正常女人”的意思是,活的、是人的女性。

其实也就是一句话,我兄长是个法医,实习的时候领死亡动物,再后来就把一具具人体模型抬回家,他的房间我去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了,我想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忍受丁然这个变态啊。

在太后的炸弹投到我这里之前,我灰溜溜地跑到隔壁家里,门阖上的那个时刻我没听到太后大人最后一句话是,“哦对了,隔壁叶景那小伙子也从美国回来了,你们以前感情不是很……”好嘛。

我抱着一大堆吃的特产啊茶叶啊跑到旁边的那幢房子,出来开门的是和我记忆里的少年有着差不多模样的男人。

……是那个少年长大后的模样。

我差点哽住一口气,那句“好久不见”变成了“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丁望,你踹死自己得了。

他懒懒倚在门边上,笑得很好看,像是偷了太阳和煦温润的光,“什么话啊,丁望。”

什么话?很多话,我都没有说出口。

从叶家出来很久我都没有缓过神,其实很多事你以为你忘了,但只要有一个线索,那些过去的记忆纷沓至来,像开了闸的水,我思念的叶景,思念了六年的叶景,就是我的线索,是我童年时候占据大部分的记忆。

他回来,那么她也回来了吧?

小时候我很野,这附近我最熟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树,爬树打架,拿蛇皮袋子扎了绑在树上,在上头躺一个下午,睡着了从上面摔下来还有叶景背我回家,然后请我吃巧克力,其实回忆里全是愉快。

十二月三十一号,小雪。

我在晚上要扑上床的那一刻接到电话,对方那头闹哄哄的,但我听清楚了一串地点,和叶景的名字。

拿了丁然的车钥匙,我颤颤巍巍的上路,驾驶执照是在高考结束后的暑假里的一个月考好的,这么多年没上过手,我记得当年还信誓旦旦地说,“叶景,等我考好了驾驶执照带你去市区兜圈子哈。”

他说,“那不成,我的性命是要奉献给社会大众的,不能在您手上给废了。”

后来,再没那个机会。

赶到那个奢华的KTV里,打开包厢门的时候,正有喝醉了的人唱Eason的十年,“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然后歌声戛然而止。

我扯嘴笑笑,尴尬,“嗨。”

“你们说,丁望和叶景关系那么好,同班还每天上下学都一起,啧啧……”

“肯定是丁望倒追叶景的呗,叶景那么帅。”

我从他们面前面无表情走过,有什么比说别人八卦被当事人发现更尴尬的事?我心里暗爽。

快上课前我对他说,“叶景,有人说我在追你诶。”

他睡够了睁着半迷糊的眼,神情很可爱,回答也很快,“我跑那么快,你怎么可能追得上。”

……我的脚步从来慢你一步,那你呢?你会不会停下来等我?

“丁,丁望?!”

有人认出我来。

我猜想这是这群高中老同学为了叶景从美帝国回来办的聚会,都是或熟悉或陌生的脸,但不同的事,稚嫩的脸都已成熟,再没有毕业照里永存的青涩。

叶景作为中心人物必定要被狠灌,他此刻正缩在角落里安静地睡觉。

我说,“他……你们把我叫来干嘛啊?”

班长愣愣地说:“他喝醉了,我们要找人送他回家,看他手机界面正好停在一个没打出去的电话上,大伙儿想打电话开开玩笑,以为是……”

以为是……温梦云吧。

心里问候班长祖宗十八代,我拿出手机翻通讯录,“那我打她电话?”

其实通讯录里根本没她的电话号码。

“她好像回老家去了。别呀,都是老同学,这不还四十分钟就跨年了嘛,来来,玩会儿嘛大家都那么久没聚了,你知道叶景他地址吧,等下正好送他回去啊。”

“是啊,丁望,班长找你的联络方式都找不到,以为唯一会知道你的叶景他也说不知道,这小子明明有你电话啊。”

“可是我还有事……”

“这时候还有什么事啊,还和谁一起跨年啊。”

我思忖着要脱身实在麻烦,笑道:“那不成,我男朋友还等着我一起跨年呢,这不你们一个电话我赶过来还不够意思啊。”

“咚——”我转头看去,原来是睡梦中的叶景不小心把地上的空酒瓶子踢倒了。

“哟,佳人有约啊,把你男朋友叫来呗。”

“他不爱见生人呵呵呵……那要没什么事我真要先走了。”

众人见留不住,就让我顺带把叶景带走了,这里女士偏多,众绅士都抢着要送,哪来得及管他。

我拖起叶景就走,把他扔驾驶座上,他安安静静地躺着,等我发动车子,他突然睁开眼说:“你会开车吗?”

我吓了一跳,说:“麻烦你说话前吱一声好不好,醒着?”

他又不说话了。

……魂淡啊。

这个时候没什么车子开起来很快,由于是丁然的车子,起兴了闯了个红灯,成功被拍了,我觉着我贼猥琐的。

到家之后,他居然还有意识开门,口气很不好地说:“你行啊,开那么快,二十分钟就到了,我的生命是要奉献给社会大众的知不知道?”

然后又嘀咕了一句“赶什么啊——”

我要支撑他半个身体的重量,没功夫听清,问:“什么啊?”

叶伯父伯母大概又去过二人世界了,整个屋子里都没人,等到他歪了黑色衬衫倒在他房间里,我才松了一口气。

想想看我浪费了睡觉的大好时光给您当司机,到头来谢谢还没有,真是憋屈。

他死沉死沉睡着,我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他房间没怎么变过,黑色简约的桌子上摆放着我们学校旅行时候的一张合照,背景是蔚蓝的大海,沙滩上少年浅浅的笑和少女可爱的鬼脸,两串脚印延伸,是最美的剪影——或许他也觉得,那是一段珍贵的友情。

我想了想,蹲下来看他。

戳了戳他的脸,我终于想起来那天头一次遇到他没说出口的话,“好久不见。”

他没有反应。

“你怎么,从太平洋那头就一下子回来了呢?”

“你脾气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臭啊?”

“美国美女多吗?”

还有。

“你还和她在一起吗?”

还有一句话,我……

他又睁开眼,盯着我看,我愣住也看着他,脑袋空了。

他床头的钟显示00:00。

他弯起嘴角,是俊秀的弧度,眼睛借了阳光的璀璨。

“新年快乐,望望。”

那一刻,整个城市的烟花一齐绽放,美丽绚烂,倾倒在他的房间。

那是高考的前一个月,所有人被试卷压得喘不过气,教学楼挂着七条长长的字符,上面勉励的话被高三生的各种签名掩盖,对未来的希冀,高考的无奈,还有对前途的迷茫……

我单单纯纯写了个名字,叶景凑过来笑嘻嘻在我的名字上面龙飞凤舞签下他大大的字,我忿恨,“叶景!你这样签,看起来我的名字像被你拉出来的一样。”

“你不说不觉得,一说还真贴切哈。”他抱着篮球笑。

我说,“唉——去国外读书就是好啊,高考无鸭梨啊,反正不管怎样都能去高等学府,咱可怜见的孤家寡人奔赴战场go to die啊。”

他把篮球抛给别人,笑,“那不然你来陪我?”

我偏过头,“我是要把光和热奉献给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的,为国之崛起而读书的懂不?咱这么高尚你怎么可能理解我的精神境界呢。”

他说,“那我也孤家寡人啊。”

其实在得知他会出国之后其实我伤心过了,不过已经是伤心过,没心没肺的丁望会忘记不开心的事,认认真真地珍惜和他的最后一个月。

“我说你还有佳人相伴,愁什么啊。”

这句话其实我是开玩笑的,温梦云的好朋友曾经和我说过一个命题,“叶景喜欢温梦云”,我认定这是一个假命题,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再说远了也不过是“温梦云即将和叶景一起上同一个大学”而已。

他说,“望望啊,没有你我哪里来的佳人啊,咱俩这么铁,你不会就把我抛弃了吧?”

“哟。”我笑,“瞧您这深闺怨妇的模样,行啊,要你出国了还没佳人,你铁兄弟大不了仗义点牺牲自己给你告白怎么样?”

他突然笑了起来,但却是认真的神情,“那说定了啊。”

那时候我也是认真的,即使言辞里仿佛漫不经心,但其实那是我和他的相处方式,而且,请原谅那时候小姑娘对于初恋的一点点傲娇。

这一个月里我生活在地狱里,每天刀山油锅滚来滚去,挥汗如雨痛苦不堪,而不断的,我能听到来自各处地传言,说,“叶景和温梦云在一起了”。

我却仍在想,传言有什么可信呢?传言都是流言,即使,即使叶景真的和温梦云在一起,我也会在那一天和他告白。

把我,想了很久那四个字告诉他,然后问他,喂,少爷,不介意异地恋吧?

高考之后的那个晚上同学都约好了一场“再见十八岁”的告别宴,少年少女们居然还买了啤酒,然后,都醉了。

我看到温梦云在喝醉了的叶景旁边讲了一句话,叶景似乎回答了什么,后来大家都涌去抢麦的时候,我挪到他身边,轻轻对他说,用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用我思考过很多次的对话,“叶景,我喜欢你。”

他似乎皱了皱眉,然后说:“不是她。”

不是她,就不行。所以,那个她,是温梦云?

我将一颗真心捧出来,却被摔碎,不管他喝没喝醉,可能都是,对我的答案。

不过这样也好,他明天起来可能会记得也可能不记得,我们还能对这件事保持沉默,我却再不能把他当作单纯的朋友。

交志愿的时候我很早去了学校,然后就到了乡下爷爷家里度过了一个暑假,是我躲开了,后来我再没见过他,他似乎也没来找我,大概是忙着去美国的事吧,那天的玩笑,他是真的当作玩笑在听吧?叶景走的时候我没去送他,这么多年过去,我也只给他寄过一张明信片……

元旦过去,再奋斗一个月就是可爱的春节,而此时我还赖在家里,想了想那天的叶景,我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我都心如止水了好吗?您又回来搅乱我一池春水是为哪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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