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一根狗尾巴草的浪漫 > 56 第五十四章

56 第五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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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猫折腾了东厢的茄子秧,折腾了西厢的蒜苗,这一块菜圃备受煎熬。

待大胡子来时,正巧看见茄子秧架上,一朵紫色的小花,颤巍巍地落了下来。大白菜上,蹲着一只野猫,正伸出爪子,逗弄翩翩起舞的白色粉蝶。左右摇晃之间,未裹紧的菜团,好似地动山摇,垮塌了的中间,陷阱一只黑色的爪子。爪子受了惊慌,张嘴撕咬着菜心,撕扯着菜片,看在大胡子的眼里,全没有猫儿憨态可掬的模样,只有撕心裂肺的憎恨。

“啊,你个死猫!”大胡子抓起一把一把泥土,一块一块石子,一股脑地全砸了过去。

猫走了,留下身后的咒骂。还有痴心人无可抑制的悲怆,“四月份,我就开始翻土、下肥,五月份,你吃了第一茬青菜,问我还有没有其他菜,六月份背着你偷偷地,我种了这两个苗圃…可惜啊,小蝶,你走得太早,竟是吃不到了…走得早也好,免得留在世间受罪,现在外面乱了…乱了…小蝶,小蝶…”

见有人唤,毛茸茸的耳朵侧了侧,没有控告它的罪行,得意地甩了个尾巴,从墙上跳下。

街上现少有人摆摊,一条卧龙,伏在空荡荡的青石板上,悠闲自在。城门打开,轰轰隆隆地响起了地雷,霎时,门口冲进黑压压的一片。铠甲撞击着,玄铁搏杀着,头颅一个又一个地倒下。暗箭一只又一只射出,倒下的人越多,插在人背上、胸前的箭越多。没出的箭尾,在青天白日下,闪着刻写的撰文:二公子龙阳。

野猫鄙弃一眼,身旁的将士。若是往昔打架,它三两下就能压倒对方,乘机撕开身下的肚腹,一口咬在对方的脖颈,听着对方痛苦的喵叫,它更是享受这一场血的祭礼。可这二人,竟是你掐着我的脖颈,我掐着你的脖颈,你夹着我的腿,我咬着你的手,相互压倒,相互制衡,哪有一方又能真正胜利。战争,搏斗,时间就是生命。

他们不懂,一只暗箭从东方射来,射进了两人的胸膛,霎时诧异而亡。野猫喵呜了一声,转身离开。又是一只暗箭射来,射在它的身后,饶是它闪得再快,也被射断了右腿,留下半截前爪悬在空中,另外的半截随那二人陪了葬。这人间的厮杀,岂如生物间的戏耍,又哪里容得下一只猫的嘲弄,城楼上的人,提唇勾笑。

野猫再也跑不快,只得一步一步往前挪,时而还要摔一跤。混不咧地,摔进了水塘,冰凉的水刺痛着它的断腿,远方已隐隐出现了一轮半月,与快要落山的夕阳,相对放映在天空之中。它开始拼命挣扎,被水打湿的脑袋,在水面上起起伏伏,却始终攀不住河岸,它忘了,他只剩一只利爪。

一只利爪能干什么,它从来没想过。现在他知道,只有一只利爪,什么也干不成。它不能借助后腿的弹力,如一只箭般弹出去,更不能一跃跳上枝桠屋顶,蹲在烟囱边,借着余温,看月亮,看星星,看初生的朝阳,看那一望无际的远方。

随着水流,它开始随波逐流。它本就是一个浪子,天性中有着不压抑的浪漫,又有着浪子的随遇而安,它那散漫的天性,正爆发着生命的余辉。

王老汉家的婆娘,蹲在河边,敲打着旧衣服。远远望去,上流像是漂下了一颗人头,琥珀似的眼睛,闪着动人的光。惊得她肝胆俱裂,失声喊叫。这本是个秘密的小树林,外面战斗打着正热,这里却是静谧安详。如今,却是有些阴郁,通体生凉。她顾不得未洗完的衣服,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野猫滑游过此处,见着了那婆娘的背影,咧着牙,笑了。尖牙利齿,阴测测地发着寒光。

大胡子找了一处僻静的水源开始挑水,谁也没想到,叛军这么快就攻进了城门,城主不在,无人统领,城里一时全乱了套。人死的死,家散的散,有些躲进了山里,有些埋进了地里。而他还在这里挑水,无非是想多楼活一时。老管家惨死在叛军刀下,小姐与夫人被掠回营帐,受尽□□,痛不欲生,悬梁自尽了。员外自出门后,就没再回来,怕也是死在了外面。他恰巧从后院,逃过了一劫。

外面战斗打着热烈,他歇下了肩头的扁担,从腰间拿出一把刀,来磨。老管家的杉子被他打湿,他未来得及说声抱歉就跑了,这把刀,插在老管家的腰间,穿透了老管家的肋骨,划烂了老管家的新衫,他觉得有些可惜。正是因为老管家的新衫,他怕被骂,才什么也没说。

如今,磨亮了这把杀死人的刀,磨利了这把将要杀人的刀,他要找个不开口的方式,说一声迟来的抱歉。蜻蜓飞起,蒿草晃动了水面,提醒他睁开双眼。原来,上流像是漂下了一颗人头,琥珀似的眼睛,闪着动人的光。他仔细瞧着,原来是只猫,只是,有笑着的猫么?他压抑地低下头,继续磨刀。刀锋的光亮使得猫想起了自己的利爪,喵呜了一声。人抬眼嘘看,果然是只野猫…

它终于见到了他相见之人。傍晚时分,城隍庙穿破布烂衫的小子,来到河边取水。并念叨着,那只又玩野的猫,不知疯到哪里去了。外面的时局正乱,可管他什么事,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一个无能为力的小孩子,一个只关心什么时候才不再饿肚子的小孩子。

这两日,有去城主府乞讨的食物过日,那过了这两日,他还要出去要饭,去哪要,到处哀鸿遍野,他还没想好。至少,他得给小猫弄条小鱼,去哪弄,他也还没想好。河里,自己钓?

他萌生了这个念头,可河水太过汹涌,他怕。

河水汹涌他怕,来这取水他却不怕,这里是水流的终点,不会有惊涛骇浪,没有汪洋恣肆,只有一片湖泊,平静如波。水里也不会有水鬼把他吃掉,他这么瘦,这么不好吃,再怎样,也得掂量掂量寻个大的,才不会白费力气,他去偷人家的红薯时,就是这样想的。夕阳快要落山了,他得赶紧回去,爷爷和那只馋猫还等着他开饭呢。

抬手擦擦满脸的汗水,迎着夕阳看那抹余辉,小猫儿可喜欢这样的景色呀。上流像是漂下了一颗人头,琥珀似的眼睛,闪着动人的光,渐渐停在了他的面前,尖牙利齿,幽幽地发着寒光,随着波涛动荡一起一伏,毫无知觉……

“黑猫!”湿哒哒的毛发缴进了浪打浪的漩涡;火烧云的天空一片血红,嘶声裂肺是他的悲号,“你死了?!你为什么会死?你怎么会死?!啊!啊啊!”

一片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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