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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半月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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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罂城·半月客栈。

客栈的名字很怪,它不叫半日半星,也不叫一月二月,只叫半月。

有人说是城主起的名字,缘由是某个重要人物曾于此住过半月。也有人说是因为住进此间的人无论有再多的钱,至多也只能够住得了半月。也有人说,此间客栈每隔半月,必生事端……

说法很多种,不过现在很多人显然是更相信于后二种的。因为现在,他们的银两都被盗了……

“好你个小毛贼!敢偷老子的钱……”

“抓贼啊!快来抓贼!”

“老子所有的家当全在里面啊!!!”

“快看!那毛贼他往那边跑了!”

“快给我抓住他……谁抓住他本大爷赏黄金百两……”

嘈杂的人声此起彼伏,抓贼的侠士一个接一个的,或跳上屋顶缉拿,或在地上狂奔追逐。就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好心地见义勇为呢?还是在替赏金百两的富商效力,还是想从毛贼那里把富商的全部家当抢到手了……

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

“好小子!敢趁我不在房里的时候偷东西!”虽然话是这么说,少年的脸上可看不出丝毫的恼火,眯着眼,他只像是在看着一只耗子的猫。

旁侧一身深蓝长衣的少年连忙伸手,拉住摩拳擦掌地准备跟上去大展身手的同伴,“临昭,把我们的银两拿回来就好,别下太重的手。”

“知道知道……然后丢官府去是吧?”临昭横了另一个少年一眼,“幸好你不是让我把他先丢官府去让人家扒层皮,我们再去拿已经被扒得差不多的银两……”

“怎么可能?”着深蓝长衣的少年忍不住笑出声来。

再抬眼去看,那群同样“见义勇为”的侠士们已经跑远了,再不追上去的话他们估计就得流落街头了!

“这话题等我把东西拿回来再讨论!我们的盘缠可跑远了!”说着,少年的身形已经腾空而起,踩着民居的屋檐追了上去!

叶微澜站在原地,准备等他可以算作是青梅竹马的同伴回来。

夜风习习,深蓝衣衫连袂。当周围的喧哗渐渐地趋于宁静,连丢失了全部家当的富商也骂累了随从坐下来等待结果的时候,一眼,便望见了立在路边的清逸少年。

将视线投向那处的并不止他一人。那一片深蓝的影子,莫明的,一眼望去便觉得宁静了。也许是因为少年面上总是漾着的从容微笑吧?好似即便天塌下来也不值得怎么在意,更何况仅仅是丢失些身外之物?

少年也察觉到了他人的注视,微一侧眸,含笑瞻首。

随即,踏着清风,悠然远去。

他不习惯于拒绝,无论那是如何无礼的要求。而若要避开拒绝的机会,避开他人的正面要求是最好的方式。

绕过了重重楼阁,他自客栈的后门进入。

客栈的主楼后面,是个不大的院落,有小小的池塘与盛了满树的月桂。池塘里几株残荷,地上落了满地的嫩黄,组合起来倒也是个可以让读书人小抒一下感慨之情的地方。

走出几步,深蓝衣袍的少年顿住了脚。

在不远处的月桂树下,他看到了一个人。而在此之前,客栈里的客人小厮打杂的几乎都聚到了前厅,他没有察觉到这个院子里有除了自己以外的气息存在。

没有冒出什么也许是月桂成了精的古怪想法,因为那个人的出现与存在都太过于突兀,同这满院的馨香格格不入的那种突兀。

漆黑的长发与墨色的衣袍在黑暗里融到了一处,分不情彼此。大片的漆黑之中裹着苍白的容颜,而这苍白之中,又是双暗泽的眼……

月桂树繁,随风飘落的馨香花朵没有飘至那片黑暗之前,好似那片黑暗阻隔着它,又好似它实在畏惧那片暗泽。人影立在那里,就连轻风也未得拂起这片墨色的一分一毫。他悄无声息地立在那里,一如死人,或者死神。

叶微澜认出了这个人,明明脸孔稚气得一如少年,偏生一双眼沧桑得只如将化灰烬的老者。正是几日前路过引莲镇时,邀请他与临昭的人。

“阁下别来无恙。”他笑着开口。

对方立在那里,静静地看了他半晌,才缓慢地含首,“嗯,别来无恙。”

掩着唇,蓝衣少年的唇角加深了弧度。

“为什么笑……”月桂树下的人出声。

“抱歉,只是很少见人直接答复自己别来无恙。”他没有直接点出来它只是一句江湖通用的客套性问候,而看对方不动的神情,大概也已经猜到了罢。

“前几日,他说若想邀人,得先卸下易容与幻术……”带着透骨寒意与倦意的声音,它缓缓地自墨衣的少年唇中脱出。

“它只是临昭一时胡言,还请阁下见谅。”他连忙拱手相道。

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看到对方的容颜,无论这上位者是朝廷之人亦或是来自于江湖。既然对方隐埋名姓,那自然是有对方的目的,他若是知晓了身份,便是知晓了一重秘密……

全身上下只有黑白二色的少年摇首,颊边的发丝这才漾开了丝丝的涟漪,隐隐可见其下垂坠的饰物。拢在袍袖之中的手指探出,是如面色同样惨淡的白。

轻轻地,它在身前扣起,弹出。

破碎的声音响起,叶微澜知道,它是阻隔在那人周身的结界碎裂的声音。

长风一股脑地灌入封闭的空间,掀起如云的长发与衣袂,挥洒出大片的墨色。少年模样的人步出月桂树的阴影,墨色衣袂之上,有丝丝缕缕的银光映目,犹如冰川泄下,由根至梢,没有生机的白色铺散于地。

也正是这一瞬间,叶微澜终于瞧清了对方幻术遮掩下的面孔——

紫眸,残颜。

饶是已有心理准备的叶微澜,也是吃了一惊。紫眸,白瞾上下具备这等特征之人,屈指可数。而其中之残颜者,便是只剩一人……

“我还以为你早就猜到了……”墨衣国师寒冽的声音依旧低缓。

惊鄂过后,一身蓝衣的少年面色恢复沉静,只是敛去了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脚步向后方退去几步,垂眸,以神殿的方式施礼,“只猜到可能是位上位者,却不想是白瞾的国师大人。”

看着蓝衣的少年动作娴熟地退后行礼,国师紫色的眸子里波澜不兴。这过于规范、显然受过专门教导的礼节,这退后几步的举止,无一不述说着这蓝衣少年身份的不同寻常。至少,不会是普通的江湖人士……

可是瞑帝焚涅选出来的人,又怎么会当真为寻常人士?

“帮我一个忙。”

叶微澜立在那里,不发一语。

“我已经撑不到那时候了……”抬首,夜空中的疏离星子正依照常人觉不出的轨迹运转,而所谓的命运,它正藏匿其间。“枷熏沈家,帮我把妹妹送到那里……可以吗?”

神殿少祭司的请求,遭遇到的人恐怕屈指可数罢?叶微澜睁着他的眼,看着立在不远处形削骨立的人,浸透了绝望与哀伤、冷漠与疲倦的身影。

“请问国师大人的妹妹姓甚各何?”

“沈汐。”

汐?这么说来,就不是一件寻常的护送之事了。云泽的挂名太妃汝嫣昙汐,传闻中可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不像是个可以轻易掩示为普通闺秀的女子。

又是一件麻烦事。

唇边泛起有些轻浅的,有些嘲弄的笑。他果然是不擅长拒绝啊……

含首,蓝衣的少年应承了国师的请求。

月明星稀,有风拂掠而过,少年望着在明月之下被映得分毫毕现的国师,苍髯紫眸衬残颜,近乎为妖。此时此刻,得到答复的国师未有离去的迹象,立在那里,紫色的眸子凝于少年的身上,似在等待他的未尽之语。

叶微澜敛眸,笑意里带着一如从前的安抚人心,只是不知这次对于这国师大人是否亦同样有效。“多余的事情,裴临昭不会知晓。”这是他的允诺。

虽然知晓的人并不多,但这“不多”并不代表不存在。在与白瞾比临的,以凤禽为尊的朱临,一提及“裴”姓,常人往往会首先忆起朱临权倾内外的裴相。而裴临昭同样姓裴,它并非什么巧合,他是正是被长兄的灼灼光环映衬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裴相二子。

若非如此,临昭又怎会提剑同他涉足江湖?

显然,临昭极容易引起猜忌的身份在此时也引起了这位国师大人的怀疑。

然后,叶微澜就看到这位国师大人勾起唇角,似乎是笑了。

“国师大人何以为笑?”

这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将国师渗着冷意的容颜柔和了些许,他摇首,轻声地道,“没什么,只是忆起了一位故人。”

记忆里,好像也有那么一个喜着蓝衫的人。俊逸的青年,深深浅浅的蓝不是海洋的颜色,它是天空的蓝。自来熟的说话方式,不将所谓的规矩当回事的随意举止,映在阳光下灿烂得夺目的笑脸……可以轻易地抛去身上的枷锁,翱翔天际的人……

抬起首,二朝国师汝嫣凝夜望向天空中的那轮已经近乎满圆的月,冷冽的声音出口,“你来了啊……”

蓝衣的少年感觉到了扑顶而来的沉重。连风都仿佛凝固,连飘落的月桂花瓣也放缓了动作,连客栈里远远传来的声音也低沉了下来。

近乎满圆的那轮月里,有一个白色的人影。银丝飞扬,白袍若雪,一身的白连袂成片……隐约可见周身环绕的光晕,它并非月光的映射,而是其自身散出的,极之纯粹的银芒。这样的一个飘渺的身影,不会有人将他错认为人。

“前任神殿祭司,云璇机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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