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章 她的感动(1 / 1)
胡善祥心中即烦恼又感动,坐了半天,三个人相顾无言,脸上到都自觉不自觉的挂着微笑。
她也没心思继续刚才的事情,豪爽的站起来,吩咐道:“青梅,把花茶带上,咱们先回去,留你青柳姐姐在这儿收拾。”说完还得意地看了一眼青柳,青柳只觉得炯炯有神,好像很多年前那个小姐又回来了一样。
回去短短的一段路走得胡善祥心浮气躁的,急忙进了起居室,发现太孙拿了本书倒在东次间的椅子上,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干嘛,上去逮着胳膊就是两个摇晃,口道:“殿下,你怎么睡这儿了,快起来,去洗个澡回房睡。”
太孙睁眼就见对方眼里全是快活,刚刚急于说的话到不想说了,难得能放松这么一小会儿。含笑拉住她伸过来的手,一起去洗簌,这七月的晚上闷热闷热的,有好几天没下过雨了。
估计是有些激动,胡善祥半天睡不着,只得骚扰边上同样睡不着的某人。
“我这些日子帮着皇娘打下手,看账本,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样”她说,“你说我把太孙宫的事情接过来怎么样?”
“你要不觉得累,当然好,奴才虽然有能力,但他们尽不尽心、忠诚与否都是问题,还是掌握到自己手里好。”太孙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胡善祥说:“我也是这样想,不然以后吃饭、睡觉都感觉不安全。”
“我到希望你每天开开心心的什么也不干,有我去做就好了。”
胡善祥笑着说:“想不到啊,傅秉成,你还是个极端大男子主义者啊。快说,还有多少面目是我不知道的?”
“那可是太多了,你自己慢慢发现吧。”
“我可以骂人吗?”
“你说呢?”
“睡吧。”胡善祥表示已经不能愉快的进行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等三位美人来请过安。胡善祥召见了昌盛和姜姑姑。
要说昌盛这段日子也真的不好过,一方面来自于主子们的责备,另一方面是他心里这口气怎么也下不去。
他在宫里这么多年,战战兢兢地做事,费了多少努力才被陛下指派到太孙身边。
从来得到的都是主子的赞赏,如今几十年的老脸一遭丢尽。
想不到一时大意就栽了这么大个跟斗,要不是看在他服侍太孙这么多年,而太孙妃已经做过处罚的份上,陛下和太子妃都不会放过他。
最开始确实存了看不上太孙妃的心思,一个性格软弱、长相普通的女子怎么会是自家英明神武的太孙的良配。却也没想到会整出这么大的篓子,照现今的种种迹象看,太孙妃不但不软弱,太孙殿下也多有偏宠。
胡善祥见两人行完了礼,到没搞什么心理战术,开门见山就道:“叫你们来有两件事,一是本宫需要了解太孙宫诸人最近动向,二是以后凡太孙宫重要事务本宫事前需要知道详情,事后需要结果回馈。其余的本宫不会过问,你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昌盛有些感激这样的胡善祥,她还愿意用他们这些人就说明以前的事情翻篇了,而她愿意插手太孙宫庶务,也证明她会为下边的人分担,而不是一出事首先死的都是底下办事的人。
越发恭敬地回道:“回主子的话,太孙宫中众人最近都安分守己,无人敢与外人传递消息。”
胡善祥道:“那就好,以后还是要辛苦你们,都先下去做事吧。”
胡善祥认真观察了昌盛离开的背影,步伐依旧坚定,只不过少了当初的漫不经心,这样也好,每个人都在调整自己的位置,都在吸取教训。
太孙出了皇城,使劲一打马,箭一般冲了出去。
说来这是他近二十年来第一次单独出行,以往最多也就跟着皇爷往返于两京之间。
后边的随从慌忙打马跟随,就剩陈芜一个人在后边照看一马车的行李。
这可都是太孙妃准备的,要有什么差池就是殿下能放过他,太孙妃也不会放过他。
只有太孙宫近身伺侯两位主子的人才知道如今当差可不比以前轻松。
以前殿下万事不理,昌公公也好说话,现在昌公公整日黑着个脸。
他这天天跟在殿下身边的还好点,据其他小兄弟说,昌公公恨不得把太孙宫弄的水都泼不进去,下边的人没少受他折腾,还是姜姑姑手底下的小宫女日子好过些。
要说太孙此刻的心里还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迎着有些冷的风,满脑子都是笑傲江湖的旋律,连太孙宫的胡善祥也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因为快马急驰,原定一日的路程在下午就到了,太孙只能停下来等陈芜,那小子最近越来越唠叨,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陈芜在天黑之前赶到驿站,赶紧去洗了把脸,推开太孙的房门,只见太孙赤脚倒在床上就这么看书,赶紧过去抱被子,口中叨叨不停:“主子唉,可不能不当心,主子娘娘可是单独召见奴才,耳提面命要照顾好您的身体,不然回去奴才可要被昌公公罚死。”
太孙拉过被子,放下书感兴趣道:“你们主子娘娘有这么厉害?以前可不见你怕昌盛,他还找孤告过你的黑状,说你太不稳重,整日里带着下边的小内官胡作非为。”
陈芜偷偷的觑了太孙一眼,嬉皮笑脸道:“主子,您可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啊,等这次回去给他带点好东西,看他还好意思不。”打死也不敢妄议主子娘娘是非。
太孙似笑非笑道:“怎么,刚说你滑头,你就拿来对付孤了,孤还不了解你,嗯?”
陈芜见躲不过,只得端正表情道:“主子,那奴才说了您可不要怪罪啊。”
太孙不耐烦道:“赶紧的。”
“主子娘娘才进宫那会儿,奴才心里还打鼓呢。”陈芜说,“看着跟宫里的娘娘们一个样,温柔端庄的,奴才都不太敢在主子娘娘面前多说话呢,就怕嘴上没个把稳把娘娘给得罪了。”
太孙看着凹凸不平的地面,端过旁边的冷茶喝了一口,怅然道:“是啊,谁又能想到她是这么一个人呢,说来是孤的幸运呢。孤只对你说一遍,往后对她如同对孤一样,这话我也只对你一个人说,连昌盛也不会说,你应该知道孤的意思。”
陈芜见太孙面无表情,口气冷冽,但眼神很温和,恭敬道:“奴婢遵命。”
太孙叹了口气道:“昌盛得皇爷爷看重,能力为人都是没问题的。但他与你不同,他是太孙宫的大总管,而你跟着孤这些年,孤自认可以信任你,这次回宫以后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做得好不好可能关系着孤的性命,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陈芜低头道:“是!”
太孙见该说的都说了,挥手道:“你先出去吃点饭,早点睡,明日我们走慢些,也好好看一看大明的大好河山。去吧。”
陈芜怎么可能睡得着,这是殿下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对自己说这么多话。
这宫里除了太子妃和他怕是没人知道殿下隐藏在温和背后的暴烈和疏离。
太孙宫里摔碎的那些物件可都是他悄悄清理的,如今太孙妃应该也是了解一些的。
连昌盛那个老家伙都号不准殿下的脉,而他除了每日多数时候都在殿下身边伺候,更多的怕是殿下也有意不在他面前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