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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真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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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后悔,我要你愧疚得再也无颜活在这世上!当日我出府是什么心情。我的恨也要你尝个明白!相爱却无缘相守,不复相见,这种痛苦远比恨更难尝。你这一辈子到死时,都要这么过!

我一辈子到死时,都要这么过。

不,不,不,不......

她的脑中反复出现李沅芳尖刻无情的话语,她得意阴笑的表情。周遭是一片空洞的黑,辨不清方向,也看不见远处,无光,也无路。她这一辈子,便这样过了?

不,几次都是不认命的过来了。她不要这一次是输。

“不......不!”

她又重新活过来了,即便是身子虚弱到要竭尽全力去呼吸,她也还是活过来了。

“你醒了。”他的话里带着莫大的惊喜,甚至要喜极而泣,而她却真的喜极而泣了,即便这泪不是为他流的。她看着他这样担心,也散开笑容点点头。顾玧一把将她环入自己怀中,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心情,抱着她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离开我。只要你活着,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忘了往事,愿意原谅我。”

她听得出他话中的情真意切,可也没忘记李沅芳话中的原委。

哥哥,到底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她极力忍耐,道,“我只问你一件事,哥哥是否为你所杀。”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她话出口时,还是让顾玧有些慌张,他佯装神色如常的为她盖好了被子,微笑道,“你还需好好养病,情绪不宜太激动,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再说。”

顾玧转身欲走,她却拽住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含泪道,“告诉我,你是不是动过这样的念头。”

他攥着拳头,实在不忍心在她面前亲口承认这些事。无论如今如何不想让她知道,也是没有办法了,他心里那一点点的愧疚让她低声道,“是,他在我身边多年,却是皇帝的细作。我怎么可能不动这样的念头。”

果真,他是骗她的,泪水在她仍旧惨白的脸上划过许多痕迹,她望着他用尽了力气喊道,“即便哥哥是细作,你又何必骗我是琰杀的他!你就这么想让我恨他么!”

顾琰,顾琰,顾琰。她的心里总是那个名字!他恨,他恨透了,为什么!

他像是一头被刺激的野兽,勃然大怒道,“是!我想你恨他!”又道,“如若不是如此,你根本不会来到我身边!你恨透了他,我才能有机会,你恨透了他,才会明白我也可以待你很好。我待你之心,与他一样为何你还是这样变也没变。”

她承认他的确真的待她很好,好到她有时会觉得她还不够了解这个人,以前在她心里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顾玧,在这个王府里也变得慈眉善目起来。可无论待她有多好,他也还是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顾玧,到底,他们仍是不一样的。

“不,不一样。他不会这样待我,他不会存着这样恶毒的心思来害我。在你下手之时,你可曾想过他是我哥哥么?你又可曾想过,我是否会平安喜乐呢。”

他没有说话,保持着缄默,因为无法回答。在他存着这样的心思时,他脑中唯一的想法只是她终于可以在他身边了。他宁愿看着她这样伤心,也不愿永远只是在画中想念。顾玧转过身去没有回头,是因为不想看她怨恨而心痛的眼睛,语气淡然道,“不过你不必这般伤心,五弟能借这杨柳一案扳倒范锡山,想必你哥哥并未死。我近前只有他才知道这件事。”

“你说真的哥哥真的还活着?”

“你先好好养病,等到五弟来那日,你一切问他不就清楚了?”顾玧这话说的像是吃了醋一样的酸着,心里却是无法言语地痛着。范锡山一案若是结案,他与她恐怕再无相见之日了。他还没来得及把她的心中的风吹向他这里,她便要离他而去了。心下想着,果真,命里没有的,强求也是无用,便轻叹一声,把刚刚擦过额头的巾帕交给秦桑,头也未回的出去了。秦桑见他出去时,眼神当真是绝望。

“把药喝了吧,总算醒了。你也真是命大,前几日还是命若游丝呢,今日便醒了。大夫说,你这病是心病,活不活,全凭你自己的心意。如今看来,心病是好了。”

她接过秦桑递过来的药,还没等秦桑手里的蜜饯递过来她便一股脑的把药都喝了下去。轻描淡写地说道,“的确好了。”

“前些天还不喝呢,你今日倒是爽快,也不吃蜜饯就一股脑的全喝了,不怕苦了么。”

“之前是生无可恋,现在不是了。”

秦桑见她这样说话,可知果真是心病还需心药医。接过她喝空的药碗,一边递过一方帕子让她擦擦嘴边的残药渣子,一边说道,“你那日可真是吓坏我了,还真以为你要如了她的意呢。”

林微雨喝了药,似是有了力气,撑着床板又往上坐了坐,摸着那帕子上什么也没有淡淡只绣了一个玧字,便趁她不注意偷偷收了起来,道,“我还得谢谢她,若不是她我心中的伤心也解不了。她不是想要我死么,我便要活着,好好活着。”

秦桑看着她的神情,不似之前那般涣散无光了。她身子虽然还很虚弱,可看她的眼睛便就能知道心里却坚强的很。秦桑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她并非绝色,为何这样一个看似柔弱似风的女子,会让王爷如此惦念。

她不是想要我死么,我便要活着,好好活着。

可能便是这不服输的倔强性子吧。

自杨絮在嬗门大街拦轿喊冤后,杨柳一案便在丽阳人尽皆知,大理寺办案神速,这拖了几个月的一桩冤案,只消十五日便就查的水落石出了。枢密副使范锡山入狱,连带着一众党羽的恶行恶状一齐查了出来,一时震惊朝野。此事之后,树倒猢狲散,前朝人人皆传奕王府在朝中便真是再无势力了。恶党尽除,皇帝近日也是心情舒畅,酷暑难耐,大理寺处置完范锡山一案后,更是把与此案有关之事都交与顾琰处理。皇帝便携着宫中数人,躲到近海的汍州避暑纳凉去了。京中事宜虽明着是全都交给顾琰代为打理,暗地里却仍是左右两相掌权把持。

顾琰明白,皇帝心里总有顾虑,他本就无意于朝政,这实权在谁手于他不过无所谓的事,索性便就都交给左右两相,也免些猜忌。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快些把林微雨接回来,一别一月未见,半点消息也无。他心中忐忑,不知道她过的怎样,是否还怨恨他。

翌日一早,奕王府门口便停着两顶辇轿,阿障抬了帘子,顾琰便从一顶辇轿下来,另一顶并没有人乘坐便是为林微雨准备的。他并不让阿障跟随,也让一众奴才等在府外,静候差遣,只身入了奕王府。

顾玧早料想到了他有朝一日会来,这一日,听到了下人通报,便在正殿门前的园子里不急不慌地望着攀升的日头等他来。

见顾琰越走越近,他笑道,“你来了。”

他也笑道,“三哥早知我要来,便在此等我么。”

他两人像是从未生过嫌隙般的微笑说话,可话语里已不是儿时般心无城府了。

他回道,“什么都让你说中了。”

顾琰将笑容一收,突然盯着他的眼睛正色道,“三哥也必定知道,我此番为的是什么。”

“自然知道。我如今大势已去,你在我府中做什么,我也是无力抵挡了。”

“我已手下留情,你如今还是高高在上的奕王爷,并无改变。”

“呵,手下留情,你肯,皇帝肯么。”

“三哥,是你逼的我。”

他话一出口,却惹得顾玧一阵狂笑,“哈哈哈哈。”渐渐发狠道,“究竟是我逼的你,还是那皇帝逼的你!你当真还是这么茫然不知么。”

“你此话何意。”

“林毓风之事我原先并不得知,直到你大婚前日,我到你府前遇见了李沅芳。是她告诉我,我府里养了皇帝的细作便是林毓风,她甚至知道林毓风不可能死在越麓之战,让我拿林毓风之命来跟你赌。可怜我连自己府上被人安了细作也不知,要劳烦她来告诉我。”

“什么?沅芳她,她怎么会知道。”

“对啊,她怎么会知道。皇帝行事如此小心谨慎,这种事又有谁能知道。”

“皇,皇上......”皇帝的暗卫从来只有皇帝一人知晓,如若不是皇上有意,每日在深闺从不外出的李沅芳是不可能得知如此机密之事的。他忽然想到,那日阖宫夜宴李沅芳推微雨下水一事,可也是皇帝授意?便问道,“那日微雨被推进适水,你可提前知情?”

“那日只是巧合。我也没想到,内闱之事竟在京中传的风生水起。”

“那日的谣言不是你做的?可,我分明听说书人说那人与我长得相像,更有人叫那日主谋三爷......”他忽地不说话了,他与皇上这么久的兄弟情义,皇上自然是最了解他的。听到这样的谣言,他怎么会不问呢,问清楚了便会信以为真。将这一切都顺理成章地推给顾玧。长得相像,他们兄弟几个有谁不是相像的呢。那日他闯入奕王府,若是他再冷静一些,便能在顾玧的言语和表情中寻得半点蛛丝马迹,可偏偏关心则乱。

顾琰又想起那日牢中的冷箭,莫不是也是顾珏所为。便又问道,“那日你可派过何人暗箭伤人么。”

“暗箭?我当日确是以为那一刀足以至他死地,何必暗箭伤人呢。”

他顿时全然明白了,为何京中谣言四起时,皇帝虽处宫中却如此清楚。为何回京后并未反对他与微雨的婚事,只为了最幸福时摔落才最痛,这样痛时才会恨。他不费一言一语,不费一点心思,便可笑看。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每日在朝堂上见着他算计着别人,却没想到终有一日这算计也到了自己身上。

他向后踉跄了两步,寒心道,“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成了他的算计。他自不必担这兄弟相残的名声,你我终究都是两败俱伤。只是你早知道如此,又何必赔上前程。”

顾玧嘲笑道,“他无此一招,日后还会有更毒辣的招数等着我,你便全当我饮鸩止渴吧。”

他思量着他的话,明知是会落得这般惨景,却还是不管不顾,可见他对微雨也是用情的,他心里如在傅州对孟渊那样又有一些醋意,可又觉得她这样明媚美好的女子确实是值得许多人倾慕。

他每日在屋里看着她从前用过的东西,偶有幻像似她坐在曾经她坐过的位置向他微笑说话,一触碰却就消失不见。此恨绵绵,他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夜是这样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她在哪儿?”

顾玧苦笑着沉默,随即潦倒地转过身朝屋子走去。只是想着,她在这府里多留一秒钟也是好的。

“她在哪儿?!”

“呵,你有本事进我这奕王府要人,便应该有本事找她出来。”

“到如今,你还是不肯放过她和我么!”

“在她心里,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即便,我比你更早认识她。她说,你我到底是不一样的。你不会存着那样恶毒的心思来害她。可她病得快要死时,你不过是在忙着如何报复我罢了!你与我又有什么不一样!”

这话在他脑中像是炸开了一个窟窿,原来在他月下吹萧时,她竟过的这样难受。他早该想到,她的身子经不起这样连续的伤痛。他恨他自己,还是让她伤心,还是不能好好保护她。顾琰已不想跟他辩下去,也顾不得礼数,只想一头冲进王府女眷住的后院,可侧过身来还未行一步,便见她已然站在月门里含泪望着他了。

“微雨......”

他满怀欣喜地向她跑去,她也向他跑来。他们相隔的并不遥远,顾琰能看得出她的脸上多了几分憔悴,也清瘦了许多。他在想着这些时,林微雨已经扑在他的怀里了。

“我好想你。”

她整个人都埋在他的怀抱里,紧紧的抱着,不肯撒手。

“我好想你。”

她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哭腔,一遍一遍说着想念。她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躲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了,只知道即便在梦中,也只能瞥见他的背影,梦醒时只剩自己垂泪枕边。

若是顾玧之前还存着一点点希望的话,现下便是完全绝望了。当他看着她眼中只有顾琰时,当他看着她就这样瞧也没瞧自己就跑过去时,便彻底绝望了。他从未如此绝望过,即便是从前夺位失败,他也还是野心依旧,可这次他却无法再说服自己继续等她回头了。

顾玧晃着身子,沉默地转过身走回屋子里,他已不想再看。

顾琰红着眼框,吻着她披散的长发疼惜道:“对不起。”

在你最苦最痛之时,我却不在你身边。

顾琰轻轻拂去她脸颊的泪水,浅吻着她的额头温柔道,“我们回家。”

林微雨看着眼前他伸出的大手,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心,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只要他在身边,她便能无惧无畏,安心满足。她满眼笑意将手附在他的大手上,任由他牵着。

她回一回头,望着高怂奢华的前殿,表情忽地又严肃起来,止住了脚步。

“怎么了?”他问道。

“其实,三爷他待我很好,我在他府里住了这么久,也应该跟他道个别。”她感到他的手劲微微有些用力,又见着他眼神里有种不可名状的担心,那担心仿佛是在跟她说,“不要抛弃他”,只勾的她呵呵的笑着,道:“见都见了还怕我跑了么,有些话不得不说而已。”

他似释然的笑道,“不要太久。”她也笑着点头只道了一个“嗯”字,便转身走去了。

林微雨推开吱呀的木门,见他一个人落寞地坐在椅子上,她踌躇着没有走上前去,只是站在离他几丈远的门前,有些尴尬地看着他。顾玧一个人闻声侧头道,“现在,是连我身边都不愿靠近了么?”

她上前了几步,道:“我来是有几句话,想要跟王爷说。”

“若是你还要说什么兄友弟恭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也不想听。”

她又离得他近了些,递给他一方素净的丝帕,道:“我只想跟王爷说,珍惜眼前人。”顾玧摸着这丝帕质地很好,而后便看见在这帕子的一角用青线单单只绣了一个玧字。

林微雨见他不发一言,便知他心中所惑,又道,“是秦桑。”

顾玧低头沉默,抚摸着那一个玧字,绣的极其工整,便知道是花了好大心思的。没想道她的绣工已经这样好了,刚入府时还只是个连穿针都不会的丫头。她看着顾玧沉思的表情,知道他并非不为所动,便又接着说道,“我入王府时,王妃也曾劝我住下。我问她为什么,她只道,你开心,她便开心。王爷并非只爱我一个,只是喜欢却得不到,便不甘心。王妃和侧妃这样深切的心思你却总是视而不见。若你肯放下执念,便会发现你的生活比你想的要幸福得多。”

若你肯放下执念,便会发现你的生活比你想的要幸福得多。

他常常愤恨命运待他不公,明明父皇是最喜欢他的,却还是争不过嫡亲皇子。明明是他先遇见,可偏偏她爱上别人。他从未想过,他有怜君和陌轩,他有爱他的妻子和秦桑。他的心总是善于隐藏他的快乐,而放大他的痛苦,而后,便是陷入痛苦无法自拔,便是要别人与他一样的痛苦。于是,与他与人都变成了恨,而理所当然。

沉默之后,就在她转身快要走出去时,他叫住了她,嗓音低沉道:“微雨,你......恨我么?”

这真是个多余问题,难道不恨么,他想。

林微雨停住动作,淡淡吐了一个字,“恨。”

他失笑,果然是。

“曾经,非常恨你。”说完便轻叹了口气,缓缓道:“可那是曾经了,现在我只是不爱而已。从前,我是不了解你的,玧。我以为你只是个没有情的冷血动物,冷到可以不择手段牺牲一切。可我到了王府才知道,原来你有如此和睦的家庭,你如此爱护自己的孩子。你是个好父亲,也会是个好丈夫。苏荨死了,我的孩子也没有了,纵然我再恨你,他们也不会好好的活过来了。那我恨你又有什么用呢,徒增烦恼罢了。我死过一次,所以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最珍贵。即便我从前那样恨你,其实也不过只是想要你真心的忏悔和愧疚而已。”

玧,她叫他玧。这么久,这么久时间,她第一次不是叫他王爷,而是叫他玧。在她心里,还是存在着一个美好的自己的,她并不是像以前那样把自己看得那样坏。只是这样或许,没有多久他便成了一个没有什么痕迹的人了吧。他又低头看着眼前的丝帕,心想,罢了,有些事,有些人既然选择让它过去便不应该再苦苦追寻了。他这样想时,心中虽然还是有些不舍,可却不像以前那样心累了。

“微雨,我......”他攥紧了手中的手帕,仿佛下了好大的决心似的,嘴角开合着,却总是没有勇气说出口。他试着舒展他皱着的眉,试着看着她的眼睛,真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微雨。你不该遇见我,有些事,不得不做,可有些事,确实不该这样。现在想来,好像你所有的痛苦都与我关。你所有的安慰和快乐,都是琰带给你的。”

这么久以来他都像是一个瞎子,在混沌里挣扎了很久,刚刚获得了光明。

“我们还能时常见面么。”他问。

林微雨没有马上接过话头,而是顿了顿似是有口难言道:“我宁愿我们不再见了,我并不恨你,可却也不是能够坦然的面对你。再见,我仍会想起那些离我远去的人,我不想这样。所以即便偶尔遇见也当作陌生人吧。”

她的话里还是没有半分的余地和暧昧,一如她对他的感情,他苦笑着只回了一声“好。”便不知道再要说什么,索性只有沉默。看着她快走至门口时,又急急道,“让他小心......”

她疑惑,是谁要他这样提醒,让琰值得小心。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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