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十五（终章）（1 / 1）

十五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来找我，而我早早就坐在门口等他了。天晴了。

“走吧，海花。”我背上我的东西。

“恩，路上一定要跟在我旁边。”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他没有带其他族人，就我们两个踏上了去长白山的路。他怎么安排族内的事务，我已经不想管了，也没必要管，现在我只想早点到青铜门前跟海花告别，虽然我不确定我回不回得去，但我还是很期待跟那个闷油瓶相见的。

闷头赶路的时间总是很快，海花多次想开口问我什么，都被我岔开话题，他一旦问了，我肯定会忍不住告诉他所有，而他一定会阻止我。

很快，我们到了长白山。那里白茫茫一片，景色似乎从未变过。

“臻叔，我……”

“先去青铜门吧，有什么话到了那里再说。”

里面一片狼藉，已经被清过了，暂时不用担心被袭击。

我们俩在门前升起了火，坐下来准备理清所有。

“你要进去了还是从这里开始寻找答案？”我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先进去待一段时间，里面有很多寻求答案的线索。”他的声音闷闷的，可能是因为戴着帽子吧，我总有种下一秒他要哭出来的错觉。

“你在担心我？完全不知道我的计划心里没底是不是？”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进去了你怎么办？”

“我是不是从来没告诉过你我来就是通过这扇青铜门？”

“……！”海花终于抬起了脸，一脸震惊。

“在我的那个时间，你可是为了我进去守门了呢。我要还你不是。说是还你，其实是我自己想试试能不能回去。”我尽量用最平静的语调说着这些话。只见他默默抓紧了腰侧装着鬼玺的小袋。我也从来没有告诉他，上任张起灵在走之前把我带过来的那个鬼玺还给了我，之所以后来有两个鬼玺，有一个其实是我带过来的。

“你是不是以为不把鬼玺给我我就进不去了？”我把烟丢进火堆。

他没说话。

“你现在进去还太早，听臻叔的，去查一查老九门的底细，去会一会汪家，你的生命还很长，不要急着用在守门上，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少人值得你去交一交的，不要总是把使命职责往自己身上揽。”我站起身，走到他身后，趁着他对我没防备，从袖子里拿出从老四那儿要来的麻醉药，无奈又不舍得扎进了他的脖子。他猛地站起身，捂着脖子往后退。边退边捂着鬼玺朝我摇头。

“臻叔你别这么做。”药效似乎有点快，他踉踉跄跄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有点费力地喘息着努力抬头看我。

我掏出我的鬼玺走到他面前，他咬咬牙要扑过来抢，却只能栽在我怀里。用最后一点力气抓着我的衣服。

“如果成功，我们还会再见的，你别难过。能动了就离开这里。按我说的做，找到黑金古刀就能找到我，我会等你的。”在他耳边交代完，把完全失去行动力的他抱到火堆旁，脱下衣服给他盖上，确定他看不到我进去的方向，我才拿着鬼玺走向青铜门。对不起。但是我会等你。不要忘记我。张海花。

门开了。我走了进去。

再醒来，眼前一片黑，努力眨了眨，我看到了火光，头顶还是熟悉的洞内。难道，我没回来？

刚想撑起身子，却觉得浑身酸痛。

“吴邪，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传来，叫的是吴邪。我一惊，回头看向坐在我身后的人。

“我出来后发现你倒在门口，你没……”他话没说完，就被我扑了个满怀。

“小哥，我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鼻子有点酸。

背后有手护着我防止我摔地上，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谢谢你还记得我，我也回来了。”

“我还记得你，你记得我吗？海花。”抱着的人明显一僵。

闷油瓶推开我，改为捧着我的脸，似乎在回忆什么。

“海花，你答应过我会记得我的。”

“臻天。天真。吴邪！你是臻叔？”我头一次在这个闷油瓶脸上看到可以称之为惊讶的表情。

他模糊了他记忆中的那个我的长相，却自始至终记着那个给过承诺的名字。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我会等你的。”我站起身把坐着的他搂进怀里。他一直没说话，只是点头。抱着我的腰一直点头。

“我陪你长大，你愿意陪我变老吗？”

“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