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遗忘【5】（1 / 1）
『8』
中忍考试进入第二阶段。
进入和平年代后木叶科技水平突飞猛进，于是采用了全新的命题方式。死亡森林里共有十二个隐藏据点，需要开动脑力根据一路上的线索寻找，找到据点后，则需前往指定地点打败相对应的中忍才能获取卷轴。此后，小队之间可以通过战斗争夺卷轴，直至考试时间结束才会清算。
这一机制的设计者言之凿凿将充分地锻炼脑力、判断力、战斗力、意志力、团队合作，而新研发的战斗力探测仪可作为衡量团队能否获取卷轴的依据（恐怕这才是重点）。为了防止出现恶性伤人事件，森林里也装了相当数量的微型摄像头。
嘛，改革总要有第一个吃番茄的人，虽说到底还是换汤不换药。嘉沐针对这一赛制如是说。
“啊哈，这么快就拿到了卷轴，我们说不定是第一咯。”回程的路上清水得意洋洋地迈着大步，想到她是为了他们才牺牲自己报名了中忍考试，集体荣誉感异常的强烈。
“都是我们在战斗啊大小姐。”小风不满地嘟囔了几句，“要不是你我们也不用折腾那么久。”
“什么鬼？明明你也不怎么样，我用眼神示意你出招的时候你居然楞在那里，真是气死我了！”
“什么眼神？我怎么可能注意得到？明明就是你自己莫名奇妙地不按预定出招，还想要我们跟着你转？”
“反正我也不可能通过，我参加全是为了给你们两位大爷陪跑，你还挑三拣四的，有你这种人吗？”
眼见着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到了快要打起来的地步，嘉沐把两只手分别放到他们的肩上，对上两人针锋相对的目光，低声道:“别吵了，你们是希望别的小队听到了来找我们挑战吗？有什么话等我们找到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以后再说。”他说得理所应当，才发现两人齐刷刷的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
“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啊？”小风一贯直言直语，“成天就知道躲来躲去，你还是忍者吗？”
“我可不认为我们的实力强到能打败所有小队，况且战斗来战斗去也太耗费体力了，还要留着给后面的个人战呢。所谓忍者，其中一个字便是忍，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可以选择隐忍，不必强出头。”说完嘉沐也不再看向他们，而是兀自抬头寻找适合栖息之处，就好像正是他们两个给他拖后腿一般。
小清水头一回发觉自己的这名队友竟还蛮有意思，除了常年挖苦她以外，还会歪理邪说，甚至还曾经很僵硬地拍着她的背安慰过她。
是从前的她被什么蒙蔽了视线吗？
小清水不曾想过，这两人从未把她当作现任火影的女儿来对待便已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她不必对他们掩饰自己所谓的资质平庸，也不必因不够坚毅果敢而遭受非议。
他们只当她是寻常的小姑娘，需要男孩子的宽容和保护，是他们的同伴。
“比如，这片林子就很不错，又高又密。”于是，小清水只好跟着他们莫名奇妙地跑到树上藏了起来，虽说这确实是当下最好的方法，但怎么总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呢。
前四天都（躲得）非常顺利，直到第五天遇上了雷忍者村的小队。
起因则是小清水靠在树上腿都酸了，便想下地溜达一会儿，不慎直直撞上了雷之国的忍者。她那悠闲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没拿到卷轴的。
于是雷之国的忍者们扑了上来，她再怎么进步也不可能一下敌过三个人，自然很快被挟持住了。
“你们凭什么要抓我，我身上又没卷轴。”她慌忙辩解道，却被一双雷厉风行的眼睛狠狠地打了回去。这个人身长足有两米五，肌肉壮硕，估计体重可能有三百斤以上吧，她着实被吓了一跳。看资料的时候其人长相奇丑无比，所以她印象很深，没想到真人还要更可怕一些，她也因此记住了他的名字——雷神。
随后袭来的是他大猩猩般粗壮的吼声：“这么优哉游哉，一看就是胜券在握了，喂，这位白眼小姑娘的同伴在哪，拿卷轴来换。”
他每说一个字，整片森林仿佛都要抖三下。
小清水像只小猴子一样拼命挣扎，大声朝着林子里喊：“不要出来，我怎么样无所谓，保护好卷轴。”
树上的两人微微一震——
喂，你的团队意识何时变得这么强了。
“切，早知道不让她下去了。”嘉沐小声嘟囔着，看似有些不耐烦却毫不犹豫地跃了下来，身边的小风也没有犹豫，两人一同朝着声音所在的方向奔去。
嘉沐轻灵地踩着地面，面对着虎视眈眈的三人轻蔑地一笑：“哼，才不会给你，有本事来拿啊。”
『9』
一场大混战一触即发，雷神挟着小清水，另外两人则分别与嘉沐和小风打成一团。嘉沐有意引着对手朝雷神所在的方向行进，待进入合适的距离，找准可乘之机数枚苦无精准地分别打在雷神的手臂、手腕、手背和手指上，雷神原本紧紧钳住她手腕的手莫名奇妙地松了一下。
“清水，就是现在！”他一边和一个黄发少年对战，一边还要提点小清水，不免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觉。好在他还是比对手实力上似乎强上那么一丢丢，倒也能勉力应付。
“喂，你在看什么啊，还有心思管别人。”黄发少年的手直伸向他的衣襟，试图趁他分心夺取卷轴，他则一个蜻蜓点水漂亮地躲了过去。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哪有偷袭还提醒别人的，而余光瞄到的清水那边，两只手都得到解放的她或许是受到了他们的鼓舞，勇敢地面对着体型足足是自己三倍的雷神毫不犹豫地挥出了双掌。
他曾眼看着她满不在乎地说着反正是陪跑敲诈了他们一顿冰淇淋后，却又一个人偷偷地到森林里一遍一遍地练习。此番面对雷神，定能以柔克刚，曲线制胜，打个痛快。
“清水，不要怕，他不是你的对手。”尽管笃定清水至少能扛上一段时间，嘉沐果然老妈子附身，终究还是再度出声了。
小清水一边借着自己娇小柔韧的体型闪避雷神的重拳，一边见缝插针出动柔拳，压根没有工夫回应他，只好默默地都吞进肚子里：你不说我也知道。
“喂，我就这么不值得你重视吗？每次都分心，卷轴可要被我抢走了。”黄发少年依旧可爱地提醒他自己的存在感，四肢却也毫不懈怠，想借此牵制住他的行动。
嘉沐微微一笑：真遗憾，虽然你很可爱，我不忍心让你就此告别中忍考试，但为了我们组的胜利，还是要下得去手呐。
“水遁·水□□之术。”他先是出动两个□□从背后包抄，趁黄发少年手脚微微一滞分神之际，啪地一下重重击在他后颈。
镜头的另一端，身着长袍顶着黑眼圈的七代目欣慰而不无感慨地说道：“果然同伴什么的最美好了，继续热血地走下去吧。”
曾几何时，他也用上了热血这种字眼，但，没有更好的词可以形容小清水未来的路了，带着对生命的热忱，对忍道的执念，意气风发地朝着火之意志不断向前。
因雷之国的小队发现了他们的据点，那里自然不能再停留，他们重新找了个藏身地。那天晚上月光格外明亮，往日浓厚的云都像被吹跑了一般，月光透过层层树障轻飘飘地落在他们身上，依旧是纯粹无暇。
清水正面对着一成不变的夜空发呆，林间寂静得只有断断续续的虫鸣。
嘉沐推了推她的肩膀：“今天感觉怎么样，爽吧？”
“嗯……果然我还是想好好做个忍者。”作为忍者的意义，不仅仅是成为火影抑或变强这种直观的感受，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事物。小忆和嘉沐本可以全身而退，可哪怕自己陷入水深火热也要救她，又何尝不是这个道理呢。即使自己一辈子或许只能活在父亲的传奇之下，也无所谓了，只要她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东西。
“嗯？总算开窍了？”她眼里的神采奕奕让他的问话显得有些多余。
“嘉沐。”小清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比我厉害好多，可你竟然还输给过我？”
“哈哈，我当然是让着你的。”嘉沐爽朗地笑道，这迟钝的家伙终于发现了。
清水突然想起来，嘉沐可是以第一名的成绩从忍者学校毕业的。
霎时间，心灵在月光的洗涤下越发明澈，往日的种种纠结似乎都不复存在了。
“切，我都被抓住了，你还光顾着耍帅，那如果你输给他了怎么办？”
“输给他就输给他呗，要在气势上藐视敌人，在战略上重视敌人。”言笑晏晏间，小清水才发觉他居然还挺帅的诶，嗯，这一定是月光引起的错觉。
“今天那个黄发少年，还真希望他能进下一轮呢。”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看天色由深沉的蓝渐渐转亮，天边升腾起薄薄的霞光。
“呐，清水，马上天就亮了，我们就要迎来了胜利的曙光了。”嘉沐仿佛有些困倦，枕在她肩头昏昏欲睡。
她一把拍开他：“反正我是炮灰，这只是你们胜利的曙光吧。”
“卸磨杀驴。”嘉沐冷哼一声，假意生气地望着她，却见她甜甜地笑了，转过脸认真地说：“嘉沐，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