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虎落平阳(1 / 1)
“卑鄙小人!你来做什么!”
“太子殿下一人杀了数十名黑衣人,本王能耐你何?”
“你派来的人,太没水准!”
“本王手下无无用之人。”
“哼。”顾城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倾城是本殿最疼爱的妹妹,你休想接近她!”
“太子殿下应该担心一下今晚的年宴吧。毕竟令妹倾国倾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少贵族子弟垂涎令妹。”
“本殿自会小心!你,不配自称君子!”
长风并没有搭理他,这是两个男孩间气度的较量。一个一袭黑衣,气宇轩昂;一个玉兰衣袍,翩翩少年。“比武,本王自然甘拜下风,不如对弈如何?”
“哼,本殿不屑与小人对弈!”
“是不屑还是不敢。”这句话并非疑问,而是肯定!这样狂妄的语气也实实在在气恼了顾城。
“好。年宴本殿就摆棋与你大战一场。哼。”随即顾城飞下屋顶。
长风看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负手站在屋檐。年宴,定然要起风波。
今夜宫中大摆筵席,二品以上官员均可入座。歌舞升平,皇上着一袭明黄龙袍坐于中央,左侧坐着上官皇后,右侧坐着广贵妃。皇后今日没有特别装扮,依旧是大红凤袍,金碧辉煌凤冠,面容无双。广贵妃涂了很浓的胭脂水粉,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眼若星辰。
“今日乃除夕,望在座各卿家,使臣除旧迎新,来年安康!”皇上笑吟吟地端起一杯清酒,“来啊!干了这杯!”
皇后和广贵妃起身敬酒。
在场之人一饮而尽。
“开宴!”
倾城看到长风向她看过来,暗示性地点点头。
倾城送回一个微笑,随即起身,“父皇,听说二哥练了一套剑法,还请父皇准许他上台表演一番。”
“哦?”皇上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喜,却都被顾城收入眼中,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嘴上却笑道:“平儿还有这等好事,来来来,舞给父皇看看。”
广贵妃心中倏地一惊,她从未想过让安平展示自己,可这剑法——倾城那死丫头果然没安好心。她死死绞着双手,眼中尽是羞愤,自己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利用。
安平心中也是没有意料到,他从来没有练过什么剑法,自从收到那封信之后,他已经彻底放弃了。但是现在众目睽睽,如何推却?他突然间觉得自己成了众矢之的,素未平生的小妹妹在针对他,哥哥不帮他,连父皇都放弃自己了。他只得硬着头皮站上台,向下拱手,“献丑了。”
倾城微微一笑,一根丝线滑破安平的手指,顿时流出一滴鲜血。
“呀,二哥流血了。”
“什么!”皇上大怒。
广贵妃也惊得站了起来,四个字在她眼前飘过——滴血验亲!那个死丫头要对安平做什么,不行不行!她低声唤来做池,“快去,帮帮二皇子。”做池应了声是,却没有理睬她,径直回宫了。
“要本殿看,既然都流血了,不如玩滴血验亲咯。”顾城自顾自地上前,割开了自己的手指,“来人,送碗水来。”他将血滴进清澈的水中。皇上一时间傻了眼,由着他胡闹。
他伸手将安平的血甩进,两滴血没有相融,反而分开。
全场的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一场验亲,太子与二皇子的血没有相融,只能说明有一个孩子断然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直到倾城开口,“验亲自然少不了父皇咯。”她甜甜地望向皇上,“父皇,倾城就这一次任性,您也来吧。”
皇上也知这女儿五年来第一次有求于他,这又是年宴不好推脱,但是这样的结果只得需要他验证哪一个儿子并不是亲生的,说来说去都是皇室的耻辱。“倾城,莫要胡闹。”
顾城的眉目皱了皱。
长风起身,淡淡地看向安平,他眸子中的惊恐尽数收入长风眼中,“二皇子在怕什么呢?”众人被这一提点才想起二皇子的脸色一直不对,似乎冷汗已经窜上了额头。
“倾城!待宴席散了之后,父皇再为你验证。”
“不要!倾城现在就要验证。”
皇上只得无奈道:“来人,将水端上来。”
割开手指,一滴鲜红的血液融入水中,与顾城的血液相融。
银瓶乍破!
众人将眼光投到了二皇子和广贵妃身上。
皇上更是大怒,“啪”地一声,在广贵妃的脸上留下五个鲜红的五指印。“你背着朕做了什么?!安平是谁的孩子!”
广贵妃跪下,“皇上,安平他确确实实是您的孩子啊!”
“哼,滴血验亲都已证明,安平并非朕的皇子,你究竟是如何的不知廉耻!”
“皇上,皇上还不懂臣妾吗?臣妾怎会做出这样伤风败俗之事。”
“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皇上,皇上,皇上,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慕容倾城和慕容顾城,是他们的诡计!不不不,是上官无双的诡计!一定是。”她哆哆嗦嗦,语无伦次。
“何事喧闹?”一声威严镇住了所有人。是太后!“丹儿,跪着做什么,快快起来。”
一个公公在太后耳边耳语了几句。
“哦?”她回头看向皇上,“丹儿与你多年夫妻情,你不分青红皂白就罚她?你目中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后!你可相信丹儿会做这样的事?”
这时安平突然跪下,“我,我,我……我不是父皇的孩子。我早已知道了,母妃跟做池说过,也跟林嬷嬷说过。我根本就不是皇子。安平自知死罪难免,希望父皇不要因为这件事跟太后反目。”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一个响头谢过父皇母妃养育之恩,第二个响头谢过哥哥妹妹验明真相,第三个响头,安平望来世与皇室再无干系。”
顾城不过冷哼一声,这安平还真是懂得弃车保帅。这样一说,自己的罪孽怕是减轻了许多罢。
太后的脸色不怎么好,这安平究竟是太蠢还是太精明,这样是推广贵妃于死地。
“安平,父皇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便不杀你,但你要流放西北边疆,后代子孙永世不得回京城。临走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安平,”他艰难地看了一眼广贵妃,“安平希望皇上彻查当年陈贵妃,徐美人,以及死去的萃湘等事。”
广丹已经面如土色。这就是他抚养了七年的好儿子?她无助地看着太后,太后自然是知道这些年广丹的罪恶,但是看在是自己宠大的侄女便草草瞒了过去,谁知今天被她的好儿子安平给一股脑倒了出来。
皇上是九五之尊,便是随便想想也知道个中缘由,“广丹!你罪无可恕!按律本应五马分尸,念太后情面,朕给你留个全尸!来人,押送天牢!”
正在广丹心灰意冷之时。
突然一个背药箱的老太医颤颤巍巍地冲进来,“皇上!皇上手下留情,万万不可啊!”他急匆匆地跪下。
“哦?唐太医,为何不可?”
“贵妃娘娘已怀有身孕!龙嗣为大啊!”
一语既出,满堂皆惊
广贵妃在关键时刻居然又怀有身孕,皇上皱了皱眉,他确实多在桦水宫留宿,但绝子汤都是他亲眼看着她喝下的。只有一晚——他喝得酩酊大醉,醒来便已早朝,竟忘了——原来如此!
广贵妃像有了救命稻草似的,“皇上,臣妾,臣妾怀了您的孩儿啊!”
皇上不满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归于平静,伸手将她扶起,“爱妃起来吧,既然爱妃怀有龙嗣,就应该好好歇着,来人,将贵妃娘娘带去崇杨殿,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去,也不准放人出来。”
“是!”广贵妃被人拉下去,只剩下呆呆的安平与太后。
皇上分明是将广丹囚禁在崇杨殿,这个孩子他已经不需要了,只是碍于诸多使臣在场,不好直接处决,崇杨殿是当初苏莲被囚的地方,如今换了人。他想起苏莲还在浣衣局,是时候将她接回来了吧,让她好好看着苏家是怎么死的。
“皇上如此只听旁人之词便处置广贵妃,哀家实在难以接受。”太后一扬衣袍,坐在了广丹的位置上,看着身旁淡然的皇后,心里抹过狠辣。
“母后怕是乏了,来人,送太后下去休息!”
“是!”
“滚!哀家自己走!哼。”太后扶上阿玉的手,看尔等还能嚣张到何时?!
年宴不欢而散。
“皇上。”皇后突然开口。
皇后慢慢起身,“既然年宴已过,就请皇上派人送倾城去暖城吧。臣妾怕倾城的身子。”
“好,准了。三月便准了她走。”皇上不露喜怒地扬长而去。
顾城站在长风面前,冷冷道:“既然你答应了我母后要照顾好倾城就休要负她。”
长风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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