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成婚(1 / 1)
小鱼与赵嘉玩得要多好就有多好,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有点疾妒了。
赵嘉把他的马牵来了,正在教小鱼骑马。见到他在上面摇摇晃晃的样子,我就笑了起来,道:“他才多大呀,你就让他骑马?”“话不是这样说的,人小力量大吗?”赵佳回道。小鱼也伸了伸胳膊,向我显示他的力量。“行,你们两个人是一条线上的,我不同你们争。但这骑马跟力量好象是扯不上什么关系呀!”赵嘉人也想了想,“好象确实没什么关系。”我们相视笑了一下。小鱼在那里嚷嚷起来,“怎么没关系呢,力量大了,才能勒住马缰绳呀,也才能夹住马肚子呀。”我与赵嘉都大笑起来。“对,你说的对。”赵嘉上去拍了拍小鱼那小小的身子。不想差点把他给拍下来。我看见了之后,又是一顿大笑。
这一日,赵佳来得很晚。我问他有何事,他从袖中抽出一封信,“这是皇帝召我回京的书笺。”“那你要回去吗?”又同他相处了这一段日子,我有点舍不得他离开了。“除非你答应嫁我,否则我绝不回京。”我头痛死了,又是逼我嫁给他。“如果我不答应呢?”“那我就在这等,等到你想嫁给我的那一天。”“如果永远也不想呢?”“不可能,我就不信等一辈子也不能感动你。”别说一辈子了,就是现在他也几乎感动我了,但我还是不能同他回京。
我看见园中的荷花已落,莲蓬已长出了小角。就想起了现在正是夜来香盛开的季节,就约了赵佳和李绍飞到临城去看夜来香,临城是一个不太大的小城,离延余只有不到一百里。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的地方。去年,我同李绍飞去过一次。
李绍飞道:“去年因是汛期,所以不曾坐船去,其实去临城还是坐船好,又快,风景又美。旱路走要两天,而水路只要一天。我们今年坐船可好。”一听他的话,我们每个人自是表示赞同,于是李绍飞去找了艘船,我们便坐上船去了临城。
果然象李绍飞说的一样,还是坐船风景好。两岸花红柳绿的,煞是好看,象小鱼和小草这样的孩子就更是高兴了。因为今年天旱,已经有月余未见下雨,船行间,水面很浅,水底沙石清淅可见,还有几条小鱼在水中游来游去。船上的艄夫唱起了江船调,我们听见的也只是‘啊、咦、哎、呕’之类的发声词,但曲调却很动听。
在阳光的照耀下,水面波光粼粼。那潋滟的水光又反射到人的身上,人水合一,天地合一。我满心陶醉在这大自然的怀抱中。一抬头,看见赵嘉站在船头,风拂过他的发,发便漂动着。突然之间,我竟觉得他象幅画一般。挺直的鼻梁,刚毅的嘴唇,长长的睫毛上不知道为什么还有滴水珠,动也不动,他似乎也被这美丽的景色所迷惑。我呆在了那里。不知什么时候,觉到了有什么不对,面前怎么这么大张脸呢?“哇,”我吓了一跳,见是赵嘉,便嗔道:“干吗呀,你。”“哎,看呆了吧!我现在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呀。”我一听,脸一红,“呸,不害臊,那有人这样夸自己的呀。”他听了,只是笑。我忙扭回头去,不能再看他的笑了,谁说男人的笑就不迷人呢!
忽而,船停了下来,“到岸了吗?”我问李绍飞,却听艄公道:“没,虽没到岸,却必须得下了。”我看了一下,船已经搁浅了。“那我们怎么到临城?”李绍飞问,艄公指了指林间的一条小路,“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不到二个时辰就到了。”“多谢。”李绍飞拱拱手,付完船钱后,我们就下了船。
上岸后,发现这里的蚊子很多,赵嘉脱下衣服,盖在了小鱼的身上,把小鱼蒙得只乘下个鼻孔出气了。抱起他向前面走去。我挥动了帕子来趋赶蚊子,回头一看,小草跟在我后面,正在拍落在脸上的一只蚊子。便看向走在最后的李绍飞,“你就发扬一下风格,把我们家小草也抱着吧。”他听了,看了一下前面走着的赵嘉,大呼:“吃亏呀,吃亏。小鱼那么小,却让那小子抱着了。”可他看看小草的眼神,道:“也不算吃亏,女孩子吗,也不会沉到那里去。”说完也把小草抱了起来,又用袖子遮住了小草的脸。
当我们到临城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这个小城还是象去年一样,看不出有多么富贵荣华,却也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夜晚,我闻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夜来香的味道,让我想起了家乡的紫丁香花,也是这么香,这么沁人。尤其是再下那么一场小雨,被雨水淋沥过的花香分外诱人,直达心脾。
沿着乡间小路,我们三人向前走去,两个孩子已经睡着,被留在了旅店中。
走着走着,感觉有一只手拉住了我的手,一挣却没挣脱,这小子也不忌讳。虽然天色已晚,但我还是怕被李绍飞看到。又使劲甩了一下,还是没有甩开。我怕我动作太大,真的被李绍飞看见,也就没敢再挣扎。而这小子竟一路这么地握着我的手走着。心中突然埋进去一颗幸福的种子,发芽抽枝,最后全身上下都被这种幸福感所填满。如果能如此一生也挺好的,我竟然觉得现在身旁这个男人是我一生的依靠。而另一旁的李绍飞,我竟觉得他碍眼起来,狠不得给他一闷棍,打倒算了。或是把他发配到月球上,让他暂时在这有着柔和月光的晚上只做我们的吴刚。
我们回到客栈时,天已经很晚了,我看已经是二更天了。回到房中,掀起帘子,看看孩子们睡得好不好。却发现小鱼不见了,心中顿时大骇。我急忙冲了出去,敲响了隔壁的两个房门,“嘉儿,李绍飞,小鱼不见了。”赵嘉和李绍飞都跑了出来。我央求道:“你们去找找吧?这孩子必是半夜醒了,看不到我,也不知道去那里找我了,急死我了。”赵嘉看我急得都要掉眼泪的样子,道:“莫急,我们这就去找。”说完他就和李绍飞出去了。
我回到房中,看到小草已醒,我问:“弟弟呢?”小草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半夜里他醒了后,就说想去撒尿,谁知道,就一去不回了。”我道:“你就这么放心让弟弟一个人去。”小草听了,忙起身跪在床上,“娘,是小草不好,小草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弟弟的。”我一把搂住小草,“娘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弟弟不见了,娘这是心里着急呀!”“我知道的,娘,弟弟不会有事的。”就这样我搂着小草,在等着,等着他们把我儿子找回来。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们怎么还不见回来呀?我急得心里直颤,手也在不停地抖。不草感觉到了我的颤抖,用她的小手握住了我的手,把她的温暖传给我。这孩子还真是懂事呀!
就在此时,就听一声童稚的声音传来,“妈妈。”是小鱼的声音。我急忙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只见小鱼坐在赵嘉的肩膀上,正在那里向我挥手呢。我高兴极了,忙把他从赵嘉的肩膀上抱下来,喜极欲泣地问道:“你去那里了?都急死妈妈了。”小鱼搂着我的脖子道:“我醒来后,不见妈妈,就出去找,可是没找到,就睡着了。”“我是在村里的材草垛上找到他的。”赵佳说道。他见小鱼正在那里与我撒娇,就道:“那我先回去了。”“噢,今天还是真的麻烦你了。”我的这句话又引来了他的一个哀怨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对你的心,你真的是不知道吗?跟我还这么客气。’但实际上,他什么也没说,就走回了房间。
回到房中,将小鱼放在了床上,就听小鱼道:“妈妈,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离开我了。”想想也是,不管从前日子过得多苦,都从来没有跟他分开过。就是现在日子过得好了,也还是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睡。我重重地点了点头。“那拉勾。”“拉勾。”
“妈妈,能不能让赵叔叔做我的爸爸呀?”这小孩怎么又提起这个喳来了呢。见我不说话,大概以为我睡着了,也就不再言语了,不一会就睡过去了。
过了一会,又有人来敲我的门,是李绍飞回来了。他说:“小鱼,我没找到。”我说:“已经回来了。”“喔,是小公子找到的吧?”我什么也没说,但看他的样子很是懊恼。临回房时,我听见了他的一声叹息。
又是一会之后,我又听到了窗外传来了阵阵笛声,时而忧郁,时而欢快,时而又悲伤。是他吗?那个今晚握着我手的人,那个曾经在我被窝里耍赖的人,那个说一定要娶我的人。然后,就在这一阵接着一阵的笛声中,我睡着了。
第二日,我们便回程了。李绍飞好象是对这一带很熟悉,不久,就给我们找来了马车。我和两个孩子坐在车上,他和赵嘉两人骑马。
走到半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天空居然飘过来了一大片乌云。不一会,就下起雨来了,因为已经有一个月未曾下雨了,所以这场雨透着欣喜,透着盖住热气的温凉,向我们浇来。我们都没带雨具,看着在外面淋着雨的那两个人,我说道:“进来吧,不要淋病了。”却听赵嘉转过身来,笑道:“我们才没那么娇贵呢。”小鱼见他们在外面,就说:“我也要出去,陪赵叔叔他们一起淋雨。”我说:“不行,会生病的。”却听赵嘉在外面道:“你总不能把他永远都护在身下吧,让他出来淋淋雨也好,这雨还真的很舒服呀。”小鱼听了,就更坐不住了,“妈妈,您不是常说吗,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呀!”看来,我不让他出去都不行了。
看着那在马背上相互依偎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我突然有种感觉,这就是所谓的父与子吧!
到了晚上,我们落脚在榆树村的时候,小鱼果然生病了。这孩子身体从前好着呢,就是在我们最贫困潦倒时也不曾生过病。想是这几年的富贵日子给养的,竟然发起了高烧。
李绍飞为小鱼找了个大夫,但村里只有一个赤脚医生,医术并不高明。看了半天,小鱼的病竟一点起色都没有。第二日,无法,李绍飞便先回延余去请好的大夫过来。赵嘉急得也坐不住了,此时的我到是很安静,小鱼不是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吗?我要让他知道,这风雨是不好淋的,这彩虹也是不好见的。
赤脚医生虽说医术不高明,但还知道点医学常识,他告诉我们,“这山上长着一种草药,叫忘愁草,吃了就退烧。”赵嘉摸了摸小鱼的头,便对那个大夫道:“请大夫陪我一同前去采药吧。”
等赵佳走后,我就在那里一遍遍地用凉毛巾给小鱼敷头,小草也在旁边帮我。这时,突然之间就闯进来几蒙面的人,就听其中一个人问道:“你是不是安氏,是不是李绍飞的外室。”我忙回道:“我是安氏,但我不是李绍飞的什么外室。”“别跟她罗嗦那么多,绑了再说。”一个粗鲁的声音又响起。“是。”原先说话的那个人回道。几个人上前就来抓我,小草吓得跟什么似的。我没挣扎几下,就被擒住了。他们怕我喊叫,还用破布塞住了我的嘴,最后用麻袋把我给装了起来。临走还恐吓小草说:“不准声张,你要是喊,就连你一块绑了。小草果然就不敢叫了。这几个人临走,还留下个口信,“告诉李绍飞,明天中午到玉龙山来领人。”
这些人把我扔在地上,把麻袋打开时,他们已经把蒙脸的布拿了下来。我见当前三人,一个长得乌七嘛黑,头发就象是乱草似的,眼睛象是牛眼一般大。他让我想到了看水浒时的张飞。第二个人长得也还有点风流,就是那眼睛生得不好,就是个烂桃眼,此时正色眯眯地望着我呢。第三人却是个白面书生的样子,可这时却满怀恨意地看着我。天啊!我招着谁了。
就听那个黑脸的问那个白脸的:“三弟,你确定是她?”“对,就是她。”“那好,那就好办了。”
他们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呀,我越听越糊涂。我唔唔了两声,就见那个白面书生走过来,拉掉我口中的布。我先是咳了两声,总算舒服了。就大喊了起来,可好半天之后,见他们几人竟毫无反映。
就听那个色眼的人道:“小美人,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能听见,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我听了,便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得罪过你们吗?” “你虽然没得罪过我们,但是你的姘头得罪过我们。”是那个白面书声在说话,略微停顿了一下,又道:“也不是他,而是他爹。”他爹管我什么事呀?“你们想怎么样?”我问道。“不想怎么样,让他来换你。”“他,他人在延余。”“我们知道,我们都打听好了,他是给你儿子找大夫去了吧?明天他就会回来的,等他回来换你不整好。”“换什么换,等那个李绍飞来了,把他拿下不就行了。这么个美人,我还从来没见过呢!可舍不得放她回去。”色眯眯的那个人说道。“二弟,你别太没正形了,这可关系着三弟的复仇大业 。”“哎,我知道,但我留下这个美人好象不防碍他报仇呀。”却听那个老三道:“二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把李绍飞弄来就行。我们又不是打家劫舍,强抢民女的山大王。”
“我能问问,李朝富与你们有什么仇吗?”我问道。“什么仇,仇深似海。他逼得我家破人亡。”回答的是那个老三。看来这仇还挺大。我继续问道:“怎么逼得你家破人亡了?”那个老三道:“你这个女人,还真罗嗦,再问下去,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掉。”他的一句话,吓得我真不敢再往下问了。却听那个黑脸的老大说道:“三弟,你就跟她说说你的事,这样她也就不会觉得冤了。”那个老三先是思考了一下,就开口了。“我本是京城人士,我父亲是当地的粮食大商人。有一年,京中粮食短缺,我父就从远方拉了很多的粮食过来,本想卖个好价钱。却不想李朝富这老小子不知道在那里也拉来了许多的粮食。这老头却大大地压低了价钱,把粮食都卖了出去。结果害得我家粮食都烂到了仓里。那可是我父亲把全部的家当都压在了里面呀 。结果我父吐血而亡,临死命我为他报仇,你说我能不为他报仇吗?”这事我是听明白了,必是他父亲想在粮食紧缺时大捞一笔,反而把自己给害了,我禁不住叹了口气。“你也是在感叹我父亲的悲惨遭遇吧?”“不是,我是在感叹他聪明反被聪明误,画虎不成反类犬。”“什么,你这个臭女人。”我的话激怒了他,他走上前来,挥手给了我一把掌。“别,三弟,你这是在干吗?往那儿打也不能打脸呀。要是把脸打坏了,我可让你赔。”他的这一巴掌也打出了我的怒火,我向他吼道:“你一个大男人,这样算什么本事呀。看你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怎么这么不明白事理呢?你父亲想要堆货居奇,本来就是不应该。李朝富救民于饥饿之中,怎么就做错了呢!再说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李朝富报仇,抓我一个小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那老大道:“她说得也有道理呀。”“有道理个屁,你再多言我就命人把你的嘴缝上。”那个老三此时已经是恼羞成怒了。“好、好、好,咱不听她说了还不行,走,咱喝酒去。”老大搂着老三就向外走去,回头见老二还站在那里,就道:“还在那里看什么,看了也不是你的。”
不一会,就听见从外间传来了男人们喝酒的声音,我听得断断续续的,好象是那个老大在劝老三,“算了吧,放了她吧,也确实不关她什么事。”而那个老三又道:“其实,我知道她说得很有道理,但这仇放在我心里这么久了,我还有点转不过来。”
我见外面天色已晚,心想:‘也不知道赵嘉回来了没有,知不知道我被绑架了。’此时,老二走了进来,往我身前一蹲,“小美人,寂寞吧,我来陪你好吗?”他起的是什么心思,我心里自然一清二楚。可一想家中小鱼还在生病,我压住了对他的反感,道:“大王,求求你放了我吧,孩子还在生病呢。”他听后,眼一翻,“我可不是什么大王。我也知道你想回去,可是我们不见到李绍飞,是不会让你回去的。”我哭了起来。他忙拿他的袖子来给我擦泪,见我嫌弃般在躲开了,道:“美人,我知道你嫌弃我这样的人,我又何偿不嫌弃自己呢。放心吧,我们不会为难你的,等李绍飞一来。我们就放你回去。”说完,站起来走了出去,看来这个人也不是无可救药。
过了一会,那个黑脸的老大又领着两个人进来,他命那两个人把手中抱的被褥,枕头给我铺好,对我说:“委屈你了。我们也知道这件事不关你的事,但谁让你跟李绍飞有关系呢。俺是个粗人,不会劝人。反正我告诉你,老三也很后悔,他也说你是个有见识的人,把他以前没想通的事给说通了。你放心,我们必不会为难你,你好好睡吧。”
但我怎么能睡得着呢。到了半夜,突然听到外面有嘶杀声,接着就听到几声惨叫。一个声音传来,“吟月呢,你们把吟月藏在那儿了。”“吟月,我们这里没有吟月。你这人怎么好不好的来找什么吟月,竟然把我们的兄弟都弄伤了。” “吟月,就是你们抓来的安然。”我听是赵佳的声音,就喊道:“嘉儿。”“吟月,是你吗?”他问道。就着淡淡的月光,我看见冲进来一人,从身形分辨出来是赵嘉。我扑到了赵嘉的怀中,大哭了起来。说不怕,是假的,谁能真的做到临危不俱呢。他轻抚着我的背,“没事的,有我在呢!”这时,外间的人已经拿着火烛冲了进来,只见一个人浑身是血,喊道:“好小子,有功夫呀。”说完,又冲向赵嘉,就见赵嘉一抬脚就把他踢到了一边。在现代的时候,虽然看过很多高来低去的电视中的武功,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真的武功就应该象赵嘉这样实实在在的一拳一腿。但赵嘉的功夫到底怎么样,我还没权力评价,因为我也看不懂。
就见几个人来来回回了几个回合,竟谁也拿不住赵嘉。就听喀吧一声,不知道是谁的胳膊被赵嘉给拧断了。一会又听扑通一声,不知道又是谁被赵嘉给摔倒了。虽然我不懂武功,也能看出来赵嘉是有两下子的。不一会,这几个人就都被赵嘉给收拾了。等这些人都倒在地,哎哟哎哟地起不来时,赵嘉又把手伸向了我,“阿然,走,我们回家。”“你小子是谁?”倒地的一个人问,“赵嘉。”赵嘉用的还是当年与聂芳华说话的口气。“好,我们记住你了。你小子等着。”“好,随时候教。”就在我们要出门时,倒在地上的一个受伤最轻的人猛地起身,拿起身旁的刀向我砍来。赵嘉见了忙用他的身来一挡,之后又奋起一脚,正中那人胸口,一下子就把他给踢昏了。我见鲜血顺着他的胳膊向下淌,就急了,向那个已经昏过去的人身上踹了两脚,却被赵嘉拦住,“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说完就抱起了我,向外走去。我见他还在流血,便说:“你快放我下来,你的伤口得包扎一下,要不感染了,要得破伤风的。”他似乎已习惯了我冒一些新鲜词,竟没问我什么是破伤风,只是抱着我继续往回走。
我突然想起他刚才说的话,便问他:“你刚才那句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是什么意思?”“野蛮。”这就是他的答案。我照着他的伤口轻捶了一下,“你不说野蛮吗?我还要野蛮到底呢。”果然,他叫起痛来了。过了一会,我又说:“你就准备这样把我抱到家呀,既使你不流血而死也会累死的。”他想了想,就把我放了下来,我以为他让我走了,就向前走,不想却被他一把搂住,“我知道,阿然,你心里是有我的,要不你也不会去踢那个人的。我知道你本来是害怕的,看到我受伤了居然不害怕了,你也很喜欢我是吗?”
直到此时,我也才知道其实在我心里,我已经装他很久了,久到从他开始喜欢我的那一天。只不过因为他年龄比我小许多,便一直不在意,也许我喜欢他并不比喜欢楚亘少,从来都是。
于是,我抬起头,望着赵嘉道:“我不是喜欢你,我是爱你的,一直都是。”“什么是爱?”“就是比喜欢还要喜欢,就是最喜欢。”他听了,先是沉默,象是在消化这个信息。然后,突然之间,猛地又抱起我来,“吟月,我也很爱你。”他把我抡了起来,连我这个在现代做魔天轮都不会昏的人竟然都被他给抡昏了。当他放下我时,居然一阵天旋地转。又倒在他怀中了,我也不知道真的是被他抡昏了,而是被喜悦给弄昏的。反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一倒在他的怀里就不想起来了,如果这样一辈子也好。有一个人为了你可以去挨刀,有一个为了你可以去死,幸福呀,幸福得要死掉了。我在等着他向我求婚,只要在这个时候,这种场合下,只要他向我求婚,我就嫁给他。我心中暗暗发誓。于是,我说:“你现在没有话要说吗?”“没有。”“真的没有?”“真的没有。”那好,就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真的真的没有?”“哎哟,好痛。”“那快走,我们快点回家吧!”
回到我们住宿的小店时,我见小草还未睡,便问道:“弟弟怎么样了?”见我们回来,她激动不已,忙起身向我扑来。但可能是因为坐的时间太长了,所以腿竟然麻了,马上向我跌倒过来。我忙扶住她,就听她说:“烧已经退了不少。”我上前去摸了摸小鱼的头,果然不太热了,就对小草道:“快去睡吧,你也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这孩子还真是懂事,我发现这个夜晚,我都变得感性起来了。
向店主要了一些白布和一盆清水,我帮赵嘉把外衣脱去,看着他那精壮的躯体,我的脸忍不住又红了起来。我用清水先把伤口旁的污血洗净,血早已凝固,但伤口还是很吓人,刀口向外翻卷着,粉红色的肉历历可见。我的脚竟麻了起来,却听他说:“想不到强盗中还有这样聪明、狡诈的人,如果他这刀真的是砍向你,我去阻拦,怎么也不会砍到我身上的。”我道:“这么说,他这刀本就是冲你去的了。”他点了下头。我又问:“那这个人是聪明还是狡诈呢?”他想了一下,“可能都算是吧!”我把白布裁成条,一圈一圈地缠在赵嘉的胳膊上。他突然对我说了句话,“阿然,嫁给我吧?”他这话说得太突然,我一时竟没有反映过来,就‘嗯’了一声。他听我‘嗯’了,就大叫起来,“吟月,你答应了,太好了。”说完,就又把我给抱了起来。看着他那还未被缠好的布条,我急了,“干吗,什么太好了?你的绷带还没缠好呢!”“去他的绷带吧,反正你答应了,你答应嫁给我了。”他兴奋地说着。不会吧,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答应他了,我本想再好好难为难为他的,谁让我给他机会,他都不肯珍惜。唉,算了吧!答应就答应吧,反正早晚也要答应的,不是吗。我在心里这样回答自己。
第二日,一大早,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很多人的声音。我急忙起身,不一会,看见昨日绑架我的人全都冲了进来,心中顿时又惊惧万分起来,不会吧,这些人这么快就来找我们算帐了!
这些人是冲着赵嘉来的,赵嘉怕吓到我们,便对那些人道:“要打咱们出去打,不要吓到女人和孩子。”却见那个老大道:“英雄,昨日听说你一个人打败了我们五个人,您真是个英雄呀!我们不是来找你报仇的,听我们的一个兄弟说,‘他昨日也把你给伤了’,我们今天是来看看你的。”一听此言,我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却听那个老大又道:“昨天,我三弟也已经想清楚了,多亏安姑娘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这次来也是赔理道歉来的。”说完,就见那个老三走上前来,“安姑娘,昨日真是对不住了。是我糊涂,请姑娘见谅。”我忙道:“壮士快请起,我也知道你的难处,父命不可违吗!”他的眼中露出了感激之情。
就这样,我们结实了四个江湖毫杰,老大叫丁魁,老二叫梅归举,老三叫王汉成,再外加一个砍伤赵嘉的人叫陈三的。等李绍飞回来时,这里的一切都解决停当了,小鱼的烧也退了。就这样,我们一行五人又回到了延余。
一路上,赵嘉总冲着我傻笑。小鱼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赵嘉,又转过头来看看我。那脑袋就跟拨楞鼓似的,一会这边看看,一会又那边望望。我说:“你好了?”“好了。”他回答。“那以后还听不听妈妈的话了?”“妈妈的话最好听了,妈妈的歌也最好听了。‘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小鱼一边说还一边唱了起来,这小孩又在顾左右而言它了。
到家后,第二天,赵嘉就又来报到:“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呀?”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你急什么。”我回道。“能不急吗。我都等了四年了。”“你急,我可不急。”我慢慢悠悠地在那里喝着茶。“真的不急。”“真的不急。”他突然把我打横抱了起来,“你不急,我还急着入洞房呢。要不,咱们现在就……”我“呀”地叫了起要,“不要,你不要再开玩笑了,小心让孩子们看到。”他把我放下后,又道:“我还怕他们看不到呢。”他说完话,就坐下了,却露出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李绍飞。我一惊,见我看见他了,他便走了上前,揖手道:“恭喜二位,早结良缘。”我虽知他也是喜欢我的,但见他此次话却说得如此真诚。就冲他一笑,赵嘉也一揖手:“多谢,多谢。”却见他在那里又愣住了,道:“佳人只为他人笑,从此天涯各路人。”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忽地象是反映过来一般,又道:“你们不如就在这里成亲吧,我必为你们办得热热闹闹、体体面面的。”赵佳道:“我也正有此意。”
此时,就见从假山后面钻出来两个脑袋。正是小鱼和小草。“我们都听到了,我不同意妈妈嫁给赵叔叔。”这小孩怎么又变挂了,前几天还嚷嚷着要赵叔叔做他的爸爸呢。赵嘉也急了,而李绍飞象是重新燃起希望一般。“为什么?”我问,“因为我要让赵叔叔嫁给妈妈。”听他言罢,满堂哄然大笑,这小孩没少被我灌输现代思想。
李绍飞回去后查了黄历,说是八月十六是个好日子。而赵佳就急得跟什么似的,非让他再往前找找,而我也不想在八月十六日成亲,这让我想到了楚亘。于是,最后日子定在了七月二十七日。
因为在古代有个习俗,就是未婚男女在定了亲,从选好日子到成亲这段时间,就不能见面了。所以赵嘉便不被允许见我,这总得有个人挡着吧,所以李绍飞就让那三位江湖中的朋友天天在外面拦阻赵嘉。
这三位江湖中的朋友,就是那日绑架我的那三个人。我们这些人在那件事之后居然成为了朋友。
结果是赵嘉只要是一冒出头,就被这三人撵走。有一天,我在房中睡觉,听见敲窗的声音,打开窗子一看,见是赵嘉站在外面。便道:“刚几日呀,你就等不了了。”他却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笑道:“那还有七天,我们才能见面,算起来也是二十一年呀。”他说:“是呀,多难熬呀!要不,你让我进去吧。”“不行。”“怎么不行?”他懊恼地问。“小鱼在里面睡觉呢。”“这小子,等我娶了你,就把他扔出去。”此时,就听一个细小的声音道:“那我就不让你娶妈妈。”小鱼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哈……”我大笑起来,他只是痛苦地捂着嘴,似乎是很后悔说那句话。“你回去吧,别让其它人看见。”“噢。”我见他还站在那里不动,就把窗子给关上了。窗外传来了一声叹息。
七月二十七日终于到了,我在花满楼的鸨母和姑娘们的精心装扮下,被蒙上了盖头。这一次同上一次出嫁不同,因为上一次嫁给聂芳华的时候实在是心不甘、情不愿。而这次却是高高兴兴,满心欢喜。我一个劲地问旁边的喜娘,“时辰到了吗?”喜娘笑道:“看把你急的,也不知道害个羞。”我说道:“害什么羞呀,大姑娘上桥,也不是头一回了。”听了我的话,旁边的人都大笑起来。这时,就见小鱼和小草挤了过来,一个叫“妈妈”,一个叫“娘”。旁人又都奇怪了,“怎么你这两个孩子管你的叫法还不一样啊?”我只是偷偷地笑,心想:‘当然了,一个是用古代方法教育的,一个是用现代方法锤炼的,怎么能一样呢。’
我在盖头下面看东西不方便,就把盖头掀了起来。“呀,不要掀呀,快放下。”喜娘道。我说:“先让我看看两孩子。”我一看小鱼和小草也都象我一样穿得红红的。而两个孩子又都给擦了红脸蛋,点了红额头。就象金童玉女一样,我满意地把他们搂在了怀中。“妈妈,你今天真漂亮,就象仙子一样。”小鱼说道,见我笑了,又道:“妈妈,今天,我们是不是花童呀。”“对,我的儿子和女儿是今天的花童,是世上最可爱的花童。”“哇。”小鱼笑着跳了起来,。他冲旁边的人一伸手,“来,把鲜花拿过来,我今天要为妈妈捧花。”
不一会,外面就响起了吹吹打打的声音,喜娘又急忙把盖头盖到我的头上。就这样,我被送上了花桥。花桥在全城走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我的房子中,为什么呢?因为赵嘉在此处并无房产。他也只能住在我这里了。晚上的时候,我开玩笑说:“真应该让你做花桥,而我把你娶进门。”
就这样,招摇过世地,我就嫁给了赵嘉。而赵嘉娶我这件事,在许多年以后,仍然还是这里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原因是,我嫁给赵嘉,还带着两个拖油瓶,而这两个长得如此好看的拖油瓶手里还拿着两束鲜花,在桥子后面跟着走。
当晚,当赵嘉进来时,见我早就倒在了床上,红盖头被我扔到了地上。就笑道:“累了吧?”“是呀,累死老娘了。”“哎,你怎么说粗话?”“是老娘吗,我都有儿子、女儿了。而且我现在又嫁给你了,不是老娘是什么。”听了这话,赵佳只是笑,“那我是什么,是你的小厮吗?”“那又何偿不可。”“那好,那就让我这个小厮好好来伺侯伺侯你。”说着,赵佳便上来挠我的痒。“别,别,求你了,别闹了。”我笑着躲开了。“你终于肯求我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跟我使性子。”“不敢了,相公大人,您请安歇吧,明天还要早朝呢。”我学戏里人的样子,给他理了理衣服。他看我的样子,又笑道:“这一套,都是在那里学的呀?”“戏里呀。”“你不是最不爱看戏了吗,想当初还看着睡着了呢。”“从前不爱看,不等于今天也不爱看。”想了想之后又说:“我还真不爱看。”他听了,又是一笑。
他突然搂住我,“吟月,我们睡觉吧?”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虽说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但是这种事情还真是第二回。想想就觉得恐惧。感觉到我的身体僵硬,他说:“不急,慢慢来。”说完,他把我抱起,放在了床了。他先是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是鼻子,说:“吟月,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吗?”我说道:“知道,就象我爱你一样。”他顺着我的脸颊一直吻到我的脖子。手已经开始在解我的衣服了。不一会,衣服已经被他全部脱了下去。以前在电视中,每当看到这个场景时,我就奇怪,他们的衣服是怎么脱下来的呢,现在我知道了,是在不知不觉中被脱下来的。
这时,只听一声吱呀的开门声,小鱼钻了进来,“妈妈,没有你我睡不着觉。”说完,就跳上床来。而此时的赵佳被气得翻身到一旁去了。“小不点,你能不能别来打扰我和你妈妈。”“可是我睡不着觉。”小鱼还据理力争。“睡不着觉就数羊。”“要是数羊也睡不着呢?”“那就数星星。”“要是数星星也睡不着呢?”“反正你数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再来打扰我和你妈妈。”“可是我还是想跟妈妈睡,赵叔叔。”见小鱼叫他赵叔叔,他又来气了,“我和你妈妈成亲前,你还要叫我爸爸来着,怎么现在叫我赵叔叔了?”“如果你不让我跟妈妈睡,那就是赵叔叔。”言下之意,只有赵嘉同意他跟我睡,才是爸爸。我都要笑瘫在那里了。“你还笑。”赵佳懊恼地说:我轻摇了他一下,“你先别跟孩子一般见识,慢慢就好了。”赵佳也就无可耐何地不说话了。等小鱼睡着后,赵嘉就抱起了他,送到了隔壁的房间。而一连几日,小鱼必是在赵嘉性头最浓的时候出现,每回又都被抱回去。惭惭地,他也就明白了,妈妈的床不能再分一半给他了,因为有了个爸爸。他有一天还对我说:“妈妈,三个人睡一张床太挤了,我大方点,不同你们睡了,以后,你们两个人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