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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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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夜阑人静的时刻,垂光殿外昏暗的长廊上,百里玄月失魂落魄的身影久在徘徊怅望。他,可比她们心里明白多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了。但他必须放她走。爱她不是要将她禁锢在身边,眼睁睁看着她在愤恨绝望中枯萎死去;而应该是希望她能好好活着,不管在哪里。就算忍受撕心之痛,也已经别无选择。

花开彼岸,虽然遥远而朦胧,但却仍可怀想;可若花凋庭前,就算葬了芬芳,也追不回悔恨。此前种种,似只换了春梦一场;是醉是醒,早已分不清。

放手这样难。

三日后。

天还未明,炎风已经用迷香迷倒了守护在外殿的两个婢女,让山茶迅速换上了侍卫的衣帽,递给她一个装着衣物细软的包裹,带着她大摇大摆地出了王廷。

“……风,你就这么放我走,真的不会有事吗?”

“不会。二哥脾气虽然暴戾,但在兄弟情上却是最好不过的。就算他知道了是我做的,最多也不过打我两下、骂我一顿出出气,不会把我怎样,放心。”

片时的沉默。

“风,真真是个好姑娘,别辜负她,好好待她。我心里……很盼着你们……能过得好。”

炎风面上闪过一丝痛意,随即强作笑颜:“好。你也照顾好自己。我们……会惦着你的。”

抬头望了望前面的哨卡,炎风转头对山茶说:“使劲低头,不要四处看,更不要开口说话,凡事有我应付。”

山茶依言,将头埋得很低,紧紧跟在炎风身侧,握着马缰的手心里不觉全都是汗。

到了哨卡前,一个西夜卫兵上前行礼:“拜见季王殿下。殿下这是要下山?”

“嗯。我去办点事。”

说完将山茶那身侍卫服腰间的腰牌一扯,递给卫兵:“他是我的侍从。”

卫兵并不疑心,忙将腰牌双手捧了回去:“季王殿下慢行。”朝守门的卫兵一抬手,门便大开了。

炎风“嗯”了一声,收回腰牌给了山茶:“上马,走。”

两人一前一后跨上马出了大门,听着门在身后沉重迟缓地关闭,山茶的心却豁然亮堂了起来:终于,可以逃离这魔窟了!

展眼四望,一切都鲜活起来。——这才是阳光,这才是人间!

她却丝毫没有觉察,在她身后的关卡眺望楼上,正有人站在猎猎幡旗后默然凝望。

她扬鞭纵马,向山下飞驰,不带半分犹疑。炎风在身后紧紧相随。

山下的路口,山茶停住马转朝炎风。朝晖映照着她的脸,虽然苍白,却仍旧美丽得有些耀眼。

她原本就该是这样的吧?炎风想。

西夜的樊笼囚住了她的身心,也囚住了她的生机。如今,终于可以把这些都归还给她了。

山茶努力克制住心底的不舍与波澜,绽出一个带着苦意的笑:“风,谢谢你当日救我,今日又放我走。欠你的,我下辈子还。”

“你这一去,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炎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或许是心底最真实的声音想要挽留,因为有太多不舍。尽管早已明知是多余。

“你说呢?”山茶别过眼,神色归于冷漠。

“你心里有没有一丝……还念着二哥?其实他对你……”

“不要再提他!我对他,只有恨!”

一听炎风提到那个人,山茶的语调和神情都本能地顿时凶狠了起来。她就要离开这里,从此再也不要想起关于那个恶魔的任何痕迹。

炎风自知不该问,却是无奈,唯有尴尬而伤感地望着山茶,不知该如何道别。

“风,对不起。我刚才……我对你,一直很感激……”

“不必。山茶,我不要你的感激,我只要你……好好的。你……走吧。我就不远送了。保重!”

山茶眼中泛泪,哽咽着说了声“保重”,深深地凝望了炎风一眼,两颗大滴的泪珠滚落。

她紧咬了嘴唇,毅然决然地拨转马头,扬鞭喝了声:“驾!”绝尘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马蹄扬处,唯余烟尘。

炎风怅然回到山上,登上眺望楼时,百里玄月依旧向着山茶离去的方向静默伫立,顽石般一动不动。

“她走了。”炎风说。

百里玄月没有作声。

“二哥要我问的话,我问了。”

“……她怎么说?”

百里玄月终于开口,声音中透着颤抖不安,似乎正带着挣扎与不甘在等候着早已明知结果的宣判。

“她说……她心里,只有恨。”

良久的沉默。

百里玄月直直地望着山下早已淡远、消散了烟尘的长路,冰寒的脸上毫无表情,似是在对自己、又像是在对早已远去的山茶说:“那就恨吧。恨到如此刻骨,就只有一个结局——走到天涯,你也别想要能忘掉孤!”

炎风面上微有不忍:“二哥,为何不告诉她……”

“告诉她又能怎样?她仍旧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没有善始,何求善终?留不住的人,不如放手;不能挽回的事,不如沉默。”

王廷。日殿。

百里玄月走进来的时候,正赶上一个人往外走。

那人一见是他,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便有些惶然地闪避一旁,躬身俯首:“王,您回来了?”

百里玄月也是一愣:“乐离?你怎么来了?”

不等乐离作答,百里迟日开口道:“月,乐离是来禀报几件乐氏家事的。顺便看了看思。”

百里玄月微微蹙眉看向乐离,乐离将头垂得更低。

“你想见思?”

“回禀王,乐离已经见过了思公主,这就预备要走了。因王不在王廷中,没能当面求王的允准,还请王恕罪。”乐离不敢抬头,恭敬地请罪。

短暂的沉默之后,百里玄月转身向外走:“来和孤说说话吧,孤也许久没见你了。”

乐离一怔,抬头惑然望着百里玄月的背影,又迟疑地望向百里迟日,迟日面色平静地向他点了点头。

乐离这才赶忙摄衣追了出去,紧步赶上百里玄月,躬身跟在他后头。

“你姐姐好吗?”

百里玄月蓦然发问,乐离怔了怔,忙低头道:“回王,不好。”

百里玄月顿住脚转回头:“哦?”

“那日她被废,深夜还家,我们阖家都震惊得不得了,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问她也不肯说出原委,只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跟疯了一般。直到第二日一早,天佑王遣人送来文书,这才知道她是做了失德之事,被王废弃。父亲当场便气得吐血昏死过去,夜里竟撒手去了。大哥怒斥她无耻不孝,不得再见容于乐氏家门,将她逐出宗族,送进了一所荒旧的庄子上看押,从此再不准踏进乐氏家门一步。她临出门前,求我进王廷来为父亲报丧时,替她再看一眼思。”

百里玄月益发沉默,乐离心中不安,试探着了唤了声:“王?”

百里玄月转眸看着他:“思知道这些吗?”

“回王,不知。乐离明白轻重,没有对她说;只说她母亲在家里很好,但因为有罪,不可再出入王廷来见她。思很懂事,虽然伤心难过,也掉了好些眼泪,但并没有哭闹追问什么;还说,她母亲做过的事,她都知道。”

百里玄月面上现出疼痛难忍的神色,半晌说了句:“跟孤喝两杯吧。”

喝两杯?他们?

乐离十分惊讶地望着他:“王,您难道……不怪罪乐离么?”

在他印象中,这实在不像是这位身为西夜王的姐夫一贯的性情和行事风格。

“为什么要怪你?你姐姐做下的事,与你有何干?”

百里玄月望着乐离惊疑不定的目光,不由苦笑一声:“乐离,有人告诉孤,一人债一人偿,不该迁怒无辜。可惜,孤悟得太迟了。如今大梦方觉,已是人去楼空。”

第29章 空谷足音

礡山。

再站到自家的茅屋前时,明明只离开了几个月,山茶却觉得像隔了几世一般恍惚遥远。

当日娘冲出屋门冲她竭力挥着手喊叫时突然被飞掷而来的利剑刺中倒在血泊中的凄惨景象,此刻又无比清晰地回放在眼前。

可是屋前空寂一片,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点血痕都看不到。记忆中的画面褪去,仿佛那一切都从来不曾发生过,只是幻觉。

可她知道,那都是真的。

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家,伸出手迟疑着推开了门——这房子怎么……像被修葺过了一样?

屋内不复灭门那日的血腥和凌乱。屋角处她爹的尸首早已不见,也寻不出一丝血迹。家中原有的桌凳器物全都摆放得整洁有序。

山茶用手指在桌子、凳子、橱柜上一一抹过,竟都是一尘不染。

她满心狐疑地走进两间内屋。

她爹娘的那间,还同当日在家的时候一样,一点没动,只是也处处收拾得很干净,不落灰尘,仿佛还带着昨日的气息,让人觉得他们只是出门劳作,尚未归家。

山茶鼻子发酸,掩了房门退出来,走进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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