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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放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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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钟原车开了近一百七十公里,足足四小时两人才去拍东川红土地,下午紧跟着行程盘山去拍落霞沟和螺丝湾。晚上两个人就在房车里过夜,第二天一早就去打马坎拍日出。

他们的路线是按潘颖编的书走的,潘颖设计的行程并不算匆忙,但他们把一周的行程压缩到三天,又要赶在每个地点的最佳拍摄时间之前等,就显得有些过分紧凑。

但是钟原能吃苦,他跟着谢立飒也走南闯北不少地方,哪一回不是披星戴月生生磨掉一层皮。这样的进度比较起来,只能算放松了。

晨露沾衣,万丈霞光。乐谱凹,锅底塘,瓦梁房子。又去西瓜地和锦绣园,拍千年龙树和七彩坡。锦绣园是斑斓的色块纵横交错,七彩坡又是线条飞舞延绵不绝。

钟原其实很有灵气,对美特别有感觉,他一到七彩坡就感动得热泪盈眶,那边赤橙黄绿青蓝紫,只是扫上一眼,视觉就被猛然冲击。

现在是工作日,元阳梯田的游客并不算多,这边零星几个趴着站着在田垄上的,多半都是来摄影的。

钟原旁边一脸胡子的大叔看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跟他咧嘴一笑,张嘴一口川音:“嘿,你看,这十公里,光线、湿度、温度那么一变化,就能看出混色效应来,色调和饱和度都得跟着调。那一瞬间,啧,天光乍泄,转瞬即逝!”

钟原连是称奇。大叔又说:“我都待了四天了,前天下雨,昨天光线不行,今天倒是晴得很咯,但还是无缘啊。”

看着大叔怅惘和不甘心的眼神,大家都是玩摄影的,钟原当然理解那种心情。他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端起相机,在镜头下找了找感觉,总觉得不对,这就听旁边一阵惊呼,连忙瞅过去。

一个青年对着谢立飒,脸上是全然兴奋和惊喜的神采。“大师啊!天啊,你怎么拍到的?”

钟原心一动,也往那边凑过去,却被大叔一把推搡开,挤到了后面。

那田垄本来就窄,云南雨水足,那地也是泥泞的,钟原一个趔趄,一踩下去就是一脚泥,恨得牙痒。

他瞪向大叔,一看他正在他老师旁边手舞足蹈,一副嫉妒得发狂的模样,只剩忍俊不禁了。大叔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想把谢立飒的相机抢过来仔细看,又不好意思伸手。

摄影师们不言说地默守着规则,都不会主动去碰对方的相机,说轻了那是同行吃饭的家伙什儿,其实可是把相机当老婆养,哪敢轻易上下其手呢?

谢立飒却觉得有点乐,便把相机摘下来递给他。大叔眼睛都绿了,诚惶诚恐地把相机双手捧过来。

谢立飒换了广角镜头,不小的相机被虎背熊腰的大叔拿在手里竟显得精巧起来。

那相片被他拍出了混色效应,就那一瞬间的抓拍,颜色似真似幻,不浓不淡。大叔嘴里不断发出“阿,阿”的赞叹声,最后恋恋不舍地把相机还给了他,语无伦次地说:“太棒了,真的,兄弟,太棒了!”

谢立飒莞尔,他又转身去指导了钟原几句。

那个青年和大叔是认识的,他们围在一起说了会话,面很嫩的小青年就被大叔推了过来。他扭扭捏捏地走到谢立飒这,问道:“咳,高手,你们,之后什么打算?”

钟原看向谢立飒,谢立飒说:“回昆明,然后去红河。”

小青年挠了挠头,说:“我们去完大理打算走滇藏线进藏,想请你们同行。”

钟原诧异道:“二月底进藏,不会太奇葩了吗?”

小青年干笑,“二月人少,而且纳木错会结冰。我是第一次进藏,老柯,就是那个大胡子,几年前□□月份去过一回啦。”

谢立飒想了想,潘颖编纂中国旅游的系列,他的确早晚要跑一趟西藏,便决心应了。嘴唇刚动还没出声,他突然想到闫雯卉,还是说:“我再想想。”

钟原心下震惊,他熟悉老师,从来都是绝不拖泥带水的个性,所谓说走就走了无牵挂,不过一念之间。是因为……哦,他现在有了牵挂吗?

大叔和青年也是来云南才认识搭得伙,大叔是独立摄影师,青年是个地质学者,也爱好摄影,又聊得来,便干脆地结了伴。

他们最后就和谢立飒他们互换了联系方式,三天后走,如果谢立飒去,他们就在丽江汇合,开两辆车走公路。

谢立飒没有带名片的习惯,让钟原撕了张纸,自己唰唰两笔写了名字和电话号码递给大叔。大叔拿了自己的名片给他,原木色毛边卡纸,和他的人一样,粗犷,但不落拓。

谢立飒接过一瞟,疑道:“老柯,柯林?”

大叔也惊了,“谢立飒?你就是Eric?”

青年和钟原也面面相觑,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不由觉得真是奇妙,柯林的外表不修边幅大大咧咧,居然是中国名声煊赫的人文地理摄影师。而在野外摄影上成绩斐然的谢立飒,却是沉静如斯,腹有诗书气自华。

柯林感慨道:“拍了四天没拍到七彩坡,但见到活着的阁下,也是不虚此行。”

谢立飒嘴角微翘:“彼此,久仰大名。”

柯林捶了他一拳,朗声笑道:“别拽文啦,这西藏,怎么也一起进一次啊,可别犹豫,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谢立飒说:“嗯,老婆怀孕五个多月,不太放心。”

“你结婚了?!”柯林和青年都目瞪口呆。

柯林知道他刚结婚不久,目露同情,眉毛一耷,连那乱滋乱翘的胡子都显得愁苦起来,“兄弟啊,听哥一席劝,这话不中听,但肯定是实话。如果你爱她,你别害人家。”

钟原啧了一声,但也默认了这个说法。三天两头跑在外面,三五不着家,多少日夜枯等。出去拍,对不起妻子,不去拍,对不起自己。

柯林说他也结过婚,她爱他,但还是离开了他,因为这份感情太无望了。

大叔苦笑说结婚以前觉得爱情就是你懂她她也懂你,结婚以后才发现,原来相知难得,但也还需相伴。

大叔用鞋底碾碎了脚下的一粒土块,嘶哑道:“她不愿再等我了……我不怪她。”

听者唯有叹气。

他们各自拍了大叔的肩,男人之间,不知说什么好,也没什么可安慰的。伤了心,喝一场酒落一场泪,便用胶水糊一糊,也还是要上路。

可谢立飒站在原地,觉得嘴里一阵腥咸。他不小心咬破了舌尖。

钟原见他脸色煞白,轻声问:“老师……你还好?”钟原想到了那个踏雪而来就为了给老师带点水果的女人,老师戒掉的香烟和水壶里的梨汤。这样的生活拥有了是福,但是若是失去,便成了祸根。

谢立飒点头,拎起三脚架说:“嗯,走了。”

钟原跟着他,想到柯林的故事心有戚戚。

他便想,他宁肯为了理想单身一辈子的。

但他还是太年轻了,年轻人不知无畏,才会轻而易举地规划出自己的人生。

27.

谢立飒没想到潘颖会飞过来。

她带着一副宽边墨镜,穿一席明黄色带骷髅图案的旗袍,头发松松绾了个髻,明明是很锋利的气场,却流露出几分婉约。

她见到谢立飒,抬手把墨镜摘了,她画了细长的黑色眼线,眼尾拉的很长,微微上翘。“Eric,我和你们一起去西藏。”

谢立飒眨眨眼,探寻的眼神向钟原轻轻瞥去,了然一笑,钟原就乖乖转向了墙壁。

潘颖掩唇笑道:“钟原只是说了下你们的行程,怎么,难道我还不被欢迎吗?”

谢立飒说:“不,其实我并不打算……”

“你还没去过西藏吧?”潘颖打断他,“你知道吗?这几年通火车了,火车开进去,好多东西都会不一样了,再不去就真的迟了。”

谢立飒恍然微笑,“这么多年的朋友,你总是会抓我的软肋。”

潘颖眼神闪烁,“那便去吧,老柯也算旧识了,多年不见,他还算我老乡呢。”

谢立飒点头。

潘颖是成都人,她和谢立飒在美国求学时认识,算算也有十七个年头。两年不见,他们便沿着丽江,寻一家临江的简陋茶舍坐下,要一壶滇红普洱。也没觉得隔阂,潘颖和他聊了聊自己的项目进展,两人沉默下来。

谢立飒喝了口茶水,潘颖忽然对面展颜,拿了句京戏的念白:“时间匆匆过去,故人你可还安好?”

谢立飒掀起眼睫,露出微末的笑意,那个笑容几经风雨,却仍然显得纯真。他说:“嗯,很好。”

潘颖拎起茶壶给他满上一杯茶,她狡黠说:“Eric,你还是不懂女人。”

谢立飒漫不经心地摆动着面前的茶盅。

“女人大都幻想过成为摄影师的情人,但少有人能忍受作为他们的妻子。”潘颖定定地看着他道。

谢立飒没说话。

潘颖一哂,又道:“这是你理想的生活,远行在外,又有人等你归,可是你的女人呢?她甘心吗?”

谢立飒哑声说:“我不知道。”

潘颖目光于是柔软下来,“Eric,如果你是一个艺术家,那么你一生都会是个艺术家,每一年,每一天。而舍弃和残缺也是艺术的一部分。”

谢立飒心里蓦然腾起一丝怒气,他本能地讨厌这样的论调,可那怨怼又不知道是对旁人还是对自己。

潘颖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

她的手也是凉的,除了闫雯卉,他再没遇见别人有那么暖和的手心。

她说:“唉,家这个字啊……它又是令人神往,又是沉重,它会拖住你,让你不再自由行走。”

谢立飒沉默了几秒,慢慢把手抽了出来,他没错过潘颖脸上闪过的尴尬和受伤。但他还是轻声说:“潘颖,让我想想,自己想想。”

潘颖皱着眉嗔道:“你总是这样!Eric,你不是一个人,如果说世界上有人懂你就像懂他自己,那么除了我潘颖不会有第二个!”

谢立飒起身,拿起外套,他额前的碎发有点长了,侧脸的时候投下一片阴影。他对上了潘颖的眼神:“所以我们无话不说,但却没法走到一起。潘颖,我已经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潘颖又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她这样感性,尤其多情,又似无情。

谢立飒叹道:“以前的一切我都不后悔,现在不会,希望将来也不会……明天上路了,你今晚好好歇息吧。”

他便远去了,留下一个坚决的背影,他的背瘦削,笔直,清癯。

潘颖握着一杯冷茶,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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